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喬萬里這個畜生,真他孃的不是人!別人不喜歡他,他就霸王硬上弓,敗類,人渣,警局有他這種人簡直就是我們國家的恥辱……”劉鑫罵罵咧咧。這也難怪,當初雲夢川被陶雄找人強姦的事,足夠在劉鑫心裡留下一輩子的陰霾。
“後來怎麼樣了?”我問。
杜佳豪陷入一陣回憶,道:“那個女警撞牆的時候流了好多血,當時喬萬里肯定以爲女警死了,嚇得忙從樓梯口逃走。是雄哥把女警送去的醫院,女警醒過來之後大吵大鬧要告喬萬里,雄哥以前就和喬萬里認識,怕事情鬧得太嚴重對喬萬里不好,於是打電話通知了他,當天晚上女警就死在了郊區的一塊空地上,是喬萬里親手開的槍,之後還把她屍體埋在地底下。到現在這個案子都還沒破,大家都以爲女警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其實早就死在喬萬里的槍口下。”說完停了會,眼睛露出中奇特的光,繼續說:“你們說好不好笑,去年那塊空地搞開發,女警的屍體被挖了出來了,但是沒人聯想到會是她。”
車裡頓時有些沉重,這種關乎性命的事情誰也不好發表感概,恨只恨喬萬里他不是人,玷污花季少女不算,還將其殺害拋屍,簡直是畜生的行徑。
車繼續往前開,最後停在一傢俬人診所前,杜佳豪受的是槍傷,去大醫院難免會被追究是怎麼受傷的,要是再驚動警察什麼的,到時候想跑都跑不掉,只有這種私立醫院,只要有錢,誰管你是怎麼受傷的,還有最主要的一點,自從上次雲夢川出了事後,她辭去之前鎮醫院的工作,到這裡上班,有熟人在,我們也比較放心。
處理好杜佳豪的事情,我們馬不停蹄地將抓到的紹、吳等三人一起帶去杜濤的寺廟,陶雄死了之後,原本關在這的幾個保鏢被放了出去,其中一人選擇回老家,另一個人選擇跟着我們,如今跟着陳錚在會所裡幫忙維持秩序。
現在的這個‘地下停車場’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杜濤找人將它從新裝潢過,雙重們、電燈、正中間一張長沙發,一頭幾張簡易木頭牀,幾張木頭椅,幾卷繩子,十來盒圖釘,另一個角落擺着兩個泡醬的大缸,一個空置着,另一個隨時裝滿了冷水,這是按照劉鑫的意思置辦的,以方便滿足他變態似地慾望。
說到底,這裡成了我們藏‘犯人’和審訊‘犯人’的最佳地點。
之後姓紹的三人被帶進這個充滿了恐怖氛圍的地下室,劉鑫自告奮勇上去問話,我和李哥沒說什麼,這幾個人嘴巴嚴的很,或許只有劉鑫那些非人的手段,才能逼他們說出實話。
房間裡不是傳來一陣一陣痛苦的哀嚎聲,我實在無所事事,於是一個人慢慢走到寺廟住宿的二樓,木質欄杆是才砌的,一股刺鼻的油漆味飄在空氣裡,半空中一輪圓月似鏡,當中有幾團小小的陰影,仔細看好像還會動。
記得小時候我爸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他說月亮上住着兩個人,一個是醜陋無比、但力氣無窮大的吳剛,另一個是世間少有的絕世美女嫦娥,還有一株比人腰還粗的老樹。有一次,吳剛向嫦娥求婚,嫦娥不同意,又怕吳剛繼續糾纏,於是就跟吳剛說只要他能砍斷那顆古樹,她就嫁給他。那柱老樹不是普通的書,它有個很奇特的地方,就是每次被砍之後,只要休息一日,便可重新恢復,完好如初。吳剛白天要休息,所以只能每天晚上砍樹,可是好不容易砍出的缺口等他睡醒了之後又被縫合上。於是有了吳剛夜夜在月亮上砍樹,那團陰影就是吳剛在一刀一刀地向老樹揮斧頭。
當然,月亮上不僅沒有醜陋的吳剛和漂亮的嫦娥,甚至連生物都不曾有,這只是個故事,一個勵志的故事,它告訴我們想要獲得成功,必須付出辛勞。然而長大之後我才明白,這個故事其實還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那就是:癩蛤蟆甭想吃天鵝肉!
不久前同樣是這樣一個月圓之夜,我曾和猴哥在這裡看着月影談天說地,他說除掉陶雄之後大家放個假,一起去旅遊消遣放鬆,可惜這些竟成了一個永遠也無法視線的願望!
“冉熙……”身後傳來楊佩琪的聲音。
我回頭,勉強笑笑說:“你怎麼出來了?”
楊佩琪低頭,有些嫌惡道:“劉鑫他太殘暴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說:“那他們招了沒有?”
楊佩琪說:“還沒,嘴都挺嚴的,怎麼問都不說,劉鑫把所有能用到的武器都在他們三人身上用了一次,還是什麼都沒得到。”我沒說話,連劉鑫都逼問不出什麼,看來這三個人的嘴還不是普通的嚴,不過他們越是嘴硬,就越是昭示了他們背後那個人不凡的實力,如今有此等實力的人,渡口鎮只有一個。
頓了會,楊佩琪又說:“對了,Demi說,她明天回美國,讓我轉告你們一聲,她就不親自和你們道別了。”
我有些驚訝,問:“她要回美國了?爲什麼?”說完才幡然醒悟,Demi是爲猴哥纔來中國的,現在猴哥沒了,她自然也沒有理由再留下來,這裡畢竟不是她的家鄉。
楊佩琪說:“這段時間她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過得幸苦,離開這裡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我想了想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說:“你把這張卡給她吧,裡邊有五十萬,她放棄了自己所有的事業來中國,本來以爲可以和猴哥長相廝守,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說着覺得喉嚨堵着難受。
楊佩琪說:“恐怕她是不會要的。”
我說:“你就告訴她這是猴哥留給她的,她一定會收下的,密碼是六個一。”
楊佩琪愣了愣,最終還是接在手裡,可能是看我不太高興,她笑道:“昨天我給家裡打了電話,我媽告訴我,說我爸自己就能拄着柺杖下牀活動了。”
我說:“哦,你爸爸腿好了?”
楊佩琪點點頭,說:“嗯,我離家的時候還不能下牀的,現在自己拄着柺杖走,我媽以後就不會那麼幸苦了。而且我爸還說了,他一定要趕快好起來,等以後我們結婚有小孩了,他纔有力氣幫我們帶孩子……”話說到這突然打住,因爲我直直盯着她。
楊佩琪一陣顫慄,忙別開臉,小聲說:“冉熙,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本來一直都想跟我爸媽說清楚我們的關係的,但我爸有傷,而且醫生說他心臟也不好,我怕說了之後,他承受不了……”
我明白楊佩琪的意思,她跟了我這麼多年,爲我做過很多事,我不說但我看得很清楚。這些日子一直忙忙碌碌,沒有時間想個人的事情,她現在提起,如果我再繼續裝聾作啞,我他媽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更不配做男人,只是……
我說:“這件事不怪你,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他們肯定希望你早點安定下來,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生不由己,今日不知明日事,猴哥就是個例子,他段時間還和我在這看月亮,可是現在卻……”話沒說完,楊佩琪已經不高心,繃着臉說:“行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明天就給我爸媽打電話,跟他們說我們分手了,就算我爸心臟再怎麼不好,我也把實情說出來,免得你爲難。”說完轉過身,小聲嘀咕道:“別人劉鑫跟你一樣,同樣身不由己,爲什麼他能和雲夢川結婚,你就不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忙否定,道:“我得意思是再過一段時間,等所有的事情穩定下來之後,我一定娶你!”
楊佩琪面露喜色,一把抓住我的手,說:“真的,你說真的?”
我點點頭,還沒說話,被楊佩琪一把摟住了脖子,這種時候,再說其他的已經多餘。這些年來無論我生病住院,還是受傷吃藥,她都對我不離不棄,對我悉心照顧,我顧冉熙這輩子不娶她,還能娶誰?
正纏綿間,手機鈴聲響起,我接起電話是李哥的聲音,我忙和楊佩琪往地下室趕。經過近四個的軟磨硬泡,與劉鑫的殘酷審訊,姓邵三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遍體鱗傷,尤其紹姓男人,腳底上訂滿了圖釘,光看着就讓人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
而被我們從車裡擰出來的小夥子渾身溼漉漉地躺在地上,他背後是那個大水缸,缸裡除了清水,還有兩條拇指大小的蛇,雖然我認不出那兩條是什麼蛇,但可以斷定它們一定都有毒。我真有點佩服劉鑫,這都快到冬天了,不知道他從哪搞來這麼兩條蛇。
小夥子趴在地上冷得瑟瑟發抖,最後終於忍不住道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原來是翔太和澤知道了會所鬧出人命的事情,於是主動找上死者家屬,給他們錢讓他們每天道會所鬧,讓我們會所開不下去。
然而他的目的並非全爲會所,而是想讓我們在渡口鎮呆不下去,要將我們全部趕出出渡口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