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又遇單雄信
[346] 李雲來一聽,不由得回頭對着秦瓊笑道“大帥莫要擔心,我也知這東方柏,必不會好心放我等入城。心中已有定計,蘇定方何在?令你與侯君集各帶五百人,去城中查看一番。但千萬要記住,一定要先將城門給守住了;莫要被人家將城門給堵住了,到時候可就不好往外撤出。尤其是小心,是否有那千斤閘?你等去吧,本王就在這後面接應你等。”李雲來說完了,是揮手令火器手列隊於中間;弩箭手分爲隊伍的兩翼,特命騎兵單列一隊,以防對方有騎兵突襲。
等都忙活完了,就看蘇定方和侯君集各代五百人,是長驅直入東嶺關。而門前那十幾個,守着城門的軍校則是根本連看都不看這些人馬。這令李雲來更加篤定,這其中是必有隱情。只是不知道,這東方柏設下了什麼圈套給自己來鑽?
看着那已然消失在城門洞裡的人馬,李雲來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個念頭來;這東方柏會不會,早已把全城的人撤走了;只餘下一座空城,但等自己一進去,他就開始放火燒城?
想到此處,不由驚出一身的冷汗;急忙對一旁的軍校吩咐道“速去城中,傳本王的軍令給蘇將軍候將軍他們;令他們火速撤兵出城,遲則生變;並且告訴他們看看,城中百姓的房頂可否有引火之物?如要是有的話,你等一撤兵出來,是立即放火燒城。若本王所料不錯的話,這東方柏必也潛伏於城中某處,也等着放火燒城呢。”李雲來說罷,舉起手中的千里鏡,往那城門之處望去;卻只看到黑黝黝的城門洞,並不曾看到有何特殊之處?可李雲來的心中不安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那個軍校得了李雲來的軍令,便迅速催馬直奔城中;功夫不大,便已消失在城門口處。
李雲來又對着一旁的秦用吩咐道,“用兒,你帶些人把那些軍校給我趕走;記住只要趕走即可,千萬莫要傷了他們的性命。”說完還是舉着手裡的千里鏡,聚精會神地看着。
秦用領了這道,使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軍令下去執行不提;就這個時候,就見東嶺關城池上空,突然是濃煙滾滾。李雲來一見此景,就是吃了一驚;生怕把蘇定方和侯君集給陷到城中,即令裴元慶和樑士泰火速到的城門口;不計任何代價,也要把城門給守住。就是哪怕把這城門給我砸了,也要留一個出口,好使二將安全撤出來。 Wшw ▲ttκǎ n ▲CO
而秦用與此同時,把那些城門口的軍校給驅趕到遠處;同時是帶着軍校在這周邊來回的巡查,生怕東方柏在有伏兵出來攻其不備。可還沒等裴元慶他們催馬到的城門口,就聽城裡傳來轟隆一聲巨響。聽上去,似乎是誰使用了神雷?李雲來的心這才稍有些放下來,這一旦動用了神雷的話;那對方是鐵定抵抗不了。
果然,就見那城頭上硝煙瀰漫,煙霧比起剛纔是又大了不少;但見煙霧中有兩支軍隊衝出來,領頭的正是蘇定方和侯君集二人;而那個派去傳令的軍校,也跟在後面一同衝出來。
李雲來一見二人沒事不說,而且還把帶進去的軍校又完好無損的帶回來;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急忙得驅馬迎上前來,對着二人問道“定方,君集,怎麼裡面反倒起了火了?適才本王似乎聽到聲神雷響?那又是怎麼一回事?”說完盯着二人,希望二人給自己講一講。
蘇定方聞言,沒增說話,卻先忍不住笑了。看了看侯君集,侯君集在馬上聳聳肩;對着蘇定方言道“還是由你來跟主公說吧,你的口才可比我強多了。我還需再派出人查探周圍,主公末將先下去了。”說完了對着李雲來是一抱拳,李雲來對着他也點了點頭;笑道“你且先下去吧,但需小心些。”侯君集是策馬轉頭,帶着五百名黑衫隊員下去,開始派出人手追蹤這東嶺關的軍隊的下落。
蘇定方正言素面,先低頭沉思一下;這方回稟道“幸虧主公派了人前去提醒末將,末將在城中四處一查看,果不其然,這東方柏早就把闔城的百姓給撤走了;這東嶺關眼下只是一座空城而已。更可惡的是這東方柏,竟在每一戶民居頂上放置引火之物;而且一些重要地方還儲滿了火油罐,末將一見如此,便也沒跟他客氣;反正這火都是要點的,只是誰來點的問題?我便與侯君集是分兵兩處,各去將城中各處放起火來;而當我走到一戶富紳的府宅之時,就見這裡竟然是大門緊閉;吩咐人在牆頭上偷看,卻見院裡也儲滿了火油。而這個地方,正是出於全城的中心處。
我於是也偷偷的伏在牆頭上往院裡偷窺,等了有很長的時間,就見院裡有人影晃動。而且我聽那聲音依稀就是東方柏的聲音和語氣。末將擔心被他走脫,便令手下是人手一枚神雷;聽末將口令再往院中投擲。於是末將一聲令下,事後估計大概有五百枚神雷;是被投入院中。主公在城外可是聽到了一聲巨響?那就是我們弄出來的,當時震得我們這耳朵是嗡嗡直響;真沒有想到,這麼多的神雷一起扔出去,居然有這麼大的動靜。只是神雷一被投出去,院中立刻就變成了一堆的瓦礫;也不知道那個東方柏是否脫了身?後來派人進去查看,只見到一地的碎屍肉塊。後來,我們一起放完火了,便一起撤出城來。” 蘇定方說到此處,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跟李雲來告退,帶着手下去休整。
這場火到了晚上也沒有熄滅,李雲來一開始本想着派人進城救火;可見這火實在是太大了,根本都靠不到城門處,更甭說進城裡去救火。只得眼睜睜的看着,盼着城裡的火早一時熄滅。
一晃過了三天,這城裡的火才逐漸的熄滅;李雲來帶着手下將校們一同進城觀看。就見到處都是殘桓斷壁,許多的房子早已燒塌了架了;就那些好一點的,也都被燒得七零八落;再到蘇定方所說的那處房宅跟前,一看這大門早就倒在地上。另一扇門燒的只剩下一塊黑木頭。
此時揚州城,楊廣的臨時行宮還是一片熱鬧景象;並且比起前一段日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靠山王楊林,也早就獲悉了東嶺關戰事失利的稟報;只是自當初楊義臣,跟他一說要擺這銅旗大陣的時候;楊林就不贊同,認爲擺這座大陣純粹是浪費時間;浪費人力,並且早就斷言,光靠一座大陣,是根本就阻止不住瓦崗軍的;還得另想他法。
知道楊義臣死在了銅旗陣裡,靠山王楊林這面是更加緊的開始佈置;同時代替楊廣傳下聖旨,邀天下豪傑同來揚州,是要比武論實力,好最終決定這玉璽歸於那一家?
這上一次就有這一回,羣雄那一次也死傷不少;可人就怪了,上的一次當,竟還巴巴的趕來上第二次當。而讓羣雄所意想不到的是,這一次,說是先由楊廣於各家反王見一個面;彼此交流一下,對眼下的這天下各家反王實力的看法。到時候,由衆家反王共同推舉一位出來,接受這大隋朝的禪讓。至於誰合適,那就由各家反王自己來做決定?抑或是自己也可推舉自己,但得無人反對。
這一招,比起上一次還要毒辣;各家反王沒曾來赴揚州大會,先就開始在道上開始較量起來。結果不時傳來消息,不時有那弱小的反王,在路上被勢力大一些的反王給殲滅。
程咬金隨着徐茂公,是易裝改扮,混入揚州城裡。徐茂公打扮成一個商紳,至於程咬金,被徐茂公給威逼着打扮成了夥計的摸樣;將他的馬也做成了扛運貨物的腳力。
這一路之上,程咬金是不住的嘀咕着。“我說徐老道,你這是不是也太缺德了點?你讓我扮成夥計,可你倒好,扮成了掌櫃的,你可以騎在馬上,卻讓我在下面走;更可氣的是,就連我的馬也比你的馬低一等。到現在你看看,一到吃草料的時候,你的馬就不願意跟我的馬在一起;不是踢就是咬。這人什麼樣,這馬就什麼樣。我說徐老道,要不咱們兩個換一換可行?哪怕就換一會也行?怎麼樣?”程咬金說着,牽着馬靠近徐茂功的馬旁;可卻始終小心的,離着那匹馬有一定的距離。
“我說阿醜,咱們在家不就先說好的麼?你做夥計,我當掌櫃的;怎麼還沒到揚州府呢?你竟變了卦了呢?你如要是非要做掌櫃的也可以,那到時候,就由你去見李密和宇文化及;對了,興許還得有一些別的事情,也都由你去出頭應酬。你看可好?”徐茂公說完了,便騎在馬上是微微笑着,繼續往前慢慢地走着。
程咬金琢磨半天,最後一跺腳;不得不把這當老闆的心暫時冷下來,不過心裡發着狠,心說等回去的路上,我非得當一回掌櫃的;到時候,也讓你徐老道在路上這麼走。
二人是順順利利的就進了揚州城裡,依着程咬金,那裡的客棧最好就住在哪裡?他所說的好,就是店中十分的熱鬧的那一種;到時候,沒事可以跟人家扯扯閒篇。說白了,也就是大車店的那一種。
可徐茂公卻並不同意,最後只得住了一間,最爲普通不過得‘又來客棧’。程咬金這個人,是一刻都閒不住的人,一到了此處,就想起以前來看瓊花的那時候。那時候,自己差一點被人家給砍了腦袋。心說我這是第二番舊地重遊了,這一次可千萬別再好奇去了;這要是再被人家給捉住的話,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等到了晚上,徐茂公便先跟揚州城裡的暗哨接上了頭;仔細打聽了一翻,揚州城裡的眼下的情況。這才知道,眼下這揚州城裡,不僅是李密和宇文化及手握大權;竟還有那個後起之秀王世充,又被楊廣找了回來;加封太尉之職,可說是無比的殊榮。
而這個人又在揚州各處,弄來不少的稀奇古怪玩意;尤其是給楊廣,又進獻了三個面容俊美的小官。也就是龍陽,可這楊廣卻不好此道;把這些人統統送給了眼下性情大變的李密。
可對於王世充所進獻得,別的那些淫巧之物是全盤笑納。尤其是對於其中的那幾個歡喜佛,和那些各種姿勢的春宮畫;可說是愛不釋手,特意跟這些賓妃試了所有的姿勢。對其中的幾個姿勢是嘖嘖稱道。
而王世充自從被任爲太尉,便將這揚州城裡的九門之責是攏與手中;並特意與宇文化及是千般交好,並對與宇文成都也是十分的客氣;極力的拉攏與其。
徐茂公聽說了,這揚州城裡錯綜複雜的情形之後,便又開始重新修改計劃。可程咬金這個時候,是不耐與店中久待;與徐茂公知會一聲,就自己一個人上了大街閒逛。
程咬金這往大街上一走,就發現這揚州城裡可真是夠熱鬧的;做賣做買的叫賣聲音不絕於耳,尤其是各處都可見到彩燈高懸,並不時有那紅髮綠眼的外族人走過;周圍圍了不少的孩童,拍着手喚着紅毛龜。並追着走在後面,看着稀奇。
程咬金看這周圍,可說是火樹銀花一般;整個一個不夜城。走不多時,就看前方有一幢酒樓;信步走進去,有小二急忙的往樓上雅間讓。程咬金看這在座的,是什麼人都有?尤其不少人,一看就是佔山爲王的響馬。是三個一羣,五個一夥;在那裡議論着奪玉璽的事。
程咬金掃過一眼周圍之後,便跟着小二往樓上來。可底下有一個人,一見程咬金上了樓,就探頭往上看了一眼。旋爾對着坐在身旁的幾個人言道“幾位兄弟稍坐片刻,剛纔我看到一個好朋友;我去去就來。”這個人說完了,是站起來身,往樓上就走。
程咬金點了幾個菜,特意的坐在了靠近窗戶這裡;一邊往外看着街景,,一邊喝着酒吃着菜。心裡不由想,若是自己的夫人,高蘭也陪伴在身邊,夫妻二人一同欣賞着夜景飲着酒;豈不快哉。
可就見一個人,是一閃身就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毫不客氣的就端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一盅酒。對着程咬金端起酒杯言道“朋友,可還增記得我麼?”說完看着程咬金,面上帶着一絲笑容。
程咬金聞言就是一愣,看了看這個人;似乎有些印象,可這人叫什麼了?卻一時想不起來了。只得抱歉的對着這人笑了一笑,對其問道“實在是對不住了這位朋友,我看你是有一些面荒的;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還請這位朋友恕罪,能否提醒我一下,你到底是哪一位?”
這個人聞言倒也並不在意,衝着程咬金敬了一下酒;是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這纔開口道“也難怪,自從家兄一死,我便散盡家財就此來到了揚州投靠了一個人;這算是在綠林道上在不聞我的大名了。小弟,便住在八里二賢莊,人稱赤發靈官單雄信。這回兄弟可是想起來了麼?”單雄信說完,一雙豹眼緊盯着程咬金。看那個架勢,程咬金若再記不起來的話;這位就非得翻臉不可。
程咬金這才記起來,感情是他;不過他找自己又所爲何來?可要知道,自己的三弟唐王李雲來;與這單雄信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他找自己,莫不是因在這混的不太如意;想要投奔瓦崗山?卻因無人引薦,這纔來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