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太先生!”我們所有人,包括龔薇,禁不住齊聲喊道。
翔太和澤坐在白色馬桶上,眼光從地上的姓姜表弟身上轉到我們幾個人身上,頓了頓扯動嘴角強露出一絲微笑,顫聲說:“你……你們也在這兒啊?真巧!”
青峰將整個腦袋伸進廁所,滿臉嬉笑道:“喲,翔太先生這是……在拉屎啊?”
翔太和澤頓時滿臉通紅,還沒來得及說話,劉鑫搖着輪椅慌了上去,一巴掌拍在青峰腦門上,道:“你個傻13,你見過拉屎不脫褲子的嗎?”周圍響起一陣輕輕的笑聲。
青峰摸着腦袋,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那翔太先生在廁所不是拉屎,那是做什麼?”
翔太和澤尷尬地說:“我……我剛上完,你們也要上廁所麼?那你們來……”
青峰忙揮了揮手,說:“翔太先生不用客氣,我們不急,不急!”
我看了看還趴在地上的龔薇表弟,又看看翔太和澤,突然明白了點什麼,想了想故意問:“剛纔聽外邊的美女說姜先生在會一位重要的客人,原來客人就是翔太先生你,真是抱歉了,打擾了你們的會面。”
翔太和澤低下頭,像個做錯了事被人當場逮住的小孩子,尷尬一笑說:“呵呵……沒,沒事麼,我和姜先生要談的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
“是嗎?”我微笑着上前,一把攔住翔太和澤的肩膀,說:“那既然是這樣,那不如我們請翔太先生喝杯下午茶,正好有點事情,我們想和你談一下。”
翔太和澤一聽,立馬緊張起來,但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姓姜的表弟,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和和氣氣地說:“你……你們想和我談什麼啊,我約了人,我們下……下次談好不好?”
劉鑫道:“是嗎,約了誰啊?不會是你們偉大的大和民族的哪位高官,或者異士?要不然叫過來我們我們大家見見?我還沒見過的日本人唉!啊,當然,除了你這個中半日的人以外,哈哈……”
翔太和澤臉色微變,沉聲說:“我約何先生,何先生你們也想見嗎?”
劉鑫一聽笑得更開心了,“哈哈……原來是何先生啊?你還別說,我真相見見他,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啊,這麼厲害?”
翔太和澤更加不高興了,罵道:“閉嘴,不許你這麼說何先生!”
劉鑫停了立馬止住笑,快速從屁股後邊抽出那根半個手臂粗的棍子,一棍子砸在地上的姜姓表弟大腿上,頓時傳來表弟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劉鑫說:“嘿,我說翔太先生,你是不是不太明白你現在的處境?”話音一落,青峰及一幫兄弟緊緊捏着拳頭一步一步走進翔太和澤,將他圍在衛生間這個狹窄的範圍之內。劉鑫更是滿臉堆笑,低沉着臉問:“翔太先生,我們可是好心好意地請你和下午茶,你覺得你今天好意思拒絕我們嗎?”
翔太和澤眼光不停地閃爍,愣了幾秒鐘後笑道:“呵呵……當然,我們是該找個時間地方好好談談,先陪你們喝完下午茶之後再去見何先生也不遲!”
劉鑫左手拿棍子打右手,道:“哦,這就對了嘛!”說完自己搖着輪椅往門口去,邊走邊一邊用陰陽怪氣的調子小聲唸叨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啊!時候一到……哈哈,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閻羅菩薩,都給老子跪舔!哈哈……”嚇得翔太和澤大腿一陣一陣地打顫。
“那我們走吧,翔太先生!”我說,順便對青峰吩咐,“你出去叫兄弟們把車開到小區大門口去,待會我們從那出去。”青峰有些疑惑,但沒說什麼,點頭說了聲“好”忙轉身出了門去。
青峰一走,我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姓姜的表弟,看他一陣哆嗦,低聲求饒:“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我對陳錚使了使眼色,他一拉拽着姓姜的表弟的衣領,像擰小雞兒一樣擰了起來。
我問姓姜的表弟:“這裡應該有通往小區的後門吧?帶我們出去!”
姓姜的表弟想掙扎,手剛動了一下,陳錚一個轉身,將他雙手緊緊扣在背後,低聲說:“沒聽到顧哥的話嗎,帶我們走後門。”
姓姜的表弟“哎喲哎喲”呻吟兩聲,道:“有,有,當然有,不過,這位兄弟,麻煩你能不能輕點,疼,肩膀好疼……”
翔太和澤一雙眼睛賊眉賊眼的四處看,有些恐慌道:“我說顧兄弟,我們爲什麼要走後門啊?就從這花店門口出去,我的車就停在外邊,我們……”話沒說完,劉鑫湊了上來,道:“我說你這個,你以爲我們傻啊,讓你上車自己的車,要是走了我們上哪找你去啊?”
劉鑫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沒有人跟在翔太和澤的身邊,但不能確定花店外邊有沒有人蹲守,爲了保險起見,從後門偷偷帶走翔太和澤是最好的辦法。
許多底樓商鋪建築是沒有通往小區內部的小門的,因爲不方便小區的管理,但剛剛進門的時候我有留意過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鐵門,可能是有人後期有人自己裝的。姓姜的表弟帶着我們從這扇後門走出,跟着小區內部花園轉了一大圈,最後成功地在小區大門口上車。
自從猴哥死後,我每一天都無不在想怎樣抓到翔太和澤,怎樣將他削皮剝骨,怎樣用最慘的方式爲猴哥殉葬,但今瞎貓碰上死耗子,教訓龔薇的表弟卻意外地讓我們抓到翔太和澤,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爲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
青峰像是看懂了我在想什麼,把汽車當飛機一樣開得飛快,沒多久停在一條看起來很荒僻的小江邊,劉鑫很不解地問他爲什麼來這裡時,他嘿嘿傻笑,回了句讓我差點吐血的話。
他說:以前老聽鑫哥說你們以前在江邊怎麼怎麼的,我覺得特威武,就想見識一下,今天好不容易逮着這個機會,要是我們一槍蹦了這個假日本鬼子,再把屍體扔江裡,肯定沒人發現,想想都覺得聽刺激的!
我看翔太和澤的臉頓時像紙一樣白,旁邊的龔薇也有種想吐的感覺。我忙橫了青峰和劉鑫一眼,還沒說話,劉鑫湊到我耳朵邊上說:“冉熙,你覺得青峰說的沒錯,這裡是個好地方。”
我打開車門下車,聽青峰竊喜道:“當然是個好地方,以前我小時候經常來這裡玩,這裡很荒僻的,平時少有人經過的,有次我不小心把一塊手錶丟在這,五天之後我來找,竟然還讓找到了,五天啊,你們說說,五天都沒有人來過這裡。”
這裡的確是個很荒涼的地方,除了一條天然的河流,四周基本上都是荒廢的土地,雜草叢生,剛剛開進來的那條唯一的馬路正中長滿了草,只有車輪壓過的地方,勉強可以看到泥巴。
車上的翔太和澤和姜姓表弟這次嚇得不清,尤其是姜姓表弟,一臉哀怨地盯着龔薇,哭訴道:“龔小姐,不,表姐,你就放過我吧,我知道我以前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去找你的麻煩,再也不問你要錢,更不會想着你的服裝廠,我發誓,真的!就算你不爲我着想,你也要爲我爸媽……不,爲姥姥想想啊,她那麼一大把年紀了,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外孫兒,我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讓他老人家怎麼活啊,表姐……”
這他媽都什麼人!
龔薇跟着下車,十二釐米的高跟鞋踩在泥巴路上有些不習慣,崴了兩下問:“冉熙,你帶他們到這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鑫道:“剛剛青峰不是說了嗎,這裡荒涼,很少有人經過,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啊!”
龔薇臉更白了,問:“你們真的想……殺了他們?”
我衝她微微笑,說:“這有什麼,我們又不是第一次殺人,況且這裡這麼荒涼,他們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翔太和澤有些坐不住了,一屁股跳了下車,指着我大罵:“顧冉熙,你們這羣騙子,你們不是說去喝茶嗎?竟然帶我到這裡來,還想……殺了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警……警告你們,我可是日本籍的友人,來華訪問你們這些……這些中國亂民的,要是我出了什麼意外,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不知道爲什麼,翔太和澤每一句話都讓我有種想要宰了他的衝動,尤其他左一句‘我日本友人’,右一句‘你們中國人’,讓人恨不得打爛他的嘴,我他媽最恨這種崇洋媚外的人,一句‘漢奸走狗’都遠遠不足以形容他們的這副嘴臉。
“閉嘴!”我衝上前一巴掌拍開他指着我的手,冷冷道:“少在我們面前裝大爺,你他媽的再廢話,信不信現在就廢了你?”說着就是一拳頭往他腦門上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