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侄兒已回了秦家,準備晚上請朱家三兄弟吃個飯,酒肉侄兒已經讓耀祖開始準備了。
你帶着嬸兒也一塊去吧,侄兒回了秦家也有幾日時間了,你和嬸兒還沒去過呢,讓你們過去住,你們也不願意,吃個飯總是不會再拒絕侄兒了吧?”
若是連個飯都不去吃的話難免有些生分了,因而趙大也沒怎麼考慮,便答應道:“好,叔和你嬸兒晚上就去一趟,順道看看耀祖這個管家做的如何?”
......
前來聽秦光遠說講的依舊滿滿當當的,很多人都是酒館的街里街坊,秦光遠自小就找趙耀祖一塊玩,再加上又在酒館待了四年時間,與他們也都慣熟了。
在說講之前,有人還與秦光遠開起了玩笑,“秦家小子,你搬回了秦家大宅了?怎麼沒把趙東家一家都帶過去?”
秦光遠嘴角掛着笑容,乖巧的道:“小子倒是想,可趙叔不願跟着小子一塊過去。”
那人轉而問趙大道:“趙東家,你怎麼不跟着秦家小子一塊過去,他這個說講也能養活你一家人了吧?你何必還自己操勞呢?”
趙大爲人老實,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會多說話了,“不過去了,這樣挺好。”
大部分都是街里街坊的,趙大話不多,不能巧妙的回答,他們自然也是不會再開趙大的玩笑了。
適時道:“秦家小子,趙東家爲人實誠,對你更是猶如親子一般,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趙大在這些街里街坊之中人緣不錯,趙大對秦光遠的好他們都是看在眼中的,已不止有一個人對秦光遠說過不能忘恩負義的話了。
秦光遠每次能做的也只有乖乖應承罷了。
秦光遠的說講依舊是繪聲繪色,精彩絕倫,下面的聽衆聽的是如癡如醉,每個人隨着秦光遠的說講都能描繪出一個葉俊峰來。
無論秦光遠的說講有多繪聲繪色,也無論下面的聽衆聽的是多麼入迷,半個時辰一到,說講必將會戛然而止,留下一羣聽衆在下面流連不已,抓耳撓心之下第二日必然還會準時光顧。
秦光遠說講完畢,他便帶着朱家三兄弟和趙大夫婦二人一快兒去了秦家。
朱家三兄弟經常去趙大的酒館聽秦光遠說講,他們知曉趙大在秦光遠心目中的地位,對趙大還是很客氣的。
酒館距秦家也不是很遠,要不然秦光遠在秦家還沒落敗的時候就不會經常去酒館找趙耀祖玩了,他們一路步行而去,也沒走幾步路便到了秦家。
趙耀祖估計早就在門口等着他們了,見他們過來立馬迎了出來,“光遠,你回來了,按菜單上面的內容,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秦光遠雖說與朱高熾說了邀請朱棣賞光的話,但他也沒指望朱棣真的會來,因而也沒再詢問朱高熾。
“既然準備妥當了,那便通知後廚準備開飯吧!”
朱高熾卻道:“光遠,還有位貴客沒到,恐還得稍等一下。”
聽了朱高熾的話,秦光遠的第一感覺,覺得朱高熾口中的這個貴客會是朱棣,臉上驚喜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後便消失不見了,若這個貴客真是朱棣的話,朱高熾會直接表明的。
雖說不是朱棣對這個貴客秦光遠依舊是好奇的很,“不知世子口中的這個貴客是誰?”
朱高熾笑了笑道:“見了你便知曉了。”
“好,那便等等,幾位先落座吧!”朱高熾都說是貴客了,秦光遠又怎能不等着。
就在此時一爽朗的聲音自門房裡傳了出來,一身穿尋常僧衣的大和尚走了出來,“不用等了,貧僧早到了,可卻被這小兄弟當作是化緣的了。”
“光遠,這便就是我與你說的貴客了,大師任慶壽寺住持,是代表父王來慶賀你喬遷的。”朱高熾出面介紹道。
朱高熾這麼一說,秦光遠便已經知曉這和尚的身份了。
姚廣孝,道衍和尚,人稱黑衣宰相,是朱棣靖難起兵的重要謀士,深得朱棣的信任。
若不是姚廣孝在朱棣耳邊不斷說着造反的話,朱棣很有可能也不會靖難起兵的,若不是姚廣孝給朱棣出謀劃策,朱棣也不可能靖難成功,奪得皇位。
秦光遠拱拱手,首先賠禮道:“大師,實在抱歉,都怪家中之人有眼不識泰山,不識大師真身,大師是何許人也,豈能與普通化緣的和尚一樣,是誰把大師當作是來化緣的和尚了,還不快與大師賠禮道歉。”
秦光遠的話音剛落,趙耀祖立馬上前道:“實在對不起,大師。”
姚廣孝還能真與趙耀祖一個孩子計較?更何況,趙耀祖雖說是把他當作是來化緣的和尚,對他卻也是很客氣的,還專門吩咐廚房爲他準備了素菜。
“貧僧冒昧打擾還能吃上秦家的素菜就不錯了,此事就這樣吧,現在已然知曉了貧僧的身份,不請貧僧進去坐坐?”
姚廣孝不追究此事了,秦光遠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道,“請!”
隨即又吩咐趙耀祖道:“耀祖,你吩咐廚房再給大師準備幾個素菜。”
“不用,酒肉穿腸過,佛珠心中留,貧僧不忌酒肉。”
姚廣孝畢竟是個手拿佛珠身穿僧衣的和尚,他到了秦家吃飯總歸是得爲其準備素菜的,這也是對他的一個尊重,既然他不忌酒肉,那一切都好說了。
酒桌之上,秦光遠,朱家兄弟,姚廣孝圍桌而坐,趙大和趙耀祖在秦光遠的一再要求之下才與他們坐在了一起,陳氏卻是怎麼說也不上桌。
秦光遠作爲東道主自然是得把客人招呼好的,酒桌之上姚廣孝沒說過一個有關於當今局勢的字,現在這個時候談論當今局勢對朱棣沒有任何好處。
“你小子的小說寫得不錯,有幾分看頭。”吃過酒飯,姚廣孝在離開之後對秦光遠道了一句。
已不止有一個人評價過秦光遠小說寫得好了,對姚廣孝的這句誇讚,秦光遠心中並沒有任何波瀾,不驚不燥的道:“大師謬讚了。”
“有時間去慶壽寺走走。”
“一定,一定。”秦光遠答應的很痛快。
對於姚廣孝和朱棣等人主動與他相交,秦光遠實在有些搞不明白,若是像別的穿越者帶着金手指的話,秦光遠也不會多想。
現在的他身無長技,只是憑藉着在後世看過些穿越小說,生搬硬套的寫了本小說而已。
這些也沒什麼值得可被朱棣和姚廣孝看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