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去做之地交代下來的事情,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自然也就樂得清閒了,二人在王府之中填飽肚子後便又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在天稍微擦黑之時,朱高熾便已然是說通了所有兵丁的親屬。
那些人之中的不少人曾經都在朱棣麾下效過力,如今朱高熾說句話他們自然是也自當聽從的。
“二弟,光遠,我已把那些兵丁的親屬都帶到王府門外了,每個兵丁至少有一親屬在其中,共計五百一十人,這些人大多老邁,你們若想在明早到達懷來城下,恐是得走些夜路了。”
朱高熾身體不便,忙活了一日也是累的不輕。
秦光遠一笑,回道:“世子殿下辛苦,夜路倒是無關緊要,反正也走過幾趟了,又輕車熟路的很,其幾城又都皆屬王爺也是安全的很。”
“那好,一路順風!”
朱高熾一直把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送出了王府門口,並把秦光遠介紹給了那些兵丁的親屬。
“各位,他爲燕軍麾下神機營提督秦光遠,此次便由他和高陽郡王一道護送你等前往懷來,如今父王的大軍就在懷來城下駐紮,見到父王之後你等聽從父王安排便是。”
朱高熾在把這些人找來的時候便就已經把該解釋的問題都解釋清楚了,如今也就只需要把秦光遠介紹了便就可。
“小子乃秦光遠,你等子弟以前皆是燕軍將士,雖被迫被宋忠調走,王爺卻依舊念着舊情因而纔出此下策,如此便可避免冰刃相交之禍!”
秦光遠這番話也無非就是一番介紹自己之後的必然之言,他們既然已站在這裡了,有無他的這番話已是沒有多大關係了。
“好了,開始趕路吧!”
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一起翻身上馬,秦光遠衝着下面的朱高熾拱手道:“世子殿下,回去吧,小子走了!”
朱高煦雖未說話,卻也是拱手與朱高熾告了別。
二人帶着這些人老邁之人的確是走不快,也只能是走走停停的,走上一段路便就得停下來歇息,從天才剛擦黑之時便開始出發,一直到天矇矇亮才終於看到了遠處朱棣的大營。
秦光遠帶着這些人一路上雖還歇息過幾次,但卻是累的不行,比跟隨神機營急行軍還要乏!
秦光遠看到遠處的大營之後也是鬆了一口氣,“各位,再加緊些腳步,王爺的大營已然近在眼前了,此時正是大營開飯之時,到了大營正好可趕上熱乎飯。”
望梅止渴有時候也着實是很管用的,許是因秦光遠的這番,那些人的腳步明顯加快了不少,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時間便走了先前他們一個時辰的路程。
秦光遠帶着這些人到了大營之中後便翻身下了馬道:“你們在此先歇息片刻,小子即刻邊去與王爺覆命!”
“走,二王子!”
秦光遠招呼着朱高煦一同前往了朱棣的大營。
朱棣等秦光遠覆命的消息早就已經是急不可耐了,但在秦光遠和朱高煦進了營帳之後卻是沒有絲毫的急切,也並未首先開口,而是等着秦光遠和朱高煦的先開口。
秦光遠倒是不講究這麼多,進了大帳之中便率先開口道:“王爺,小子帶來城中兵丁親屬五百一十人,每人至少有一親屬在其中。”
朱棣仍舊是那般嚴肅又厚重的聲音,不慌不忙的道:“嗯,知道了,你二人回去吧!”
朱棣打發秦光遠和朱高煦回去那便說明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他們二人來運作的。
秦光遠正好還不想管呢,立即拱手道:“是,小子告退!”
朱高煦還想多說些,秦光遠都走了,他也只能是拱手道:“兒臣告退!”
朱高煦出了朱棣的營帳才追上了前面的秦光遠,問道:“父王這是何意?怎麼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辦?”
秦光遠呵呵一笑道:“二王子難道還不清楚?接下來的事情王爺是不準備讓我二人蔘加了?”
朱高煦後知後覺的才終於想清楚了朱棣的意圖,不滿的道:“爲何不讓我二人蔘加,剛纔那事我二人可是兢兢業業,無有絲毫過錯,爲何要把我二人拋到一邊去,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吧!”
秦光遠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道:“接下來的事情不過就是攻心之戰,根本就用不上神機營,若是事事都交給我二人去做,其餘將士哪還有建功立業的機會,那些將士們跟着王爺哪個沒有封妻廕子的想法。”
朱高煦仍舊憤憤不平的道:“他們有建功立業的想法,本王子還有呢!”
朱高煦畢竟是出身皇家,粗淺權謀之術天生就懂得,一些問題這需要秦光遠稍加點撥,他便就能夠想明白了。
......
朱棣既然不讓秦光遠和朱高煦插手了,那秦光遠和朱高煦從朱棣的營帳出來後便回神機營營地安安穩穩的吃起早飯來,吃過早飯便都去睡覺了。
趕了一夜的路,也着實應當是好生歇息一下。
而在朱棣的大帳之中,在秦光遠和朱高煦離開之後,朱棣便喊來了徐祥。
“本王命你單獨準備的早飯已準備好了吧?”
徐祥回道:“一切皆已準備妥當。”
朱棣這才又道:“秦提督已把三衛中被宋總調遣走兵丁的親屬都帶過來了,先讓他們吃過早飯,隨即你便帶着他們趕往懷來。”
徐祥又回道:“是,王爺。”
徐祥以後也是被封伯爵之人,對朱棣的行軍意圖自然是能夠心領神會的。
徐祥出去後,朱棣才道:“大師是與本王一起攻城?還是留在營地之中?”
姚廣孝笑了笑道:“貧僧也只有頭腦罷了,若說攻城恐是會給王爺帶來累贅的,貧僧還是留在營地之中吧,不過,王爺,此次攻城不用神機營,還是應當把二王子帶上吧!”
朱棣也未召集回答,而是就那麼靜心等着姚廣孝的解釋。
“二王子本是擅長使刀劍之人,跟着秦光遠那小子,在性子之上倒是能磨鍊的沉穩一些,可他擅長之術難以發揮,往後在軍中會難以服衆。
世子殿下身子不佳,王爺應當還是再考慮二王子爲儲的打算纔是。
若是世子殿下將來能安然無恙的從王爺手中接過皇位那固然是再好不過了,世子殿下乃最爲合適的守成之君!”
現在朱棣的靖難起兵雖纔剛剛開始,但這種話也就只有姚廣孝能當着朱棣的面說出來,聽了姚廣孝的解釋之後,良久朱棣才終於出聲道:“高煦和高燧都不可爲君?”
姚廣孝一本正經的回道:“王爺性子並不適合修身養息,王爺將來即位後必然會做一番其他君主不敢做之事,如此一來,國庫必然不會充盈,王爺之後必當得有守成之君來休養生息,如若不然恐會使得黎民日子艱難。
二王子爲儲也只能是無可奈何之法,三王子性子有些柔弱,以三王子即位恐會步朱允炆後塵!”
朱棣聽了姚廣孝的一番解釋之後也並未再做多言,直接便朝着帳外喊道:“去喊二王子來!”
朱高煦本是要與秦光遠一道歇息下來了,聽到朱棣傳令兵的命令之後,只能是翻身爬起來,嘴裡不滿的嘟囔着,“父王有何事不能一道說完了,這一會兒一個命令的,是要把人給累死!”
秦光遠幸災樂禍的衝着朱高煦揮揮手道:“既然王爺有令,那你便抓緊過去吧,我可是要睡了!”
朱高煦整理好着裝,走到大帳之外又扭頭道:“好生去睡你的覺吧,祝你做個噩夢!”
秦光遠也不搭理朱高煦了,他說做噩夢那就能做個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