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最大的錯就是懷疑你,從而失去了你。”向陽做事一絲不苟,承認錯誤也很快,深邃眸子凝視着她。“海燕,原諒我好嗎?”
海燕身體一僵,看着向陽的眸子裡閃爍着錯愕,和難以置信,他突然的道歉和低聲請求原諒,完全的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以爲像向陽這麼自負的人,就算真的是他錯了,他只會彆扭的表現在行動上,而不會說出來。
別懷疑,向陽就是這麼別捏的人。
沉默了半響,海燕才輕啓脣瓣,幽幽說道:“向陽,我不怪你,當年的事情都趕在了一塊兒,讓人措手不及,所謂眼見爲實,你不信很正常,如果你我角度兌換,我也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不信你的說辭。”
“這麼說,你原諒我了。”聲音掩不住的激動,向陽看着她的眸子裡帶着一種名爲期待的情緒,而這種情緒,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我沒怪你,自然就談不上原諒與否。”撇開臉,海燕淡然的說道。
她沒怪他,真的,或許剛開始被他誤會的時候有怪過,但後來離開了他,屏蔽了一切他的消息,心底深處的思念填滿了她的心,隨着時間的沉澱,對他的怪罪消失了,只剩下對他無邊的思念。
以爲他和杜海珊接了婚,都是靠着猜測和推斷得出的結論。
“是啊!”看着海燕淡然的臉,向陽感覺自己透心涼了一把,他低啞的說:“你不怪我,卻也不願意再和我在一起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還看不懂海燕的意思,他真就白活了這麼三十幾年,想想自己和海燕蹉跎的歲月,向陽的心如被放在火烤般煎熬。
當年的一念之差,讓他現在挽回無力,海燕根本不想理他,巴不得他能離她遠遠的,如果海燕不是和老二結婚必須迴向家,自己可能還在找她。
向陽突然抱緊了海燕,手臂收緊,讓她的身子緊緊的貼着他,低低的嗓音在她耳邊問道:“海燕,你還愛我嗎?”
由於動作突然,海燕鼻子撞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上,痛意傳遍她全身的神經,眼睛裡霧氣聚集,心頭的酸澀氾濫成災,她咬牙忍住。
向陽沒注意到海燕的異樣,他繼續說道:“海燕,你曾經對我說過”打掉孩子,你解決的只會是我對你的愛。“如今,我們的孩子沒有死,他在我們身邊,雖然不是我的功勞,但孩子還在是事實,你對我的愛還在,是不是,是不是?”
他是真的慌了,急切的想聽到她承認,只要她還愛着他,他就有了不計一切挽回她的動力,如今的海燕早不是以往的那個會對他說愛的海燕。
“你記得我說過的這句話,那麼應該也記得後面的話。”在向陽的帶領下,海燕也陷入到過往的紛亂中。
向陽眉心處都是難掩的痛意,他說:“我記得,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但在我腦海裡永遠抹不去的是,你說過,你愛我,你說過的。”
“向陽,我們已經錯過了,就讓其錯過吧。”雖然無奈,卻是她和他之間最好真實的寫照。
“不可能,就算你不愛我了,我愛你,這次讓我來愛你。”雙手捧起她的頭,看見她眼裡滾動的水珠,向陽心痛的在她額間落下憐惜的一吻。
“我曾經是那麼的想聽你說愛我,你卻在我們最後一次爭吵中對我說,我不配得到你的在乎,連最基本的在乎都沒有,愛又是從何來呢?”輕輕推開他,海燕垂下眸子,低低的嗓音裡透着說不出的悲哀。
“海燕。”輕喚她一聲,向陽眼眸裡浮動着清晰的痛,聽着她低低說出口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如鈍刀割過他心頭,讓他連痛都是那麼的漫長。
“讓我出去吧,拜託。”低垂着眸子,海燕喃喃的說。
向陽渾身一震,她居然對他說出拜託,他竟然從自己愛的女人嘴裡逼出了這兩個字,向陽大受打擊,緩慢的放開了手,他一放開,海燕站起身,就往外走,向陽不敢再逼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纖細的身影離開他的視線。
“海燕,我不會放棄,也只有我才能給你幸福,我不想爲難你,因爲我捨不得。”海燕手碰到門把的時候,身後傳來向陽的嘶啞的聲音。
海燕心顫了一下,握住門把的手更是顫抖個不停,深深地吸了口氣,貝齒咬着下脣,擰開門把,開門走了出去,她快步的走回她和向南的房間,這個時候,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什麼地方。
小宇的房間,她不敢去,因爲朵朵和小宇在休息,不適合她安靜地治療過往的傷口,今天和向陽的談話,無疑不是把過往的痛翻出來,再痛一遍。
回到房間,沒有向南的身影,海燕鬆了口氣,關上門後,背緊緊的抵着門,身體無力的往下滑,最後跌坐在地上,她伸出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將頭埋在膝蓋上,目光沒有焦距的看着一處,久久不曾移開。
“這是在做什麼?”看着眼前的幾人,海燕疑惑的問。
和向陽談完話後,她回到房間發了一會兒呆,收拾好情緒後,她就下樓準備晚餐,聽到客廳裡朵朵和小宇的聲音,她趕緊出來看看,見風和冷翱在場,海燕放心了許多。
正和小宇說着話的朵朵,一回頭,眸光定在海燕穿着的圍裙上,眨了眨漂亮的眼眸。“海燕媽咪,你在做飯嗎?”
“是啊。”海燕笑了笑,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到過來,小宇喊了海燕一聲媽媽,海燕撫了撫小宇的頭,看着問朵朵。“你們要出去嗎?”
“太好了,媽咪說海燕媽咪做的飯菜最好吃了,我們今天有口福了。”朵朵眼前一亮,滿臉喜悅。
在德國的時候,她就時常聽媽咪說,海燕媽咪做的飯菜好吃,她可是一直惦記着,今天一回來,就能如願以償,叫朵朵怎麼能不高興。
“是,我們沒帶衣服來,風叔叔陪我們出去買。”回答的是冷翱,朵朵的心思只要放在一事情上,她會忘了周圍其他的事情,冷翱已經習慣了給她善後。
風站在一邊,安靜地坐他的保鏢。
朵朵笑嘻嘻的問:“海燕媽咪,我們能把小宇弟弟一起帶去嗎?”
“喔,小宇也想去嗎?”低頭看着自己的兒子,海燕有些訝異,小宇眨了眨眼眸,看着他媽媽,沒說話,乖巧的保持沉默。
“小宇弟弟你想去的對不對?”蹲下身,朵朵雙手握住小宇小小的雙肩,讓小宇和自己面對面,一臉期待的看着小宇,盈盈大眼裡充滿了無盡的期許,讓人覺得,你要是拒絕她都是一種罪過。
看着這樣的姐姐,小宇小臉上糾結了一下,轉頭看着海燕堅定地說:“媽媽,小宇想去。”
海燕瞪圓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兒子居然會因爲朵朵的一句話而妥協,她剛剛明明在小宇眼裡看到了不想去。
“可是,小宇去了不會添麻煩嗎?”海燕看着風問,她的想法是,畢竟風是大人,自然比孩子靠譜些,朵朵喜歡小宇跟着去,她是沒什麼意見,但前提是不要給他們添麻煩纔好。
“海燕媽咪放心,朵朵會保護小宇弟弟,絕對不會讓小宇弟弟走丟。”見海燕有同意的跡象,朵朵立刻作出保證。
“你都還是需要保護的主,還保護小宇。”冷翱一盆冷水又無情的潑了過來。
朵朵怒瞪着冷翱,語氣很不高興的問:“翱,你一定要潑我冷水嗎?”
風看着這對雙胞胎兄妹,十分無語,海燕小姐問的是他,兩位小主子卻自己鬧了起來,真是教導無方啊!
不過呢,風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發表一下意見纔是,他說:“翱少爺說的是實話,怎麼能說是潑冷水。”
“風叔叔。”朵朵一字一頓的叫風。
“得,你是對的,我英勇的小姐,咱們要出門了嗎?畢竟,時間不是很早了。”立刻轉變了態度,風對朵朵擺了個請的手勢,微微彎腰,標準的紳士禮儀。
朵朵開心了,牽着小宇,踩着她的雪地靴子,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冷翱嘴角跳了跳,跟在後面,風待孩子們都走出了門,他才直起身跟上。
海燕看着他們,無語的望了望天。
杜宅。
客廳的沙發上,嚴雨虹和小銳兒對坐着,中間擺着五顏六色的彈珠,母子倆正在下着跳棋,春媽站在一邊看着,眉眼間盡是笑意。
“媽,你坐着看吧!”嚴雨虹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叫媽媽坐下來看,偏偏媽媽就是不聽,說她只是這個家的管家,沒有坐的道理。
春媽本想拒絕,嚴雨虹拍了拍小銳兒的小手,小傢伙立刻會意,從沙發上滑了下來,邁着短腿來到春媽面前,抱着她的腿,仰起頭,可愛的說:“外婆,你來和小銳兒一起坐,來嘛,來嘛。”
春媽低頭看着自己的外孫兒,實在是不忍拂了小傢伙的意思,只好嘆了口氣,彎身抱起小銳兒,回到沙發坐下,春媽瞪了笑的一臉安然的嚴雨虹一眼,十分無奈。
小銳兒坐回到他媽媽的對面,會說話的大眼對嚴雨虹眨巴了一下,嚴雨虹傾身過去,在小銳兒粉嘟嘟的臉上親了一下,以示獎勵。
這是嚴雨虹想出來的新招,她知道自己的話媽媽不會在意,但是小銳兒的話,媽媽卻是不忍心拒絕的,她也和小銳兒套好了招,不用她直接說話,兒子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門口處傳來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不多時,杜海珊高挑的身影出現,春媽見到她,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退到一邊,恭敬的道:“小姐回來了。”
嚴雨虹嘴角抽了抽,海珊回來的真是時候,她這邊好不容易讓媽媽坐下了,海珊這一回來,又功虧一簣了。
“嗯。”心不在焉的應了聲,杜海珊邁着高傲的步子往樓上走去,眼角餘光瞄見沙發上的母子,那悠閒愜意,和怡然自得樣子她忽然覺得刺眼極了。
嚴雨虹憑什麼怡然自得,憑什麼悠閒愜意,哥哥已經幾天沒回家了,她居然沒一點的着急擔心的樣子,反觀自己,陽不理自己,自己跑到向氏樓下連着等了幾天,陽就算真不在公司,也該聽公司裡的人稟報她在公司樓下等。
她等了這麼久,陽就是沒出現,向南也不讓她進公司大樓,今天更過分,自己居然被保安給請了出來,說好聽點是請,說不好聽了,自己就是被趕了出來,想想,她杜海珊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誰見了她杜家小姐,不是好聲好氣的說話,今天被趕了出來,讓她顏面盡失,這筆賬,她一定會算到向南頭上,除了向南的命令,向氏誰敢動自己。向南,杜海珊冷冷嚼着向南的名字,等自己見到陽,一定和陽說,向南今天的惡形惡狀,然後讓陽把向南派駐到國外去,讓他幾年都回不來。
杜海珊想着,人已經走到了沙發邊,隔着個茶几,杜海珊面色冷冷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母子,好似眼眸裡有一把火在燒,心裡對向南的怒氣無處宣泄,將她的眼眶都燒紅了。
“姑姑。”小銳兒輕輕地喊了杜海珊一聲,瞪着純真的眼眸看着杜海珊,見到杜海珊的臉色後,被嚇的往自己媽媽身邊挪了挪小身子。
姑姑好可怕,他怕怕的說。
“海珊,你有什麼事嗎?”攬過自己孩子抱懷裡,嚴雨虹語氣冷淡的問。
看了眼小臉上怕怕的小銳兒,無形中讓杜海珊心裡的怒氣加劇,杜海珊很想發火,但是她不敢,爺爺把這個小傢伙當成寶貝疼着,誰要是讓他哭了,爺爺饒不了誰。杜海珊目光從小銳兒身上移到嚴雨虹臉上,冷冷地嘲諷道:“看你的樣子,我哥就是幾天徹夜不回家,你也能過的很好嘛。”
哥哥不喜歡這個低賤的女人,她也沒必要對她客氣,杜海珊在心裡從來就看不起嚴雨虹,她認爲嚴雨虹是爺爺硬塞給她哥哥的,憑她哥哥現在的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爺爺給哥哥選了管家的女兒,真爲哥哥不值。
明明有多少富家官家千金等着嫁給哥哥,憑什麼要屈就於這個低賤的女人,嚴雨虹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女人爺爺竟讓哥哥娶回了家,爺爺真是老糊塗了,當然,這些話杜海珊也只敢在心裡想想。
“地球不會因爲某個人,或是某件事,停止轉動,人也是同樣的道理,沒了誰,日子不是照樣過。”看着滿臉譏諷的杜海珊,嚴雨虹淡然的笑了笑,語氣更是淡然,透着看透世事無常的超然感。
“你笑什麼?”杜海珊寒聲問,死死盯着嚴雨虹的臉,恨不得把她的臉燒灼出一個窟窿來,嚴雨虹臉上刺眼的笑讓她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這樣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春媽站在一邊,不安的看着兩人,一個是她的女兒,一個是她的小姐,顯然是小姐來挑釁雨虹,但她真不想小姐和雨虹鬧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惹怒了老老爺,可就不好了。
“笑可笑的人。”摟了摟兒子,嚴雨虹淡然看着杜海珊,心想,她一定是在外面受了什麼氣,所以纔會一回來就找自己的麻煩。
對於杜海珊找自己麻煩,嚴雨虹從不放在眼裡,也不怕,她很慶幸,不管杜海珊有多麼的不待見她,但從來不敢找小銳兒的麻煩,這都多虧了爺爺對小銳兒的維護。
“你就自得其樂吧,我等着看你能樂多久,哼。”杜海珊冷了一聲,面對這樣的嚴雨虹,她實在沒法跟她吵架,本想把在向南哪裡受的氣,發泄在嚴雨虹身上,誰知道,這個女人淡然的如死水,沒一點波瀾,她故意用哥哥不回家的事情來激怒嚴雨虹,人家卻完全不受所擾,她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了。
杜海珊重重的一跺腳,轉身往樓上走去,在半道上,她又停下了,轉身看着嚴雨虹問:“對了,爺爺呢?”
“在書房。”嚴雨虹回答。
杜海珊得到自己要的答案,轉身就上樓了。
“媽媽,姑姑好可怕。”從自己媽媽懷裡擡起頭,小銳兒撅着小嘴說道。
“小銳兒乖,別這麼說,姑姑只是心情不好。”笑着和兒子解釋,嚴雨虹垂下眸子,適時的掩住了那一抹痛。
“真的嗎?”小傢伙不放心的求證。
“真的。”撫了撫兒子的頭,嚴雨虹給予肯定的答案。
小銳兒糾結着小臉問:“可是,姑姑說,爸爸都不回來。”
“爸爸很忙,小銳兒是知道的,對不對?”手臂抱緊了兒子,嚴雨虹將自己的下巴放到小傢伙頭頂,輕輕的吻了一下。“所以,我們要體諒爸爸,他賺錢養家很辛苦的。”
嚴雨虹低着頭,誰也看不見她的眼眸,和有些白的臉色,她心說,寶貝,爸爸回不回來已經沒有關係,媽媽有你就夠了。
“爸爸回來,小銳兒給他捶背。”小傢伙時常給杜司令捶背,所以他聽到媽媽說爸爸辛苦,他就想到給爸爸捶背。
“好,小銳兒真懂事。”欣慰的笑了,嚴雨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注意到一邊站的春媽,聽着她們母子的對話,心酸的不能自己,都用衣袖抹了好幾次淚了。
書房。
“進來。”聽到敲門聲,杜司令迴應一聲渾厚的進來,把手裡拿着看的相框放回到桌子上,擡眸看着門口處。
“爺爺。”推開門,杜海珊走了進來,直走到杜司令的檀木桌前站定,低垂着頭,雙手交織在一起,昭示着她內心的不安。
“海珊啊,找我什麼事情嗎?”看着不安的杜海珊,杜司令蹙了蹙花白的眉,用平緩的語氣問。
這個孫女一直怕自己,她能主動來自己的書房,一定有什麼她認爲重要的事情,不然,海珊準不會來他的書房。
躊躇了半響,杜海珊一咬牙,擡起頭,看着椅子上坐着的杜司令問:“爺爺,海燕回來了是不是?”
杜司令頓了頓,隨即淡然的說:“是啊!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可不記得你有多關心海燕的事情。”
一雙歷盡滄桑的銳利眼眸,打量着眼前站着的杜海珊,杜司令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異樣,他一點也不奇怪海珊會知道海燕回來的事情,報紙上都大篇幅的登了,海珊會看到,一點也不奇怪,他奇怪的是,海珊怎麼會來問自己,除非,海珊有事情要找自己出面。
“陽都爲了她要和我解除婚約了,我怎麼可能不關心。”杜海珊往前走了一不,看着杜司令,急切的說道:“爺爺,您去和海燕說說,請她不要破壞我和陽的感情,好嗎,您怎麼能允許杜家的人做第三者,我還是她的堂妹啊!她怎麼能害我。”
爺爺是她最後的求助對象,因爲她和陽的婚約就是爺爺和向爺爺訂下來的,如果,爺爺肯出面,陽一定不敢解除婚約,她記得,她能和陽完成訂婚儀式,爺爺在背後給陽施壓,幫了她不少的忙。
“向陽要和你解除婚約,和海燕沒有關係。”渾厚的聲音沉了幾分,杜司令看着杜海珊,心裡已有不悅,剛剛杜海珊說的第三者讓杜司令心裡很不舒服,向陽要取消婚約和海燕沒一點關係,因爲海燕現在是向南的妻子,向南對海燕的維護,絕對不輸給向陽。
“海燕和您說的嗎?您見過她了,您怎麼能信她說的謊話,她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她一回來,陽就說要和我解除婚約,這不是她在中間作怪,是什麼?爺爺,您幫幫我,您一定要幫幫我。”情急中的杜海珊,沒注意到杜司令已沒有她剛進門是的和顏悅色,只顧着悲慼的數落海燕的不是。
“我沒見到海燕。”杜司令沉聲說,擡手指了指門口,冷聲命令道:“出去,有什麼事情問你哥去。”
杜司令又氣又失望,也終於明白了向陽爲什麼這麼多年都沒喜歡上海珊,換成是他,他也喜歡不起來,他不想再聽她數落海燕,繼續聽下去,他擔心自己會把這桌子上的東西砸過去。
杜司令突然冷了聲音,杜海珊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那一句話惹怒了爺爺,她趕忙道歉。“對不起爺爺,我打擾到您了,我只是太難過了,所以才……”
眼淚瞬間在眼淚裡聚集,要掉不掉的樣子,倍加凸顯她的可憐兮兮。
“出去。”看着杜海珊的樣子,杜司令更覺得煩躁,再次揮手趕人,只知道流淚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向家又是那麼家大業大,向陽是掌舵人,他要是的有勇氣和他站在一起的向家主母,而不是遇事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
“是是是。”杜海珊連說了三個是,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
杜司令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看着上面的人,回憶着過往忍不住眼眶溼潤。
向家,門口處,一抹身影徘徊着,時不時的往裡面張望,門的兩邊本來沒有保鏢,今天卻站了兩個,完全沒有讓那抹身影進去的意思。
向南坐在車後座,納悶地看着自家門口站着的兩人,向家的保鏢都是隱身的,真正出現,就標誌着出來事情,他正想着,目光瞄見那抹徘徊的身影,隨即瞭然,杜海珊,原來今天的異常是因爲她。
車子剛好開到門口處,向南打開後座的門,走下車,一揮手,示意司機把車子開進去。
見他下車,杜海珊立刻走向他,向南臉上掛着笑,優雅迷人,卻也疏離,彷彿溫和的笑容背後是距離,長長的距離。待杜海珊走進,向南笑着說:“杜小姐,怎麼有空來寒舍?”
兩個保鏢一聽,寒舍,回頭看了眼身後雄偉壯觀的房子,嘴角抽了抽,兩人心裡同時冒出疑問,這,叫寒舍?
杜海珊愣了愣,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直接說:“向南,你回來的正好,我要見陽,這兩人不讓我進去,你跟他們說說。”
她帶着命令的語氣,自然地好似向南就該聽她的指揮,在杜海珊看來,自己是陽的未婚妻,那麼,就是向南的嫂子,嫂子對丈夫的弟弟說話,根本不需要客氣。杜海珊忘了,嚴雨虹還是她名正言順的嫂子,她卻從沒對嚴雨虹客氣過。
“這樣啊!那真是抱歉了。”對杜海珊理所當然的語氣,向南是毫不在意,嘴上說着抱歉,行動上卻是完全沒有抱歉的意思,因爲他已經繞過杜海珊,準備往別墅裡走。
對於向南來說,不重要的人,不值得他浪費半分鐘時間應對。
杜海珊見向南要離開,心裡一急,抓住向南的手臂,不讓他走,向南停下腳步,回身看着杜海珊,溫潤的眸子眨了眨,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向南裝着不解的問:“杜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在我家門口拉拉扯扯不太好看。”
無視向南的問話,杜海珊強硬說道:“我說過了,我要見陽,我是陽的未婚妻,這些人爲什麼不讓我進去?等我見到陽,我一定讓陽把你們一個個都辭退了,等着下崗吧!”
最後的話,杜海珊是對兩個保鏢說的,嘴上威脅還不解氣,她還狠狠的瞪了兩個保鏢一眼。
向南想笑,看着杜海珊的溫和眸光閃了閃,他不得不對杜海珊理所當然的自信,表示懷疑,更想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杜家有個這樣囂張跋扈的小姐,難怪老大要和她解除婚約,老大能忍杜海珊這麼多年,他真該對老大敬上十二萬分的敬仰。
向南不知道的是,杜海珊在向陽的面前,那叫一個溫柔似水,知書達理,柔情氾濫地像一隻沒有脾氣的貓貓,
“我也聽到了,這和你拉着我有什麼關係,你要見的又不是我。”斂起眸光,向南說道:“再說了,老大休假,可能不在家,他們纔不要你進去,這是體諒你,免得你白跑一趟,向家的保鏢都是很有人性的,他們下崗了我還要去請回來,這不是瞎折騰。”
向南的話看似是幫着杜海珊說話,實則是告訴兩個保鏢,得罪這個女人沒關係,你們就是被辭退了,我還是會去把你們請回來,完全不用擔心下崗的問題。
“陽真的不在家?”杜海珊蹙眉問,向南其餘的話她不予理會,自己的目的是陽,只要能知道陽的下落,向南說什麼,她都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計較,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關係僵了,陽難做。
她捨不得陽難做。
“這你就問倒我了,我這不是剛回來嗎?讓他們給你答案。”向南一揮手,擡腳就往別墅裡走,杜海珊想跟上去,卻被保鏢攔住,她狠狠的瞪着兩個保鏢,兩個保鏢無感,把她無視的徹底。
杜海珊怒啊!火啊!可都沒處發,向南根本不當時一回事。
車聲響起,一輛跑車以趕投胎的速度開過來,大門剛開啓,車子如火箭般開進來,然後停下,車身還因爲速度太快而在原地晃了晃。
向南愣了一下,看着從跑車駕駛座上下來的英氣少年,嘴角無限的抽搐,飆車的速度都沒他快吧。
杜海珊是被那速度震的完全忘了反應,等她反應過來,大門又無情的關上,她又只能在門外,徘徊的份。
“回來了。”向南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他看着冷翱問:“翱兒,我記得你只有十二歲對不對,你哪來的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