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司儀顧明是唐樂的朋友,眼看着典禮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卻總左右找不到新郎官了。
顧明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撥出去,始終都沒人接聽,好不容易看見從石子小徑走過來的耿文斌和張愛,趕緊揚臂招呼他們過來。
“唐樂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怎麼回事?”
“恐怕不能按原來的流程走了,現在新娘子也失蹤了。”耿文斌想了想,還是跟顧明透了底,“而且現在唐樂那個武則天的媽反對婚禮,說不定等會兒會冒出來直接搗亂。”
耿文斌想到武則天的種種惡劣行徑,十分無奈的抿了抿脣角,“你做好心理準備隨機應變吧。”
顧明聽了這樣的話之後本該十分惆悵纔對,哪知他哈哈笑了起來,“唐樂就知道這次的婚禮會鬧出花樣來,讓我提防他媽鼓搗出來的各種突發|情況,這母子啊,真是有意思。”
張愛咧着嘴角抽了抽,心道唐樂的朋友們也都挺有意思的,這種時候不應該跟她一樣焦頭爛額嗎?
男人的世界,她真是不懂啊。
另一邊,唐樂聽着手機鈴音又一次消失,有些無奈的乾笑了兩聲,“估計要把顧明給急死了,等會兒咱們就直接這樣走紅毯怎麼樣?”
他一邊快步從電梯裡出來,一邊問。
孫晗看一眼自己的短款小禮服,很是惆悵的嘆了口氣,“早知道就要那種拖地的禮服好了。”
開始在挑婚紗的時候,她覺得那樣的禮服太麻煩了,而且說不定被哪個不長眼的踩上一腳,她都有可能直接摔個狗吃屎,她不能讓自己的婚禮擔這樣的風險,儘管發生這件事的概率低之又低。
所以問題來了。
她是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光着腳走紅毯?
*
五分鐘後,教堂前的草地上響起了淡淡的粵語歌,沒有婚禮進行曲的莊重和古板,悠揚的旋律透着淡淡的幸福味道,雖然是大家熟悉的調調,卻很少有人能聽得懂歌詞,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
顧明站在紅毯的盡頭,微笑着看向衆位來賓,沒有那些規定似的開場白,而是講起了一個古老的傳說。
“在布拉格,試婚年齡的小夥子和姑娘們會赤腳到廣場上跳舞,姑娘會將定情信物交給自己喜歡的小夥子,這樣,會得到上帝虔誠的祝福,所以,今天,唐樂和他的新娘子,決定赤足走過人生中最重要的這段紅毯,讓我們祝福他們!”
在顧明的胡扯之下,孫晗這個沒有鞋的新娘子顯得那麼浪漫。
她出來的時候沒有帶面紗,現在反倒省事了。
她本來就沒有爸爸,用不着完成什麼交接的儀式,大方的挽着唐樂的胳膊,在音樂聲中朝着牧師走了過去。
臺下的沈冰面無表情,而寧雪霏則嫉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兩人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不管她們的準備是多麼的充分,這裡到底都是唐樂的地盤,他早就已經安排了保安,在這兩個女人身邊守着了,當然,關鍵的時候,也不可避免的會採取暴力手段。
想必,任何一個女孩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婚禮要光着腳完成,可誰讓她的婚鞋就是沒有拿出來呢?不過,此刻挽着他的胳膊,孫晗覺得怎樣都無所謂了。
他們可都是一起光着腳走過路的兩口子,將來還有什麼風浪是不能一起扛的呢?
因爲現在的情況很棘手,交換完戒指之後,兩人也沒有再進行什麼扔花的環節,反正孫晗最想給的人就是張愛,所以很乾脆的直接把花兒給了她。
張愛趁着他們走紅毯的時候已經將孫晗的婚鞋找了出來。
孫晗雖然有些受不了婚鞋的超高跟,但有鞋穿總比光着腳好。
典禮結束後,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們本來是要直接搭飛機去希臘度蜜月的,不過,現在他們的計劃顯然要改變一下子了。
酒店中一個普通臥房中,唐樂、張愛、耿文斌、孫晗和葉聞曦隨便找地方坐着,面上的表情都不怎麼好。
只有葉聞曦似乎很是迷茫,不知道自己
爲什麼會被單獨請到這裡來,或許是那四個人的目光有些奇怪,讓他十分不自在。
孫晗已經將那套小禮服脫了換上便裝,開門見山的問:“寧雪霏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葉聞曦聽罷怔忡良久,然後無奈的笑了,“我倒是希望她肚子裡的孩子能是我的。”
“大概在兩個月前,寧雪霏在餐廳喝醉了,你說你會送她回家,你還記得嗎?”唐樂追問。
葉聞曦很認真的想了想,搖頭,“從她出院之後我就沒見過她。”
唐樂看一眼孫晗,想要辯解,最終忍住了。
這時候說話也不過是越描越黑。
張愛和耿文斌對視一眼,都沒敢插話。
葉聞曦見對方忽然都不說話了,如墜五里霧中,更加摸不到頭緒,“你們把我叫過來就是爲了興師問罪?”
他頓了頓繼續說:“寧雪霏的肚子大了,你們覺得是我的?”
“沒有。”孫晗接過話頭,“我們也不過就是好奇問問,因爲她那天記不清了,所以能找到的頭緒就只有那麼多,也可能是唐樂記錯了。”
她說着歪頭看看唐樂,“看來咱們也只能幫這麼多忙了。”
葉聞曦狐疑的眯了眯眼,“雪霏可不是會胡來的人,可能真的但是哪有了誤會。”
“嗯。”孫晗點點頭。
最終,孫晗和唐樂的蜜月也沒能繼續。
因爲武則天顯然是個相當有本事的女人,公司召開股東大會,唐樂不得不放下所有的計劃回國。
唐樂作爲公司的創始人一直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除了幾個大股東之外,就是一些散股,本來是沒人可以撼動他老闆的地位。
但是現在,他那個財大氣粗的媽竟然拿了公司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來逼他退位讓賢!
這些似乎都在唐樂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他媽的動作會那麼快罷了。
孫晗看着滿心疲憊的唐樂回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