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安靜的可以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赫連齊和衛旋天就這樣面對面坐着，相對衛旋天銳利的眼神，赫連齊眼中則是一片平靜。赫連齊，你就是以這種姿態來面對我嗎，我馬上就會撕破你那虛僞的平靜！
“旋天……”赫連齊開口道，“好好對小舞，她是個好孩子。”
“你有資格要求嗎？”衛旋天冷哼一聲。
飽經滄桑但仍顯矍鑠的臉上此時布上了一層愧疚，赫連齊悵然道：“是我們赫連家對不起你，現在赫連家拜年基業也沒有了，我只求你好好照顧小舞，不要告訴她這一切……”
鷹目一凜，“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當小舞帶着你回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當年我大哥臨終之前唯一的遺憾就是對不起你，所以我將小舞嫁給你，也是希望能夠消弭你心中對赫連家的仇恨……”
“哼！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意圖，你就不該讓赫連舞嫁給我，用她來還債嗎？”衛旋天諷刺道，“讓赫連天的女兒來還他犯下的罪孽！！”
眼神一顫，赫連齊聲音裡有着掩飾不住的吃驚，“你怎麼知道的？！”
滿意於他的反應，衛旋天雙腿交疊在一起，隨意的靠在沙發上，“你以爲瞞得住我嗎？和仇人的女兒結婚，赫連齊，你的算盤未免也打得太響了。”
“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希望你能放過小舞，她是無辜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當年是不是無辜的？！”衛旋天的聲音陡然提高，迫人的氣勢直逼眼前的老人。
赫連齊慢慢站起身來，腿腳有些不方便了，抖了抖腿，暗歎年輕不要命的工作給自己留了個這麼折磨人的病。他走到窗前，擡頭看着天邊僅剩的一點餘暉，十五年前的那一天也是這樣，他的大哥大嫂半路上出了車禍，一樣已經冷卻的天空下，帶着遺憾走了。
“旋天，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年的事不是我大哥做的，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對不起你們衛家，所以想將你領養到赫連家，但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被你的外公接走了。”
“現在解釋會不會太晚了，你應該跟我在九泉之下的父母去解釋！”霎時陰沉起來，眸中風起雲涌，似從天邊捲來的烏雲，無邊無際可以吞噬掉整個大地。十五年前，他的父母就是死在了赫連天手中，這個仇，他怎能忘記！
“當年的事如果真的是大哥所爲，警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赫連齊試圖解釋給他聽。
“赫連家有權有勢，僞證要多少有多少！”衛旋天冷冷看着他。
“既然赫連家財大氣粗又怎麼會貪圖你父母的錢呢？”
“你以爲我不知道嗎？”衛旋天沉下聲音，像是嗜血的惡魔，“赫連家當時出現了財務危機……”
“旋天……”赫連齊仍不放棄。
“不用說了！”衛旋天打斷他，“我今天來只是爲了來看看你，看看赫連家窮途末路的時候，你還能不能笑得那麼平靜……真多虧赫連天死得早，不然今天肯定會更熱鬧的……”
他在笑，笑復仇原來是那麼的具有快感，看着別人被自己慢慢摧毀，這種感覺，真是再美妙不過了……
“衛旋天！”夾雜着怒氣的女聲在這時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