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舊愁新恨
[272]靠山王楊林,正想要催馬掄棒上前討敵罵陣;身後一人卻催馬上前來,將其攔住。開口對其言道“老王爺,有末將在此,何勞王爺動手?這頭一陣,就交給末將了。”說話間,來人早已拍馬到了兩軍陣前。
靠山王楊林朝前仔細看去,卻正是天寶將軍宇文成都。這天寶將軍,因連番在楊廣面前丟臉;總被這李元霸壓着一頭,心中就有些不服氣;一見眼前的機會難得,就想在楊廣的面前露回臉。也讓楊廣知道知道,自己這天寶大將還沒有過氣;不是他看到的那般窩囊。
靠山王也知道這宇文成都的一身藝業十分的驚人,自是不必替其擔心;心安理得在後面,替宇文成都觀敵瞭陣;吩咐人爲宇文成都擂起助陣鼓。
宇文成都馬到了兩軍陣前,對着對面高聲喊喝“,何人敢出來與本將一戰?要是不敢的話,趁早散去;跪請朝廷發落。”宇文成都手中斜綽鳳翅鎏金鏜,眼看着對面,等人出來。
李雲來往左右看了看,就見這些反王是個個的身往後縮;並無人敢派將出去應戰。都知道這宇文成都乃是大隋朝出了名的好漢,這要是隨意派出一將,一是打不過他,二是自己也跟着落了麪皮。故此是人人都啞口無言,做了廟裡的木雕泥塑一般。
李雲來眼見此景,心中暗歎;怪不得這些人成不得氣候,沒曾應戰,先愛惜自己的羽毛。此焉是攻伐之道,這帶兵打仗又哪有不曾兵敗過的?一味得如此,這又豈有推翻大隋之日?
李雲來往身後的衆將臉上看了一眼,就看自己的身後衆將,是個個摩拳擦掌;只等自己一聲號令,便爭相殺出會鬥與宇文成都。李雲來實際最想派的是裴元慶,可無奈有一條,這裴元慶因爲現在營中缺糧;被派回瓦崗山去押運糧草去了。估計這個時節,應該快返回來了。可這也不能只等他來戰這宇文成都?李雲來轉身對着衆將問道“那位將軍願意出去迎戰宇文成都?”
“陛下臣願往,臣與這宇文成都乃是世仇;這第一戰應由臣去。”一員大將說着,撥馬到了李雲來的眼前,對其抱腕拱手請令道。
李雲來一看非是旁人,正是伍雲召;不由點頭道“也好,此戰就交給伍將軍了;只是這宇文成都非是可力敵之將,千萬多加留心纔是。”說完,是點頭讓伍雲召出馬。
“唐王陛下,此戰關係重大,我願意也向陛下討一支令箭;與我兄弟一同去報仇去。”伍天錫這時也是催馬到了李雲來的面前,對其請令道。
李雲來心中也明白,要是單憑伍雲召一個人上去戰宇文成都;那無異於自尋死路一般。見伍天錫也來請令,正中下懷;欣然點頭應允,只是也少不得一番囑咐。
伍雲召策馬到了宇文成都的馬前,帶住坐騎;對其大聲問道“宇文成都可還識得本將否?本將今日就要替天行道,你要明白事理;速速閃退一旁。待我取了楊廣的首級,自會離去。你要是不聽我的良言相勸,可莫要到時候,落了個馬革裹屍還。”伍雲召說完是摘下銀槍,等着宇文成都過來。因知道宇文成都比起自己來,不是強的一星半點;故先存了以逸待勞之意。
宇文成都聽了伍雲召的一番話,不由是冷笑連連;提馬上前,對着伍雲召言道“伍雲召,那**在南陽關造反,若不是我存心放了你一馬,你焉能輕易脫逃?我特命一孱弱將官守在東門,以放你離去。可你倒好,卻是恩將仇報;還抽了本將一槍桿。如今你又與這一般響馬攪合在一處,意圖截殺聖上;這豈是爲臣之道。你的膽子可謂是可包天了;如今聽本將良言相勸,快點下馬,還有你一線生機;如若不然,我今天就一鏜,把你拍死在這?”宇文成都說着,這鳳翅鎏金鏜在掌中一晃。
“宇文成都,你我乃是宿仇;閒話休提,你着槍吧。”伍雲召嘴上說着,手裡可也不慢;兩腳一踹蹦鐙繩。馬往前竄,擡手就是一槍。
宇文成都是渾不在意,輕搖鳳翅鎏金鏜;就給磕出去。正待要掄起鳳翅鎏金鏜,露頭蓋頂給這伍雲召來一下子;可就見伍雲召這隻長槍,啪的一下就回去了。
宇文成都這鳳翅鎏金鏜還沒收回來,伍雲召的槍就到了。宇文成都也是過於託大了,這一下顯得有幾分的狼狽;是急忙的閃身意圖躲過去。
就聽得砰哧一下,宇文成都的左肩上吞甲獸,被伍雲召一槍給挑下去。這一下,宇文成都的火可就出來了。舉起鳳翅鎏金鏜就與伍雲召戰到一處;這宇文成都一認真,伍雲召可就有些吃不住架了。
不出幾招,伍雲召就被殺了個盔歪甲斜,帶懶袍鬆;渾身上下汗如雨下。眼見着這宇文成都的鳳翅鎏金鏜,招數巧妙,招招索命追魂;一個不留神,命就得丟在這。伍雲召心裡這才知道,這宇文成都非是浪得虛名;實在是不可抵擋。就有心脫身出去,可那個宇文成都,仿似知道伍雲召心中所想的一樣;更是招數加緊,一晃就過了十幾招,伍雲召眼看要喪命在此。
忽然身後一人高聲叫道“宇文成都,今天我老伍家兄弟二人,要一同戰你;與我闔家滿門,報此深仇大恨。你着刀吧。”話音浦落,身後金風大作。
宇文成都急忙是斜身舉起鳳翅鎏金鏜招架,就見身後一杆金背砍山刀,一招力劈華山;斜頭代臉的就剁下來。這也幸虧是宇文成都反應夠快,換個旁人,今天非得被這一刀給劈死不可。
宇文成都一鳳翅鎏金鏜逼退來人,這才空出時間喝問來將道“來將通名再戰,本將的鳳翅鎏金鏜之下,不死無名鼠輩。”說這是立馬等來人報名,伍雲召此刻也鬆緩下這口氣;圈馬到一邊先休息一下再戰。
“某乃是唐王陛下的大將,伍天錫便是,是忠孝王的侄子。我說宇文成都,今天我們就好好算算這筆帳。”說完是舉刀就砍,刀刀不離宇文成都的腦袋。竟似要一刀,就將宇文成都劈落馬下方纔甘心。這伍天錫的這幾刀,喚作迎門三不過。最是厲害不過。
可再看這宇文成都是毫不廢勁,只將鳳翅鎏金鏜封,擋,劃,撥;毫不費力就將幾刀給封於外面。伍雲召也休息夠了,是第二番催馬上來,要哥兩個大戰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正一門心思戰伍天錫,可見這伍雲召又上來了;心中立時就明白了。這是一個打不過我,要車輪戰呀。心中好笑,你就是在上幾個,我宇文成都也不在乎你。槍來刀往,就照定這鳳翅鎏金鏜轉。可這宇文成都也不愧爲大隋朝的第三條好漢,是全然不懼;三個人捉了個對殺做一團,竟似走馬燈一般。兵器上下翻飛,人是左支右擋;可就有一樣,伍氏弟兄這手中兵器可都不敢去碰鳳翅鎏金鏜。準知道只要一捱上,就準被磕飛;所以是小心翼翼。
靠山王楊林一看,有心鳴金將宇文成都換回來;可又怕宇文成都不滿。只得暫且觀望着,只待一有事便立刻揮兵殺出,接應宇文成都。此時靠山王楊林也看出來了,這夥子響馬,又使上那一招了。車輪戰;當初自己就吃虧在這,未免有些替宇文成都捏着一把汗。
可伍氏弟兄此時,卻有些要招架不住;有心要敗回去,可被宇文成都的一支鳳翅鎏金鏜給圈在當中,是脫身不得;只得咬牙硬挺着。
後面的李雲來看出端倪來了,心說不好;這伍氏弟兄看來要頂不住了。這宇文成都此時,不過是貓捉到耗子先戲耍一番;再下手。自己趁這個機會,趕緊的上去救他們兄弟二人回來纔是正理。想到這就要出陣。
可身後一員大將大聲的說道“陛下,末將願意討一支令下去,以助伍氏弟兄戰此逆賊。”說着馬到了李雲來得近前,等李雲來得口諭。
李雲來看了看面前的這員大將,這員大將非是旁人,正是雄闊海。而這合營的衆將之中,除了裴元慶;也就只有他還可與宇文成都一戰。而自己則是這些人全都不行了,再下場。
李雲來點頭道“雄將軍多加留心。”雄闊海得了令,是一馬趟翻直奔兩軍陣前。等到了宇文成都的後面,雄闊海這才放聲大叫一聲“宇文成都休得撒野,可是某家那一鍾砸的你不夠狠?那就再吃某一棍。”說完大棍掛定風聲,是直砸而下。
宇文成都斜眼一瞅,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個在花燈夜裡舉鐘的人。這仇人見面是分外眼紅,舉起鳳翅鎏金鏜用力往外一架,口中一聲低喝“你給我撒手吧。”咣,再看雄闊海手中的鑌鐵棍被顛起多高來,差一點就撒了手。鑌鐵大棍雖沒有散手,可兩隻手的虎口已盡被震裂,血頓時染紅了大棍。
宇文成都有心,二番掄起鳳翅鎏金鏜來,把這雄闊海就拍死在這;可那伍氏弟兄卻又上來,纏住宇文成都。雄闊海扯下一塊衣襟,將兩隻手一纏;是二番掄棍上前,與伍氏弟兄將這宇文成都裹在當中,廝殺做一團。
這面打得熱鬧,可楊林這裡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看這三個人,是你下去我們兩上。總是保證有兩個人在於宇文成都大戰不休;這人即使是鐵打的。他也有一個折損,何況這一個大活人;而宇文成都以前又受過重傷吐過血。雖然已經痊癒,可這一打持久戰,就看出來弊端。所以這楊林這纔要上前來助陣。
就這麼個功夫,忽聽的東北角一聲高喊“呔,宇文成都,小爺今日前來會你一回;且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爲?”一匹白馬風馳電掣一樣,就奔到了戰場之上;馬上一員小將銀盔銀甲。長得十分的精神英武。
李雲來這面正替三將着急呢?忽然看到了,那個小將馬到了戰場之上;心一下就平靜下來。來者何人?正是裴元慶;其押糧回來,正趕上戰事。就看到戰場上三個人圍着一個人,打得十分的熱鬧。就來了興趣,一問前來接應的督糧官這才知道;感情是伍雲召,伍天錫和雄闊海三**戰宇文成都。都已經打了幾個時辰了,哥三個是輪番上陣,卻還是奈何不得這宇文成都。
裴元慶一聽就呵呵直笑,心說這都是攢雞毛湊膽子;就這麼幾塊料,還敢去打宇文成都?這宇文成都就得我去打,換個旁人去;都是白給。所以,自己也沒回營,只讓押糧官押着糧草迴轉大營。自己卻縱馬出來,要大戰宇文成都。
裴元慶催馬到了近前,對着伍雲召,伍天錫和雄闊海大聲喊道“我說諸位哥哥們,你等且先回去休息一會;這裡且交給小弟了。”裴元慶一邊說着,一邊就把兩柄梅花亮銀錘摘下來拿在手中。
伍氏弟兄和雄闊海一看裴元慶來了,心裡是分外的高興。雄闊海樂得虛晃一棍,撥馬出了圈外;對着宇文成都高聲嚷道“我說宇文成都,你切莫要張狂;這回收拾你的人就來了。”說完是同伍氏兄弟拍馬,就回到本陣;與裴元慶觀陣。
宇文成都一看,認識,老熟人了。把嘴一咧,對着裴元慶言道“我說裴元慶聽說你投了瓦崗山了,可人家卻不想要你;你還是靠着你姐姐才上山入得火。真有你的呀,把自己的親姐姐當禮物送給李雲來。”這宇文成都也是想以言語激怒裴元慶,到時候自己也好應付一些,畢竟打了這麼長的時間。
裴元慶聽了是血貫瞳仁,二話不說,提馬上前掄錘就砸。宇文成都急忙橫鏜招架,這一下可吃了個大虧;裴元慶一錘砸落,另一錘緊跟着就砸下來。正砸在第一錘面上,兩錘加起來上千斤的分量;直震得宇文成都在馬上一載歪,好懸沒落下馬去。
“行呀宇文成都,再吃某一錘。”裴元慶不容宇文成都緩過這口氣,第二錘就到了;還是一樣,兩錘砸在一處。這一下,宇文成都可實在是吃不住勁了;就覺得這心中膩煩不已,嗓子眼發甜,就知道不好。
宇文成都就急忙圈過馬頭就往回跑,眼看已到了自己的陣中;忽然仰起頭來,一口鮮血噴將出來,化作漫天的血霧。宇文成都兩眼一閉,就此跌下馬來。
楊林等人一見是一驚非小,這宇文成都堪稱是這大隋朝的架海紫金樑;是一個精神支柱。眼下這支柱倒了,這如何的了?楊林急忙命人,將宇文成都搶回營中;急忙是紮下大營,小心提防,這十八國的聯軍攻打營盤。又將此事,呈報給了楊廣,楊廣一聽,也着上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