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人就這樣想走了?”負責第二波航空雷擊的隊長皮埃爾看着正在拉出大量煙霧並且繼續轉向的公海艦隊說道。下面的戰鬥完全可以用一鍋粥來形容,正在一線廝殺的輔助戰艦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隊形,甚至於連基本的配合都已近談不上了,幾乎就是照着距離自己最近威脅最大的敵人開火而已。雙方的主力艦也幾乎是隔着十幾公里的距離和煙幕對攻,在高速機動和煙幕的雙重作用下,炮擊的精度開始下降,即使自己這個外行也能看住落點與戰艦越來越遠。
“德國人的飛機似乎都走了?”皮埃爾對着身後的領航員大聲詢問道。
“是這樣的中校先生,他們都是單發飛機,而且加裝了浮筒,經過高強度的空戰後必須回去加油了。”身後的領航員向四周看了看回答道。
“那就是說現在是我們表現的時間了?”皮埃爾嘴角浮現一絲冷笑。不過當他看底下的情況卻並不適合雷擊,密集的火炮向着空中不斷的噴射致命的彈雨,形成一個漏洞型的彈幕,誰要是敢輕易下去的話,一定會被撕成碎片。剛纔第一波的攻擊很不成功,因爲對方的干擾和自身的原因,第一波雷擊只有一發有效命中。皮埃爾可不想學自己的同伴。他現在需要選擇一個合適的目標。既可以避免過大的傷亡,同時自己的魚雷又可以吃掉對手。
“中校先生,您看那裡,就在德國主力艦隊的北面。有一艘發生了傾斜的戰艦!他肯定是一艘主力艦,看他的炮塔和身材。”身後的導航員指着遠處興奮的大聲說道。“這是上帝賜予我們的禮物!”最後這個小個子的導航員拿出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對着皮埃爾搖晃着。
“好吧,那就是他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第一波攻擊打傷的那艘,看他身上冒出的濃煙,看他聳拉着的巨炮,好吧。讓我們來結束他的痛苦吧!兄弟們準備好,我們要創造一個奇蹟!”說完,在皮埃爾的帶領下,約16架魚雷機飛向遠處的大選帝侯號。
當這羣飛機慢慢悠悠的爬升然後從公海艦隊頭頂飛過去後。舍爾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因爲戰鬥已經進入了三維空間,看似安全的非交戰側也無法阻止對方空軍的襲擊,而更爲關鍵的是,爲了應對剛纔的攻擊,舍爾已經投入了幾乎所有的輔助戰艦,此時的大選帝侯號就只能靠自己來應對這些兇殘的小傢伙了。至於戰鬥機?好吧這些飛機要麼耗光了燃油要麼耗光了子彈。要麼已經被打成了碎片,總之德國公海艦隊帶來的有限的戰鬥機幾乎已經消耗的一乾二淨。舍爾等人能做的就只能向上帝禱告,祝願大選帝侯號能躲過這一劫。
在此之前,大選帝侯號在於皇家橡樹號的炮戰中就身負重傷。艦面損失慘重,建築物和甲板炮受損嚴重,所以在第一波攻擊的時候就被重點照顧。它中一發魚雷絕對不是偶然的,大家都習慣挑軟的下手,在上一波空襲中約有7架魚雷機對着他發射了魚雷。誰讓他的防空火力是最差的?而這一次。脫離了隊形的大選帝侯號反而離死亡最近!整整16架魚雷機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機腹下掛在的魚雷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寒光。猶如用毒藥淬過的匕首一般致命!
英國人這次有充分的時間來顯擺自己的訓練成果。整個攻擊編隊分成了兩組同時從左右兩側展開對敵艦的攻擊,這種交叉雷擊的命中率是最高的,同時英國人又有足夠的數量形成兩個相互重疊的扇形魚雷網。而這種複雜高效的雷擊所面對的對手不過是一艘已經身負重傷行動不便的大型戰艦。大選帝侯號奮力的反擊着,猶如一個垂死的巨人般奮力掙扎着,德國官兵們發瘋似的操作者一切可以用來對空的武器來對付這些致命的傢伙,甚至就連部分副炮都對着魚雷機來襲的方向射擊。英國人在完成編隊後開始降低高度,在水面上15米的地反排着整齊的隊形展開攻勢。
炮彈落在攻擊編隊周圍,一根根水柱不時的打在飛機上,個別飛行員或者飛機會被紛飛的彈片擊中,但是這絲毫不會影響英國人的士氣,他們呼號着衝向遠處的敵艦。選擇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後展開攻擊,噠噠噠。突然,皮埃爾旁邊的幾架飛機的前部機槍噴出了一道道的火舌,這些火舌如同死神的鐮刀很一般收割暴露在外面的德國海軍官兵的生命。能夠這樣輕易的屠殺對手的機會實在不多,其餘幾架飛機也開始有樣學樣的用機槍掃射那些試圖抵抗的德軍。兩張密集的火王覆蓋了整個船舷。雖然對戰列艦造不成什麼傷害,卻直接壓制了大選帝侯號的防空火力。對方的防空火力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把高度降低點,注意速度。”皮埃爾小心的盯着速度表,同時根據目測來判斷高度。此時的高度表根本不管用,只能靠目測,對面的反擊火力已經微乎其微,而發生傾斜的大選帝侯號的速度更是可以用龜速來形容。這幾乎和打靶沒什麼太大的區別。16發魚雷先後落入水中,除了2發魚雷因爲入水角度問題造成了震盪失效之外,另外14發魚雷形成完整的扇面奔向了500米外的目標。當魚雷離開機腹的那一瞬間,旗魚號防護被一雙大手猛的一拉。隨後遍隊開始爬升轉向脫離,十幾秒鐘後,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從身後響起,皮埃爾扭過頭望去,一個個巨大的水柱將目標徹底包裹。
“乾的漂亮,這艘戰艦死定了,我們是第一個擊沉了戰列艦的中隊!兄弟們,讓我們歡呼吧!”很快,一陣陣吶喊和笑聲從空中傳來,英國飛行員紛紛扭過頭來看着已經快速傾斜正在下沉的大選帝侯號,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在剛纔的那一輪雷擊中,這艘可憐的戰艦至少被命中了4發魚雷。其中一發甚至正在第一發魚雷左側不住3米處再次命中,劇烈的爆炸將整塊鋼板從船體上掀了下了,接二連三的爆炸徹底破壞了這艘戰艦的水密結構,數千噸的海水從破口處涌入他們撞碎裝甲隔壁,撕開放水門,巨大的水壓擠壓着船體,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再加上之前炮戰留下的傷口,整艘戰艦已經無法挽救,沉沒是必然的結局。從主力艦隊旁邊分出了幾艘打光了魚雷的驅逐艦準備接應倖存的官兵,艦長已經下達了棄艦的命令,驅逐艦迅速靠近開始打撈跳入海水中的戰友,但就是在這個時刻,在空中盤旋的英國飛機並沒有離開,他們開始使用機槍來掃射倖存的德國海軍官兵,伴隨着如同飛蝗般的子彈,一點點的血花在海面上蔓延。
“這場戰爭已經超越了利益的爭奪,他將仇恨深深的埋藏在參戰國士兵的心目中。本來規劃的一場有限度的衝突變成了世界大戰,爲了勝利大家都使用了一些極端的手法,德國陸軍使用過毒氣彈,同時飛艇和戰艦攻擊過英國的民用目標,而英國人也毫不介意用屠殺落水人員和跳傘的駕駛員來作爲報復。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這場戰爭的目的到地是爲了什麼?難道只是單純的殺戮嗎?”事後一名德國軍官在日記中這樣寫道。
大選帝侯號碩大的船體在英國人攻擊結束後10分鐘的時間裡沉入了海底,整個艦體首先是尾部下沉,船首高高的揚起,隨後緩緩的滑入海中。彷彿一名戰術臨死前的掙扎一般。船體的沉沒的時候在海面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來不及遠離戰艦的落水官兵全部拉入海中。
英國人的行爲自然激怒了德國人,但是誰都無法從道義上指責對手,畢竟希佩爾也幹過炮轟民用設施的事情。戰鬥進行到這個程度,雙方傷痕累累,並且底牌盡出。兩支龐大的艦隊猶如打的筋疲力盡的巨人一般,在戰與走之間徘徊不定,是繼續戰鬥下去,還是撤離是個問題!
“這場戰鬥的結果就是一個平手。我們損失了兩艘赫爾格蘭級戰列艦,一艘毛奇級快速戰列艦和一艘國王級戰列艦,而對方損失了一艘伊麗莎白女王級快速戰列艦、兩艘裝備着火炮的超無畏還有兩艘無畏艦。我們的戰略目標並沒有達到,甚至連一場戰術性勝利都談不上。”舍爾一邊想着一邊評估戰場上的形勢。英國皇家海軍果然不同凡響,傑里科和托馬斯的水平也不再自己之下,在撇去情報和戰艦性能等因素的影響之外,雙方的技戰術水平可以說是半斤八兩。舍爾在他個人認爲勝利的可能性最大的一場戰鬥中卻打了個平手,這讓他的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司令官閣下,希佩爾將軍建議艦隊撤離。”就在這時候一名副官將一份電報送到了舍爾的手中。在這份電報上希佩爾表示如果再打下去,他的艦隊將很難匹敵托馬斯艦隊,德國艦隊已經開始全面轉入劣勢。再不走可能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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