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布隆中校請纓出戰:“尊敬的總督閣下,請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我願意率領步兵和騎兵出戰,一洗加裡曼丹島的恥辱!”
羅滋生道:“勒布隆中校,你在加裡曼丹島吃了一個虧了,這次要是小心些,這些海盜戰鬥力還是相當兇悍的。”
“海盜有兩千五百多人,他們使用的也是槍炮,和我們的武器一樣。不過據說他們線膛槍的比例特別高,那種射速慢的武器,只要騎兵一個衝鋒就能擊垮他們。”勒布隆中校冷笑一聲道。
隨後,勒布隆中校就帶着五千荷蘭軍隊出了巴達維亞城,在城東十里外,列陣準備進攻登陸的華夏軍。
“我們在兵力上佔了優勢,先以炮轟,再用騎兵衝,就能擊潰這些該死的黃皮猴子!”勒布隆中校向各級軍官下了命令。
但對面打着蘭芳旗號的華夏軍,卻沒有列陣迎戰,而是挖掘了大量的壕溝,還堆起了不計其數的沙袋,中間是步兵,兩翼有少量騎兵掩護。
之所以挖掘壕溝,堆起沙袋,是因爲荷蘭人的大炮比自己多得多了,同荷蘭人硬碰硬,打炮戰,比拼炮火,目前的華夏軍肯定不是荷蘭人的對手,所以蘇三娘採納了張書恆的提議,利用壕溝和沙袋工事來緩解荷蘭人炮兵的威力。
1847年5月2日,荷蘭人率先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兩百多門大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鋪天蓋地的炮彈向華夏軍的陣地砸了下來。炮彈落在壕溝中,濺起了一陣泥土碎石;炮彈砸在沙袋上,把外面的麻包砸開一個洞,之後炮彈就鑽入沙袋內,能量被吸收得無影無蹤。
荷蘭人還發射了不少開花炮彈,不過都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只是炸燬了幾座用沙袋堆起來的工事,華夏軍傷亡十多人。
硝煙瀰漫,滾滾濃煙不斷從荷蘭人的炮兵陣地上騰起,整個戰場上空瀰漫着刺鼻的硝煙味,勒布隆中校站在陣地上,拿起望遠鏡觀察對面華夏軍的陣地,只見對面的陣地已經被炸得一片狼藉。
“讓步兵從正面發起攻擊,騎兵從兩翼迂迴!”勒布隆中校下了命令。
“殺!”隨着荷蘭騎兵軍官一聲令下,1700荷蘭騎兵騎着高頭大馬,從他們自己的陣型中衝了出來,吶喊着,向兩翼迂迴側擊。
象棋裡面馬行日,就是騎兵不會去正面衝擊對手嚴陣以待的步兵,那樣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所以騎兵的攻擊都是迂迴側擊,這就是馬行日。
步兵陣型一旦碰到騎兵迂迴側擊,確實很難對付,雖然已經進入了*時代,可是這個年代的火槍裝填速度太慢,還是無法阻攔騎兵衝到自己跟前。騎兵的機動性好,可以迂迴側擊,騷擾等各種辦法同步兵消耗,還能先以炮兵轟開步兵陣型,再用騎兵衝殺,只要步兵敗了,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在華夏軍的側翼,有騎兵連在側面保護。
發現在側面保護的華夏軍騎兵連,荷蘭騎兵團長大喊道:“尼德蘭的勇士們,衝上去,殺光海盜的騎兵!”
荷蘭騎兵揮舞着馬刀,向人數只有他們十七分之一的華夏軍騎兵連殺去。接近赤道的爪哇島上陽光十分猛烈,在陽光照耀下,荷蘭騎兵的馬刀和胸甲閃爍着銀白色的亮光,六千多隻馬蹄踐踏過地面,發出擊鼓般的轟鳴聲。
華夏軍的騎兵人數只有荷蘭騎兵的十七分之一,他們當然不會衝上去硬碰硬,雖然他們是裝備了後裝槍和*的龍騎兵,一名騎兵至少可以對付三四名荷蘭騎兵,但畢竟華夏軍騎兵人數太少,若是硬碰硬的話,一名騎兵最多隻能射殺二到三名荷蘭兵,就會被荷蘭騎兵衝到跟前。
按照這樣計算,華夏軍騎兵倘若硬碰硬,最多射殺四五百荷蘭騎兵之後,自己這區區一百多人就會被荷蘭騎兵淹沒。
於是騎兵連長吳如孝一聲令下:“避開紅毛鬼的鋒芒,我們從側面襲擊他們!”
一百多名騎兵戰士呼哨一聲,戰士們策馬避開荷蘭騎兵的衝鋒線路,迂迴到了側翼,與此同時,騎兵戰士手中的德萊賽後裝步槍發出一排清脆的槍聲。
“砰砰砰”一支支步槍吐出火舌,子彈旋風一樣鑽入了荷蘭騎兵的人羣中,頓時血霧狂噴,慘叫聲連連,幾十名荷蘭騎兵慘叫着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旋即就被後面無數的馬蹄踩成了肉泥。
打完子彈的華夏軍騎兵看到荷蘭騎兵轉向,調轉馬頭向自己衝來,吳如孝一聲令下:“撤退,邊退邊開槍!”
騎兵連戰士們立即調轉馬頭,往回奔跑,不讓荷蘭人追上自己。在顛簸的馬背上,戰士們不時轉過頭來,瞄準追趕自己的荷蘭人扣動扳機。
槍聲一聲接一聲響起,追趕華夏軍騎兵的荷蘭騎兵不時有人中彈落馬。
吳如孝策馬疾馳,他胯下的安達盧西亞馬耐力好,奔跑速度又極快。吳如孝剛剛轉身瞄準了一名荷蘭騎兵,扣動扳機之後,他來不及查看自己的戰果,又轉過頭去,先是拉了一下槍栓,把殘留在槍膛內的紙質彈殼子彈的紙質彈殼殘渣清理了,隨後又塞進一顆子彈,再把槍栓往前一推,轉動手柄,完成了裝填。隨後吳如孝再次轉過頭來,瞄準一名緊追不捨的荷蘭騎兵扣動扳機。
“砰”德萊賽擊針式步槍吐出一條火舌,那名荷蘭騎兵應聲落馬。
戰場上出現這樣一個場景:華夏軍騎兵在前面奔跑,荷蘭騎兵在後面緊追不捨,可是荷蘭人卻接連落馬,而華夏軍騎兵幾乎是毫髮無損。
這是用現代化的步槍打出的曼古歹戰術,使用後裝步槍的龍騎兵放荷蘭胸甲騎兵的風箏,荷蘭人追不上他們,也打不到他們,而華夏軍騎兵戰士可以邊跑邊開槍,一點一點的給荷蘭騎兵放血。
華夏軍騎兵跑出了十多公里,荷蘭騎兵也追出了十多公里,可是一路過去,荷蘭騎兵已經損失了四百多人了,卻連華夏軍騎兵的一根毫米都沒有抓住。
“這麼打下去不行啊,我們追不上他們,只能被他們白白的射殺。”一名荷蘭騎兵軍官向團長說道。
“走,回去,不管這些海盜騎兵了!我們去對付他們的步兵。”荷蘭騎兵團長道。
荷蘭騎兵轉過頭去,在華夏軍步兵陣型外圍來回奔跑,試圖尋找機會突破。此時雙方的步兵已經開始交火了,荷蘭步兵排着整齊的隊形壓了上來,華夏軍炮兵開炮轟擊,數發炮彈落在荷蘭步兵人羣中,拉出了一條條血肉衚衕。
華夏軍的輕步兵向荷蘭人射擊,在荷蘭人抵近己方陣型之前,已經撂倒了不少列隊前進的荷蘭步兵。可是荷蘭人的輕步兵也在自由射擊,有不少華夏軍輕步兵在對射中,不幸被荷蘭輕步兵擊中犧牲。
藉助着己方輕步兵牽制住華夏軍輕步兵的機會,荷蘭線列步兵大踏步前進,終於抵達距離華夏軍只剩下五十米的地方,荷蘭人整整齊齊端起槍。
華夏軍的線列步兵也端起槍,雙方槍口相向,相互瞄準對付,伴隨着一聲“放”的命令,雙方的線列步兵幾乎是在同時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雙方步兵在五十米的距離上開始激烈對射,雙方都有不少人倒下。
但是華夏軍步兵在射擊完一輪子彈之後,沒有再次裝填,而是大踏步往前奔跑過去,每一名戰士手中都攥着一枚*。
荷蘭步兵剛剛裝填好子彈,還沒來得及端起槍瞄準,華夏軍步兵就已經衝到了距離荷蘭人只剩下三十米的地方。
“放!”一名荷蘭軍官手中的指揮刀往前一指。
“投!”幾乎是同時,一名華夏軍軍官大吼了一聲。
“砰砰砰”荷蘭人的陣型中噴出了密集的火舌,成排的子彈打來,衝在最前面的一排華夏軍戰士倒在血泊中。
與此同時,一大排冒着青煙的鐵疙瘩向整整齊齊排隊槍斃的荷蘭步兵人羣中投了過去。
“該死,他們居然投擲鐵塊!”一名荷蘭士兵正要端槍瞄準,腦袋卻被一個堅硬的東西狠狠砸了一下,頓時頭暈眼花。
還沒等荷蘭人反應過來,就聽到人羣中響起了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落在荷蘭線列步兵陣型中的*一枚接一枚發生劇烈爆炸。
這是真正的排隊挨炸戰術,一排*爆炸,前面幾排荷蘭士兵幾乎全部被炸翻。
羅大綱看着前面荷蘭人的隊形中,不斷騰起了一團團火球,瀰漫的血霧像是噴涌一樣從人羣中騰起,身穿華麗軍服的荷蘭士兵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除了少數人還用手中的滑膛槍進行無力的反擊之外,大部分人都被炸成碎片。
緊接着,第二排*又投入到荷蘭人的人羣中,劇烈的爆炸聲再一次響起,荷蘭人是一堆一堆的倒下。而陣型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荷蘭人,滑膛槍只對華夏軍造成很小的損失,開槍反擊的荷蘭人只打中了十多名華夏軍戰士。
荷蘭騎兵團長見到雙方步兵正在近戰,於是拔出馬刀向華夏軍的陣型一指:“衝上去,殺光他們的步兵!”
一千多荷蘭騎兵策馬疾馳,就要向華夏軍步兵的後面衝上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荷蘭騎兵後面卻響起了一排密集的槍聲,不少荷蘭騎兵應聲落馬。
“該死,黃皮猴子的騎兵又回來了!”荷蘭軍官大罵了一句。
華夏軍的騎兵就像是一塊死死黏住荷蘭騎兵的牛皮糖一樣,緊追荷蘭人,不斷的開槍,打死不少荷蘭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