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們的協鎮。”一名被俘的清兵戳穿了吳元猷謊言。
“協鎮?原來是副總兵啊!哈哈哈!”黃德美眉開眼笑,那小眼睛大鼻子都擠成一團,整張臉笑成一朵喇叭花,“上次抓住一個福建水師的總兵,就賣了三萬兩銀子,你是廣東水師的副總兵,那也應該值三萬兩銀子了。”
“啊!”吳元猷大叫一聲,當即暈倒在甲板上。
天色黑了下來,登陸大嶼山的清軍陸師綠營,走了整整一整個白天,還沒走完從倒扣灣到東涌炮臺那短短二十多里路程。
按照人正常走路的速度,一小時是四到五公里,也就是八到十里,走得慢的人一個時辰都能走完十六里路。區區二十多裡的路程,一整個白天的時間,爬都能爬到了,可是清軍還沒走到目的地。
“安營紮寨,明日再行軍。”見到天色已黑,張青雲黑着臉的下了命令。
綠營清兵聽到這個命令,本來半死不活的樣子,一下就變得生龍活虎,紛紛紮下木柵欄,搭起帳篷,埋下爐竈做飯。跟着廣東陸路綠營一起來到這裡的,還有近千名廣東水師綠營水兵,這些本來是運輸船的水兵,失去了船之後只能跟着陸師一起行軍。
到了用過飯之後,清兵就開始抽大煙,賭博,喝酒了。
早有華夏軍偵察兵悄悄來到清軍大營外,埋伏在草叢中觀察清軍大營,只見清軍大營內燃起一堆堆篝火,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一般。藉助着火光的照明,偵察兵明顯可以看到,綠營清兵不是東倒西歪的抽大煙,就是圍在一起賭博喝酒。
聽了回來的偵察兵彙報的情況,羅大綱提議道:“三娘,我們是不是趁着天黑,主力部隊悄悄摸過去,埋伏在大營外面,再派特種部隊混進去,點上一把火,丟幾顆*,然後我們主力部隊一衝,清狗保證潰散。看看昨晚,海軍特戰隊打得多好。”
蘇三娘搖了搖頭,不同意發起夜襲:“完全沒必要,夜襲清狗大營,難免會造成我們不必要的傷亡。我得到可靠情報,這些清狗攜帶的糧食不多,只夠五天的,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了,估計他們明天晚上才能到我們這,再紮營,後天才能進攻。我們憑藉地形優勢,讓他們攻山,他們攻個三天就斷糧了,到時候我們再下來抓俘虜就是了。”
楊雲嬌問道:“三娘,清狗若是攻山,難道不會造成我們損失?”
蘇三娘冷笑一聲:“以我對清狗的瞭解,他們攻山,只會遠遠的用大炮轟,再用火槍打一陣,也就是聽個響,看個熱鬧。按照他們的打法,一年都打不下東涌炮臺。”
“清狗不是有很多肉搏兵?難道不會白刃衝鋒?”楊雲嬌問道。
“白刃衝鋒?”蘇三娘哈哈大笑,“我保證,他們衝上來一千人,我們用輕步兵撂倒他們八個十個,就全退下去了。”
之前蘇三娘在廣西舉義旗,和前來圍剿她的綠營清兵打過交道,清兵什麼德行,她還能不清楚?還算是比較彪悍的廣西綠營都不堪一擊了,不用說廣東綠營。
“三娘,不過我覺得,晚上還是不能讓清狗好好睡覺,應該派幾個人去製造點動靜,讓他們熱鬧熱鬧。”楊雲嬌提議道。
“此計可行,這樣,羅大綱!”蘇三娘道。
“末將在!”
“你帶上二十名特戰隊員和五十名輕步兵,去清狗大營外面給他們製造點熱鬧,記住了,別打死他們太多人,就讓他們晚上不能好好睡覺就行。”
“是!”羅大綱把手放在頭上,行了個華夏軍標準的軍禮。
這時候的華夏軍陸軍第一師第一團的官兵們雖然都是穿着便服,但他們卻是一支真正的正規軍,比起海盜一樣的華夏軍海軍來,這一千多人的陸軍要正規多了。
羅大綱親自帶着二十名攜帶*的特戰隊員和五十名攜帶線膛槍的輕步兵,離開華夏軍大營,穿行在山林之間。
根據之前偵察兵彙報的情況,清軍只知道安營紮寨,在寨門口布置了哨兵,大營外圍百步之內卻沒有佈置暗哨,通往清軍大營的路上也沒有佈置斥候。
只用了一個小時,羅大綱的特戰隊便到了清軍大營外圍。
“清狗果然是一點都不會打仗,記住了,打幾槍,撂倒幾個哨兵,再觀察一下情況,有機會就靠近大營,送他們幾顆*,千萬別把他們打炸營了。”羅大綱對擔任特戰隊長的張守功輕聲下了命令。
“明白!”張守功點了點頭。
五十名線膛槍手埋伏下來,槍口對準了前方燈火通明的清軍大營。
“自由射擊!”張守功一聲令下。
“砰”黑暗的樹林中,響起一聲清脆的槍聲,萎靡不振站在清軍大營門口的一名哨兵太陽穴噴起一朵血花,紅纓斗笠飛出數米之遠,腦袋一歪,整個人歪向右邊倒下。
又是“砰”的一聲槍響,另外一名手裡提着長槍的清軍哨兵丟掉長槍,捂住自己的左邊脖子,想要止住往外噴涌的鮮血,但一切無濟於事,高速旋轉的線膛槍子彈早已把他的頸椎都打斷了,撕裂了大動脈和氣管,這名清兵緩緩倒下。
“敵襲!敵襲!”清軍大營內響起一片喊叫聲。
“備戰!”幾名守備、千總、把總匆匆忙忙爬起來,拔出刀大喊。
“砰”又聽到一聲清脆的槍聲,正坐在篝火邊上抽鴉片的一名清兵後背噴起一朵血花。
“砰砰砰”清軍大營內也響起了一排槍聲,反應過來的清兵用鳥銃和擡槍,對準黑暗中的森林胡亂射擊。
幾名清兵推出一門子母炮,對準漆黑的樹林,裝填好炮彈,點燃火炮,炮口噴出一團耀眼的火光,一發實心炮彈向樹林中砸了進去。
子母炮裝填很快,清兵發射完炮彈之後,立即以鐵鉤拉開蓋板,再勾出滾燙的子銃,再把一個新的子銃塞進炮腹內,又蓋上蓋板,隨後就能再次點燃火炮。
“轟”又是一聲炮聲,一發炮彈砸在樹林中,砸倒了一棵碗口般粗的大樹,炮彈落在草叢中彈了幾下,便失去動能。
清兵使用的是實心炮彈,又不知道對手躲在哪裡,胡亂發射出的炮彈沒有一點準頭。
十多分鐘後,幾名將軍炮虎蹲炮也加入射擊,清軍發射的實心炮彈完全沒有準頭,發射的霰彈射程又夠不着,再配合上大營內鳥銃擡槍的射擊聲,大營內外噼裡啪啦的打成一片,比過年放鞭炮還熱鬧。
只不過清軍在明處,華夏軍在暗處;清軍鳥銃擡槍射程近,華夏軍線膛槍射程遠;清軍完全沒有準頭,華夏軍的輕步兵可以說是槍槍到肉,幾乎每一聲槍響,都有一名清兵中彈,慘叫着倒下。
看着輕步兵不斷射殺清兵,二十名裝備了*和*的特戰隊員眼紅了,他們的手槍射程沒有線膛步槍遠,只能眼睜睜看着輕步兵發威。
“長官,讓我們趁亂靠近清狗,投他們幾顆*吧。”張守功向羅大綱請纓出戰。
“別去湊熱鬧,靠近了就進入清狗射程了,你們每個人都很寶貴,不能有任何損失。”羅大綱拒絕了張守功的請戰要求。
雙方又對射了半個小時,羅大綱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他一聲令下:“撤。”
二十名特戰隊員和五十名輕步兵消失在樹林中,大營內的清兵還在不停射擊,胡亂浪費彈藥,直到天快亮了,有人聽到對面沒有槍聲,這才下令停止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