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多月,a班發生了一件大事,楚柔曼的父親因涉嫌貪污,被抓了。
這個消息在華帝大學炸開了鍋,每個人看到楚柔曼的目光,從尊敬變得有些鄙夷。
而她在學校裡的地位一落千丈,學生會的身份被停職,人也鮮少出現在學校裡。
現在的華帝,除了a班的人,其他的同學都抱着不同的心思在看這件事情。
龔少龍一拳打在桌上,不敢置信:“柔曼那麼正直的人,她爸怎麼會貪污呢?我不相信!”
“官場上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少龍,難得你沒想過,爲什麼柔曼家那麼富有嗎?”
只差了半級,她爸爸卻不敢那麼招搖,只能說楚柔曼的爸爸虛榮心太強,一點都不懂得收斂。
夏琳的話,明顯就是懷疑楚柔曼的父親。
餘渺不平的嗆聲:“你爸和柔曼的爸就差半級,如果她們家倒臺的話,受益人一定是你爸爸,你當然希望了!”
“你!”
“好了,別吵了。我會讓我爸爸去調查一下,具體的,以後再說。”
顯少出聲的季羽,阻止大家起內訌。不管楚柔曼的父親是不是真的貪污,作爲同學,他們不能隔岸觀火,見死不救。
他爸爸是國務委員,應該可以幫上點忙。
可惜季羽失望了。
楚柔曼父親的貪污案有點麻煩,很多官員都獨善其身,沒人敢湯這次的渾水。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a班的五個人愁容滿面,最後餘渺道:“我們先去找柔曼,至少要先安慰她。”
楚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一個人,應該很害怕的。
安千寵頭一個贊同:“我去。”
夏琳目前的身份比較尷尬,她知道自己不適合去,但面對大家的目光,卻只能點頭。
還要相處四年的時光,她不能給自己製造那麼多敵人。
龔少龍見大家那麼義氣,心裡很是高興,連忙問季羽:“你爸的官兒比較大,你知道的事情應該比較多,有沒有用錢可以解決的事情?”
他家就錢多,其他的沒本事。
季羽搖頭:“我覺得楚叔叔的事情不簡單,我們還是先找到柔曼同學吧,或許能知道一些內幕。”
這一天,a班同學集體翹學,當她們到了楚柔曼的家時,才發現這棟豪華別墅已經被封了。
人去樓空,哪兒有楚柔曼的影子?
爲了楚家的事情,他們奔走幫忙,可惜徒勞無功。
畢竟都還是些孩子,高級官員的事情,他們哪兒參合得了?
安千寵疲憊的回家時,華拓正一臉怒氣地坐在大廳裡等她。
看到她,堅硬的嗓音響起:“我讓你離楚家遠點,這就是你點頭的結果?竟然敢逃課,沐管家,把她關上房間裡,一個月內不許出來!”
頭一次被禁足,安千寵嚇呆了,反應過來後立馬反駁:“我不要!我的同學出事,爲什麼我不能幫忙?柔曼一點都沒錯,她才華橫溢,又有正義感,我們誰都想幫她!”
“安千寵!”
頭一回,他指名點姓叫她。
安千寵不是不怕,但她的正義感卻不能妥協:“少爺,我知道你不願意幫我們,所以我沒想找你幫忙,可是我不相信柔曼的爸爸是那種人。”
說完,她拿着書包開始往外跑,說什麼也不能被禁足。
如此叛逆的女孩讓華拓的太陽穴一陣抽痛,手指一比,站在暗處的邢書立馬追趕出去。
沒一會兒,就見安千寵哭鬧着不肯進來。
邢書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退到一邊。
沐姐看傻了,顯然對目前的情況還不敢相信。
跌在沙發上的安千寵翻滾着起身,淚珠連連:“柔曼是我的朋友,我要幫她,我一定要幫她!”
見她還想跑,憤怒中的華拓狠下心,吩咐邢書把她綁起來。
安千寵嚇傻了,趕緊掙扎,一邊怒道:“不許綁我,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這次不要綁我!”
邢書斂了斂眼瞼,臉上傷疤由顯清晰,渾身透着與人的隔閡。
綁好人後,他輕慢退後,深奧的目光看着她,沉默不語。
安千寵氣急了,但是繩子綁得太緊,她越掙扎,只會把手腕搓破而已。
“如果你真把我綁一個月,我會討厭你的,也會絕……啪!”絕食沒說完,臉頰捱了一巴掌。
她錯愕地瞠目,渾身發顫。
少爺打她,他竟然打她?從小到大,無論她怎樣調皮,他都不會動手的。
可是……
華拓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掌藏在身後,沒有人發現他的手在抖。
打了她,他比誰都痛。
可是絕食?
誰允許她敢絕食的?
就算強灌,他也不會讓她絕食!
“沐姐,把她帶上去,如果你敢私自放開她,以後就甭想在華家呆下去。”
嚇傻地沐姐,反射性點頭,這樣冷漠的少爺,彷彿夫人離開莊園的那一天一樣,這是她第二次見到。
她顫顫巍巍地抱着把安千寵放在自己的背上,後者立馬掙扎:“沐姐,你最疼我,別聽他的,求你了。”
“小姐,對不起…….”除了這個,沐姐真的無話可說。
離開莊園,她什麼都沒有。
安千寵被關進屋子之後,房門從外反鎖,鑰匙只在邢書那。
而邢書這一個月,都要守在她的房門口。
手機、電腦被沒收,什麼通訊科技都沒有,安千寵急的每天掉淚,狂拍門,可惜也沒見到華拓一面。
書房裡,男人煩躁地坐在沙發上抽菸,嫋嫋升起的煙霧明明是他討厭的東西,此時卻一口一口的吸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看着越來越叛逆的女孩,依舊掌握在手心裡的東西,似乎沒有那麼穩定了。
如果她不是擅自做主,而是跑來求他,他會幫忙的。
但是她不信他,只把他當作殘忍、無情的人,這點他無法忍受。
“千寵……”
打她的那隻手還在發顫,他驀地掐滅菸頭,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陷入沉默中。
安千寵的消失,讓大家擔心了一天,餘渺似乎能猜到她失蹤的原因,但是電話打不通,她只好把她的情況告訴大家。
龔少龍性子急,說話有口無心:“連夏琳都願意頂着壓力幫我們,就算她養父再怎麼嚴格,難道能綁着她不成?”
“小太監,你說話能不能靠點大腦?也許她現在就被關着呢?”
大家對於安千寵的身世本就很好奇,這會兒聽到餘渺的話,更加想了解真相了。
夏琳首先提問:“餘渺,你好像很瞭解千寵同學的身世?”
“我……我們現在是該擔心的柔曼,至於千寵的事情,以後再由她跟大家解釋吧。”
餘渺不願多說她人隱私,而她的話,果然讓大家的注意力轉移。
除了夏琳。
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天後,她們終於在學校附近遇到了楚柔曼,原來她是來辦退學手續的。
餘渺拉着她的手不許:“柔曼,有事情我們大家一起想,就算……就算你家裡出事了,但還是可以繼續上學啊?”
華帝那麼好的大學,現在退學,太可惜了!
其他人點頭,龔少龍更是承諾:“你也知道我家就錢多,我知道你自尊強,大不了算借你的,有了再還我。十年八年不是問題,四五十年更好。”
一向堅強的楚柔曼哭了,沉重的壓力重的她喘不過氣來,卻沒有人可以幫忙。而知道認識沒多久的同學,竟然爲了自己做出那麼多事情,她感動地無法言語。
因爲情況特殊,他們沒有回家,而是找了家酒店,然後窩在一個房間裡想辦法。
聽到楚柔曼說自己的爸爸是被陷害的之後,大家的心頓時鬆口氣,說無論如何都會幫楚叔叔沉冤。
楚柔曼卻紅着眼眶搖頭,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幫她了,可是那個人卻不在這裡面。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厚着臉皮,聽父親的話,去求她幫忙。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不得不卸下自尊。
“餘渺……你知道千寵同學的家在哪兒嗎?”
餘渺面色一緊,大夥的目光都看向她。
“我打過千寵的電話,但是關機了。千寵不是那種棄朋友不顧的人,她應該是受到養父的壓力了。”
楚柔曼的最後一絲希望,因爲她的話徹底破滅,近日來消瘦的身體頓時無法承受壓力,竟然在大家的眼前暈了過去。
季羽離她近,連忙伸手扶住,大家七手八腳地幫她在牀上躺好,才又回到客廳。
這時,夏琳的手機響了,聽完電話後臉色很沉重。
她的離開,讓大家的心情更加低沉,龔少龍的腦子一直疑惑着一點:“安千寵的養父很厲害嗎?爲什麼柔曼不找季羽,而是找她?”
餘渺搖頭:“我也沒見過她養父,只知道他把千寵保護得很好。啊……一定是千寵這幾天蹺課,他生氣了!”
其他兩個男孩沉默。
幾分鐘後,季羽開口:“我們去找她,如果只有她能幫忙,那也要試一試。”
龔少龍完全贊同,但大家都不知道安千寵的家在哪兒,學校不可能把檔案給他們看的。
就算有檔案,地址有沒有還是個問題。
畢竟特殊的學生,一般只有簡單的資料。
像他,只填寫了名字、年齡、性別,在父母那一欄,直接寫無。
三人在客廳想得焦頭爛額,時間悄然過去,夜幕逐漸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