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地說:“什麼意思,這句話應該我們問你吧?”
保鏢說:“我真的不明白顧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要是我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對的,請顧哥說出來,我一定會改正。這樣子會不會……”
青峰繞到保鏢正前方,說:“會不會怎麼樣?會不會太不給你留面子了?還是太不給雄哥面子了?”
保鏢不慌不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隻是不知道顧哥你這是想幹嘛?”
我難得和他墨跡,直說:“行,我也不和拐彎抹角,我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如實回答,今天就放你離開,但如果你不說實話……”說着故意停頓,青峰很配合地接道:“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不給雄哥面子了。”
保鏢臉色不變,問:“什麼問題,顧哥請說。”
我說:“我們每天的行蹤,你有沒有全部告訴雄哥?”
保鏢忙否定道:“沒有,我沒有!我們是奉雄哥的命來保護你們的,並不是來監視你們的。”
我輕哼:“是嗎?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記得前幾天早晨我被一陣腳步聲吵醒,起來看到你驚慌失措地從衛生間走出來,你當時在衛生間裡做什麼?”
保鏢不自覺地抿嘴,露出一記似有似無的笑意,說:“顧哥問的是哪天早上?我最近事情比較多,記性不太好。”
因爲平時很少和幾個保鏢說話,所以我不知道他說話的語氣是不是一向都這樣,我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帶着一種不屑,希望是我多想了。
我說:“13號的早上!”
保鏢想了想說:“對不起,我實在不記得了,不過在衛生間能做什麼呢,當然是上廁所了。”
我輕輕點頭,說:“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保鏢說:“我說的都是大實話,顧哥你不相信我,那也沒辦法啊。”
我說:“我再問最後一次,13號的早上你在衛生間做過什麼?是見過什麼人,還是偷了什麼東西?”
保鏢一聽頓時漲紅了臉,粗着脖子喊:“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雖然是你們的保鏢,但我也是人,我有自己的尊嚴,你憑什麼誣陷我?”話說到最後還忘乎所以地小聲嘀咕:“況且我是雄哥的人,不是讓你們任意消遣的。”
青峰聽着火氣也不停上竄,吼道:“你剛說什麼,最後一句,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保鏢看都不看青峰,盯着我說:“顧哥,我敬重你喊你一聲哥,你好歹也管管你的兄弟,別讓他這麼囂張。”
這句話我聽出來了,簡直是赤裸裸地挑釁啊,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小保鏢心性還挺高傲的,看來他對我們積怨已深啊。
我對青峰揮揮手說:“青峰,你別衝動,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他。”
青峰滿臉不服氣,說:“我勸你你好好回答顧哥的話,別他媽整得自己跟大爺一樣,小心我的刀子不認人。”
我對保鏢說:“行,你既然不喜歡那個字,我們就換個表達方式。那天一早你是不是趁我們睡覺的時候,在我們房間‘借’過什麼東西?”
保鏢臉一橫說:“你們房間我都從沒進過,怎麼借你們的東西?”
青峰說:“顧哥,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咱們把證據拿……”話還沒說話,青峰口中的一句話變成“啊……”一聲尖銳的慘叫,我只看到保鏢左手突然抓住青峰拿到的右手一扭,另一手不客氣地拽緊青峰的脖子用力一捏,青峰手中的匕首瞬間落地,發出‘叮噹叮噹’的聲音。
保鏢一邊對付青峰,一邊還特牛掰地說:“我最討厭別人拿刀對着我。”
說實話,我看到這一幕心頭沒有由來地一陣咯噔,雖然我早猜到這保鏢的身手不錯,但以前沒見過他出手,今天也沒料到他會對青峰出手,捏着手槍一時竟忘了該怎麼辦,直到保鏢放到青峰之後,擡頭看着我,一雙眼露出滿滿的殺氣。
我後退一步大喝:“別動!”
保鏢很聽話地不動,說:“顧冉熙,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會開槍嗎?”說話的語氣和之前截然不同,手也不自覺往他自己的腰上移動。
我懶得跟他廢話,快速扣動扳機,一聲震天的槍聲在房間裡響起,子彈很精確地從保鏢指縫間穿了過去,打在背後的一個紅酒瓶上。我是故意不打在他身上的,他是雄哥的人,說到底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真的傷了他,到最後肯定不好給雄哥交代。
但是我不傷人,並不代表別人也不傷我,在玻璃瓶碎裂,玻璃渣向四周散開的剎那,保鏢一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朝我跑了過來,手捏成拳頭重重一拳打在我的左邊面頰上,頓時一股血腥味在嘴裡氾濫。
我受力向旁邊茶几倒了下去,手中的搶被甩到了地板上,我還沒回過神來,又是一拳打在我臉上,痛的我呲牙咧嘴。
操,MLGBD,這保鏢看來是想對我下狠手了,倒在茶几上,我這樣想着。但是正如之前保鏢說所,他是經過特別訓練過的打手,我半路出家,就算我雙手手健全也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我只有一隻手,只是這種有關生死的死後,懦弱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無論如何只能硬着頭皮反擊。
保鏢很快地跟到我身邊,一張臉扭曲地望着我,再是一拳朝我襲了過來,我順勢往右一偏,拳頭落在玻璃茶几上‘哐當’一聲。
此時,我只聽見青峰不停地大吼,“X你媽……”
保鏢迅速扭頭,我也隨聲望去,只見青峰手裡拿着一菸灰缸衝了過來,大跑兩步將手中的菸灰缸丟向了保鏢,保鏢頭一偏,菸灰缸打了個空。可就在保鏢偏頭的那一秒時間裡,青峰就像變戲法似地,又扔出一隻菸灰缸,這一次,菸灰缸正好砸中保鏢額頭,青峰也正好趁着這個空檔,死死抱住了保鏢。從青峰大罵時算起,整個過程不超過10秒時間。
隨即,青峰悲痛地吼道:“顧哥,快……撿槍,撿槍,打死這個狗日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倒到地上撿起槍,但在剛碰到槍的那一瞬間,青峰便被保鏢甩在了一邊,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我順勢躺在地上,反手就扣動扳機,房間裡再次傳來槍聲,子彈從保鏢面頰子和耳垂的交接處一閃而過,耳垂下方頓時鮮血流了下來。
我扯着嗓門大吼:“把手舉起來,看在雄哥的面子上我今天不想給你吃槍子,你要敢在動一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保鏢撕下僞裝的面具,露出猙獰的真面目,冷冷說:“顧冉熙,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把搶放下,不然我可不會憐惜你是個殘廢……”
我不理他,對青峰說:“青峰,你怎麼樣了?”
“沒……沒事,這點傷還……還死不了!”青峰低聲說,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被扭痛的脖子和手腕,轉身從保鏢身上搜出手槍,捏在手裡轉了轉,顯然不太會用。
保鏢帶着笑意低罵:“兩個廢物!”
青峰得不行,端着槍就像朝保鏢開槍,我忙攔住他,“現在還不能對他動手,我們先把事情問清楚。”
青峰吐一口口水,罵道:“B娘養的,操!老子是廢物……好,待會就看老子這個廢物怎麼收拾你。媽的!”
我這才從地上緩緩爬起來,說:“青峰,先去找跟繩子來,我對他不放心。”
青峰領命屁顛屁顛地朝屋裡跑了進去,沒過多久手裡捏着把麻繩出來,問我:“這個行不行?”
我點頭,看青峰將保鏢拖到餐桌旁的木凳上,連着椅背一起捆了起來,邊捆還邊罵:“我讓你裝螃蟹,橫啊?你現在倒是再橫啊,看老子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我抹一把嘴上的血,用槍指着保鏢的頭,沉聲說:“你現在還說不說實話?”
保鏢一聲大笑,說:“顧冉熙,你個狗孃養的,跟我面前裝什麼裝,要不是雄哥的吩咐,老子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別他媽整得自己跟老大一樣,你們一羣人裡,就數你最沒用,窩囊,膽小,要不是有李晟、猴子幫着你,我他媽早滅了你了。”
隨他怎麼罵,我並不生氣,反是很驚訝地問:“你說你早就想殺我?是雄哥讓你來殺我的?”
保鏢說:“別他媽想套我的話,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你想知道是誰,有本事自己去查啊,你們不是挺牛的?”
青峰轉頭看我,臉上同樣寫着震驚,定了會一巴掌打在保鏢臉上,罵到:“操,你拿誰的錢,替誰辦事?說!”
我問:“是姚簧?”
保鏢大笑,說:“姚簧?他有什麼本事讓我幫他辦事?”
“那是蔣幹?”我繼續問。
保鏢頭一昂,不回答也不否定,大笑道:“哈哈……你就猜吧,哈哈……”
“不是姚簧,不是蔣爺,也應該不是雄哥,那會是誰?”青峰嘀咕。
我頓了會,沉聲說:“喬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