034 獨家買斷
“閉嘴!”韓母臉上一青。
韓家與花襲人之間的關係,絕對是不好單純地指責對錯。且無論怎麼,也不能當着外人面前分辨!
這兩位貴公子明明都放棄那個話題了,偏偏又被韓麗娘給拽了回來!真真是……
而她這一番話,與其說是解釋,倒不如是自爆短處!尤其是最後那兩句,怕是要讓花襲人也多心了!
只會添亂!
果然,衆人聽了韓麗孃的辯解,面色都古怪了起來。
尤其是靖王,一雙桃花眼將韓麗娘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才鄙夷地搖搖頭,似乎是懶得同她說話了。
韓麗娘面色當即雪白,眼中立即含了淚,只倔強地不肯落下。
花襲人心中暗歎一聲,向前一步,歪着頭問宋景軒道:“請問這位公子找我何事?若是想要回那幾千兩銀,怕是不太好吧?”她是當事人,無論怎麼說都不合適,只能當韓麗孃的話不曾說出口過。
宋景軒輕飄飄地瞧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不傻。”
花襲人扯了一下嘴角——
這個美人兒和那他的那位帥哥哥,來之前怕是她的什麼都打聽清楚了。畢竟杜家樓那裡只是替自己粉飾而已,只要用心去查,根本瞞不過人。
花襲人終於不再拿那種古怪彆扭的眼神看他,這讓宋景軒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你情我願的買賣,自然不會反悔。”宋景軒頓了頓,道:“上次我通過酒樓從你這裡進的那些梅花盆,在京城銷的很不錯。我今日來,是想跟你談獨家買賣權。”
靖王在旁邊聽了不禁扶額——哪有這麼談生意的?
他的這位軒美人,做生意果然還是不成,一下子便將己方的東西都泄露了。都按他這樣,怕是要虧死了。他身邊的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一步跨過來,向他請示,是否要過去接手。
靖王想了想,擺了擺手:且看看再說。
花襲人同樣在心中腹誹不已:都說美人花瓶,眼前這位,若也是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些。
見花襲人只拿眼睛看自己,宋景軒以爲她沒聽懂,便解釋道:“就是你所有的梅花盆,我們將全部買斷下來。除基本價格之外,我們會另外付給你一筆買斷錢,你所要的做的就是,你的花盆再不能賣給旁人了。”
之後,便用那一雙好看眼睛問她,是否聽懂了。
被他那樣認真地瞧着,花襲人幾乎立即就點了頭。
宋景軒眼中的笑意就那樣蔓延開來。
於是,花襲人又瞧的傻了。
宋景軒本該惱怒無比的,但見花襲人目光清澈,其中滿滿的全都是單純的欣賞,並不摻雜其他,心中的惱意一晃不見,只是收起眼中笑意,錯開目光,道:“那麼,接下來,我們來談談價格吧?”
花襲人回了神,問道:“不知杜老闆是怎麼同你們談的?”
“杜老闆?”宋景軒皺眉。
知道了那杜家酒樓不過是起了中介只用以後,他們根本就沒有同杜家樓照面,便直接找到花襲人這裡來了。
花襲人連忙道:“我瞧着杜老闆都沒有派人來,可是你們已經談妥了條件?如此的話,我只需看一眼合同,心裡有數就是,對外銷售本就是由杜老闆一力負責的,公子本不必特意來徵求我的意見。”
說着,花襲人對宋景軒遞了一個眼色。彷彿在說,只要他承認她這句話,你現在拿出合同來,只要不離譜,她都肯籤的。
宋景軒抿了脣。
他掃視了韓家幾人一眼,而後道:“小娘子稍等。”
他轉過頭,對靖王身邊那位掌櫃模樣的人道:“你同杜老闆商定的協議呢?找出來給這位小娘子看看。”
那掌櫃的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道:“啊,讓小的給放在車廂裡了。公子稍等,小的這就進去找出來。”說罷他便連忙鑽回自己馬車中去了。
哪有什麼合同,不過是要現寫罷了。
所幸草稿是來之前打好了的,如今只要添加具體數目而已,並不麻煩。
花襲人見狀,突然拍了一下手,笑道:“啊,我們真是失禮了!娘,清元哥,咱們請客人到屋裡坐坐吧?”
韓母面色閃過一絲複雜,向宋景軒幾人禮貌笑道:“的確是失禮了。兩位公子,請屋裡,容婦人斟茶致歉。清元?”
韓清元也反應過來,側身做邀請狀。
宋景軒並不客氣,當先一步朝堂屋走去。靖王面帶笑容地跟在後面,不時打量着院子,目光落在院中擺滿的幾種花上,神情中略帶好奇。
花襲人留在後面,一邊朝鄉鄰們拱手,一邊呵呵笑道:“既然貴人們不是來找茬的,叔叔嬸嬸都先散了吧。回頭家中談攏了生意,得了銀子,再請大家吃酒席!”
“恩,花小娘子可別忘了你今兒的話!”有人便哈哈應道。貴人們都進了屋,他們頓時覺得自在多了,說起了玩笑話。
“幸好今日遇到的貴人還是講道理的。”柳姓老族長捋了一下鬍鬚,囑咐花襲人道:“你說話也記得軟和一些,價格差不多就應下吧,可別像上次那樣,跟貴人頂起了價格。別計較眼前這小錢,目光放遠些,搭上了貴人的線,以後還怕沒有更多的銀錢賺?”
上次花襲人同宋景軒擡價的時候,他並不在場。若不然,他怎麼呀要阻止花襲人的——小孩子沒經過世面,纔敢那般地傻大膽。若是萬一碰到那不講理的……想想都替花襲人後怕。
花襲人笑着謝過了族老,又聽了許多囑咐和支持的話,才總算將人都送到了院外。
這個時候,那掌櫃的也拿了幾張契紙從馬車中出來了,看見花襲人,便拱了拱手。
花襲人從他手中要過一張,走朝屋內走,邊翻着瞧。
老實說,這份協議還算是比較公平公正的——
不止每個梅花盆的單價從五百文提升到了六百文,而後另外一次性付了三百兩銀子,作爲買斷的保證。雖然她不知道他們拿走之後是賣什麼價,但那都與她關係不大的——她之前定下的價格再那裡擺着呢。且,她並不是貪心的人。
只是這個買斷的期限,協議上模模糊糊的,並未寫清楚。
堂屋內,宋景軒和靖王已經坐下來,茶也點心也都上了。
韓母同韓清元正陪着二人說話,韓麗娘自打給兩位貴公子斟茶之後,便老實垂頭站在了韓母身後。
宋景軒是不肯開口的。
靖王倒是態度隨和,笑容平易近人,同韓母和韓清元搭着話,問起花襲人從來的舊事。
花襲人向內看了一眼,停下腳步,向那掌櫃低聲道:“這位大叔,說實話,這價格方面,我是沒有意見的。只是這買斷的期限,可否請掌櫃的明示出來?一年,兩年,或是終身有效?總不能模糊不清,將來起了爭執,便不好了。”
那掌櫃的愣了一下,便道:“小娘子說的是。那小娘子看這時間定在幾年爲限?”
花襲人正待回答,便聽見屋內宋景軒開口道:“你們兩個,有什麼問題,進來說。”
那掌櫃的正好同花襲人拱了拱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花襲人沒奈何,只好道:“這是我的家,掌櫃的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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