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戰旗!加速!迎敵!”徐傑運足底氣命令道,雖然僅僅7個字,但是爲了這7個字,徐傑可整整準備了5年多!
“艦隊準備接戰。小夥子們,你們期盼已久的時刻已經到來,用你們的熱血和武器來告訴日本人,誰纔是東太平的霸主。”隨後,琅威理通過擴音器吼出了這一段積極煽情的話。
“決不放棄,絕不屈服,血戰到底,不死不休!”隨後響亮的號子聲從艦隊中傳出,越傳越遠,彷彿要全世界都聽見華夏海軍不屈的誓言!
而在戰場上,清日雙方已經完成了艦隊的編組和變陣,雙方逐漸靠近。
北洋艦隊變成兩組,一組是定遠,鎮遠和濟遠,3艘船首對敵的戰艦擺成一個倒三角形衝向日本艦隊本隊,而後面的鎮海,綏遠,開遠以及其它戰艦則是標準的側舷對敵,準備在定遠3艦切入對方陣型後,隨後跟進展開炮擊。
而日本艦隊也是分成了2組,日本艦隊本隊開始轉向,依舊是側弦接敵,不過這回日本海軍轉向的早了一些,而遊擊艦隊則和鎮海艦對行過來。這套戰術的意圖十分明白,日本艦隊本隊將負責圍攻定鎮濟三艦以求在短時間內取得戰果,而有艦隊將藉助高速,冒險從北洋艦隊後續戰艦側面通過,然後繞到隊尾,攻擊後面的弱艦。以求纏住對方,防止後續艦隊與定鎮濟三艦匯合。
雖然這個戰術看似有一定風險,但是實際上是很安全的,綏遠和開遠不脫離隊形,高航速的優勢無法發揮,雙方開始並不纏鬥,而是在日軍繞到後方後才減速炮擊,而如果鎮海艦轉向的話,等於自己放棄了對定鎮濟三艦的支援,而不轉向,就只能等着後方的戰艦被吃掉。這個買賣怎麼看都穩賺不賠。
不過就在雙方逐漸接近到5km左右的時候。從南面出現的一支艦隊讓日本人驚訝不已。三艘巨大的戰艦在朝陽的印襯下劃過略顯黃?色的海水向着戰場方向駛來,如刀一般的飛剪首,雙聯裝巨炮,還有側弦密集的火炮,以及接近20節的航速無一不彰顯着他們的強大。
三艘戰艦猶如三支離弦之箭一般衝向戰場!在三艘未知戰艦面前,無論是日本人引以爲豪的富士八島鞍馬。還是被清國視爲鎮國之寶的定遠鎮遠鎮海。在他面前都相形見絀。相對於參戰雙方的其它戰艦,他們纔是真正的戰神,真正的可以決定戰鬥勝負的存在!
“這好像是意大利人的pisa級,後面的兩艘戰艦應該是它的前身加里波第級。”端詳一番後,三善克己嗓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他們不是奉命進行環球航行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而且還是掛的是清國海軍的龍旗!”看到了三艘戰艦上面的龍旗和標誌這提督身份的提督旗後。樺山資紀大驚失色道。
“他們應該不會是來幫助清國的吧?”想到北洋與意大利人那不一般的關係。三善克己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
“這不可能。意大利是中立國,他們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幫助北洋。”樺山資紀固執的搖了搖頭,用吼叫來安慰自己那顆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臟。
“如果沒有猜錯,上面的提督旗應該是代表着琅威理。”而與此同時日本遊擊艦隊司令坪井航三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如果我的推斷沒錯。這三艘戰艦從一開始就是意大利人爲北洋建造的。爲了防止帝國進一步擴成海軍,也爲了能在最後的時刻對帝國海軍形成絕殺,這三艘戰艦一直沒有出現在北洋艦隊的海軍序列中。”站在坪井航三旁邊的井上良馨冰冷的說道。
就在一瞬間,井上良馨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爲什麼在情報中沒有見到琅威理,鄧世昌楊用霖這些名字,爲什麼意大利的3艘戰艦自從駛出地中海後各大報紙就沒有見到過相關報道,爲什麼北洋艦隊敢於如此大搖大擺的來和聯合艦隊決戰!
這三艘戰艦的出現,讓一切看似詭異的事情一瞬間全明瞭了!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從數年前就開始醞釀的陰謀!(因爲坪井航三是一人兼任鞍馬號艦長和遊擊艦隊司令兩項職務,爲了避免在戰鬥中受傷或者戰死後整個艦隊失控,專門把井上良馨調到了鞍馬號上。)
“那現在怎麼辦?對方的艦炮已經抵到了我們的腦門上了!”坪井航三鐵青着臉說道。在這一刻,這位日本聯合艦隊遊擊分隊的司令也徹底的不淡定了!
“套用清國人的一句話,丟車保帥!”井上良馨冷冷的說道。
“你是說?這絕對不可以。”坪井航三一瞬間就明白了井上良馨的意思。
“請司令官閣下下令吧。讓朝日三艦去攔截北洋pisa和加里波第。鞍馬和吉野與富士號和八島號匯合以後準備突圍。”井上良馨說完靜靜的等待着坪井航三的迴應。
“是丟掉戰友任其自生自滅還是留下來一起死?”這個在爲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日本人眼裡絕對是一個十分容易的取捨。或者所,在任何軍隊當中,總有一些人是炮灰,扔掉炮灰換取最大勝利或者生存的機會在將軍們眼裡不是什麼過錯。
“告訴樺山司令官,就說鞍馬和吉野號將於本隊匯合然後掩護司令官閣下突出重圍!”還沒等平靜航三說完,他就覺得嘴裡已經充滿了某種帶着腥味的液體。
而與此同時,樺山資紀已經從最初的震驚當中緩過神來,當務之急是如何拯救這支頻臨滅亡的艦隊,拯救日本帝國二十餘年的積累,拯救一個可以捲土重來的希望。
“司令官閣下,指揮艦隊撤退吧,再晚一點,我們就走不了了。”一旁的三善克己看着正在逐漸逼近的三個殺神焦急的說道。
“對方比我們快,要是想走,只有一個辦法。”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參謀秋山真之低聲說道。
“放棄弱艦和魚雷艇掩護主力艦撤退?”這個看似最適合當時情況的戰術其實要揹負太多的政治風險,單單是一個臨陣脫逃和拋棄友艦就足夠把樺山資紀打入萬丈深淵了!
“司令官閣下,坪井君發來信號,說將率領鞍馬號和吉野號掩護艦隊撤退!”就在此時坪井航三的請求已經被傳遞過來。
“傳令,鞍馬和吉野號加入本隊,協助本隊突圍。朝日、浪速、高千穗三艦和魚雷部隊上去拖住北洋新船!”短短几十秒的時間,在樺山資紀看來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隨後鞍馬和吉野號迅速轉向。加入到日本艦隊隊尾。而遊擊艦隊另外的3艘戰艦和5艘魚雷艇則脫離了戰鬥序列,向着遠處的戰神駛去。
而就在雙方即將接站的時候,突然,從南方的海平面上又冒出了3艘大型軍艦!其中排在最前方的一艘戰艦居然和徐傑的旗艦天津號相差無幾!而後面的兩艘戰艦,也被北洋和日本海軍一眼認出來了,埃德加級巡洋艦!
“我靠!英國人來了?”徐傑心中罵道隨後看了過去。
“是中立旗,費力曼特閣下只是想觀戰而已。他們不會影響到我們的作戰的。”看着船艙內北洋艦隊軍官有些不善的眼神,琅威理解釋道。
“英國人是來觀戰的。”很快日本人也很快就認識了這一點,既然如此,那就無視他們的存在吧。
“司令官閣下,其實我們還是有機會的。”突然秋山真之突然說道。“不要忘了清國人可以藉助意大利人的幫助獲得3艘萬噸級戰艦,而帝國也有一個盟友,而這個盟友的艦隊正在趕過來。”說到這裡,秋山真之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是的,俄國艦隊正在來遠東的路上,那可是由4艘裝甲巡洋艦和2艘防護巡洋艦組成的大艦隊啊。其中一艘比pisa級還要強大。只要聯合艦隊能保住一定的戰力,到時候與俄國人聯手的話,依然還是有機會擊敗北洋水師的。”樺山資紀興奮的說道。“傳令下去,讓武士們握緊手中的戰刀爲了帝國的未來,衝出這個陷阱!”
話雖這麼說,但是老道的樺山資紀可並不認爲實際情況有秋山真之想象的那麼好,俄國人是什麼樣的人?怕是在坐的沒有比它更清楚的了,先別說爲了那點陸軍裝備和兩艘已經是舊船的戰艦,日本可是付出了主權和大量資金的代價才獲得的,單單從最近俄國人在室蘭港的一些小動作就讓樺山資紀膽戰心驚。期望他們幫助日本打贏海戰?恐怕付出的代價比日本所能得到的都多!!
不過樺山資紀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這就是政治。爲了日本帝國的未來,即使交易的對象是惡魔,那麼這個交易業必須完成。因爲自從清日戰爭開始後,日本就已經沒有選擇了,要麼勝利,獲得大量的賠款和割地。一躍成爲遠東新的霸主!要麼徹底沉淪下去,被高昂的代價所壓垮!
“哎,當年,也許伊藤君說的是對的,我們不應該接受俄國人的幫助。”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幾年前,當伊藤博文聽說高層決定向俄國靠攏時的表現了。
1895年3月9日,上午8點34分。決定清日兩國命運的大同江口海戰正式拉開序幕,歷史將在這一天被改寫。兩個國家的國運將重新被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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