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感激涕零,摟着劉鑫不肯撒手,第二天還在睡夢裡就聽到他打電話來說謝謝,還說我們走之前再請我們吃飯。
兩天之後,青峰帶着那羣人按原路返回渡口鎮,我、猴哥和劉鑫則多留了幾天,用周衝給的50萬在縣城爲楊佩琪父母買了套房,這裡房價並不高,50萬綽綽有餘。
我們離開之前周衝再次請我們吃了頓飯,事實上這頓飯是我們請的,周衝爲人還算仗義,楊佩琪的家人還要在這裡立足,有這個地頭蛇的庇護,以後做起事來也順暢許多。
趁着晚上喝酒的功夫,劉鑫傻不拉唧地問:“周兄弟,我看你車裡裝着好幾袋‘白麪’,那些東西你都拿來幹嘛,不會自己用吧?”周衝脖子一昂,說:“哪能啊,我不喜歡那東西,我是幫別人帶的。”
劉鑫又來了興趣,壓着嗓子問:“幫別人帶?哦……倒賣是吧?”
周衝說:“劉兄弟,你懂的哦?就咱們這個小縣城,一點油水有沒有,不賺點外快,那幫小弟都養活不了。”
劉鑫問:“那你平時都從哪裡拿貨?”周衝笑笑,不回答反問:“怎麼,你那有貨啊?”
劉鑫擺手,說:“犯法的事,咱們不碰。”說着降低聲音說:“不過前段時間我們燒了一大堆,哈哈……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刺激,哈哈……”周衝一臉茫然,我忙踹劉鑫一腳,舉起酒杯岔開話題說:“周衝,我敬你一杯,以後楊佩琪的家人,就麻煩你多照看照看了。”
周衝同樣舉起酒杯說:“這是自然,兄弟嘛,來,乾杯。”仰頭一口喝下。
離開的時候楊佩琪送我們到機場,她說要留下來照顧父母,所以不和我們一起回渡口鎮。
我們用了四個小時就回到渡口鎮,是李哥到機場接的我們,沿路沒什麼變化,和我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李哥也沒變,依然冷靜而帥氣。
回到渡口鎮是下午,我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會所看看,雖然我只離開了短短的一個星期,但會所的變化不能用‘一點點’來形容,不管紅色的招牌還是室內裝潢,和我離開的時候大不一樣,桌椅、臺具、吊燈等一應俱全,走進大門先是一道山水屏風,再後二三十平米的大廳,擺着些沙發凳子,再往裡走是水晶垂簾和每一個小巧而精緻的包廂。
李哥說,開張的日子初步定在九天之後,問我們有沒有什麼意見。這畢竟是大家合理開的。
劉鑫笑嘻嘻地說:“既然李哥你都說五天後好,那就一定好,我沒意見。”
我點點頭說:“我也沒意見!”
猴哥說:“五天後,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李哥說:“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前幾天找道士算了算,說九天後是個吉日,適合搬遷、酒店開張等。”
我輕笑,“李哥,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迷信了?”
猴哥也難得開玩笑說:“幹嘛找那些修道的人,冉熙不是當過幾天的和尚嗎,讓他給看看唄。”
劉鑫拿着手機晃晃,尖着嗓子喊:“呀……九天以後,27號嘛,宜下葬土埋唉。”我橫他一眼,真想給他嘴裡塞坨糞。
李哥說:“畢竟是這麼大一個會所,不是小打小鬧的,找人看看,也算心裡安慰。”
我說:“鬼怪這一塊還真不好說,很多靈異現象科學家也解釋不了。”
劉鑫說:“行了,別膩歪了,先去吃飯,晚上去酒吧玩玩,明天再來好好商量。”
開着玩笑,我們往馬路對面的海鮮樓走去,連坐幾個小時的汽車、飛機,的確需要休息。
很快的,到了預定好的日子,開張前一天幾乎所有人都來幫忙,擺花籃掛氣球什麼的,比起當時酒吧的開張氣勢來得更猛烈的些。也不知道打哪整來很多大紅色布的條幅,寫着xxx恭祝會所開張大吉,這個‘xxx’包括了陶雄、蔣幹、及一些和我們並不太熟的渡口鎮的富人些,最令我們吃驚的是馮海王馮副局和喬萬里分別派人送來的花籃,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本來我們都沉浸在這份開張的喜悅裡,沒有想到過會出意外,可越沒預料到的,就越容易發生。
到開張這天,一大早我們就起牀往會所趕,到的時候天色還沒有大亮,但大門打開着,幾個人圍在屏風旁指指點點,議論着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圍上去,急着問,但看到地上的東西之後,我們完全知道了答案。
大門之後靠近屏風的位置,一條早已嚥氣的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屏風之後的大堂中間也躺着條死狗,兩條都是土狗,應該都是活着被帶進會所再殺死的,血濺了一地,連屏風和白色的牆壁上都被沾上,原本紅色的血液也呈暗紅。
李哥看着帶頭的陳錚,冷冷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錚也是一臉的疑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開門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猴哥回頭怒視着這羣最先到的人說:“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和想象中一樣,所有人都搖頭,沒一個人知道爲什麼。
劉鑫說:“會所大門的鑰匙就只有我們、陳錚和青峰有,誰還能進來?”
李哥頓了頓說:“你們趕緊把這裡收拾出來,馬上就天亮了,不要讓外人看到了,傳出去不好聽。”
一羣人七手八腳地開始收拾,其中一個人提着狗的一條腿問:“這死狗扔哪啊?”
劉鑫一拍他的腦門,低吼:“幹嘛要扔啊,去把皮剝了,晚上頓了吃。”
那人估計以爲自己沒聽清楚,盯着劉鑫沒說話。
劉鑫再說:“快去啊,還愣着做什麼。”
那人看一眼旁邊另一個擰着狗頭的人,兩人相互看一眼,果真提着死狗緩緩走出會所大門,也不知道往哪去了。
我沒什麼想說的,對劉鑫的‘標新立異’已經無話可說。隨便擡頭看看,起先沒覺得什麼,多看一眼覺得有點異樣,細看之下才發現是哪裡有問題。
爲安起見,我們在大門內側的樓頂裝了個攝像頭,原本攝像頭是對着地面的,現在竟然轉了位置,被扭頭轉向另一角。
我指着攝像頭對身邊的猴哥說:“哥,你看這是……”
猴哥順着我指的方向看過去,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又立馬衝出大門,望着房頂兩個被黑布蒙着的攝像頭,低沉地說:“走,去監控室。”
我跟在猴哥身後往拐角的房間去,調出昨晚的監控的視頻,時間在昨晚凌晨一點後幾分,門外的兩個攝像頭拍出的視頻一先一後變成漆黑一片,明顯感覺是在攝像頭外蒙上了什麼東西,大概三四分鐘之後,大門口的攝像頭藉着路燈微弱的光拍到一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臉上還戴着個大墨鏡。我沒有看錯雖然光線的確很暗,但他臉上的大墨鏡反着光。
這人走近大堂之後很熟練地用長杆子調轉攝像頭的方向,畫面慢慢變得模糊。
很明顯,這人就是屠狗的人,或者屠狗人中的一個。
畫面暫停在黑衣人伸手捅攝像頭的位置,猴哥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動作,看起來很熟練,好像很熟悉我們會所的室內裝飾。”
我說:“難道是我們自己人做的?”
劉鑫在我背後低罵:“操,老子現在就去把他找出來,這個混蛋……剛開張就給我們送死狗,太他媽不吉利了。”
李哥忙拉住劉鑫,說:“先別衝動,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說着話青峰跑了進來,急着問:“李哥、鑫哥,發生什麼事了?一大早的,那些人在們口擦什麼?”
劉鑫一臉怒氣地吼:“狗血!不知道那個畜生趁着半夜丟兩條死狗在我們會所裡。”
青峰一臉跑後的紅色,大驚道:“誰這麼缺德?我們今天開張,這不是來給我們添晦氣嗎?”
劉鑫說:“我他媽現在也想知道是誰做的。”
我突然想起前幾天劉鑫說的話,不覺想:還真是適合下葬,給狗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