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軍的中軍大帳之內,劉貴被一槍托直接砸暈。
錢益謙手裡沒有傢伙,剛想起來拿東西反抗,就被爲首的軍官喝住了。
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前者的腦袋。
這些迷彩服彪形大漢,正是大明特種兵隊長曹選武率領的特種兵。
“你們,是明軍?”
錢益謙楞在了原地,瞳孔猛然一縮。
“我等正是大明特種部隊,還在指望你的衛兵?”
“外面的人全部被解決了,你還是乖乖坐好吧。”
曹選武本人,拿着一把衝鋒/槍對準了錢益謙,然後槍口朝着旁邊的坐席擺動了一下。
錢益謙無奈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綁起來!”
曹選武一聲令下,特種兵們將錢益謙和劉貴兩人五花大綁,還堵住了嘴巴。
然後其中一個特種兵朝着劉貴的臉龐潑了一壺水,劉貴一個激靈,直接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捆得像個大閘蟹一樣了。
緊接着,曹選武從懷裡拿出了一卷金黃色的布匹,赫然是一卷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罪臣錢益謙、劉貴二人,目無發紀,擁兵自重,抗拒皇師,欺瞞君父,罪不可恕。”
“着令兩人馬上被執行死刑,家產充公,戰後,誅九族!”
在劉貴和錢益謙兩人驚恐欲絕的眼神注視之下,曹選武一揮手。
兩個手持匕首的特種兵軍士,抓起前者的頭髮拉直了脖子,直接上刀子開始切割。
“嗚嗚嗚……”
兩人同時發出了沉悶的慘叫聲,雙腿一蹬,旋即頭顱被割了下來。
然後軍士們用裝滿了石灰的木匣子把兩人的頭顱收取了起來。
“任務完成,撤退!”
曹選武一聲令下,三十個特種兵跟着他像闖入了黑夜的獵豹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只留下兩具無頭屍體,還在原地涌出血液。
甚至劉貴那強壯的屍體,還偶爾抽搐一下。
……
“出事了,出大事了!”
第二天一早,秦淮軍的那些將士們還在奇怪爲何中軍大帳還不升帳的時候。
進入了裡面的錢益謙管家錢大富,一臉驚恐欲絕之色地衝出帳篷尖叫了起來。
那些前來換班卻沒有發現換班對象的衛士們,闖入了中軍大帳之中,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帳篷之內,分明是錢益謙和劉貴的兩具無頭屍體,已經徹底硬了。
其中一個侍衛順手掀開旁邊放雜物的帳篷,頓時神色大變。
“看!”
他一聲驚呼,更多的軍士圍了過來,看到的是恐怖無比的一幕。
三十多個精銳護衛,全部在帳篷裡堆着,疊成了厚厚的一層。
一個個死不瞑目地圓睜着雙眼,額頭上和胸口都有槍傷。
後腦勺的大洞裡,流淌着已經凝固了的腦漿。
血液卻沒有多少,顯然在遇襲的一瞬間就已經死了。
頭一槍,胸兩槍,正是特種兵突襲的時候標準的殺人方式。
“嘶……”
圍觀的那些浙江人軍士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什麼?”
一個侍衛在中軍大帳之內撿起了兩個東西。
一個,正是崇禎的聖旨。
另外一個,是一張紙條。
“浙江將士們,朝廷可憐爾等芸芸衆生,不直接攻擊爾等,而是去了收復浙江。”
“要不了七天,浙江即將被朝廷收復,爾等自回所在地,朝廷保證爾等家中所租土地一切照舊。”
“無須擔心浙江本土士紳,朝廷自會安置他們,只管回鄉耕種,低價土地政策將會維持三百年不變?”
一個識字的浙江軍士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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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聽聞之後,頓時面面相覷了起來。
“竟然有這等好事?”
“好像是啊,原本那些北方民團就是來打士紳分土地的……”
“是啊,那錢益謙就是照瓢畫葫蘆用了這一手,我們才爲他賣命的。”
“那……現在還要不要爲他賣命?”
“兄弟你這不是廢話麼?那傢伙現在屍體就在你眼前呢,你給個死人賣什麼命?”
“啊?那我們到底如何?”
“廢話,還能如何?當然是趕緊走啊!”
“對,錢益謙都死了,羣龍無首,難道還要我們浙江人自己指揮我們自己去跟北軍打?”
“這可是造反啊!”
“別說了,趕緊收拾東西,各自回鄉吧!”
所有軍士們,此時看到了錢益謙已經死了,也沒有什麼心思繼續呆在這裡了。
畢竟,沒了錢益謙,那秦淮軍已經等於完了。
再不走,萬一哪個蠢貨跳出來非要接管秦淮軍,讓他們繼續造反,那他們死都沒有地方死去!
“等等,朝堂七天奪回浙江,這怎麼可能?”
一個侍衛頭領突然喊道。
“笑話,朝廷有會飛的飛船,不少人都見過了,拉着哪怕幾千人去浙江,外加官兵全部加入干涉,七天還拿不回浙江?”
一個浙江軍士冷哼道。
“沒錯,浙江就只有不足四萬秦淮軍,而且都是那些江南軟蛋,他們能對抗杭州扯出來的官兵?”
另外一個人也一眼不屑之色。
“散了散了,誰找死就留在這裡被朝廷當反賊抓吧!”
其他人紛紛鼓譟着離去。
不多時,錢益謙和劉貴死於非命,被朝廷半夜派人來弄死的消息在大營之中傳開了。
傳言的內容一個比一個誇張,或說皇帝能驅使鬼神,半夜取走了錢益謙兩人和三十多個侍衛的人命,或說朝廷在所有地方都有地道,要殺誰就殺誰。
加上收拾東西走人的軍士裡面,也有大量的錢益謙的親衛。
親衛都走了,其他人還留在這就是傻子了。
於是,十幾萬浙江軍士,一鬨而散。
到處都是扔掉軍服,穿着百姓的衣服,挑着包袱挎着腰刀南下的壯丁。
甚至有大膽的,就連秦淮軍的火器都帶走了。
當知道出事了的本地士紳們一臉狼狽之色地衝入大營的時候。
映入眼簾的,便是像垃圾堆一樣的滿地雞毛。
以及被擺放在中軍大帳門口的錢益謙和劉貴的無頭屍體,以及那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