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律師嗎?”赫連舞壓低聲音在走廊裡打着電話,“對,對,我等會想和你見一面……嗯,好……”
剛合上電話,赫連舞就感覺一陣暈眩襲來,她連忙扶住牆站着,心頭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涌了上來,背靠着冰冷的牆面慢慢往下滑,和着臉上的淚水慢慢垂落在地,四面八方的冰冷蠶食着她的身體,而最冷的,還是她的心。
她不懂,不懂爲什麼旋天不願意見她,他明明答應過她的,她也將赫連家最後一筆錢交給了他,爲什麼……難道?!一個念頭讓赫連舞打了個冷戰,甩甩頭,飛快的否定,旋天不會這樣做的……
扶着牆站起,堅強的咬緊牙關,現在不是她能脆弱的時候,在父親和大哥回來之前,她就是赫連家的支柱,絕對不能倒下!
醫院裡並不太明亮的光線,在她身後,投射出一道細長的影子,不管光線如何,影子,都始終保持着它冰冷的原貌,永不溫暖的黑色……
閃光燈不停的閃爍着,整個會場瀰漫着一股來勢洶洶的不善感,赫連舞硬着頭皮坐在發言臺上,等到會場稍微安靜了一些,赫連舞才說道:
“各位新聞界的朋友,我代表赫連家歡迎你們的到來,關於此次赫連集團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我相信憑赫連家這幾百年的良好聲譽足以證明我們赫連家對這個社會的忠誠,東盛大橋一事……”
“最後,我想對廣大的民工兄弟說,雖然赫連家現在被諸多的不良因素困擾,但你們的血汗錢,我赫連家就是傾家蕩產也不會少你們一分!”
話音剛落,會場響起一片掌聲,雖然其中仍摻雜着許多的不善之音,但很明顯赫連舞的這番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畢竟,赫連家是享譽世界的家族集團。
赫連舞長舒了一口氣,接近半個小時的發言與問道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現在連手指尖都在發軟。她知道這樣做根本是螳臂當車,但是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迎面走來的男子是赫連家的律師,紀唯。赫連舞急忙上去問道:“紀律師,怎麼樣了?”
紀唯扶了扶眼鏡,表情嚴肅道:“情況不是很樂觀。”
赫連舞沉下心,道:“我父親他們不能保釋出來嗎?”
“這倒不是不可以,我會盡力一試,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紀唯就事論事答道。
微微鬆了口氣,赫連舞道:“謝謝你,紀律師。”
“不用,這是我分內的事……”紀唯注視眼前臉色發白的女子,她的表現超出了他的想象,很冷靜,“赫連小姐,保重身體。”
苦笑一下,赫連舞應道:“我會的,其他的事就麻煩你了。”
無意多談,紀唯也明白赫連舞現在也沒有心思,不再說話,安靜的退出房間,她現在需要休息。
凝重的眼眸不曾轉動,不過幾日,赫連舞已不似以前紅潤,臉上的血色都是靠腮紅維持下來,身體也突然失調了一般,時常會感到暈眩,正想着事情,突然的一陣暈眩,眼前一黑,赫連舞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