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司在司舞額頭上印下一吻,將她耳邊髮絲順到耳後,在燈光下,藍色的眼眸裡有一絲晶亮的光線,在陽臺與內廳的光線差別下,閃耀着別樣的幽深。
“可能還有一會兒才結束,我出去和他們打個招呼,你可以在這裡多待一會兒。”眼光在略顯疲憊的面容上巡視着,明知她很累了,卻也無可奈何。
“你去吧,我剛好打個電話回去問寶寶睡了沒有。”司舞推了推他。
“替我向寶寶說晚安。”卡司說完離開。
司舞撥了電話回去,是管家接的電話,聽到司祈已經睡了,她竟鬆了口氣。從那天見到衛旋天之後,她就更加不知道怎樣面對他。
掛上電話,長嘆一口氣,司舞捧着下巴,不知不覺就間就哼起了兒歌,剛生下司祈的那段時間,因爲自己沒有恢復好,連抱抱他的時候都很少,有時也悄悄看着保姆照顧他,而搖籃曲之類的小孩子喜歡的歌曲也學了不少。
“舞兒……”低沉而包含複雜情愫的聲音讓司舞僵直了背脊,背對着來人,司舞無可奈何的笑笑,今晚還真是“好事不斷”。
轉過身來,司舞已經恢復冷淡的模樣,猶如只有幾面之緣之交的生疏,“衛先生,你好。”
司舞無形中做好的防禦姿態讓衛旋天心神一黯,卻也忍不住問道:“你……這幾年還過得好嗎?”
僞裝的笑意都無法按捺波動起伏的心情了,司舞收起笑,眼神冰冷,直刺眼前的人。大家都裝作不認識對方,這樣不好嗎?過去的種種雖然無時無刻不在糾纏着她,但她也不想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他知道她回來是爲了什麼,又何必每次見面都裝出這副慚愧內疚的模樣,做給誰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見司舞不說話,衛旋天瞳孔微斂,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道:“那件事……”
“衛先生!”司舞突然出聲打斷他,冷笑着說道:“我叫司舞。”
“我知道因爲伍藍那件事誤會了你,所以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衛旋天急急說道。
先是驚訝,然後是不可置信,再是憤怒,最後竟歸於平靜,但卻似乎醞釀着更大的怒火,司舞沒想到那丁點愧疚僅僅是因爲那件事,真是笑話!
“那麼微不足道的事誰還會記得?”沒錯,家破人亡,血海深仇就在眼前,誰會記得那些?“何況還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
特意咬重了“一些”這兩個字,司舞是想告訴衛旋天,他也不過是那其中的一份子!
衛旋天聽出她話裡的意思,眼神忽明忽暗,緊盯着司舞,似乎在探究什麼,其實他只不過是在想:當然那個愛他愛得撕心裂肺的女人,終於不在了……
既然承認了,司舞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索性攤開了來說,“是不是很意外我回來了?赫連一家四口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本來我也沒打算活下去的,不過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我沒死,當然,你也沒死,我多好奇老天怎麼沒有懲罰你,不過,你死了,我找誰討債去?”
最後兩句話是湊在衛旋天耳邊說的,特意壓低了聲音,輕飄飄的話卻宛如千斤銅鼎砸進衛旋天心裡,他不介意她恨他,卻獨獨不想看到她被仇恨遮掩了雙眼,那雙純潔的眼睛已經染上了多餘的色彩!
但他從來沒有責備過,是誰將污水潑進了她的生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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