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吐蕃使者一進大殿,便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乖乖的磕頭行禮。這些日子的慘淡教訓,讓他們記憶猶新。而且,這裡也不是他們的地盤,還是乖乖的儘快結束這趟大唐之行的好。
因爲今天是皇帝召見,他們特地穿了他們的民族服飾進宮。肥腰、長袖、大襟是它的典型特點。無論是牧區的皮袍、夾袍,還是官吏、貴族的錦袍乃至僧侶在宗教節日活動中的服裝都具有這種特點。
吐蕃族服裝肥腰、長袖、大襟的基本特徵,決定了它具有一系列附加裝束:穿直統肥袍行走不便,腰帶就成了必不可少的用品;腰帶又是附着飾品的主要物件——各種樣式的“羅鬆”(鑲有珠寶的腰佩)、各種精美的“止窮”(類似匕首的飾物)都系在腰帶上,形成各種各樣的尾飾。而他們首飾則更是琳琅滿目,其掛件遍佈全身,形成獨特的文化景觀。
尤其他們那邊一些地方的婦女,均繫有被稱爲“邦典”的圍裙,圍裙織法獨特,編織精密,煞是好看。邦典色條紋的形和色配置具有不同風格:康牧區以粗獷豪放、色彩對比強烈、豔而不俗的寬長型爲好;而康南的巴塘則以色彩嫺雅素靜、條紋緊密精細的短小型爲尚。這種主要以五彩絲線或毛線手工編織而成的飾物,一直被婦女系在腰間,千百年來幾乎成了他們服飾的標誌,被那些婦女親切地稱爲“腰間彩虹”。
龍椅上的李隆基看着下面跪着的幾位使者,也不急着叫他們起來。估計他是想着反正跪着的也不是他,即使多跪一些時候也無所謂。而這皇帝都不啃聲,其他的大臣更是靜靜的立在一旁,冷眼旁觀着。
耿青峰看着這位歷史上有名的皇帝的一舉一動,對他這遷怒的舉動感到好笑。這鄰國進犯邊境,這是歷朝歷代都有的事兒。難不成他還以爲當上皇帝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嗎?要是遇到一個外族的就生氣,那還不英年早逝嗎?這些使者們長得也有些奇怪,跟他以前見過的那些新疆人差不多。一個個皮膚黑幽幽的,像是長年沒洗過澡一般。那肚大水桶腰,落腮鬍子,更是怪異極了。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這李隆基才慢悠悠的叫那兩個使者起來。不過,那兩個使者已經跪得腿腳發麻了,起來的時候,還差點站不穩又摔下去。如果不是旁邊有人稍微擋了一下,估計他肯定又趴在地上了。
“來人呀!給幾位使者賜座。”也不知道這李隆基打算幹嘛,先讓人家跪了老半天,現在居然又賜座。他這不是在玩人家是什麼?
不過,好在這幾個使者現在都沒心情去管這些,只想要快點把這次的事情辦完了,快點回吐蕃去。“啓稟皇上,我等這次前來,除了有意與大唐修好,結爲兄弟之邦以外,另有兩件事想請求皇上。”
“哦?哪兩件事?你說吧!”來大唐肯定是有事,沒事他們千里迢迢來幹嘛?要知道,吐蕃可是苦寒之地,那裡的人可沒幾個是有錢有閒的。
“是這樣的。我吐蕃與大唐本來一直交好,可是近幾年,因與邊境的一些流民衝突,,使得我吐蕃與大唐的友好產生了一些誤會。因爲,我們這次前來,是想修復我吐蕃與大唐的友好關係。”說着,這個使者還專門偷瞄了一下李隆基。看到那舌口生花的樣子,估計在吐蕃的權力應該不小。“前些日子,大雪封山,我吐蕃國牲畜凍死無數,子民們一時得不到溫飽。因此,想請皇上看在兄弟之情上,借一些糧食給我們。”
借糧食?KO,這些吐蕃人想得還真是美喲!耿青峰在心裡鄙視着,他們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做法真是無恥到了極點。借糧食幹嘛?還不是想攻打大唐。他纔不信他們還會真的信守啥承諾。
“衆愛卿怎麼看呢?”李隆基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向那些大臣們討問起意見來。
“皇上,吐蕃近年來一直屢犯我邊境,便我邊境子民苦不堪言,現在他們居然厚着臉皮來求糧,咱們不能借呀!”說話的是兵部尚書,他是這些大臣中,少有的沒有站隊的人。對於這些年吐蕃侵犯一事,他可謂瞭如指掌。此時李隆基一問意見,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微臣也同意崔尚書所說的。這些吐蕃蠻子都是狼子野心,今天借了他們糧食,說不定明天他們就會掉過頭了反咬咱們一口。”李林甫也站出來說了起來。說實話,李林甫這個人雖然老奸巨滑,善鑽營,但這種對大唐有危害的事情,他還是站了出來。
一時間,大臣們又開始像開批鬥大會一樣,對着中間的幾個吐蕃使者,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比那菜市場還熱鬧幾分。
而龍椅上的李隆基卻想着,這吐蕃國年年侵犯邊境,如果真能友好相處倒也是好事。如果他們的到來,只是爲了對大唐耍陰謀,使詭計,那自己一定要好好治治他們。可是,現在人家一直說好話,自己如果一口拒絕的話,難免會讓人恥笑,說他怕了這蠻夷小國。
李隆基煩惱的思考着要怎麼做纔好,結果卻無意中看到耿青峰那冷笑的樣子。“耿愛卿,你覺得此時該如何呢?”
耿青峰本來正在看這幾個吐蕃人的服飾,想着以前好像曾看過,這些吐蕃人從古到今,那民族服飾好像從沒有變過。不過,有些吐蕃少女的服飾還是滿漂亮的,如果穿在妻子李昱琪的身上,那又會是怎樣的風情呢?不過,他的YY被李隆基的問話給打斷了。他擡起頭來,看着那微皺眉頭的皇上老兒,在心裡輕嘆了一聲說道:“皇上,我認爲不可以借糧給他們。”
本來,當初李隆基也曾答應過耿青峰,不用讓他上朝的。但是今天不一樣,爲了召見這些吐蕃蠻子,那可是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全到齊了。耿青峰即使再不情願,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來。
“哦?”一向知道耿青峰鬼主意多,現在聽到他一開口就毫不留情的反對,李隆基便饒富興致的看着他,問了起來:“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
“是,皇上。不過一會兒青峰若說錯了什麼,還望皇上恕罪。”看着李隆基那一下子有些輕揚的嘴角。耿青峰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起來。這該死的皇帝,TMD,又拿老子當出頭鳥。哪天要是老子被人家烤來吃了,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就放心說吧!朕恕你無罪便是。”說錯什麼?這小子比那些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老油條都還滑,能說錯什麼?李隆基笑着在心裡想着,對耿青峰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好奇。這罪都饒恕了,一會兒肯定就會放着膽子說了。
“皇上,各位大人。”耿青峰的眼珠子骨碌一轉,向其他人先施以一禮說道:“這吐蕃人從我大唐開國至今,來借過多少回糧食了?可是何曾還過?借糧不還不說,還屢屢犯我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做。俗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咱們的糧食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那可都是百姓辛苦勞作才得來的,憑什麼他們說要咱們就給呢?還說什麼關係友好、兄弟之邦,哼,都TMD廢話!關係友好,那侵犯我在唐邊境算什麼友好?借糧不還,算什麼兄弟之邦?要知道,這親兄弟還的明算帳的。你說你們借了咱們的糧食這麼久了,準備什麼時候還?”
“那……那是……那是……和……和親……”吐蕃使者被耿青峰咄咄逼人的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想借糧倒也不是不可以。”看着那幾個使臣瞪得眼睛都要鼓出來了,耿青峰又輕笑起來說道。“把以前的還來再說。咱們也不說多了,以前你們借了多少,按一年三分利送回來就行了。到時,這前帳清了,咱們再談借糧一事。”
“這……這……”說話的是一個有些胖的使者。看得出他在這些吐蕃人裡面,地位也不算低。不過,聽到耿青峰讓他們把吐蕃以前所“借”的先還了,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纔好。他耿青峰說的話,給他感覺就像是個坑,要把他抓住一般。
“這位大人,我吐蕃地屬貧瘠。冬天一到,風雪更是把牛羊都凍死了。我們也是不得已,纔到大唐來借糧的。”
“不得已纔來借糧的?”耿青峰揚了揚嘴角,輕笑了起來。不過,他那笑容,在這些吐蕃人的眼裡,卻十分的刺眼。“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大唐活該被你們借了糧不還,活該讓你侵犯咱們的邊境嗎?”
“不……不……我不……不是……這個意思。”那胖使者着急的像是要哭了一般,話也說不清楚。
其他大臣們看着耿青峰一番言語,把這些吐蕃蠻子弄得說不出話來,都感到大快人心。特別是一邊的武重規與李璥,還偷偷的對他眨了眨眼。
而大殿上面的李隆基看到耿青峰舌戰吐蕃使者,居然把他們逼得說不出話來,也是在上面偷偷的笑了起來。
“那這位使者大人,你是什麼意思呢?”耿青峰把手背在身後,笑得十分邪惡的問道。
“皇上,我們沒有這個意思,請你明查。”那幾個使者見周圍情形不對,趕忙“卟嗵”一聲跪了下來,向李隆基求情般說了起來。
“沒有這個意思?那你們來我大唐幹嘛?準備又來騙咱們的東西嗎?”耿青峰斜着眼睛看着李隆基那揚起的嘴角,心裡對他豎起了中指。TNND,這壞人老是讓老子來當,你就光會扮小紅臉。
“皇……皇上。”那幾個使者被耿青峰一嚇,連忙磕頭着,不知道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