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追殺(3)

“這樣出去絕對是十死無生,現在剩下你我二人了,如何能闖得出千軍萬馬的重圍?再等等吧。 ”馬士英說着閉了三角眼,腦子在飛快地轉動着。

“爹,你是說趙大人闖出去很快會有人來接應我們?”馬鑾還心存僥倖,寄希望趙之龍闖出去把京營兵調來爲他們父子解圍,故作聰明道。

馬士英失望了搖了搖頭,“昏君有備而來,四周佈下重兵,我們這一路力量這麼強尚且闖不出去,趙提督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我們還在等什麼?”馬鑾又泄氣地坐下了。

“不急,讓爲父再想想辦法。”

“爹,恕孩兒多嘴,你不該給趙大人那麼人。如果我們再多幾百幫手,興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懂個屁。”馬士英把眼一瞪,“再給你三百人,算再給你五百人,你能闖得出去,錦衣衛全都出動了,一萬多人把這裡層層圍住,算我們渾身是鐵能捻幾顆釘?若非老夫讓趙提督帶人在前門折騰,吸引了昏君的大批人馬,你我從後門能闖出去嗎,恐怕早在昏君之手了。”

一席話說得馬鑾沒詞了,囁嚅道:“可是我們現在怎麼辦?”

“有了。”馬士英三角眼一亮又有了注意,“我們來個以假亂真,眼前只要能混過去,天黑之後更好辦了,你出去弄兩套甲衣來……”

馬鸞唯唯諾諾連稱妙計,往往院裡看了看沒有什麼異常,側耳聽了聽,門口沒有動靜,他從屋裡閃出來,地一滾到了院牆下,輕輕往一縱用手扒住牆頭慢慢地把頭伸出來,往外面窺視,剛好這裡有一棵樹,雖然不大但也枝繁葉茂的,可以很好地爲他打掩護。

居高臨下馬鑾看得很清楚,這條窄衚衕裡各家各戶的門口一左一右都站着兩名錦衣,不過對面沒有戶門,而左右的鄰居都是深宅大院,因此離這裡最近的錦衣衛離也在二十步開外。

看清這些情況後,馬鑾摸到了門口,輕輕把門拉開了,門一響,守在門口的兩名錦衣衛便覺察了,想看看怎麼回事兒,剛把臉轉過來,馬鑾出手如電,兩隻鐵嵌似的大手便掐住了兩個人的脖子,二人手刨腳蹬被拖進院裡,很快便翻了白眼。

馬鑾把屍體放下,把門關好插。馬士英一看兒子這麼快得手了,也高興地從屋裡跑了出來,兩個人把屍體拖到屋裡,幾分鐘後,兩個人便成了兩名錦衣衛。

怕人看出破綻,把這兩具屍埋到牀下,然後兩個人又抓了兩把土抹到了臉,天氣又熱,與汗這一摻和,父子倆相互給相了相面,這下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原來的真面目。

然後用水把幾處血跡沖洗乾淨,做完這一切二人一左一右又站到了門口。

這時,看到一隊錦衣衛進了前面那一家院子開始搜查,二人使了個眼色,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一家,順着衚衕急匆匆往前走。

到了衚衕口,這裡有更多的錦衣衛在這裡守着,二人便站到了這裡充數,在這裡負責的是個錦衣衛的百戶,本來馬鑾是錦衣衛的頭子,而馬士英又是行伍出身,因此這些錦衣衛也沒看出什麼異常。

馬士英穩住了心神之後,往對面一瞅,把他嚇得心差點蹦出來。

大街的斜對面便是聖駕,距離他們不過一百步,朱由崧和及百官宮女內侍等的五官基本都能看清了。

明媚的陽光下,龍輦和黃羅傘閃着金光,黃羅傘下的朱由崧面容沉肅,百官和宮女內侍在龍輦周圍,在外圍是護駕的錦衣衛,他們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盔甲和刀槍的銀光交相輝映。

“這個昏君還沒走?”馬士英心咬牙不敢再看了,剛剛放下心又懸到了嗓子眼,生怕朱由崧等人把他們父子認出來,把頭低下來想注意,並不時地往對朱由崧這邊瞄幾眼。

當他發現護駕的錦衣衛並不多,而且鄭鴻逵和祖海都不在時,馬士英心便生出一個冒險計劃。

趁人不注意他們,馬士英扒在馬鑾耳邊低語道:“護駕的侍衛不過百人,龍輦裡肯定還有皇后娘娘,瞅準時機以我們二人之勇武突然殺過去,皇和娘娘能控制住一個,眼前的局解了,實在不行把昏君殺了,天下還是我們父子的。”

馬鑾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你們倆嘀咕什麼呢?”一個百戶衝他們喝道。

馬士英趕緊低下了頭並握緊了腰刀,馬鸞想拉刀動武,馬士英悄悄拉了拉他的甲衣,馬鸞纔沒敢貿然行事,也學着他老子把頭低下站好,不敢和這個百戶對目光。

這個百戶又一指們倆:“你去稟明李千戶,你去稟報王千戶,亂黨藏在附近的住戶,他們殺了幾個人,被我們的人發現了屍體,讓他們趕緊增派人手。”

原來馬士英父子只顧往對面看想心事了,衚衕裡又來一名錦衣衛向這個百戶彙報衚衕裡面的情況,二人一點都沒注意到。

“真是天助我也!”馬鑾父子心既緊張又高興,他們挨家挨戶搜,一個院子有五具屍體,不可能不被發現蛛絲馬跡,好在他們的以假亂真計謀基本成功了,雖然他們倆不知道這個百戶所說的這個李千和王千戶具體指誰,但知道天賜良機了。

“遵命。”父子倆心照不宣的相互看了一眼,對這個百戶抱拳施禮應一聲,轉身走。

百戶吩咐完之後,也沒再看他們倆,轉身對手下的這些人喝令道:“留下二十名弓弩手守住衚衕口,其他人跟我來!”這個百戶說完,留下一名副百戶在這裡負責,他帶着剩餘的幾十個人往衚衕裡去了。

馬士英父子一前一後往皇這邊走來。

“站住!”離守護聖駕的錦衣衛還有十幾步遠時,負責保護皇的一名千戶喊住了二人。

別看只有一百名錦衣衛護駕,但在這裡負責指揮這一百名錦衣衛,有兩個正千戶,三個副千戶,至於百戶或副百戶十幾個。

馬士英趕緊低頭,走在前面的馬鸞還認得這個千戶,這個昔日並不被他看好的部下現在卻混成了皇身邊的親軍頭目,但不敢多想趕緊躬身抱拳隨機應變道:“稟千總大人,我們大人發現了亂黨蹤跡正在組織抓捕,特差我們來稟報,望大人保護好聖駕。”

“知道了,此乃本千總職責所在,回去吧!”這個千戶哼了一聲想把二人打發走,心裡話既然發現了還不趕緊抓,捎這麼兩句話還派兩個人來,他有些不屑一顧。

但又一想這個消息得稟明皇,因此這名千總轉身來見皇。

馬士英一看時機成熟,再不動手很快露餡了,充馬鑾遞了個眼色,二人冷不丁拉刀向朱由崧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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