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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考試了,愁人啊。求安慰,求激勵】
來人之中,一人面容陌生,但另一人,卻叫孫甘如何也不能忘卻。
見了孫甘,那陌生之人首先開口,道:“屬下特科六室科員牧晨拜見孫甘校尉!”
孫甘心中一股暖流涌動,激動地看着牧晨,這支屬於扶蘇的天子親軍,唸唸有詞道:“王上沒有忘記咱們!”
說着,孫甘看向身後一個個渴望的眼神,高喝道:“王上沒有忘記咱們,特科尋到了我們,不多久,補給就能尋到。兄弟們,在堅持下去,殺他一個功勳滿門!”
“喝!”一干將卒在孫甘的鼓舞之下都是神情一陣,齊齊看向牧晨高舉的特科證件,一個個神情鼓舞。
牧晨見此,也跟着配合孫甘的舉動。心中卻是感嘆這支果然不愧是曾經雁門郡兵的底子,這種艱難的情況下,依舊能夠堅持下去。而孫甘也不愧是從軍十數年的老卒,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夠鼓舞起士氣的機會。
只是這樣一來,壓力可就到了他身上了。若是到時候拿不出補給糧餉,他牧晨還不得給他們生撕了?牧晨心中一頓苦澀,六室又不是後勤部,哪裡把能給養送上來?
這樣的話也就只能想想罷了,牧晨搖搖頭,看向身邊神色尷尬的中年將領王務,心道:這些本就是他們該接手的事情,到時候,就看他們能拿出多少乾貨了。
入了孫甘的帳內,也就是一個簡陋至極搭建起來的小帳篷。賓主落座,牧晨清咳一聲,看向身邊的王務,道:“孫甘校尉,卑職介紹一下。這……是涉間將軍的部將,王務。”
牧晨這介紹委實有些尷尬,畢竟在榆中城時,涉間孫甘是城中主要的將領。焉能不知道彼此屬下有哪些?
孫甘瞥了一眼王務,點點頭,算是見過。
王務卻不敢託大,他只是一個軍侯更何況還是投降了敵軍的軍侯,眼下若是他的身份暴露出來。不需孫甘吱聲,憤怒的騎卒們就能將他生撕了。
於是王務道:“涉間將軍聽聞牧晨派員所言,知道孫甘校尉所部而今境況艱難,故而,有心想要幫助一二。”
“一個降將,不想着爲自家主子效勞,反倒是念起舊情來了!”孫甘反諷一句,不再說話。
牧晨卻是乾咳一聲,目視左右,意思不言而喻。
孫甘心中按捺住驚異,揮退帳內一干人。只餘下牧晨和王務,看着牧晨。
牧晨拿出一封手書,上面正是特科科首伏承的手書。
匆匆翻頁看完,孫甘果然神色爲之一變。幾番呼吸壓抑住驚愕、難解最後平復平靜,看向王務道:“此次軍需押運若是真被我們劫了,你們就不擔心最後追查到自己身上?”
牧晨和王務對視一眼,皆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孫甘此人,面冷心熱。若是客客氣氣地和王務說話,那纔沒了重歸於好的可能。
沒有人去窮究伏承手書上面寫了什麼,這已經不是重要的事情了。既然孫甘答應了和涉間重歸於好,那一切都好說。
不錯,涉間此次提供給了特科一個極其有利的消息。那便是王離貳拾萬大軍的輜重隊,此次在咸陽籌措的輜重給養主要的並不是那些糧餉,而是此番王離再三要求供給的冬衣。
天寒地凍,固然讓王離的進攻有了突然性,於是攻克了榆中,圍攻到了朔方城。可若是後勤再跟不上,那麼莫說能夠打到晉陽了,只要能趁着黃河封凍,攻克九原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故而,對於此次冬衣的運送,王離十分上心。特科從固原抽調了兵丁,又讓自己的親子王逄領着一曲有最新咸陽馬具配備的騎軍坐鎮,押運這批輜重北上。
而恰巧,這些消息被涉間從一箇舊友口中得知。
眼下的孫甘騎軍,沒有給養,沒有冬衣,連戰馬的口糧都已經消耗一空。這個消息等若是雪中送炭!
“讓他好生保重吧!”孫甘說罷,讓人秘密將王務送出,又是看向牧晨,道:“情報方面的事情,有勞你了!”
“這是屬下的職責!”牧晨肅然回禮。
高奴縣,直道。
鮮衣亮甲的王逄看着這批冬衣,心中微微得意,縱馬繞着輜重隊一圈,抽鞭教訓了幾個不聽話的民夫,抖擻了一下精神,繼續走在了前頭。
除了王逄本部一曲騎卒一千五百人外,還有護軍三千餘人,民夫五千餘人。因爲此次運送的軍糧不多,所以儘管運送的是五萬套冬衣被服,可用的人卻也不多。
將近一萬人蔓延走在馳道之上,對此王逄卻不怎麼擔心。因爲他知道後方已經沒有什麼威脅,再加上各個地方都有大軍駐守,膚施、固原、咸陽這個三角內根本沒有可以威脅到三曲戰卒的敵軍。
至於那所謂漏網之魚的孫甘,王逄倒是不在意。這冰天雪地,又沒有接應,沒有軍糧冬衣供給,三千人加上六千匹馬,人吃馬嚼的最終不是被軍隊圍剿,就是最後潰散或者覆滅在哪個山上。
這般想着,王逄只覺得眼下這任務當真是愜意的很。一邊哼着小曲子,一邊慢悠悠地帶着輜重隊一路前行。
大秦的直道路面極是平坦,以大秦的工程技術實力,區區路面平整並不是難事。而且周遭還立起了一顆顆大樹,雖說而今冬季樹枝蕭瑟,卻還是許多黃葉掛在上頭,未有辭去。
周遭兩邊,草叢微動。正當王逄想着到了膚施以後,如何去尋幾個漂亮的女孩子時,忽地一陣唿哨響亮。愣神間,一個個邋遢卻精神抖擻,雙眼泛紅之人齊齊衝出。
這些人一個個手持馬刀,衝殺上來。漫長的輜重隊此刻驟然遇到襲擊,頓時成了一片混亂。
當民夫一個個躲避着戰火的時候,分散在四處的護軍也展開了反擊。突襲之下,驟然奪得優勢的劫匪好似後勁乏力。
正當王逄面頰泛紅叫囂着領着騎軍衝入草叢樹林之中衝殺這羣劫匪的時候,忽地,直道之上徒然馬蹄聲滾滾。
五百餘乾瘦的戰馬馱着一個個雙眼閃爍着昂揚戰意的騎卒殺上去,而此刻,草叢之中忽然陷阱四出,一個個騎卒在樹林草叢之中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