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九十七章 一巴掌
一切平息,孫幽悠如沒有意識娃娃般任由他摟抱着,靜靜抱了她一會兒,冷燁放開她起身整理自己微微凌亂衣服,然後俯身將抱起她,放到牀上,拉過被子蓋住。
冷燁落坐牀邊,修長手指輕輕擦去她小臉上淚水,俯身她耳邊說:“孫幽悠,惹到我人,後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下地獄。”
對孫幽悠他本就沒多少憐惜,而這個女人還不知死活總是挑釁他,後吃苦也只會是她,想和她斷乾乾淨淨回德國,從此兩人見面成陌路,是她,又把兩人都陷入到未知泥澤中。
一紙結婚證書,徹底將他對她那一點該死心軟化爲灰燼,對她,他再不會手軟,要玩,也要按照他遊戲規則來,並且,後果自負。
無論他離婚與否,他都已註定對不起雪兒,他現給不了雪兒婚姻,孫幽悠說對,法律有明確規定,女方懷孕和哺乳期間不得離婚。冷燁直起身,冰冷目光移向她還看不出跡象腹部,剛剛差一點他就弄掉他,後卻因爲這個女人眼淚而放棄了念頭。
現他改變主意了,決定讓她生下孩子,她不是硬要把這個孩子賴他頭上,很好,很好,接下來就看看這場她一手主導婚姻,和這個所謂他孩子,會有什麼結局。
這時,冷燁手機響了,他起身接起電話,聽到裡面明顯哭泣聲音,冷燁心都緊了,邊輕聲安慰,邊走出孫幽悠房間。
冷燁火急火燎趕到東方飯店,走入白雪所居住房間,四處看了一遍,沒人,冷燁急了,掏出手機打給保鏢,保鏢回答是天台。
他立刻搭電梯來到天台,腳步剛邁入,就見白雪雙手抱着自己坐天台一個角落,下巴放膝蓋上,兩個保鏢站離她幾步遠地方,冷風吹亂了她髮絲,裙襬上也沾上了污漬,看起來像被人遺棄小動物般,無助又可憐。
這一幕刺痛了冷燁心,已經進入冬天,雪兒居然穿那麼單薄,還坐地上,他輕輕走過去,兩個保鏢見他走來,對他一頷首,紛紛離去。
“雪兒。”輕喊一聲,冷燁蹲下高大身軀,手放白雪肩膀上。
白雪緩慢擡起頭,一見他,立刻撲向他,冷燁沒控制住衝擊力,跌坐地上,對此他毫不意,雙手穩穩抱住白雪撲來身子,低頭看着她,修長手指輕輕撥開白雪臉頰上飛散發絲。
“燁,我們結婚證該怎麼辦?”擡起淚眼朦朧雙眼,白雪望着他,低低聲音如悲鳴音樂響起。
冷燁心很恨地震了一下,他看着白雪說:“雪兒,我們婚禮已經舉行,你就是我妻子,孫幽悠什麼都不是,我會讓她爲她錯付出代價。”
“可是,我們沒有結婚證,我根本進不了你戶口,法律承認只會是孫幽悠,燁,我不要這樣,我纔是你妻子,爲什麼要讓孫幽悠霸佔着該是我位置。”聽出他沒有離婚意思,白雪趴冷燁懷裡哭訴。
孫幽悠嘲諷話猶如耳,她現終於明白了孫幽悠話裡意思,讓她和燁上民政局就是想讓她出醜,因爲她自己和燁辦了結婚證。
自己和燁再去就成了個諷刺笑話,白雪咬牙切齒地嚼着孫幽悠名字,孫幽悠你可真夠惡毒,爲了得到燁,你居然連結婚都敢做。
那麼自己被人擄走也有可能是孫幽悠一手策劃,白雪身子忽然一顫,冷燁感覺到了,他輕聲問:“冷嗎?”
白雪不說話,身子卻拼命往他懷裡鑽,偉岸身軀包裹着她還不夠般,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自己融入到他身體裡去,這樣就沒人能分開她和燁了。
不明所以冷燁,誤以爲她是真冷,抱着她手臂收緊了些,低沉聲音道:“雪兒,天台冷,我們回房間去,好嗎?”
白雪點了點頭,任由冷燁扶着她,兩人一起下樓。
孫幽悠全身痠疼中醒來,偏頭看了看天色,應該是下午了,難怪她覺得肚子餓,忍着身體痠疼,隨手抓過睡袍穿上,她慢慢走進浴室,放了足夠熱水,把整個身子都浸泡熱水裡。
身體是舒服了,腦海裡卻浮起冷燁近乎扭曲臉,她也清楚知道冷燁不信孩子是他,既然他不信,那她以後再也不會說了,孩子是她一個人,只是她一個人。
外面手機鈴聲響起,孫幽悠直接無視,她閉着眼睛熱水裡舒展身體,痠疼已經減緩了許多,等她泡夠了,穿衣服起身。
手機鈴聲還故我響着,孫幽悠嘆了口氣走過去,接起電話,海燕咆哮聲音傳來。“孫幽悠,你怎麼現才接電話,知不知道,再不接我都要打12了。”
“睡覺沒聽到。”隨便找了個不算藉口藉口,因爲她確實才牀沒多久。
電話那邊海燕明顯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豬啊?現還睡覺。”
孫幽悠看了眼天色,確實不是睡覺好時間,她說:“你就當我是豬吧!”
對於好友嘴裡沒好話,她已經習慣了。
“怎麼了,你很反常?”海燕疑惑聲音問。
“我鬱悶。”孫幽悠很誠實回答,今天被冷燁折騰死去活來,擱誰身上誰鬱悶。
“別啊!你可別讓我女兒也跟着鬱悶。”明顯只關心孩子,不關心孩子媽。
“這我可保證不了,或許,生個憂鬱點寶寶也不錯。”孫幽悠樂觀一笑,手撫了撫肚子,每次被冷燁折騰,她都會無比慶幸孩子還,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有這種感覺。
或許冷燁說過要她打掉孩子,做他情婦,她心裡留下了陰影,現纔有劫後餘生之感。
“我不要,我喜歡活潑。”海燕大聲抗議。
“誰理你。”完全不理會海燕抽瘋,孫幽悠覺得有點渴了,她把手機夾脖頸處,打開冰箱拿了瓶牛奶,插上吸管,擰眉慢慢開始喝。
她討厭牛奶,爲了孩子,她不得不喝。
“告訴你一個讓你不鬱悶事兒。”海燕聲音忽然變有些神秘。
孫幽悠咬着吸管一愣,茫然看了手機一眼,垂下眼瞼。“現任何事都不能讓我心情好。”
除非冷燁出了車禍,她心情能好點。
唉,孫幽悠啊,孫幽悠,你真是太要不得了,以前張揚你,現被人欺負了,居然只落到詛咒人地步,真是墮落可以。
孫幽悠自我唾棄中。
“話別說太早。”海燕說:“今晚有個摩托車大賽,要不要去看看?”
“什麼?”孫幽悠一聲驚呼,然後是被牛奶嗆到猛咳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看你被嚇,算了,我想你也不想去看,接着鬱悶吧!”海燕體貼聲音又傳來。
孫幽悠急了,她大吼。“海燕,死海燕。”
自己明明是興奮聲音,她居然硬說是什麼被嚇到,可惡,太可惡了。
下一刻,孫幽悠又覺得海燕聲音如天籟。海燕說:“晚上六點,我去接你。”
孫幽悠滿意笑了。“這還差不多。”
海燕一聲拜,兩人結束了通話。
孫幽悠一眼瞄見牀頭櫃上時鐘,那三根針中短粗居然指着5,隨手扔了手機,衝到櫃子前拉開櫃門,她開始抽瘋了。
清一色淑女裝,無論是外套還是休閒,孫幽悠簡直鬱悶到了極點,她開始後悔,嚴重後悔,她不該就是自己懶,讓李嫂去幫她買衣服,現看着這一櫃子衣服,只有發呆份。
她回來本沒打算常住,自然沒帶多少衣服回來,而且她回來時候是夏天,也只帶了夏天才穿衣服,季節交替時,李嫂問她有沒有過冬衣服,她說沒有,並且請李嫂去幫她買一些回來。
近又沒出門,房間裡穿又是她住院時蘭姨幫她買,也沒動過放置冬衣這櫃子,今天要出門找衣服穿,被嚇了一大跳。
也讓孫幽悠明確意識到,年齡代溝是多麼可怕,她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穿淑女裝人啊!
糾結了半天,時間又不等人,孫幽悠一拍額頭,牙一咬,拿出一套顏色稍微深點毛衣和過膝長裙穿上,外面一件天藍色外套,隨便疏了疏海藻般長髮,便下樓了。
李嫂做飯,孫幽悠只拿了盒牛奶和蛋糕,坐到餐桌上,大口吃了起來,李嫂見她狼吞虎嚥樣子,搖搖頭繼續做飯。
六點是孫家就餐時間,半年來冷燁也習慣了這個時候回來就餐,他剛踏進飯廳,入眼就是孫幽悠那毫無形象可言吃法,隨即他注意到她身上衣着,嘴角抽了抽。
她真不適合穿成這樣,淺色毛衣過膝裙子,外套是天藍色,這樣她看起來像是小孩穿大人衣服,他很能想像孫幽悠怎麼會買這樣衣服穿,他還是比較習慣看她穿休閒裝,那適合她。
“要出門?”走過去,冷燁坐孫幽悠對面,狀似無意問。
“你管不着。”用很衝語氣回敬,一看到他,孫幽悠就想起他折騰自己時狠勁,語氣自然就好不起來。
伸手拿過牛奶,咬住吸管,狠狠吸了一口。
“溫度又下降了些,出門多穿點。”冷燁淡淡說。
“噗。”孫幽悠噴了嘴裡牛奶,她驚恐看着冷燁,不停咳嗽,咳得臉紅脖子紅依然止不住。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牛奶嗆到,不同人,也是不同話,達到效果卻是一樣,她噴了牛奶。
看到她這副模樣,冷燁淡定站起身,拍着她後背,平靜語氣說道:“小心點,又沒人跟你搶。”
“你不嚇我,我能被嗆到嗎?”好不容易順了氣,孫幽悠怒瞪冷燁。“手拿開,不要你假好心。”
要不是他突然腦子不正常,跑來和她說那些莫名其妙,又類似關心話,她能被嗆到,答案是,當然不能。
“孫幽悠,別不視擡舉。”冷燁沉了聲音,還帶着些微怒氣,不是對孫幽悠,而是自己,他氣自己沒事關心她做什麼。
今天沒陪雪兒用餐,回來是想處理一些事情,準備明天回孫氏上班,從雪兒出事已經半月了,他都沒進過公司,他知道有林蘭管理孫氏,但和孫幽悠有過約定,幫她管理孫氏,他也不是出爾反爾人。
回來見到她餐桌,他不自覺走了過來,她一身打扮明顯要出門,他就是忍不住提醒她外面冷,原因是他剛從外面回來。
“是你沒事來嚇我,現還說我不是擡舉。”孫幽悠怒了,把手牛奶重摔桌上,站起身,瞪着冷燁。
“我那是好心。”冷燁磨牙。
“好心,有你這種嚇人好心嗎?留着你好心去給你雪兒吧。”孫幽悠冷哼,小臉上滿是不屑。
“孫幽悠,有時候我真想掐死你。”冷燁傾身靠近她,氣息吹拂她臉頰上,眼神鋒利無比。
“怎麼,提到你雪兒你就想掐死我,你是不是還要說,你雪兒出事,也是我害,冷燁,你也就這點出息。”孫幽悠繼續挑釁他。
冷燁眸光愈發陰鷙,咬着牙,沉怒不已瞪着她,雪兒事,他已經不想再提及,她居然現還拿來說事,害雪兒人他已經滅了口,目睹雪兒不堪那一幕人,只剩下孫幽悠,他暫時還沒想過要殺她滅口。
而她,竟不知死活又拿這事來說事,爲了雪兒名聲,他沒去查,但他知道和孫幽悠脫不了關係,因爲他趕去時候,只有雪兒,她早不知去向,如果那四個男人和她不是同夥,她又怎麼能全身而退,雪兒都那麼悽慘。
他不想提,是被她逼。
冷燁驟然狠狠地抓住她手臂,陰沉臉色如厲鬼般,沉怒道:“不是你害,爲什麼你沒事,雪兒卻被那些人欺凌,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那是因爲她壞事做太多,得了報應。”孫幽悠靜靜看着冷燁,她手臂被他抓痛了,但她沒有抽回意思,因爲她清楚,自己力氣他面前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報應,要報應爲什麼沒報你身上,你孫幽悠做壞事情還少嗎?”他從來不信什麼報應,這個世界要有報應,那都是人爲,爲了掩飾自己罪行,才推脫說是報應。
“人做,天看,沒報我身上,說明我做事還不夠。”孫幽悠說,其實她也不信什麼所謂報應,只是被冷燁逼急了才這麼說。
那件事,只能說她運氣好,本來四個人,她和白雪都劫難逃,誰知那個絡腮鬍寧願守門也不願碰她,當時她還絡腮鬍眼裡看到了厭惡,可見那是個不近女色主,只能說她運氣好。
白雪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兩個男人她一個人怎麼掙脫開,所以受欺凌就是她。
孫幽悠說那麼鑄錠,那麼絕對,冷燁反倒沒話反駁她,陰鷙眸子看着她那張倔強小臉,四周氣氛冷硬沉悶。
看着兩人爭執,李嫂站門不敢上去勸,她也不知道他們爭執什麼,只能一直看着,孫幽悠有危險時候能前去幫幫她小姐。
這時一陣車子喇叭聲響起,孫幽悠突然一把推開冷燁,轉身就跑了出去,冷燁都來不及阻止。
外面等候海燕,一見孫幽悠那身穿着,瞪圓了眼睛看她,等孫幽悠上車,海燕伸手拉了拉孫幽悠過膝長裙,海燕滿臉糾結問:“你什麼時候改走淑女路線了?”
悠悠從來不穿這種衣服,她和悠悠能成爲死黨兼好友,就是因爲穿着品味一樣,她以前是沒有辦法,穿衣有父母管着,父母一去世,她就完全放開了自己,想穿什麼穿什麼。
淑女裝,從來不碰。
“開你車。”孫幽悠沒好氣一瞪眼,她不想解釋,一切都是自己懶惹禍,她沒資格怪保守李嫂。
海燕把車子開上路,孫幽悠臉朝着窗戶外,任由冷風吹進來,她想冷卻一下怒氣,被冷燁挑起怒氣。
海燕伸手按下中控鎖,車窗玻璃緩緩關上,孫幽悠轉身,看着海燕。“你幹嘛?”
她只想吹吹風,她居然也要剝奪。
“我不管你有什麼怒氣,冷風吹多了,你會感冒,孕婦忌諱就是生病,也就是說,悠悠,你現生不起病。”海燕淡淡說。
“海燕,我真很壞嗎?”想到冷燁說,爲什麼報應不是她,孫幽悠心裡還是有些受傷,她是叛逆,但她從來不害人,也不做傷天害理事,爲什麼她要有報應。
“誰說你壞了,姐滅了他。”海燕問原因,和處理方法。
她話逗笑了孫幽悠,兩人都笑了。
海燕載着孫幽悠來到s市寬一條公路上,人羣已經聚集公路兩旁,一個穿着張揚男人見兩人下車,立刻迎了過來,看到孫幽悠時愣了一下,笑着說:“海燕,你上哪兒拐了個這麼淑女美女,來看我們這樣比賽?”
摩托車比賽,大多都是玩命,一般人家女孩是經不起這樣嚇。
海燕瞪了男子一眼,什麼都沒說,牽着孫幽悠手,往前走。
男子和海燕認識,自然熟知海燕個性,她不說,男子也不再問,帶着孫幽悠和海燕兩人很艱難擠到前面。
清一色進口走私摩托車,整齊排列着,每一輛車子旁邊都站了一個人,全副武裝,安全帽放左手臂上,筆直站着,等待裁判手中旗子揮下。
兩旁粉絲情緒也很高昂,揮着手裡熒光棒,有些人舉着自己偶像照片,搖旗吶喊助陣聲音此起彼伏。
孫幽悠看着這一幕,心裡是有些感慨,多久沒看過這樣比賽了,從回來開始,她生活變化真是大,每天都和一些不想看到人打交道,說不累是騙人,以前那種純粹生活,此時想來,離她好遠好遠。
“很懷念?”她身邊海燕問,目光看着那一排摩托車,她就想不通了,只有兩個輪子,安全係數又低,到底哪裡招人喜歡了。
她想起悠悠說一句話,沒有深入瞭解,你不會知道摩托車魅力,不能體會那種速度帶來超越感。
“如果我說懷念,你會怎麼做?”孫幽悠反問道,海燕帶她來,她真很高興,原本鬱悶心情好了很多。
“不怎麼做,要麼接着看要麼回去了。”海燕實話實說:“也別指望我會送你一輛那樣車。”
“是我不該對你抱有希望,從而忘了你只喜歡四個輪子。”孫幽悠撇了撇嘴。
“美女,來看這樣比賽不會怕嗎?”一個聲音問道,孫幽悠一回頭,是剛剛領着她和海燕過男子,不得不說,他找這個地方相當好,這裡可以看到車子起跑瞬間。
摩托車比賽,想要看到車子起跑瞬間真很不容易,由於摩托車速度夠,人們往往還沒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飆出很遠了。
“怕,我就不來了。”狂傲丟下一句話,孫幽悠走向海燕,海燕耳邊說了幾句,海燕瞪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拉着孫幽悠走向另一邊。
孫家。
冷燁被孫幽悠給氣飯都沒吃,直接上樓處理事情,他心神有些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他自己都記不清第幾次看時間了,煩躁把手機丟到一邊,繼續處理事務。
當午夜鐘聲敲響,冷燁終於受不了,抓起手機走出門,他來到孫幽悠房門前,伸手一擰門把,沒鎖,冷燁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一片漆黑,完全感覺不到有人氣息,伸手打開燈,冷燁第一時間往牀上看去。
哪裡有孫幽悠身影,牀上有些凌亂,可見那個女人走時候有多匆忙,冷燁磨牙,這個該死女人,這麼晚了還沒回來,這女人又跑哪裡鬼混去了。
他忽然有些後悔,他今天就該跟着她出門,可隨即一想,自己關心她做什麼,孫幽悠死活和他都沒有關係,他不該讓孫幽悠左右他心緒,轉身走回自己房間。
凌晨,孫幽悠海燕護送下進了家門,小心翼翼經過客廳,上樓時也特意放輕了腳步,她不想吵到任何人,因爲她深刻知道睡夢中被吵醒痛苦。
擰開門把,屋裡亮着燈讓她蹙沒,自己走時候天還沒黑,那這燈是誰開?
沒有多糾結這個不重要問題,孫幽悠邁步走了進去,順手關上了門,邊走邊伸了伸懶腰,真是累啊!通宵狂歡真不是人幹。
“回來了。”冰冷聲音響起,這清晨時刻竟如鬼魅般嚇人。
孫幽悠伸懶腰動作一僵,這聲音,這聲音怎麼那麼像……不可能,冷燁怎麼會她房間裡,一定是因爲身體累了,出現了幻聽,對,就是幻聽。
自動忽略那聲音,孫幽悠解開外套釦子,脫了外套往沙發上一扔,三兩下踢掉鞋子,孫幽悠爬上牀,倒下就呼呼大睡。
陽臺上,冷燁抽完手上後一支菸,屋裡孫幽悠沒有動靜,他扔了菸頭,打開落地玻璃門,走進屋裡見牀上呼呼睡女人,他嘴角無限抽搐。
幾步來到牀邊,伸手就想把牀上熟睡女人拉起來,見她熟睡容顏和眼臉下黑眼圈,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個晚上都沒睡,現才能睡這麼香,他怎麼也不忍心把她弄醒。
嘆了口氣,收回了手,冷燁坐到牀邊上,靜靜凝着她,這個女人欠教訓,昨晚出門,徹夜不歸,這一個晚上都去了哪裡,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懷着孕,她不是很寶貝肚子裡這個孩子嗎?
熬夜對孩子影響,她又知道嗎?
顯然她什麼都不知道,是個稍微靠譜點女人都不會這麼幹,冷燁看了眼時間,起身走出了房間,關門時輕柔動作透着他細心。
冷燁剛關上門,屋裡牀上原本熟睡人睜開了眼睛,孫幽悠坐起身,看和那扇關上門,她真茫然了。
冷燁,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一會兒冰冷,一會兒關心,一會兒細心,複雜又矛盾做法,折磨真不是你一個人。
唉,不想了,他要糾結就去糾結,她不管了,孫幽悠嘆了口氣,倒回牀上,睡她覺。
孫氏總裁辦公室。
冷燁坐椅子上,聽着林蘭報告這幾天來發生事,見他只是聆聽,沒有疑問,也沒有露出滿意樣子,林蘭蹙眉。
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有?心裡雖有疑問,但林蘭不動聲色,後,林蘭和上文件夾,平靜地看着冷燁。
聽到聲音沒了,冷燁擡頭,掃了林蘭一眼,沉聲問:“怎麼不念了?”
林蘭嘆氣,公式化口吻平靜回答。“報告完了。”
冷燁看着林蘭,深不可測眸子裡有着審視,語氣淡淡問:“林秘書,你真只是總裁秘書那麼簡單嗎?”
“冷特助究竟想問什麼,你可以直接問。”林蘭開門見山說。
從冷燁把她調回來當總裁秘書開始,她就已經有心裡準備了,早晚她會面對他臆測問題,加上這近半個月,冷燁沒來公司,公司裡一切是她打理,不引起懷疑,連她自己都會覺得沒道理,因爲她身份只是個小小總裁秘書。
“你瞭解孫幽悠嗎?”冷燁問。
“我只負責協助,其餘沒資格管。”林蘭沒正面回答,但她也說間接回答了不瞭解。
她確實不瞭解悠悠,從悠悠被孫耀文送去國外,完全是放逐模式,孫耀文自己都不關心悠悠事,悠悠自然也不會和他說什麼,而她,也不敢去過問,老總裁跟她說過,她職責是悠悠接管了孫氏後輔佐悠悠,至於悠悠成長,她沒權過問。
得到答案不是他想要,冷燁也不勉強,揮手讓林蘭出去,他則站起身走向窗戶,點了一根菸,開始吞雲吐霧。
他沒有煙癮,只是近煩心事太多,他必須藉助煙來讓自己腦子清醒。
一天忙碌過去,冷燁直接開車到東方飯店。
門一開,悠揚小提琴演奏聲先傳來,開門保鏢見是他,行了個禮和另一個保鏢離開。
冷燁邁步走了進去,白雪站窗戶邊,肩膀上架着小提琴,閉着眼眸正演奏,冷燁沒打擾她,徑自走到沙發坐下。
寂靜房間裡只有小提琴音樂聲,半響,白雪放下小提琴,轉身,見冷燁悠閒坐沙發上面帶微笑看着,白雪心裡一喜,放下小提琴,也走到沙發冷燁身邊坐下,微微嘆了口氣。
冷燁伸手攬過她,低沉聲音問:“雪兒,怎麼了?”
白雪搖了搖頭,撲進他懷裡雙臂反抱着冷燁精瘦腰身,把臉貼他胸口,低低聲音從他懷裡傳出。“燁,我要和你一起,我不要再和你分開了。”
“沒人能分開我們。”冷燁堅定說,只能這樣,再多承諾他也說不出。
雖然奇怪她反常,等冷燁沒問,他相信雪兒,所以他不會過多去過問雪兒事情,只要她高興就好。
“真嗎?”從他胸前擡起頭,白雪晶亮眸子裡燦燦生輝,倏然一頓,想到了什麼,眸子一暗,瞬間又垂下了頭,低低地說:“可是,你和孫幽悠結婚了,我們這樣一起又算什麼呢?”
惆悵聲音帶着無限委屈和無奈,讓聽人都會爲她流淚和惋惜,白雪平時喜歡做事,是猜測冷燁心裡,由於兩個人不常見面,她除了學小提琴,剩餘時間都看關於心裡方面書籍。
她這種幾近癡迷地愛冷燁,她自己解釋爲,這是她愛方式。
她知道怎樣才能冷燁心裡埋炸彈,目標當然是孫幽悠。
冷燁沉聲說道:“我會和孫幽悠離婚。”
“那我們現就去。”掩不住滿心喜悅,白雪從冷燁懷裡爬起身,拉着他手就要走。
冷燁跟着站起身,但他腳沒動,只是站原地,深邃瞳眸複雜看着白雪,現這個臉上帶着笑女子,還是他單純雪兒嗎?
冷燁不確定了,上一刻還他懷裡哭,這一刻又露出笑容,到底哪一個是真情流露,哪一個是刻意爲之。
冷燁沒邁步,白雪蹙眉一回頭,望見冷燁眼眸裡複雜情緒,白雪心猛顫了一下,她竟不知不覺中讓燁看到她另一面,心裡狠狠罵了一聲該死,她放開了冷燁手,慢慢走向窗戶,目光哀傷地看着遠處,緩緩啓口。
“燁,曾經我能非常確定我們會一起,永遠幸福生活下去。”白雪停頓了一下,說道:“但現我不確定了,經過這麼多事,也不知道是誰心變了。”
“雪兒……”冷燁面色微冷,上前一步,剛想要說話,白雪卻打斷了他。“燁,聽我說完好嗎?”
她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說,語氣裡帶了些微請求,冷燁立時失了聲音,他凝視着白雪背影,那纖瘦身影是那麼蕭條,窗外冷風吹起青絲,讓她看起來那麼脆弱需要人保護。
白雪繼續說道:“我現真好後悔,好後悔,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參加媽媽婚禮,那樣,你和孫幽悠就不會有交集,因爲我你身邊。可是,現……”
白雪說不下去了,雙臂抱着自己有些顫抖身子,冷燁能清楚看到她顫抖,他心裡一痛,幾步走過去,從身後輕輕環住她,低啞身聲音說:“雪兒,孫幽悠什麼都不是。”
白雪身子僵了一下,心裡壓抑火苗往上竄,又是什麼都不是,燁,她真什麼都不是,你還和她辦了結婚證。
你讓我情何以堪。
壓下心裡怒火,白雪幽幽說道:“可你們結婚了啊!我現就成了第三者,燁,我好不甘心,我心好痛,明明我們一起兩年,爲什麼我卻成了第三者,她孫幽悠算什麼?”
“那張結婚證,昨天以前我都不知道存。”伸手把白雪轉過身,冷燁看着她眼睛,認真地說:“雪兒,你不是第三者,永遠也不是。”
他和孫幽悠一離婚,馬上就娶雪兒,只有雪兒纔會是他今生妻子。
“燁,你真要和孫幽悠離婚嗎?”擡起頭望着冷燁妖孽臉龐,白雪問。
繞了那麼久,她總算是把燁剛剛對她起那點疑心驅散,現她可以肆無忌憚了。
“是。”冷燁說:“等她一生下孩子,我立刻和她離婚。”
“孩子。”白雪一愣,隨即聲音拔尖。“你們都有孩子了。”
這個消息讓她措手不及,她以爲冷燁就算是背叛了她,但也只是一時,可怎麼也沒想到他們都有孩子了。
他和別女人有了孩子,那她怎麼辦。
不,她絕不能讓這樣事情發生,媽咪說過,孩子會是家庭延續,她怎麼能讓她燁和孫幽悠有延續。
白雪開始冷燁懷裡掙扎,冷燁抱緊了她,急切想要解釋。“不是,雪兒,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燁,你怎麼能和她有孩子,怎麼能?”白雪完全失去控制,她不停拍打着冷燁手臂,搖着頭尖叫,腦子裡都是背叛這個詞,她燁背叛了她。
“雪兒,你聽我說……”陷入瘋狂白雪力氣特別大,不知是本能還是其他,反正冷燁想控制她有些吃力,怕傷到她,冷燁不敢用力。
“爲什麼?爲什麼?明明是我們結婚,和你辦證卻是孫幽悠那個賤人,她從小就和我搶東西,現又來和我搶你。”白雪開始語無論次,原本拍打冷燁手臂手轉爲牢牢抓他手臂。“燁,你說過不會離開我,你說過,你說過。”
白雪猩紅眸子定定望着冷燁,似乎他不給個答案她絕不罷休般。
冷燁被她話給震住,小時候搶她東西,雪兒難道和孫幽悠從小就認識。這個猜測讓冷燁蹙眉,他沉聲問:“雪兒,什麼叫她從小搶你東西?”
白雪猛然回神,迷濛眼眸望着冷燁,忽然她雙手抱着頭,不斷往冷燁懷裡鑽,嘴裡發出低吟,看起來好像很痛苦般。
“雪兒,你怎麼麼了?”冷燁急切問,她樣子嚇到了他。
“燁,我頭痛,我頭好痛,你帶我到牀上去躺一會兒好嗎?”
冷燁凝視着白雪,後點了點頭,抱起她進臥室,把她放到牀,剛剛起身,白雪卻抓住他手,用祈求語氣道:“燁,你留下來陪我好嗎?”
冷燁點了點頭,坐到了牀邊。
“燁,我好累,真好累!”白雪一隻手捂着臉,不讓冷燁看見她臉上淚滴。
“累了就休息,你該好好睡一覺了,雪兒,我會這裡看着你。”冷燁保證道,心疼看着白雪,自從她出事,很少能睡個安穩覺,醫院那幾天是噩夢連連,他看了真揪心痛。
卻又幫不了她,因爲他沒有本事洗掉她所受過傷,不能讓一切重來。
白雪到了他保證,慢慢地放鬆了緊繃神經,安心入睡。
等白雪睡熟,冷燁才起身離開。
孫家。
今晚人很齊,孫耀文和白鳳雲回來了,冷若妍工作告一段落也回來了,三人正坐沙發上說話,其樂融融氣氛,好像他們纔是一家人。
孫幽悠睡了一天,精神不能算抖擻,但也還過去,她緩慢從樓梯上走下來,每一步都走那麼小心。
三人聽到聲音,均轉身看向她,白鳳雲和冷若妍什麼都沒說,反倒是孫耀文一臉怒氣瞪着孫幽悠,對,就是瞪着,那眼神鋒利如刀,好似孫幽悠跟他有深仇大恨般。
“孫幽悠。”孫耀文咬牙切齒叫孫幽悠名字,他朝孫幽悠走了過來,全身帶着狂暴怒氣。
孫幽悠莫名其妙看着他走來,她很能確定自己沒找惹他,不過看他那已經猩紅如野獸眼眸,孫幽悠心裡還是咯了一下。
孫耀文走近,與孫幽悠只有一步之遙時,他倏然擡手。
“啪。”一聲,一巴掌甩上孫幽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