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時都可以把他們統統殺掉。”歐陽雅荷冷笑着說,“我是神槍手,也是快槍手,這幫傢伙一共有五把槍,三把短槍兩把長槍,兩把長槍都沒有子彈,槍械根本沒有好好保養。我要是動手,一瞬間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打死。”
“這些是偷採稀土的罪犯,可要是全殺了,那也很麻煩的,你家裡的事情本來就多,要是還惹上這種事,都不知道會耽誤多少事。”龍婻說,“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動手也是自衛。”歐陽雅荷說。
“就算最後能做成自衛,中間也會有波折。”龍婻說。
“能有什麼波折。”歐陽雅荷把手槍收了起來,對關穎說,“要不是小婻來得快,你早就已經死了。”
“所以我都來不及跟龍哥哥說,收到消息趕緊跑過來,就怕一來看到屍橫遍野。”龍婻說,“沒想到龍哥哥還是來了。沒殺人吧?”
“沒有。”邵成龍嘆了口氣,這真相真是沒意思,還以爲有什麼驚天大秘密呢,原來和秦日朗被雙規沒有聯繫,這事要不要告訴龍婻呢?
到了外面,邵成龍讓人把盜採稀土的人都綁起來,開着他們自己的越野車,拉去鄉政府警察局看管起來,邵成龍開了另外一輛車,拉上龍婻和歐陽雅荷還有嚴教授,一起去找符嘉平。
“沒想到你隨身帶着槍。”嚴教授對歐陽雅荷說。
“山上這麼多危險,不帶着點東西防身怎麼能行,這次不就差點用上了。”歐陽雅荷說,“小婻你也是,孤身一人跑過來幹什麼,你要是不來,我早就把那幫傢伙殺光了。”
“就是不能讓你殺人啊。”龍婻說。
“歐陽小姐是什麼時候來的?”邵成龍問。
“昨天。”歐陽雅荷說,“我是來……”她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可以說不要緊了,秦日朗已經被雙規了,我是來接替他工作的。以後高速線路由我來畫。”
“什麼!”嚴教授都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唄,我說的很清楚了。”歐陽雅荷說。
“秦日朗怎麼會被雙規?”邵成龍問。
“做的壞事太多唄,這人覺得自己智商高,搞錢搞得肆無忌憚,可這並不是智商高就行的,做的多了,肯定會有些事會被人爆出來。”歐陽雅荷說。
“是你們龍家弄得?”邵成龍問龍婻。
“我沒聽說啊。”龍婻也是一頭霧水。
“這事小婻不清楚,是突發事件。”歐陽雅荷說,“有人跑到京城去找紀委,舉報了一個交通建設貪污腐敗的大案,拿出來的證據很軟,沒有乾貨,但要是仔細調查,牽連會很大。那邊商量了幾天,決定讓秦日朗把事情扛下來,反正這簍子也算是他搞出來的。因爲事情太急,還沒來得及通知這邊的人。秦日朗被雙規的時候也很驚訝吧,肯定會和調查人員拍桌子排椅子,真是很想看看他的樣子。”
“符公子都不知道,你就提前好幾天知道了?”邵成龍問。
“沒有提前好幾天,他們前兩天才決定,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歐陽雅荷說,“因爲我要負責給秦日朗收拾殘局,所以是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我還想着要怎麼辦呢,就被這幫挖稀土的給抓了,也不知道是什麼預兆。”
“那符公子怎麼沒收到消息。”邵成龍說。
“因爲沒必要。”歐陽雅荷毫不客氣的說,“他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還多一份泄密的風險。秦日朗這個人,一向眼高於頂,不肯乖乖聽人安排。要是符嘉平知道了,說不定會泄露給秦日朗,那很容易會橫生枝節。”
這口氣,也真是大,邵成龍說:“符公子不知道那也就算了,難道符老也不知道?”
“時間太急沒來得及通知他。”歐陽雅荷說,“當然他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
所以究竟是誰做的決定啊,居然連符正直都不知道?這個歐陽雅荷又是什麼來頭。
“那高速的路線就是你來畫了?”龍婻問。
“被抓了壯丁啊。”歐陽雅荷說,“原來我只是來監督得。”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龍婻問。
“秦日朗的專業能力還可以,我打算沿着他畫好的路線設計,只要稍微修改一下,比如嚴教授曾經提到過那些。”歐陽雅荷看了看邵成龍,“要對不起邵老闆,我打算修改線路,不從明輝養豬場那邊走。”
“好吧。”邵成龍說,“那從哪邊走?”
“走高架橋啊。”歐陽雅荷說。
“這樣投資會增大很多啊。”龍婻說。
“只不過是七八億罷了。”歐陽雅荷說,“這點錢能算什麼,攤銷到二十年裡面,每年不過是幾千萬。可後期節約的維修費用就多了。尤其二十年後,每年可以節約10%25左右的維修費呢。”
“我們就只有二十年的經營權啊,後面的還沒談下來呢。”龍婻說,“這時候借多七八億,後面給的利息可就多了。起始資金壓力太大,不划算。”
歐陽雅荷似笑非笑的說:“我說小婻啊,既我這麼大一個人在這裡,你居然還擔心這種小事。我已經爲你爭取到十八億的無息貸款了,至於經營權,已經談到三十年,後面再加把勁,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也不過是價錢的問題。”
“歐陽姐姐真厲害!”龍婻高興的說。
“小事罷了。”歐陽雅荷說,“我現在需要找出一個無可辯駁的理由,說明爲什麼一定要繞開明輝養豬場,而選取價格更高的高架橋路線。只要這裡能說得通,那麼投資就必須增大,給你們的經營權當然也必須要延長。”
“不是原來就能承包好幾十年的嗎?”邵成龍問。
“那需要運作。”龍婻給邵成龍解釋,“按照初步測算,承悅高速荷城到省城段的投資是兩百一十三億,算車流量和繳費應該是二十年還清本息,所以承包給我們的年限就是二十億。然後我們在經營過程中進行各種運作,偷走盈利,提高成本,導致無法還清債務,這樣才能延長承包年限。大家都這麼玩,這是有成本的,還越來越大。如果一開始就把投資做高的話,那麼一開始承包的年限就會長一些。”
“那我們原來爲什麼不這麼做?”邵成龍又不明白了,既然好處這麼多。
“初始資金壓力太大是不行的,要是上頭關係不夠硬的話,你增加了七八億成本,說不定只能延長几個月的承包期,那就划不來了。”龍婻說,“不過歐陽姐姐就不同了,一下子就爭取多十年,那就能賺很多錢了。”
“怎麼能延長十年?”連嚴教授都覺得不可思議。
“採用了新的計算方式。”歐陽雅荷說。
這時候邵成龍看到了符嘉平,他還坐在石頭上休息呢,趕緊把車停下來,叫了一聲:“平哥!”
“你回來了?”符嘉平站起來,“怎麼這麼快……”然後他看到了歐陽雅荷,大吃一驚,“歐陽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能在這裡嗎?”歐陽雅荷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麼大駕光臨了?”符嘉平說,“你不是在京城嗎?”
“我拿到了新的差事,在承悅高速做設計監督。”歐陽雅荷說,“前兩天剛到荷城,聽說嚴教授在,馬上過來找嚴教授,跟他請教,沒來得及找你,真是不好意思。。”
“做監督?”符嘉平說,“秦日朗被雙規了你知道不?”
“剛知道。”歐陽雅荷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符嘉平問,“還有你們怎麼在這裡?小婻又爲什麼跑到這裡來?”
“這裡有幫盜採稀土的,我們不小心走了過來,被他們發現了,把我們給扣了下來。當時我們正在和龍小姐說電話,所以龍小姐趕緊過來救我們。”嚴教授說。
“其實要把他們全殺了很容易。”歐陽雅荷說。
“這能隨便殺人嗎真是。”符嘉平說,“解決了沒有?”
“解決了,人全抓住了,我讓打豬隊把他們送到派出所。”邵成龍說,“好像原來是桑子琪的人,桑子琪被抓了以後,這幫人自己出來單幹。”
“不是賭場嗎?”符嘉平問。
“不是,他們假裝是賭場,其實是盜採稀土。”邵成龍說。
“開賭場比盜採稀土事情大把?”符嘉平一愣。
“現在稀土管的很嚴,他們這絕對是數值巨大。”嚴教授說。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爲什麼呢。”符嘉平說,“那個秦日朗是怎麼回事你們知道嗎?”
“秦日朗上回在西南修的大橋出了事,被人舉報了。這事你也知道,要是查起來,牽連可就太大了。我爺爺想來想去,只能讓秦日朗先把事情背下來。”歐陽雅荷說,“你還不知道?”
“我連大橋什麼事都不知道。”符嘉平說。
“還不就是那些事。”歐陽雅荷說,“反正這回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要是運作的好,也就是撤職查辦。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要在大牢裡住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