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的心境扭轉過來之後便衝着姚廣孝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多謝大師開解,小子明白了。”
姚廣孝哈哈一笑道:“明白就好,明白了就去與趙東家告個別,二王子會送護你追上燕王,此去京師必定危險重重,多留心些。”
“小子知曉。”秦光遠回道。
很快,朱高煦便被慶壽寺的小和尚喊了過來。
朱高煦見到秦光遠之後明顯有些詫異,道:“光遠,你爲何會在這裡?”
也沒等秦光遠回答,姚廣孝便拿出一封信遞到朱高煦手中,道:“二王子,這是王爺給你的。”
朱高煦驚疑着從姚廣孝手中把信接了過來,滿腹狐疑的拆開,一目十行看過之後,更加詫異了,“光遠,你要跟着父王一塊去京師?父王爲何要帶着你一塊去京師?我纏了他好久,他都沒同意帶着我一塊去。”
秦光遠也沒來來得及作答,還是姚廣孝道:“二王子,此事萬分重大,先按王爺吩咐辦了此事,其他的等過後再說不遲。”
朱高煦聽了姚廣孝的話帶着滿滿的好奇還是與秦光遠一起回了醉香酒館。
一路上朱高煦沒少對秦光遠的騎馬之術提出鄙夷,“光遠,就你這樣的還騎馬呢?你瞧我的...”
朱高煦說着便一甩馬鞭,那馬兒揚起前蹄便朝着前面絕塵而去,只留下滿頭黑線的秦光遠,短短五日時間,他能騎在馬上那已經算是奇蹟了,還指望他能飛馬馳騁?
朱高煦跑了一段發現秦光遠沒追上來又折返了回來,看到的秦光遠依舊是趴在馬背之上,手中死死的抓着繮繩,哪有一絲騎馬該有的風範。
朱高煦哈哈大笑,道:“光遠,就你這般騎馬何時才能追得上父王?”
秦光遠拋給朱高煦一個白眼也懶得搭理他,可朱高煦卻是不罷休,竟趁着秦光遠不注意揚起一鞭打在了他的馬上。
秦光遠坐下之馬受到疼痛之後立馬便朝着前面飛奔起來。
秦光遠被這個突發狀況嚇出了一聲冷汗,趴的更低了,手裡面拽着的繮繩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鬆動。
朱高煦這次看着秦光遠的囧樣並沒有放聲大笑,而是大喊道:“抓緊繮繩,坐起來...坐直...兩腿夾緊馬腹...”
秦光遠剛開始有些害怕,後來也漸漸的習慣了這種速度,當耳中充斥起朱高煦的這些話來,下意識之下便也慢慢的按照秦光遠的這個呼喊去做了。
當坐直身體,兩腿夾緊馬腹,慢慢的那種騎在馬上的恐懼便消失了,沒有了恐懼耳邊再充斥着呼呼的風聲,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騎了一段路程馬上就要到鬧市區了,秦光遠用力一拉繮繩,那馬便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秦光遠也沒想到他學會騎馬會是這般容易。
在秦光遠旁邊停下的朱高煦笑着問道:“怎樣?學會了吧?騎馬其實特簡單,想當初我六歲之時便被父王放在了馬背之上,不到十歲就能獨自騎馬馳騁了,你都十二歲了也應該學會了...光遠,父王爲何要帶着你一塊去京師?”
這個疑問朱高煦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便只能再次詢問秦光遠了。
可秦光遠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其實他始終都沒搞明白朱棣看上他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只能一笑道:“二王子的這個問題還是請教燕王吧,我可回答不了。”
朱高煦聳聳肩道:“我也不敢問啊。”
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騎着馬直接去了醉香酒館,到達醉香酒館之後,朱高煦便把姚廣孝交給他的朱棣的書信拿給了外面的兵丁。
那兵丁看過信之後也沒開口,只是一個手勢圍着醉香酒館的兵丁便都有條不紊的撤走了。
這些兵丁從開始圍酒館到撤走沒說過一句話。
“二王子,這些人都不會說話?”
朱高煦詫異的道:“不會說話?會啊!你怎這麼問?”
“會他們怎麼不說,從圍了酒館到現在他們可是一個字都沒吐露過!”
朱高煦一笑道:“大概他們是不願與你說吧!”
突然朱高煦恍然大悟,激動的開口道:“我想明白了,父王派左衛圍了酒館其目的是爲了迫使你答應隨他一塊去京師的?我就說嘛,這五日時間,母妃帶着我等兄弟住在慶壽寺是何原因呢?原來是怕我兄弟三人替你說話!”
秦光遠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的道:“二王子你好聰明啊。”
“是吧?”朱高煦還有些洋洋得意。
秦光遠沒好氣的道:“這五日時間我一直都等着二王子解決困局的,卻是連你的影子都沒見到。”
朱高煦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母妃突然說要帶着我兄弟去慶壽寺上香,我以爲最多隻走半日,沒成想到了慶壽寺就住下不走了,我倒是想偷偷溜走了,可慶壽寺的小和尚看的嚴實,實在走不了,抱歉啊!”
秦光遠也只不過是說說罷了,朱高煦即便是早早知曉了又如何能夠阻擋了朱棣所做之事呢。
“算了,事情已然如此了,一些事情我也想明白了,與趙叔說上一聲,咱馬上便趕路吧,宜早不宜遲,燕王此去京師恐是要耽擱些時日的。”
秦光遠和朱高煦進了酒館後,趙大一家立馬便跑了過來,“光遠,你回來了,咦,外面的兵丁都走了?”
“嗯,走了,趙叔往後酒館正常營業就行了,侄兒得馬上動身去京師了。”
“去京師?爲何?”趙大不解的問道。
“聖上召各地藩王進京,侄兒要隨同王爺一塊去。”秦光遠回道。
趙大擔憂的道:“外面的兵丁撤走是與此有關?”
這是個很容易就能夠想明白的事情,但秦光遠怕趙大擔憂肯定是不能這樣說的。
“趙叔,你想多了,燕王讓侄兒隨他一塊去京師,那是看得起侄兒,這可是秦家祖墳冒青煙的事情,是大好事,放心吧,跟着燕王害怕沒有侄兒飛黃騰達的時候?”
趙大隻是一個小民罷了,對於現如今上面那種詭異的環境也看不透。
“那...”
“放心吧,趙叔,侄兒馬上就得啓程了,耀祖,秦家便就交給你了,還有,你去各大書坊通知一下就說等我回來再繼續連載小說,還有與前來酒館聽講的人也解釋一下。”
秦光遠可是靠着寫小說吃飯的,他的讀者和聽衆就是他的飯碗,他這次離開至少也得個把月時間,自然是得與他們解釋清楚的。
秦光遠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出遠門,陳氏拉着他的手一頓叮囑,把能想到的問題都叮囑了還不放心。
“趙嬸,侄兒是跟着燕王的,吃穿用度自然都有燕王府負責,這些都不用擔心,侄兒急着趕路,先走了。”
秦光遠只是告知了趙大一聲也沒回秦家,只是拿了一冊已看出來的小說便與朱高煦朝着京師的方向一路南下而去。
若是藉着這個機會把他的小說也一併傳到京師去倒也是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