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輝醫館的佈置與王郎中的相差無幾,在醫館當中坐着幾個病人。
高輝正爲其中的一個號脈診斷,秦光遠也並未打擾,帶着尚從安靜坐在了一旁。
“尚兄,何兄,高兄…秦某知曉你們也是與我真心相交的,我秦光遠這人對朋友一向大度,汽車之事兵不能直接給你們,我的你們若想開,先開着,等到汽車差不多流通起來後,我直接送你們一人一輛。”
汽車的成本不過就是百兩銀子罷了,送他們一人一輛倒也不成問題,只是現在這東西是稀罕物件,若是這般輕易就送給三個普通商賈的公子,那指不定有多少人仗着與秦光遠簡單的一些交情前來討要。
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句交情就能夠解決的。
尚從等人倒是也善解人意,只是能開秦光遠的汽車便就已經高興的很了。
“真的?”尚從率先問道。
何志接着問道:“我們隨時都能開?”
秦光遠笑着道:“只要我不用的時候,你們隨便用,有一點兒,裡面加裝的燃料可得你們自己負責!”
秦光遠若是連燃料都負擔了的話,他們還不知道得開着車去那裡呢。
高才馬上接着問道:“沒問題!燃料費用不會上來就萬兩吧?”
秦光遠一笑回答:“放心吧,肯定是用不了萬兩的,你們若是一日一夜不停的開,頂多了也就五百餘兩,放心吧,給你們的肯定是成本價。”
尚從拍了一下高才,責怪道:“秦先生能給我們開就已經很不錯了,爲了區區一些燃料費用,還與秦先生這般斤斤計較,像話嗎?”
秦光遠與他們三個也算是朋友了,但何志和高才兩人卻依舊還是以尚從爲首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從小到大都聽尚從的話習慣了,若是讓他們一下子就轉變矛頭聽秦光遠的,那也是很難辦到的不是?
秦光遠也不再與他們多說,尚從倒是忍不住問道:“不知秦先生的汽車打算何時開始售賣?”
秦光遠一笑,回道:“看情況吧,等我抽時間把當初承諾的送出去之後,我那輛便也能夠開出去了。”
現在這個時候,還未開始售賣汽車,秦光遠就把他的那輛開出來,總歸是有些不太合適的。
高輝看過了手頭的那個病人,便停下了下來,走至秦光遠身邊,笑呵呵的問道:“我這開業這麼長時間,你怎現在纔過來,別忘了,當初你可是答應我師父要好生照顧我的?”
秦光遠也說笑着回道:“怎麼?你現在不好嗎?還有哪裡不滿意,直接說,我吩咐人去給你辦!”
高輝笑嘻嘻的道:“我這裡倒是沒什麼不妥的,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少些劫酒色,你若是死了,可就是對我師父的食言!”
秦光遠一拳搗在高輝肩膀上道:“滾蛋,我一向都潔身自好的好,行了,你這裡沒事,我便走了,你忙着你的病人去吧!”
秦光遠從高輝的醫館出來後,又直接帶着尚從等人去了田莊當中。
也有幾日時間了,性命實業的很多產業也開始慢慢的不如正軌了,秦光遠作爲東家,自是要到這些地方都轉轉纔是。
經過與尚從等人幾日的相處,他們倒也算是值得相交之人,因而秦光遠纔會毫無芥蒂的把他們帶去自己的產業之下。
田莊之中的事情有趙耀祖在操心,短短几日的時間已有了東臨山的規模。
趙耀祖忙着田莊中的一些事情,也無暇搭理秦光遠。
秦光遠帶着尚從等人在田莊之中到處轉悠了一圈之後,便直接下山回去了。
……
晚上,與尚從等人吃了酒飯,在快要宵禁之時,秦光遠便直接進了宮。
朱棣依舊睡在坤寧宮,秦光遠先去見了朱棣做了報備,隨後便從正殿出來隨即找了一個小太監。
“公公,請留步!”
秦光遠再宮中也算名人,小太監瞧見是秦光遠後,立即躬身喊道:“秦先生!”
現在,秦光遠在宮中也沒有任何官職,對他的稱呼也只能是秦先生相稱。
秦光遠笑嘻嘻的問道:“不知公公在坤寧宮中做些什麼活?”
那小太監不明白秦光遠的意思,恭敬回道:“灑掃!”
秦光遠笑嘻嘻的掏出一些碎銀子,拉過小太監的衣袖,道:“秦某想在公公房間中借宿一晚,這是酬勞。”
整個坤寧宮護衛可謂是嚴絲合縫,多秦光遠一個宿衛不算多,少他一個也不算少,他又何必自找苦吃,無論睡在外面總是不如在房間中舒服的。
那小太監看着秦光遠遞過來的碎銀子,想要拿卻又怕出事。
秦光遠一笑,道:“公公儘管放心,此事不會有人發現的,即便是出了事,也由秦某一人承擔,與公公無關。”
聽秦光遠保證之後,那小太監才笑嘻嘻的拿過銀子,道:“奴婢帶秦先生過去。”
自此之後一連幾日時間,秦光遠晚上一直都誰在那小太監的房間,白日的時候除了說講,便是與尚從等人在京師之中到處玩樂。
像尚從那些公子哥們,他們最擅長做的就是玩樂。
一連四五日,秦光遠總是能在朱棣起牀之時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他面前。
朱棣對秦光遠也是頗爲了解的,知曉秦光遠一連幾日都能如此樂意接受這個差事,必是有鬼的。
一日,從坤寧宮到了暖閣之時,便直接招來了鄭和。
鄭和作爲內宮監大太監,宮中的事情必是要找他來過問的。
“去查查秦光遠這幾日在坤寧宮當值的情況。”
鄭和能被朱棣委以重任,自是有些手段,接了朱棣命令之後不久便帶着那個受秦光遠賄賂的小太監出現在了暖閣之中。
“陛下,秦光遠這幾日在坤寧宮宿衛之時一直是睡在他房間的,快到卯時在陛下起牀之時便提前起來宿衛!”
在這個事情之上,鄭和也是沒有機會再爲秦光遠掩蓋了。
朱棣臉上也未見有慍怒,反而一笑道:“好的很,別告知他朕知曉此事了,泄露一字,斬!”
朱棣既然特意交代了,鄭和與秦光遠關係即便再熟絡也不會與他提及一字的。
當日晚上,秦光遠與尚從等人吃了飯在快要宮禁之時便又準時出現在了坤寧宮中。
朱棣與徐皇后真就算是伉儷情深了,秦光遠進宮中宿衛幾日時間了,朱棣一直都宿在坤寧宮中。
秦光遠去坤寧宮的時候,朱棣和徐皇后剛吃過飯正在喝茶。
秦光遠行禮之後,徐皇后便笑呵呵的問道:“光遠來了,吃了嗎?”
徐皇后每次見到秦光遠總是慈愛的噓寒問暖,他那養母見到他都沒這般的慈愛。
秦光遠回道:“吃過了!”
徐皇后笑着從桌上拿了個茶杯倒滿了茶,道:“來,喝杯茶消消食!”
朱棣還在坐着,能否接,那還得看朱棣的態度。
秦光遠沒馬上接話,朱棣也沒馬上回答,徐皇后看了一眼朱棣,嗔怪着道:“到了本宮這裡,本宮說了算,來,坐下!”
徐皇后敢在朱棣面前這般說話,那也全因朱棣的愛護。
秦光遠這才一屁股大大咧咧的坐在徐皇后旁邊的凳子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後,笑嘻嘻的道:“多謝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