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面色嚴肅的走出來對着Lin說道:“你不知道病人現在的情況是經不起刺激的嗎?以後凡是敏感的話題都不要涉及,不是每次都那麼好運氣的!”
蠟Lin已經泣不成聲,只是一味的點着頭,哽咽着說不出一句話來。醫生看她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病人需要親人的陪伴,多多開導她吧!護士會留在這裡看着心電圖,直到我們確定她穩定下來。”
Lin想說聲謝謝,但喉間卻硬是擠不出一個字來,只是再次猛點頭。淚眼婆娑的看着醫生走遠,Lin纔回過神來,急忙走進病房,急切的看着心電圖,再看到司舞起伏的胸口,跳出的心才微微回籠。
自責籠罩着全身,她拘謹的坐在牀邊,不敢再去碰司舞,都怪她自作聰明,纔會讓司舞差點……她真該死,明知道她那麼脆弱……
司舞遲遲不肯醒來,赫連遷來了又走,Lin急了又急,但司舞卻彷彿打算長睡一般,沉靜的躺在病牀上,脆弱而蒼白,只靠着每天打營養液維持生命。
赫連遷每每看到自己的妹妹毫無生氣的躺在病牀上,就恨不得一槍殺了伍藍,但他怎麼能這麼便宜她!
赫連遷一支菸接着一支菸的抽着,時不時冷冷的看了蜷縮在地上的伍藍一眼,那雙肅殺的眼睛中除了恨意還是恨意。
斡龍一看了一眼半昏迷的伍藍,她已經不吃不喝兩天了,從赫連遷把她關在這間倉庫之後就禁止給她水和食物,現在她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boss,這個女的怎麼辦?”龍一恭敬的問道。
赫連遷眉梢一挑道:“餓着,要死的話先打針,我妹妹不吃不喝,她也別想吃飯喝水!”
龍一深知赫連遷的脾氣和手段,自己跟在他身邊幾年,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從不離開他身邊,他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不該問,不過卻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對待一個女人。
沉默了一陣,赫連遷又說道:“別讓她死了,還沒到她死的時候,要是衛旋天找來了就通知我。”
赫連遷說完連衣服也沒拿,就着一件單薄的襯衣駕車離開了。
龍一看了看地上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眼裡的冷竟比赫連遷的還徹骨,他的命是赫連遷的,赫連遷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而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赫連遷爲敵的人!他吩咐手下的人道:“看着她,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動她,等boss的事情完了之後她就賞給你們了!”
伍藍有氣無力的睜着眼睛,驚恐的看着龍一,想往後退,無奈身體卻沒有一點力氣,只能閉着眼忍受四周射來的淫.邪的目光,心裡卻是更恨司舞,她後悔沒有把她和卡司溫布一起炸死!
赫連遷直奔醫院,每次推開病房之前,他都希望能看到司舞已經醒過來的樣子,但每次看到Lin泄氣的眼光,心裡也不由更黯淡幾分。
他走到牀邊坐下,輕輕拿起司舞的手包裹在手心裡,沉痛的貼在臉上。
Lin見他頹唐的模樣,於是道:“我先出去買些吃的回來,你看着她吧!”
赫連遷“嗯”了一聲,頭也沒回。Lin暗歎一口氣離開。
赫連遷伸手將司舞臉上一絲亂髮撩開,摸了摸她的臉頰,低低道:“小舞,你又瘦了……”
秋天的太陽漸漸收斂了鋒芒,陽光淺淡,照射的司舞身上,竟然看不出一絲暖意。
赫連遷握着她的手道:“小舞,你該醒了吧,大哥只有你一個親人,你不忍心看着我一個人吧……”
“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他是卡司的骨肉啊,你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你們的孩子,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照顧他呢?”
“我知道你不想醒來,如果卡司看到你這個樣子又怎麼放心得下,他也會難過的……”赫連遷將臉埋進司舞的手中,哽咽道:“小舞,你醒過來吧,大哥需要你……”
是什麼溫暖的東西帶起了漣漪……?司舞在一片漆黑中動了動眼簾,是手上傳來的……
“小舞,你醒過來呀……!大哥會一直陪着你的!”
彷彿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聲音激起了她腦海中深沉的記憶,那樣溫熱的東西,應該是眼淚吧……!是大哥嗎……?是大哥在爲她哭泣嗎?
眼睛涌上溼意,司舞痛苦的想着,她不願醒來,一旦醒來,那要讓她粉身碎骨的現實會狠狠地刺痛她,心臟彷彿被剜走了一樣,血淋淋的捧在眼前,讓她看着它疼……
身體微微顫抖,司舞彷彿置身冰窖,讓血液都爲之凍結的寒意讓她失去了面對任何的的勇氣,她不要,她不相信,她不承認,那個愛着她的人會離她而去……不!不!
赫連遷感到司舞有輕微的動作,驚喜的擡頭竟看到了她眼角的淚水,但這驚喜沒有維持幾秒鐘,因爲司舞面容扭曲,彷彿正忍受着極大的痛苦,身體也不自覺的弓起。
PS:墨墨說的哦,有花花票票荷包都加更~~~
赫連遷知道情況不妙,按了應急鈴後,握緊司舞的手,他知道司舞能聽到他的話,否則她不會這麼痛苦,於是他試着安慰她,道:
“小舞,不要怕,冷靜下來,有大哥陪着你,你什麼也不用擔心……”赫連遷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般輕聲細語,“小舞,你慢慢的呼吸,不要着急,大哥數一你就吸氣,數二的時候你就呼氣好嗎?”
“一……二……一……二……”跟着赫連遷,司舞真的按照他的節拍慢慢的調節起呼吸來,看上去也沒有那麼痛苦了。
赫連遷慢慢調節節奏,直到司舞呼吸平穩,似乎進入了睡眠狀態,而他也驚出了一身汗。
醫生這時恰巧也趕到了,赫連遷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跟他出去。
門外,赫連遷面色凝重的問醫生:“我妹妹的情況怎麼還沒有好轉?”
醫生翻着病歷道:“病人自己不願意甦醒,而醒後神智也不太清醒,她把自己逼進一個半瘋狂的狀態,不過相比較起來,她昏睡至少不會傷害自己。”
赫連遷一拳打在牆上,衝醫生吼道:“她總不能一輩子這樣昏睡下去吧?!”
醫生被他的樣子嚇了一愣,但事實上能讓她在短期內恢復起來很困難,但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其實,還有個辦法……”醫生話還沒落音,赫連遷就提着他的衣領說道:“你怎麼不早說!”
醫生慢慢推開他的手,擦了擦冷汗道:“就是給病人強制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