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建力的證詞,趙殘剛只有選擇與我們同路。
車慢慢的開出了市區,趙殘剛有些疑慮,說:“這是去那?”
劉哥說:“放心,這都是力哥一手安排的,到了你自然明白。”
無奈,趙殘剛相信了。
地勢是越來越偏僻,趙殘剛再次問道:“力哥怎麼會在這種偏僻的地方?”
劉哥說:“剛哥,你就放一百個心,力哥是不想這事在市內傳開。況且溫寶天的事與你無關,你擔心個什麼?”
趙殘剛點了點頭,說:“那倒是!”
車又停在了那熟悉的江邊,連那風聲也是那麼的熟悉,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劉哥發出了尖銳的笑聲,說:“剛哥,到了,力哥讓你來的地方到了,下車吧。”
所有人都下了車,趙殘剛環視一圈,說:“力哥人呢?”
劉哥仰天一聲狂笑,笑得是如此的放肆,然後說:“趙殘剛啊趙殘剛,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有什麼想說的?對着天空說吧。哈哈……”
趙殘剛臉色立馬陰暗下來,說:“什麼意思?”
劉哥繼續得意的笑,說:“還不明白?老子是要你的命啊。”
此話一出,趙殘剛一手立馬伸進褲袋,瞬間,一支槍便被趙殘剛緊握,當他舉起槍的那一剎那,奇蹟出現了,我終於理解到李哥所謂的快,所謂的快到看不清。
李哥一個箭步踏進趙殘剛身前,而此時此刻,呈現我眼前的是,李哥一手將趙殘剛手上的槍給握住了,而槍口正好對準李哥的額頭,同時聽得李哥一句:“現在槍就指在我的額頭正中央,你只要輕輕釦動扳機,我則是立馬躺在你的身前。”
我已是對於突如其來的一切給震驚了,我朝劉鑫看了看,劉鑫顯然也被李哥的突然舉動給驚呆了。
回想李哥之前的莫名舉動,不禁讓我聯想到一句話,李哥出手,誰與爭鋒!
趙殘剛身體不停的搖擺着,顯得有些吃力的說:“你放開,你放開……”
李哥身體稍微動了動,啪一聲,槍掉在了地上,在我不經意間,只見趙殘剛突然節節後退,與李哥的距離逐漸拉開,隨之重心不穩,倒在了地。
劉哥撿起地上的槍,笑了笑,說:“哎喲,我告訴你,槍不是什麼時候都好使的。”
趙殘剛一臉憤怒,說道:“劉一手,是不是你誠心陷害我的?”
劉哥不慌不忙的說:“我陷害你又怎麼樣?我告訴你,周建力所認爲你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我做的,但沒辦法,周建力寧願相信我也不會相信你,你說你可不可悲?”
趙殘剛說:“劉一手,我告訴你,你別亂來,否則讓力哥知道,你不會有好下場。”
劉哥一聲狂笑,說:“我還用你教嗎?所以你必須得死,而且你死後,周建力還得感謝我,哈哈……哈哈……”
趙殘剛搖了搖頭,說:“劉一手,沒想到你如此歹毒。”
劉哥說:“歹毒嗎?你平時不是夠囂張的嗎?我能歹毒過你嗎?”
趙殘剛說:“劉一手,你總會遭到報應的。”
劉哥順手便是一槍打在趙殘剛的大腿上,趙殘剛立馬慘叫連連,緊接着,劉哥又是一腳踩在趙殘剛的傷口處,上下左右不停移動,此時趙殘剛的叫喊聲用鬼哭狼嚎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整個人已是全全躺在了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劉哥狠狠的說道:“報應,怎麼我的報應還沒來呢?倒是你……哈哈……哈哈……”
趙殘剛痛喊着:“劉哥,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劉哥……”聲音是如此的淒涼。
劉哥將腳鬆開,蹲下身,笑了笑,說:“哎喲,你也知道叫我哥了啊?難得,難得啊。”
趙殘剛一臉痛苦,說:“劉哥,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只要你放過我,我立馬離開這個城市。”
劉哥說:“好啊。”然後又朝着李哥說:“兄弟,將他活活扔進江裡。”
趙殘剛求饒聲加速運轉……
我急忙應道:“等等……”
劉哥一臉茫然,盯着我,說:“怎麼?”
我說:“劉哥,能不能讓我問他幾個問題?如果他如實回答,便放了他。”說話的同時,我不停的眨弄着眼。
劉哥故作嘆氣,想了想,說:“既然有人替他求情,好吧……好吧……放就放吧。”
我蹲下身,問:“你如實告訴我,你對溫婉晴做過什麼?”
趙殘剛咬緊牙關,說:“我對他什麼都沒做。”
我怒吼道:“什麼叫他媽的什麼都沒做?你他媽的要是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說,我不妨告訴你,溫婉晴什麼都對我說過,你要是不老實,我救不了你。”
趙殘剛痛苦的說:“是,我是打過她……”
我說:“你有沒有上過她?”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趙殘剛說:“我承認,我是想上她,但她死活不讓,每次她都極力的掙脫,亂咬亂打,所以,只要她不願意讓我上,我便抽打她,但我真的從未上過她。”
聽着這話,我心中一絲溫暖,但同時又極爲的傷心。
我說:“劉哥,我問完了。”
劉哥立馬說道:“丟進江裡。”
超殘剛不停的咒罵着……
李哥無任何言語,順手將趙殘剛舉了起來,向前一扔,撲通一聲,趙殘剛已是落入了江中,不停的掙扎着……掙扎着……
我們所有人凝視着江中,彷彿就是在看一個人表演雜技似的。
慢慢的,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劉哥說:“好了,回去了。”
如今,我的仇人都死了,我的心中彷彿空蕩起來。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沒去探望過父母,也沒給父母去過電話。
該做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便來到郊區外,父母的住處。
進了屋子,只見我媽一人在家,我問:“媽,我爸呢?”
我媽說:“你爸在工地上……”然後立馬收住了嘴。
我語氣有些重的說:“媽,爸去工地上幹什麼?”
我媽說:“你也是知道的,爸媽習慣了農村生活,這城市的生活,你讓爸媽怎麼閒得住?所以你爸就去工地上了,說還能賺點錢。”
我說:“是不是就外面那工地?”
我媽說:“嗯。”
緊接着,我便出了門,來到工地上,找了一會兒,算是見着我爸了,我爸正在一旁鏟着沙,我走近他身旁,拿過鐵鏟,語氣有些重的說:“爸,你在這兒幹什麼啊?”
我爸笑了笑,伸手想拿回鐵鏟,語氣很低的說:“閒着無聊,出來找點事做,給我……給我……”
我拉着我爸,說:“走,走,走……”
突然這時,一哥們走了過來,對我說:“小子,放開我叔。”然後將我給推開了。
我爸剛想說些什麼,那哥們便說道:“叔,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樣。”
然後那哥們又對着我大聲說:“喲!看不起農民工是不?”
立馬遠處傳來一聲:“誰他媽的看不起農民工?找死是不?”
我心想,有意思,有意思。
站在我身旁的哥們朝不遠處的人說道:“姜哥,就我面前這小子,他還想欺負咱叔。”
我與所謂的姜哥正面相視,那一瞬間,我只感覺,世界真小……
這所謂的姜哥便是我們之前一個宿舍的室友,姜焱,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兒相遇了。
姜焱走近時,一臉意外,興奮的吼道:“顧冉熙!”
我搖了搖頭,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同樣吼道:“姜焱!”
姜焱說:“靠!你這就不對了啊,多年不見,跑來欺負咱農民工了。”
我依然處於興奮狀態,說:“他是我爸,我怎麼可能欺負他?我是覺得他這把年紀了,在這兒幹活太累了,讓他回家。”
姜焱大笑道:“緣分吶。誤會,剛纔都是誤會,這是我兄弟楊小可,這是我以前大學哥們顧冉熙。”
楊小可一臉歉意,說:“剛剛不好意思啊。”
我趕緊搖手,說:“別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啊,看樣子你們平時應該挺照顧我爸的。”
我爸說:“嗯,對,對。”
怪就怪以前大學的時候,大家都沒手機,所以一畢業都各奔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