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們都在議論紛紛,“哎呀,好可憐啊?”
“是啊,結婚的時候,小區的人都說他們夫唱婦隨,是小區裡最幸福的一對,可是沒想到物華流轉,眼前卻一下子去了兩條年紀輕輕的生命……”
“可不是,他們還年輕呢?”
……議論聲此起彼伏,一陣陣婉惜,與感嘆。
一位穿花布的老大媽,指了指倒了血泊中的人,抹了把淚,“出車禍的是一對剛剛結婚的年輕夫妻,男的啊,一年前就不小心掉進了井裡,動了手術,截了雙腿,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的一切靠他的妻子,這不他妻子起早貪黑工作,又要帶他,還有治他的腿病,家裡早就入不敷出,東挪四借了……看着妻子一天天的累得削瘦下去……丈夫於心不忍,實在心疼妻子,告訴她離了婚算了,不能再拖累她了,可是妻子打死也不同意,還放了話,除非她也死了。妻子心疼丈夫,不願意,這不,一年後,男的狠了心,一下子撞了車去,打算一了百了,不成爲妻子的負擔,死了倒也清靜,沒想到妻子也隨他去了……都死了……可惜!”
“急救車呢?”冷玉全身駭出一層冷汗,眸光閃爍着一絲晶瑩,不由的急得呢喃起來。
“早來了,人都不行了,男的是心疼女的,不想讓她跟着自己活受罪,守活寡啊!可是她不知道,女的一直就喜歡他,聽說暗戀了他好多年……”有人回答了冷玉的問題。
“死在一塊也好,好一起到陰間投胎,下一世還在一起做夫妻!”
……
嘮叨的老大媽也不忍不住的抹淚,“可憐啊!”
“就是!”
人羣之中,一片片稀噓嘆息,“多好的人!”
冷玉的心尖好像被什麼東西突然間,紮了下,立刻鮮血殷殷起來,
她的心吃力的痛了起來,突然之間,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拖累……只是那個念頭一閃而過,或許是自己觸景生情多想了……他怎麼會這麼情癡?
一路之上,冷玉渾渾噩噩的。
都不知道怎麼回了黑色帝國大廈。
辦公室,
“總編,剛纔您籤的報告呢?”漂亮性感的葉荷來拿報告。
“哦,什麼給我了?”冷玉好一陣才緩過神來,急急忙忙在桌上胡亂的翻找着……
葉荷無奈的笑了下,“冷總,在您的左手邊,”
“哦,對不起……”冷玉鬆了一口氣,怎麼了,自己一天心神不寧的。
看着冷玉一直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樣子,不是出神,就是走思,葉荷忍不住的提醒,“冷總,你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你去休息一下,有事交待給我就好。”
“我沒事!”她尷尬的一笑,眼神裡有一絲心虛,
腦海又浮過那路過的一片片血漬,她的心一下子凍結了,那是一片愛的血跡,也是一片殉情的血跡,她以爲人間的真愛,少得可憐,可是偏偏卻讓自己卻撞見了……
葉荷等一等!冷玉攔下了葉荷,她想這個故事延續下去,讓更多的人知道。她計劃《時尚KING寫》一篇事實報道,“愛的真諦”,並告訴了葉荷大約的情形,讓葉荷去安排。
第二天,葉荷安排的報道《愛的真諦》就刊登出來了,而且,下午辦公室的電話都快打爆了,紛紛詢問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引起了一陣陣反響。
讀者熱線接踵而來,應接不瑕,都是關於《愛的真諦》那篇文章的。
打開了那份報紙,她的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篇文章是她親自修過的,浸注了她更多的感情……
《愛的真諦》
………
丈夫盯着自己的輪椅,無限的慨嘆,臥室裡,累了一天的妻子已鼾然入眠,自己孤獨的欣賞窗外天上的星星。
一年來,他什麼也不能做,甚至連一個男人也不能做……他只能給她添加負擔,自己就像一個廢人,可是她依然無怨無悔的照顧着自己,沒有一句責怨他的話……反而工作更賣力了。
丈夫有時痛恨自己,爲什麼這麼的無能,自己什麼也給不了她……他寧願自己離她而去,以讓她生活得更好。
於是,他離家出走了無數次,
可是妻子一次次的含淚把他帶回家……
他開始發火,開始摔家裡的東西,開始怒氣衝衝的說要離婚!
可是妻子卻不同意……依舊默默的照顧他。
最後,他不得不,選擇自己另外一個沒有回頭的人生,他下樓,趁妻子上班的功夫,撞向了疾馳而來的汽車……
還給妻子留下了一封遺書,緊緊的攥在手裡,
“親愛的,我死了,不要難過,不要悲傷,我會在天上看着你,我還會在你的身邊守護着你,因爲在天堂,我就不再是一個廢人,我可以完完全全的守護着你,直到你遇到另外一個像我一樣愛你的男人時,我再來投胎轉貢,放心的離去,希望下一輩子我再遇到你……”
妻子聞訊趕來,看到血泊中的他,看到了丈夫手裡的握着帶血的信件時,淚水肆意橫流,丈夫不知道妻子對他的愛有多深,他從來不知道妻子在想什麼?
痛哭浪淚的妻子抱着丈夫的冰涼的屍體喃喃着,只要讓我守着你,我就一輩子開心了!你不知道我從小的時候,就一直暗戀你,這種感情從未改變……
於時妻子握着手中的信,狠狠撞向了路邊的大理石柱,當場死亡……
悄恍的我走了,不帶走天空的一片雲彩,因爲那裡可以讓我想想你的存在,我悄悄的走了,把生活的美好,留給你,不帶走一絲,因爲我想你過得幸福。
……
心裡抽動起一片片的漣漪,經久不息,有一絲吃痛的感覺,開始從她的周身上下開始漫延……甚至腳趾都扯上了一絲疼痛……這種痛越來越劇烈……幾滴晶瑩從眼角悄悄的滑落……
直到葉荷進來,她還沉浸在故事裡的悲痛之中。
“冷總,這是下一個月的計劃報表,您看一下,自從亞洲區改版以來,受到了衆多讀者的衷心支持,發行量前所未有的創下了歷史最高水平,剛纔包利來了電話,特別口頭傳達,對您的嘉獎。”
冷玉悄悄抹了把眼角的淚花,
不想,這個動作卻被葉荷不經意的發現了,她笑了笑,“總編,沒事,你沒看外邊的女職員們,全都上演了一道悽悽慘慘悽悽的景象……”
她愕然,趕緊尷尬的一笑。
美國,洛衫機。
全國聞名的醫院裡。
下午
美國腦科最權威的專家—哈森,也是世界最權威的腦外科專家,準備親自給景天楚做手術。
手術前的會議室,
“哈森先生,景先生的手術怎麼樣?”餘浩男雙手交叉在一起,不禁握了又握,眸光裡有一絲隱隱的擔心,腦門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了起來,“成功機率是多少?”
“哦,你是景的朋友,我認識他,年輕有爲,不過,上帝可能開了一個玩笑,我只能說是盡力,因爲這樣的病情,我真的也沒有見過,他的腦袋裡的鐵片碎裂的太多了,有大約十幾塊,這還是儀器我們能測看到的,這可能是不保守的估計,他的腦袋裡不止有這十幾塊……成功的機率不足10%!”哈森認真的講解,並指了指投影儀上的頭顱照片,“這次手術並不樂觀!這也是我見過的最棘手的手格!”
哈森聳了聳肩。
明磊的臉色變了又變,“你的意思,開顱手術,不保證這次都取完?”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眸光裡一片黑沉。
“還有,如果術中景先生出了意外,我們都不能保證,但我會保證我們會盡力。”哈森說得很是直白,“雖然,我也是景的朋友!”
景伯陽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短短的幾個月,他曾經濃密的烏黑頭髮,開始掉頭髮,還有鬢角染上一層層白霜……難道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真的接受不了。
不過,景伯陽濃重的黑眼圈早就泛紅了,嘴片一直哆嗦着,他沒有敢叫溫麗華來醫院,只是讓她在美國的別墅裡等着景天楚回家,他給她說了,他一定帶兒子回家!
一陣沉默。
哈森看了一下手腕,“親愛的們,我們準備去消毒間動手術。”
走廊裡,
全副武裝的景天楚被餘浩男、明磊一邊一個推着推到了手術室的門口,餘浩男繃緊着嘴脣,逼回了眶中的潮溼,握過景天楚的手,“加油!”
另一側的明磊,手中一直握着一件東西,等餘浩男說完的時候,他也握上景天楚的大手,“阿楚,我們等你!”然後悄悄在他的手裡塞了一件東西。
景天楚的黑眸閃動一絲光澤,欣慰的衝着明磊笑了笑,然後闔上了那雙漆黑的雙眸。景伯陽則站在走廊裡一動不動,老眼的渾濁,已模糊了雙眼,他腳步像灌了鉛一樣的連步子都邁不動了。
他不敢上前送兒子。
緊緊攥着明磊遞過來的東西,景天楚闔目的眼角處,悄悄的溢出一絲溼潤,車子被推進了手術室……
景天楚一直笑着,一直笑着,他攤開溼潤的掌心,一張小小的照片映在他的眶中,清麗的面容,一點的紅脣,澄澈的眸光,像一汪清泉,映入了自己的心底,如果不能醒着活過來,他要一定好好的記着她的容貌,下一輩子再來找她…….
這是很早以前,綠媒集團的員工入職申請表她的一寸照片……
手術的大門,砰的一下子關上了。
冰冷無情……
明磊的心隨着那一聲砰的關門,心下子沉了下去,渾身無力的一下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顫抖的捂上臉頰……有幾滴晶瑩,叭的一下子穿透指間的縫隙,砰的一聲聲,砸到走廊的地面上。
(親們,要準備好衛生紙嘍,反正我是寫着掉了金豆子,你們呢,不要說沒有掉啊,掉了的,悄悄給我說一聲!嘻嘻哈哈!晚上還有一章,還親們的月票還有加更!我會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