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胡喜媚一回頭,頓時呆住了!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張俊美得足以讓人流上一地口水的臉!……天啊!居然是他……在這樣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相遇,胡喜媚覺得自己……簡直快要變成看見了魚的胡小夭了!?
“你看,我們又見面了。”他脣角噙着一僂笑,輕輕地說。從那修長的脖頸裡發出來的聲音是那麼那麼的好聽,靠得那麼近,領口處飄出的幽香簡直比女媧御用的天鬱香還要好聞……天哪!?
“看見我,你真的有那麼驚奇嗎?”他又補了一句,扣在她腰上的手卻還是沒有鬆開。?
“呃……”胡喜媚咧着嘴,站直了身子,“也還好……”?
他把手放下來,着垂下的勢背到了身後,而後又含笑望着她,“穿着裙子的你看起來有女人味得多,——以後,就這樣穿!”他在說後面這一句話的時候,雖然是在笑着,卻是帶着不可違拗的語氣,那語氣,彷彿胡喜媚就是他的什麼人似的,於溫柔的表面下帶着極強大的控制慾,而且——不止這樣,他還是把身子傾過來,俯身在她的頭頂上方這麼說的。?
這就有點奇怪了。難道是帥的人普遍都有些奇怪??
胡喜媚把頭意識地往後收了收,“那可不一定。我這是爲了便宜行事—咦?那天你不是喝醉了嗎?喝醉了你怎麼還記得我?”?
男人失笑:“你從何得知我醉酒了?”?
胡喜媚一揮手:“我明明見到你身有酒味,而且還吐了!我說你就別狡辯了,男人喝醉酒跟女人貪吃鬧肚子一樣,沒什麼好丟人的!”?
男人眨了眨眼:“這麼說。該大方承認嗎?”?
“坦誠是做人地基準則。”胡喜媚笑嘻嘻地。?
男人笑了。復又抱起胳膊。胡喜媚站他對面。也不避諱。一雙大眼骨碌骨碌地往他身上瞄。這年頭帥哥不多見。像這麼極品地尤物更是少見。誰不抓緊機會好好瞅瞅誰就是傻子!?
“你是第一個垂涎我垂涎得這麼無所顧忌地人。”男人淡定地說道。表情裡沒有一絲絲不耐煩或反感。看上去就像還挺歡迎被人這麼瞧着似地。?
“可惜我不會畫畫……”胡喜媚放下托住下巴地手。有些遺憾地說:“要不然。我就把你給畫下來。然後掛在牆上養眼。”?
她這聲嘆息不大也不小。周圍地人羣雖然還是有些亂擠。但速度已緩下了很多。所以以男人地耳力便已毫不費力地把它給聽了進去。聽了以後他眼中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絲愕然。因爲他脣角地笑意忽然頓了一下。?
“快閃開!快閃開!……”?
兩個人正在這裡閒哈拉,街頭那邊卻又過來一隊人馬,耀武揚威地徑直往這邊衝了過來。?
胡喜媚正要擡頭張望,男人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轉身往後面的人羣裡一鑽,大步離開了大街。“怎麼了……”胡喜媚懵懵懂懂地邊走邊問,男人不說話,卻只是身形利索地緊緊拉着她地手,一同退到了黑暗處的一條巷子裡。?
外面過來的是一穿着盔甲地將士。胡喜媚沒見識,光看裝束看不出來是哪個營的官、是什麼樣的官,只是覺得雖然比不上揚絮那樣有氣勢,但看起來卻得瑟得多。?
“……將軍!沒有發現人!”領頭的有名士兵這樣說。?
胡喜媚一聽,這心就不由提到嗓子口了!你想想,士兵耶……找人耶……難道一點也不可能是風府得知了她地蹤跡,所以派人出來尋找的嗎?心裡這麼想着,空出來的那隻手掌就不由捂住了胸口,——這下子,她倒有些感激身邊的男人了!要不是他,她說不定就傻乎乎地站在那兒被人捉住了呢!?
於是趕緊回頭道謝:“哎,謝謝你啊……”這一回頭,卻發現男人的臉色忽然陰晴不定,拉住她的那隻手也突然添了不少力道,他地雙眼緊緊瞅住那領頭的將軍,眼神是讓人看了怪不舒服地譏誚。?
“你麼了?”她不由得問。?
他收回目光,低頭望着她,表情又恢復了之前的一派從容。他含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很討厭那個人。”?
“哪個人?”胡喜媚又回頭看了看。?
“喏,——就那個穿銀甲地!”?
穿銀甲的就是領兵地將軍,他側對着這邊,看不清面容。從他出現開始,他一直都一本正經地坐在馬背上,並沒有具體說過或做過什麼。胡喜媚真不知道男人爲什麼討厭他。?
“走吧!這裡太亂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男人忽然加深了笑意,露出好看的牙齒。胡喜媚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將軍之後,隨着他悄悄穿過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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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開始下起了微微的小雨,漆黑的路邊零星亮着幾盞燈光,四周人跡稀無,也看不清前方是什麼地方。?
胡喜媚跟着男人走在城外寂靜的青石路上,並沒有覺得雨粉撲在臉上有多麼清涼,也沒有覺得黑暗有多麼可怕。——當然,她從來就不知道“恐懼”爲何物,至少從尋常意義上來講是如此。可是也許緣份就是一件能讓人變得很奇怪的東西,作爲已漸知人事的她來說,不至於再如當初一樣懵懂而渾沌,能使得她跟着他走入這黑暗的,便依稀還有另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儘管,他們還都不知道彼此是誰。?
“到了。”?
片刻後,男人拉着她在一座小樓前停了步。胡喜媚放下遮住額的手,擡頭一望,卻是座建得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院門口掛着兩盞大燈籠,門楣上寫着“天香閣”三個字,——好在是這三個字,換成複雜些的她卻不一定認得了。?
“這是你家?”她指着裡頭問。圍牆上空的窗花裡看得見種得還不錯的一園花木,雖然沒有花,但那影子看起來卻極茂盛的樣子。且還有人影走動。?
“唔……”男人點點頭,“算是吧!”?
“什麼叫?!”?
“算是就是——其實我也很少來,一般人只會把經常住的地方纔會稱作‘家’吧?”?
胡喜媚翻了白眼,上前拍了拍門。手掌到門頁,卻就開了!門內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俯身向兩人請安:“公子,小姐。”?
“……”?
胡喜媚瞪大眼,看了看身後淡然自若的男人,又看了看同樣面如止水的少女,愣在門口半天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