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正躺在臥室的牀上,入目處都是熟悉的擺設。
隱約記得,祁翰墨似乎把她叫醒了,然後她就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回來,這被子也是她蓋上去的?
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她滿腹疑惑。一看鬧鐘,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公司考慮到週年慶要到晚上才結束,率性安排在週五,明天照常放假。她也不用上班,忍着腦袋裡的脹痛去換了衣服。
從祁翰墨門前經過時,她還猶豫着要不要進去詢問她到底是怎麼回到公寓裡的,是她自己走回來的,還是祁翰墨抱回來的?
都怪她睡得太沉了,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可男人的房間裡沒有燈光,明顯早就睡了,這個時候把他吵醒不好吧?還不如明天再問他。
誰知道,明天一早,祁翰墨就說出去一趟,也沒說具體什麼時候回來。
楚恬趕緊追上,“對了,我昨晚在週年慶上喝了點酒,沒弄髒你的車子吧?”
“沒有。”
“那……也是怎麼回來的?我記得我昨晚在你的車上睡着了。”
“是睡着,我沒把你叫醒,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趕緊出去吧!”她把祁翰墨推了出去,關上門後才止不住臉上的笑容,想不到真是他把她抱回來的!這樣說,他是不是對她有那麼一點感覺。
可是一想到祁翰墨的性格,她就懊惱。和這人認識這麼久,大概也摸清了他的喜好,要從他口中聽見柔情的話,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或者是因爲這樣,祁翰墨才從來不會對她說,到仔細一想,有很多細節上,他都有表現出來。
就像昨晚那件事,祁翰墨不僅主動跟她提起,而是還想安慰她。要說不是因爲關心她,她也想不到是爲什麼了。
可是,他沒有說出口,她會不會表現得太過直白了?摸了摸臉頰,掌心間也能感覺到發燙。
趁着祁翰墨外出,她趕緊梳洗好,去到超市買了新鮮的食材,經過酒水區時駐足停下,想了想還特意買了瓶紅酒,雖然她不喝酒,但放在屋裡還是挺好的。
把所有食材都準備好,發了條信息過去問祁翰墨什麼時候纔回來。他說要等傍晚,楚恬便先把房子收拾好,又睡了個午覺,等到傍晚纔開始整理食材,剛好趕在祁翰墨回來之前把東西都弄好。
聽見門口傳來的開門聲,她的心跳忍不住加速,但還是極力保持平靜,回頭就看見祁翰墨把門推開,手裡還拿着一個袋子,裡面似乎裝着想什麼東西,沉的袋子都沉下來了。
“你——”本想問他的袋子裡裝着什麼東西,但一想到祁翰墨平時的行程都要保密的,她就把問題給打斷,改而笑道,“你回來得剛好,我把晚飯都準備好了,現在過去幫你把碗筷拿出來吧。”
“可以。”
祁翰墨目光深邃的望來。
空氣中還瀰漫着飯菜的香味,不遠處的餐桌上擺放着滿滿的一桌子菜,還有一瓶紅酒放在旁邊。他眉頭輕皺,以往楚恬都不會買酒。
吃飯的時候她也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聊着一些瑣碎的閒事。
“對了,祁夫人沒有跟你說什麼吧?”楚恬緊張的看着他,昨晚之後她一直擔心祁夫人會不會厭惡她住在祁翰墨的公寓裡。
儘管對方表面上沒說什麼,可心裡還是不喜歡的吧?
“沒有。”
“真的沒有嗎?”
楚恬有些不相信,但祁翰墨的表情太過冷淡,看不見任何細微的異樣,她也只好暫時相信了。只是奇怪按照雲芳的性格爲什麼會這麼輕易接受她和祁翰墨住在一起?
昨晚那番藉口,雲芳是不可能相信的,說不定只是不好方面責備她,才任由她離開。
原以爲,雲芳事後肯定會和祁翰墨提及這些事,沒想到他卻說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難道真的是她多心了?之前還聽說有錢人家都不喜歡兒女和她這種沒身份,沒背景的人在一起。
而是……她父母早就不在了,這樣的背景在他們眼裡根本不夠吧。
“這壺燉湯,拿去溫一下。”祁翰墨突然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
捧着還挺沉的,打開一看是一個保溫壺,裡面盛着誘人的湯水,“你打包回來的?”她詫異的看着祁翰墨。
對方輕描淡寫的“嗯”了聲就沒有多說。
“咦?”
飯後,剛要把碗筷收拾好,意外看見祁翰墨把方纔帶回來的那個袋子放在桌面上,她好奇的看了眼。
浴室那邊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祁翰墨吃完飯就下去運動,回來休息一下就過去洗澡。
他是從哪裡帶回來的?祁翰墨也沒說他今天去哪裡了,袋子上也沒有任何標誌,楚恬也不敢隨意碰他的東西,把保溫壺洗好放回去就沒有多問了。
這還是祁翰墨第一次給她打包。
週一上班那天,有個例行會議。
去到會議室裡才發現季子柔也被叫過來開會了,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尤其是看見她進來後。
楚恬也不想管她,找了個會議坐下。例行會議並沒有特別的事情要說,會議很快就結束了,她正想着要離開,楊子軒卻叫住了她,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前天的燉湯好喝嗎?”
“什麼?”楚恬一臉迷茫,聽不懂他說什麼。
“你沒有喝完?”
楊子軒愣住,隨後又了染一笑,“什麼了,我可能是記錯了。”
記錯了?她更加奇怪,按照楊子軒的性格,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跟她說這些話,可她真的不知道什麼燉湯。
楊子軒也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給她安排了工作讓她去處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狐疑的捧着文件離開,卻不知道季子柔和徐麗正在一旁不悅的打量過來。
“子柔,你聽見剛纔楊經理的話了嗎?”
“聽見了,這又怎麼樣了?”季子柔沒好氣,“上次楚恬已經一口咬定是我把事情告訴祁夫人的。她的事情我不想再理會了,說不定下一次她該直接找我算賬了。”
“哎,你別這樣啊!”徐麗臉上閃過尷尬,趕緊把她拉着,“你要是生氣的話,我,我現在就可以找楚恬了啊!”
“找她做什麼?”
“這,這個——我雖然不能跟她承認那件事是我做的,但我可以跟她暗示,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要是她繼續懷疑你,那就是她的不對了!”
“她根本不需要證據,她從一開始就懷疑是我做的。”
季子柔推開她的手,壓着心底的情緒,“徐姐,我是真的沒有跟你生氣,你做這件事之前已經跟我說過了,是我沒有阻止你,按理來說,這件事的確跟我有關係。我生氣的是楚恬的態度。”
“原來是這樣啊……”
徐麗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臉色,“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已經很清楚在紙條上寫明瞭,楚恬和祁少的關係,甚至他們住在一起的事,我也寫得很清楚,可是祁夫人沒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有——剛纔楊經理說的話,你聽見了嗎?楊經理爲什麼要突然問楚恬這麼奇怪的問題?這和工作一點關係也沒有啊?”徐麗擰着眉頭,越大弄不懂現在的情況,這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要是被知道紙條是她準備的,這可不行!
“你上次不是跟我說,楊經理和祁家的關係不錯的嗎?”季子柔思考道,“楊經理那個問題看似隨口一問,但暗示性很強。他問的是前天,前天是週六,再前一天是公司的週年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