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鄉隆盛剛剛見識到同盟軍海軍的威力,他心裡暗道:若是薩摩藩招惹了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這可不是好事,有如此強大一支的軍力向薩摩藩宣戰,那麼薩摩藩將會面臨滅頂之災!自己必須擺平這件事。
只是有一點,西鄉隆盛怎麼都想不通,對面的大清什麼時候有過那麼強大的海軍?另外,看這些人的裝束,也不是大清的裝束啊,每個人頭上都沒有辮子,都是剃了平頭,身穿穿着白色的西式海軍軍服。而剛剛和自己說話的那位年輕公子,卻是頭戴黑色翼善冠,身穿明黃色寬袍大袖的衣服,看起來不像是清朝官員,卻像是前明的。
難道他們是明鄭的後人?若是明鄭的後人就好辦了,可以讓田川君來和他們相認,不過那也得等到回到薩摩藩之後再讓田川君出來。
想到這裡,西鄉隆盛知道自己辯解是毫無用途的,他面前那些人,看起來就和日本人的邏輯有些相似:我強大,我就要打你,沒有理由?沒有理由找理由出來!所以他乾脆服軟的說道:“你們可是從東番島(臺灣)來的?是不是大明的軍隊?”
“我們不是大明的軍隊,我們是同盟會,不過我們和反清復明的天地會是一家人。”陳新元回答道。
身穿一身白色海軍司令軍服的黃德美笑着道:“我就是天地會的人,我們正在攻打福建的延平侯,也是天地會的。”
西鄉隆盛大喜:“我們日本一直支持你們中國反清復明!說起來我們的書記官田川忠明,名字又叫鄭永寧,如果你們願意和我們談判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幫得到你們。”
日本人本性兇殘,奸詐狡猾,雖僻處島隅,卻藐視中華,若其國強,必西進大陸,爲中國之患。這是陳新元對日本人的印象。可是日本人還有個特點:他們就像是惡犬,一旦把他打怕了,他就比孫子還老實。
“西鄉隆盛先生,你們薩摩藩若是肯幫我們,那是最好的,可是我想,那麼大的事情,恐怕您說了也不算,還得你們藩主說了算吧?”陳新元冷笑道。
“我想,我們藩主島津齊興將軍和他的弟弟島津齊彬將軍也不會願意同你們爲敵,這件事都好商量。”西鄉隆盛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哈哈哈!”陳新元哈哈大笑,“等我們的艦隊開到你們九州島,你們肯定會願意派人來坐下來談判的。”
“是的,是的。”西鄉隆盛好像一條哈巴狗一樣連連點頭哈腰。
“我們現在要去拜訪琉球王國國主,西鄉隆盛先生,你能給我們帶路嗎?”
“當然沒問題!”被嚇怕了的西鄉隆盛十分老實。
等到西鄉隆盛退了下去,黃德美不解的問:“司令,您不是老是說,倭人本性兇殘,詭詐多智,雖僻處島隅,卻藐視中華,若其國強,必西進大陸,爲中國之患。怎麼今天這幾個倭人看起來很老實的樣子?根本不像狼,卻像狗。”
陳新元哈哈大笑:“倭人嘛,你打不過他時候,他就是惡狼。你們把他打怕了,他就變成了一條狗。只要把他們變成狗,你可以讓他咬誰他就咬誰!”
隨後同盟會海軍艦隊停泊在琉球本島南部港區內,因爲琉球港碼頭太小,大船無法靠岸,陳新元等人只能是乘坐小船靠岸登陸。
頭戴黑色翼善冠,一身明黃色蟒袍的陳新元帶着一羣頭戴黑色烏紗帽,身穿緋紅色官袍的同盟會文官,以及身穿白色海軍軍服的海軍將領,在一羣身穿綠色作戰服的海軍陸戰隊員簇擁下,登上了琉球本島。
身穿一聲白色軍服的海軍陸戰隊司令張書恆騎着一匹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最前列,後面是身穿綠色作戰服,荷槍實彈的海軍陸戰隊員,再後面,是一羣頭戴無翅烏紗帽,身穿紅色麒麟服的同盟會特工人員,陳新元和黃德美走在正中間,周圍是一羣特工人員簇擁。隊伍的後面,又是身穿綠色作戰服,荷槍實彈的海軍陸戰隊隊員,最引人注目的是,海軍陸戰隊隊列的後面,還有馬拉的野戰炮和*炮。
而西鄉隆盛等人,卻在張書恆的前面,給張書恆牽馬!
“這是哪個國家的軍隊啊?”
“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剛剛海上打炮了,薩摩藩的軍隊慘敗了呢!”
“看,騎在我們琉球國主頭上的西鄉隆盛都給前面那位軍官牽馬!”
街頭的琉球百姓看着這支強大的軍隊過去,議論紛紛。
尤其是看到西鄉隆盛給張書恆牽馬,每一名琉球百姓都覺得揚眉吐氣。要知道這時候琉球國主尚泰年幼,僅九歲。一個九歲的小孩子又能懂得什麼?名義上是一國之主,其實是薩摩藩的傀儡,而被薩摩藩派來琉球王國的西鄉隆盛等一幫人,卻是真正的國主,他們站在尚泰後面指手畫腳的。
現在看到不可一世的西鄉隆盛居然給人牽馬,那感覺又是多麼解氣!
琉球王國首都首裡市,雖然是首都,但是城市規模極小,還比不上中國的一座小城市,大街兩邊是一棟棟日式建築物,穿過了中心大街,前面出現一片鋪着紅白地磚的廣場,廣場的另外一邊,是一座紅色牆壁,金色屋頂的城堡。
“前面便是琉球王宮,各位可以進去拜訪琉球國主了。”西鄉隆盛低聲下氣的說道。
看到西鄉隆盛在那些入侵者面前都低眉順目的樣子,王宮門口的衛兵又哪裡敢阻攔?於是自動的讓開一條路,放陳新元等人進去。
陳新元帶着黃德美、洪宣嬌和張書恆三人,身邊跟隨了28名特工人員,走進王宮內。
年僅九歲的琉球國主尚泰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又哪裡懂得什麼?他只知道剛剛有人來稟報,說有敵國艦隊入侵,接着西鄉隆盛等人就跑出去了,據說是帶兵抵禦來犯之敵。誰知道沒過多長時間,西鄉隆盛又回來了,還帶來了一羣人。
尚泰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一位頭戴黑色翼善冠,身穿明黃色“龍袍”(尚泰分不清蟒袍和龍袍的區別,還以爲是龍袍)年輕人,後面跟着兩名身穿白色軍服的人,還有一位一身俠女打扮的年輕女子,再後面跟着一羣頭戴無翅烏紗帽,身穿紅色麒麟服的武士,他還以爲是大明皇帝來了,嚇得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迎了出去。
“不知大明皇帝陛下駕到,微臣失禮了!”尚泰跪在地上。
“起來吧!”陳新元扶起了尚泰,“我們不是大明帝國,我們是同盟會,只是我們的服裝都模仿大明的,我也不是什麼皇帝,只是同盟會主席。”
“同盟會?也是中國人嗎?”尚泰問道。
“當然了,我們是中國人!這次我來琉球王國,就是爲了和你們簽訂協議的!今後我們要和你們貿易,還要租借你們的軍港。”
“那都沒有問題,可是我說了不算,這些事,得島津將軍同意才能算數。”年幼的尚泰也知道他只是薩摩藩的傀儡,琉球王國根本沒有任何主權。
陳新元哈哈大笑:“放心吧,我相信島津將軍一定會同意的!只要我把艦隊開去九州島,他肯定會很樂意坐下來和我們談判。”
之後,陳新元帶着同盟軍戰士們參觀了琉球本島。同盟軍戰士們在琉球島上,受到了當地人民的熱烈歡迎,畢竟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把他們當成了明鄭軍隊,當成了天地會了。
“看,這些兵真的很神氣啊!”有人說道。
“這些是什麼兵?怎麼帶着烏紗帽,穿着紅色官袍?”
“好像是錦衣衛吧?大明的錦衣衛就是這樣裝束。”
“蒼天有眼啊,大明又回來了!”
“是啊,對面的大清帝國根本就不管我們,若是這次大明不來,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擺脫薩摩藩的控制。”
甚至還有琉球百姓裝起膽子上來,以生硬的漢語問:“我們能不能參加你們的軍隊?你們的軍服真的是太漂亮了。”
張書恆回答道:“當然可以了!你們可以來報名參軍,以後我們還會在這裡長期駐紮,擔負起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琉球是一個小國,我們必須保護你們不被強盜欺負!”
隨後,陳新元便向琉球國主尚泰告辭,帶領艦隊繼續北上,直奔九州島而去。
也就在同盟軍同薩摩藩開戰的時候,長沙城之戰已經進入到白熱化。
洪秀全的第一次進攻,雖然炸開了城牆,也派兵攻上另一邊城牆,都已經幾乎快破城了,可是曾國藩的援軍到來,不僅使得太平軍功虧一簣,就連南王馮雲山都陣亡了。
“弟弟啊!”這幾日洪秀全精神萎靡不振,整個人就像是掉了魂一樣,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着,“朕每天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南王殿下!響起我們一起在紫荊山傳教,要不是南王殿下,就沒有現在的太平天國!”
“天王陛下節哀順變!”楊秀清道,“相信我,一定能攻克長沙城,爲南王報仇!”
趕到長沙增援的曾國藩,自持武器精良,湘軍作戰勇猛,他連長沙城都沒有進去,就在城外佈置陣地,準備同太平軍打一場堂堂正正的野戰。
城頭,被太平軍打怕的賽尚阿令人向城下大喊:“滌生,長毛兇悍,快進城!休得在城外同長毛野戰!”
曾國藩令人回話:“長毛何懼?不過一羣流寇爾!”
城內的清軍守將見曾國藩不肯進城,他們擔心曾國藩在野戰中實力,連忙派出江忠源出城,去見曾國藩,試圖勸告他帶兵進城,憑藉城牆的防禦固守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