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爲年末的慶祝準備工作也進行的差不多。第一批將要舉行婚禮的包括幾個長老。巫、陸果、和、薛都想趁着這個機會也辦一下,畢竟之前就沒有過什麼儀式。
爲此石路打算用三天時間,從十二月二十八日開始。第一天用來給自己以及長老們組織儀式,第二天則給其他族人統一的辦集體婚禮。第三天就是過年了,開始正式的吃喝。
薛已經能燒出陶碗,盤子,還製作一些新的鍋。這都是石路親自參與制作的,主要是爲這次慶祝準備。
民兵隊們也砍了不少的竹子,準備用來做爆竹。巫按照石路的意思對族人說,爆竹能趕走猛獸和魔鬼。
葉帶着人,把全村的房屋清理一遍,除掉積雪,然後在馬場上佈置起來。每一對新人的房間也被裝飾一新,用石灰粉刷了一遍。族裡給每一對成親的新人準備了一些傢俱、獸皮和別的用具,新房弄好以後就放進各個屋。
到了二十八這一天,先舉行的是石路的婚禮。一大早,族人們都集中在梅林裡。巫搭起了一個巨大的臺子,然後拿出各種標誌,祭祀神和祖先。石路拉着桑和葉的手,向祖先祭告這件事,巫則在占卜吉凶。
在拜神的時候,石路揹着弓箭,拿着長矛。桑和葉全身打扮一新,頭上插着剛剛開的梅花。
祭祀完成後,回到村裡,讓桑和葉先呆在大廳裡,權當孃家。石路則帶着人去迎親,從大廳把倆女人迎回自己的屋。
進屋以後,儀式又變了。這時候他直接引用了拜天地那一套,搞得他以爲這是過家家似的。
在屋裡拜過以後,巫拿着一塊獸皮雙手遞給石路:上面是石路,桑和葉的性別年齡,還刻着梅花龍頭,這作爲結婚證明。而石路拿到結婚證明就分別親了兩個女人一口,三人則按照新定的儀式內容宣誓。
接過獸皮,讓幾個女人迎着新人進了石路的房子,到門口的時候由他分別把兩新娘背進去。巫再占卜一下,大吉,接着就把竹子扔火裡炸響,儀式結束。
其他長老和部分民兵隊員也在這天舉行婚禮,不過是在石路後邊統一的辦。忙活一整天以後,石路還是興奮的抱着兩個新娘睡不着。
雖然這個婚禮嚴格說有些不倫不類,只是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很難得了。族人們是頭一次見這種儀式,至於其他部族,似乎沒這麼多的規矩、
桑和葉卻是又緊張又興奮,這是從未見過的形式,而且做的慎重又莊嚴,這以後也意味着,這個男人不會離開她們。她們看着裝扮一新的屋子,點燃的油脂,再想想去年都是過着朝不保夕,隨時受威脅的生活,現在就如同天堂一樣。
她們也知道今後有了孩子,也是到成年纔會讓其離開父母。不會和以前一樣,大部分時間就扔在族裡讓別人照看。
石路把桑的那個八九歲大的孩子也帶回自己家,然後在書房在旁邊弄出一個小套間讓他住下。這讓桑十分的感動,在之前的歲月,並不是不想管自己的孩子。
只是在過去的混居時代,大家都擠在帳篷裡生活,平日又得外出幹活兒,幾乎沒有能力去照顧到。那時候只能把孩子放營地裡,連曬太陽的機會都少。
第二天,石路帶着全體長老,幫助族人中早就確定伴侶的男女舉行了一個集體的婚禮。作爲新人的家長的身份送出祝福以後,長老們還給新人送上了一些禮物,這也讓水鹿等新加入的人大開眼界。
而在婚禮中,石路也宣佈,今後成年的男女如果要在一起,都會有類似的儀式,並且能得到族長和巫的祝福。
雙方只要得到長老們認定不存在很近的血緣關係就可以申請,然後族長和巫都會親自給他們祝福。
舉辦完婚禮以後,就是開始準備過年加婚慶的盛宴。第二天在馬場架起火堆,煮上各種肉乾、鮮魚以及筍乾。桌椅板凳都被擺放好,所有人都在等慶祝的開始。
而石路還特地的把十月末下雪前收的白菜拿出來,準備請長老們吃陶罐火鍋。
就在等待食物變熟的時候,全族人又到華洞裡,祭拜祖先。巫讓人用吟唱的方式,唱出了華族的過去一直到現在,把一些英雄似的人物都唱了一遍,包括和、陸果、陸蔥、薛等。
關於族長石路的內容則專門有一段。這是巫自己琢磨出來的,詞裡顯然有些把他神話。石路倒有些以外,他的目的只有簡單的生存和生活的好點兒,並不想有啥抱負。
到最後,巫親自吟唱一段從猛部落到華部落的簡單歷史。唸叨完畢以後,巫的助手點起用搗碎的柏樹葉、松葉敷在竹子上做成的香以後,石路宣佈已經拜完神和祖先。衆人就回到馬場繼續慶祝。
慶祝活動正式從下午開始。一開始先給族人發放鞋子,獸皮衣服和個人用的陶器。完成以後就進入了吃喝以及玩樂的階段。
爲了保持一些傳統,新捕獲的及鹿和羊都一整隻的烤熟了,用烤肉紀念大荒原時代。
烤兔子也有不少:只留下二十多隻作爲種兔以外,剩下的在過年時都會被處理,成爲美味。爲了煮族人喜愛的肥油湯,葉還宰殺了三頭養着的野豬,和野雞燉一起。
孩子們也是頭一次得到了禮物,興奮的鑽來鑽去。幾個喜歡唱一些歌和哼些調子的人,則敲起剛剛完成的木鼓,吹起笛子教人們跳自己琢磨出來的舞蹈,都是反映狩獵情形的。
一直到天黑,整個活動才結束,而興奮的人們回到屋裡,也沒有停止歡樂,笑聲不斷的傳出。
石路則召集長老們,在議事大廳裡盤點華部落的情況,以及給他們講了一下來年的計劃。
“現在我們華族有三百九十人,”桑彙報到。
“一開始女人較多,不過隨着從雲部落換來的人口以及後族的加入,基本平衡。到目前爲止,男子141人,女子154人,兒童86人,老人加上水鹿,就9個人。”
“一年來出生了十三個孩子,到現在活着十個,而在原來的孩子中,也有二十個人達到成年的標準,加入了各個組,算爲成人。明年又將有二十個女孩,十個男孩成年,能夠參加正式的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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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則說:“去年族裡有受傷的,不過真正的離去的只有夭折的嬰孩。包括幾個老人在內,所有人都很健康,而現在的條件他們能夠活更久,還能夠繼續的幫忙。”
“只有新加入的一些人有些傷病,除了一個較爲危險以外,春天后基本都能恢復。只是最近藥材消耗太多,需要補充。”他補充道。
和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老是覺着石路給他的狩獵時間不多。
“由於新族人的加入,食物消耗的相對快了些,從十月到現在,將近七成的存糧被消耗,或許在春天來之前,應該用雪橇的優勢,打獵幾次。”葉看了看石路說道。
“新加入的族人現在都擠在一起,房屋還需要蓋個十多間,現在新族人融合的倒是不錯,特別是雲族人基本上已經能夠和其他人交流,可以準備分配到各個組了。”
而和也極力的贊同去捕獵的事兒,所以石路就讓他帶領着全族人學習滑雪,民兵隊充當教官 。他決定,族人練到勉強能行的時候就開始到遠處狩獵。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滑雪的話只能在村子附近,只是附近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獵殺的,都得跑的老遠才能發現獵物。
薛要求不再管勞動組的事兒,他負責着磚頭、石灰以及陶器的生產,忙不過來。現在整個冬天他都在燒製秋天突擊做好的磚頭,差不多都十幾萬個。
爲此,石路把負責製作木器、竹器以及石器的匠人都分到他手下,老人暫時也歸他指揮。平日他的組就負責製作東西,一旦有大規模需要就會調集相關人。
陸果由於對建築、生產等相對熟練,從石路這裡得到的東西也學得快。所以以後建築和打獵將由他負責,而種植的時候則是先作爲助手幫忙族長。
教育則是先由長老們充當老師,後勤組的管理孩子們,並不時的調集人員幫忙。只有等到開春,建幾間專門用來給孩子們上課的房子以後再成立專門的教育組。
巫還是負責祭祀,醫藥,天象,日曆。按照石路的要求他一直帶着徒弟在觀察日晷。等明年過後,記錄的多了就修正簡單的歷法,還有按照石路說的,確定節氣的時間。
今年他把記錄的資料給石路看時,石路發現,現在用的這個年曆,大概每月比原來時空的公曆晚一些,又比農曆早一些。所以爲了更好的修正,明年他也要開始觀察月亮。
通過以上的安排,石路把一些活兒都放出去,他將集中於探索新地方以及種植上。作爲領導者,他需要把能安排給別人做的都安排出去。他只要完善部落的運作系統,然後改進,就不用親力親爲了。
就這樣開會到深夜,沒有表也沒有太好的計時的東西。只是估摸着時間到了,就讓人燒起竹子,噼噼啪啪的一陣過後,華氏二年就正式到來。
新年第一天一早,巫又按照自己定下的祭祀規矩,召集族人去了梅林拜各種神。祭祀中特別祭拜了給族人指路,把華部落帶到華谷的馬神,以及去年養活了華部落的水神。
拜完以後,石路就召集民兵隊,按照之前練過的隊列在議事廳前排着隊走了一會。完成這些以後就進入了活動時間。村裡舉行的滑雪,射箭,禿頭長矛的拼殺,摔跤等運動吸引了大部分的人。
一直到一月二日,巫在最後一次祭祀過後,把過年時一直襬在村裡的馬皮的旗子、骨矛等神聖的物品收起來,年纔算是過完。
現在依然有很多事,工具要製造,也要爲春天準備,因此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慶祝。全部落又進入不停的學習和製作工具中,而民兵隊也在做着出發狩獵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