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恥地回來了,在我無恥地斷更了三天之後。原因是被無恥的資本家逼着加班。
鑑於此,有仁善者願施捨一二的話感激不盡。更新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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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姑娘。”
風揚絮接住胡喜媚迎上來的雙手,靦腆地打了聲招呼。胡喜媚看見餘沐陽,也喚了聲“狀元大人”,餘沐陽不知怎地,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杜吟鬆按捺不住要起身,被李承歡一拉,使了個眼色,只好又坐下了。“別急,呆會兒我們私底下問他便是!眼下還是顧着皇上的面子要緊!”李承歡以杯掩口,悄聲說。
胡喜媚好奇地湊上去:“你們靠這麼近在幹什麼?”李承歡一時無語,杜吟鬆苦巴着臉說:“小媚兒,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這個消息?害我們找得這麼辛苦!”胡喜媚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也是受人所託嘛!再說,杜若蘭跟太后娘娘有仇,我也是爲了她好哇!”
“什麼?”杜吟鬆愣了:“跟太后有仇?”
胡喜媚點頭:“是啊!據說,太后抓到了她就要狠狠治她哩!我這是在救她,——救她,你知道嗎?”她擡高了下巴,面露凝重之色地道。
杜吟鬆跟李承歡對視了一眼,驚駭得差點沒忘了呼吸。“蘭兒跟太后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緊張地問。——開玩笑!得罪了太后,那可不是小事!但,若蘭一向知書達禮舉止溫文,她這是什麼時候得罪她的哩?來長安以後嗎?這個,杜吟鬆還真搞不懂。
“你不知道嗎?”胡喜媚想看傻子似地看着他,“太后年輕的時候被杜若蘭養的惡狗追得摔掉了幾顆牙齒,然後就在先帝面前失寵了……這個你們居然不知道?”
杜吟鬆失語了。李承歡更是連氣兒也抽不出來了。他美豔絕倫地母后居然摔斷了牙齒???還失寵了???那他們哥倆兒是怎麼坐穩這江山地???
“那個……”他終於忍不住了。嘆着氣說:“小媚兒。我母后地牙齒……貌似還沒有掉過。而且。跟在父皇身邊二十年。貌似也沒有失過寵……但不知。你這番說辭又是從哪裡聽來地?”
胡喜媚大吃一驚。剛想說他太不可思議來着。忽然一想。卻又明白了!於是拍着他地肩膀。嘆着氣說:“我理解你地心情。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當然不好往外說來着……不過。這話是從你哥哥口裡說來地。還千囑咐萬囑咐地要我保密。這應該不會假吧?”
“……我皇兄?!!”一下子。李承歡像是被人刺着了似地。身子陡然變得僵直起來。“他跟你說這些?”
胡喜媚“沉痛”地點點頭。“你也不要太難過。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反正你老爹也死了那麼久了。有空就去勸勸你娘。跟她說‘冤家宜解不冤結’。放了杜若蘭算了吧!”
“……”
“你們在嘰嘰咕咕說什麼呢?”
就在李承歡發愣的時候,他那老哥李承幻就端着酒杯過來了。胡喜媚拉着他的袖子:“你來得正好!你說,你娘是不是跟杜若蘭有過節?”
“你!——”李承幻一聽,臉色立即變了好幾遍,不停朝胡喜媚打眼色,可惜胡喜媚看不懂,還說:“你說是不是嘛?是不是嘛?”
這個時候,你讓李承幻怎麼辦呢?——這個胡喜媚!實在太靠不住了!居然敢當這麼多人面出賣他、拆他的臺?!她不想活了她!
心裡頭這一生氣,臉色也就不好看了。李承歡跟杜吟鬆一瞧,知道不對路了,趕緊回過頭裝作喝酒。胡喜媚兩手一攤,聳聳肩道:“好吧!當我沒說。”然後掉過頭轉過臉,朝園子門口走去了。
大家都愣住了。風揚絮率先站起來,追了上去。
胡喜媚走路一向都晃晃悠悠地一點也不如淑女那麼規矩,風揚絮長腿一伸,幾個快步就追上了她。
“胡姑娘!”
胡喜媚笑嘻嘻地回頭:“關老爺,我去接胡小夭,你怎麼也出來了?”風揚絮見她笑了,神情也頓時輕鬆起來,“我,我還以爲你生氣了。”胡喜媚撅着嘴,剜了院子里人堆的方向,說:“我生氣也不是你弄的呀,要生也是生那混蛋的氣!”
風揚絮望着她的臉呆了一呆,倒不像是爲了她的欺君犯上,而彷彿是被那小臉上的明媚陽光射得有些出神。胡喜媚偏頭看着他:“哎,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呀?”
“哦,我……”他被喚醒,馬上爲自己的失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唔唔地說:“胡姑娘,我,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當然可以呀!”胡喜媚大方地一挺胸,“大家不都叫我的名字麼!你就叫我胡喜媚吧,我喜歡這名字!——呃,反正都出來了,你要不要跟我去接貓?”
“嗯!”風揚絮重重地點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喜,“我陪你一起去!”
轉過迴廊,進了御花園,又繞到了一個小湖邊。一路上胡喜媚歡快得就跟林中的花蝴蝶似的,有了大好人帥哥陪在身邊,她得意得簡直快要唱起歌來了。
“小媚,”風揚絮望着蹦蹦跳跳的她,折了一枝茉莉枝在手裡,說:“你在宮裡住得開心嗎?”
胡喜媚想了一下,說:“開心啊,怎麼了?”
“哦……沒什麼,”風揚絮一下紅了臉,低着頭說:“我是說,你要是有空的話,歡迎去我家裡坐坐。”
“你家?”胡喜媚停住腳步,有那麼一瞬間的愕然,不過沒一會兒她又高興起來了,眯着眼說:“好啊!你家在哪裡?我改天就去!”
“就在東門大街上,風府就是。”
風揚絮見她如此開心,心裡也很高興,看見路過的秋風吹散了她額畔的髮絲,便也禁不住伸手替她將它們掠到了耳後。胡喜媚乖乖地沒動,完了之後她擡頭說:“你的手好溫暖。”
“是麼……”風揚絮呆呆地看着那雙無邪的眼睛,臉上漾過了一絲激動的波紋。
“風將軍,胡姑娘,你們怎麼在這兒啊?皇上他們都開始行酒令了呢!”
旁邊忽然響起了孫如海的聲音,把開始有着無限心事的風揚絮嚇了一跳。胡喜媚倒是不慌不忙,看見孫如海捧着的一小罈子酒,笑嘻嘻地接過,仰脖喝了一大口。
“好香好甜啊!”她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巴。孫如海卻氣得跳腳了:““你你你、你居然把這壇最後剩下的御香液都給先喝了?!哇呀呀!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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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再回到秋鹿院的是三人一貓,孫如海捧着只剩大半壇的酒衝站旁邊臉色緋紅的胡喜媚一個勁不停地送白眼,胡喜媚則安然自若地抱着胡小夭。風揚絮走在最後,脣邊隱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園子里正熱鬧着,大夥兒圍着宴臺在行令,輪到杜吟鬆了,打開一看是個“罰”字,便只好苦着臉一仰脖連喝了三杯。不過要說那苦着臉的,杜吟鬆倒還不算頂厲害,頂厲害的是那坐在李承歡姬流光下首的餘沐陽。這會兒,他正舉着杯在那兒喝悶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