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寵,聽話。”“不要,拓,我絕對不要成爲你的負擔。何況天佑和琳達還在家等着你呢,你爲什麼要來救我?
失去我一個,可以保住很多人的生活啊,你爲什麼要來!”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害怕的時候非常想要看到他,可是害他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她又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華家的人還沒全原諒她呢,如果再知道他們的少爺爲了她,把華家拱手送出去,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她淚眼朦朧地看向邢書,指責道:“華家的人都把你當做家人,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怕他們傷心嗎?如果秋伯、沐姐知道,他們會多寒心,對你多失望?!”發現邢書表情有些動容,炎治心臟一緊,怒責道:“臭丫頭閉嘴!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人把你的嘴巴封住!”“就算你讓人幫我嘴巴縫了,我也要說!大個子,拓對你多好難道你一點感恩之心都沒……啊。
“還未說完,見到炎治凶神惡煞的向自己走來,下意識往華拓的懷裡一鑽,敢怒不敢言了。
炎治拿起桌上的文件,趾高氣昂地丟在華拓眼前,一把揪住安千寵頭髮,拉離他身邊,威脅道:“不想她有事,你最好籤字,不然我的兄弟們應該很喜歡這種稚嫩的女孩的。”猥瑣的聲音讓她渾身起毛,但更難受的是頭上的力道,一頭黑髮彷彿要把拔離頭皮似的,疼得她眼淚啪啪直掉。
“放開她!炎治,她要是掉一根頭髮,我就。”大掌鬆開那頭烏黑的亮發,嘴角冷勾起,當着他的面鬆開拳頭,只見十幾根被生扯下來的頭髮緩緩掉在地上。炎治囂張一笑:“怎樣?現在可不止一根了,如果你再不簽字,我就把她的頭髮一根一根拔光。”頭皮的刺痛讓安千寵難受地伸手護住頭部,憤憤不平地瞪着炎治,卻一聲疼都不喊。
華拓冷寒着一張臉,眼神堪比千年玄冰。
十多年來,他都不捨得動她一根頭髮,對方竟敢在他面前囂張!
男人的表情越發冷森,炎治嗤笑地看着他,一點都不害怕他能怎樣報復自己。伸手揪住華拓的領子,他笑地越發張狂:“我不止能動她,還能動你呢!”一拳快速襲向他,卻在半空中突然被另外一隻手製服,炎治錯愕地看向手的主人,怒道:“邢書,你做什麼!?”“我說過,你不能動華家的所有人,但是顯然你違反了我們的約定。”說罷,手臂青筋浮起,一個過肩摔,炎治被狠狠丟在地板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他氣憤地咬緊牙關想要站起來,卻發現一隻寬大的腳突然踩在自己的肚子上,不禁惱羞成怒:“你們是廢人嗎!老大被打,還傻傻冷着!?”當他看向兩名屬下的位置時,兩眼凸出,不敢置信地怒喝:“邢書,你竟然吃裡扒外!”原來那兩名跟他來的男子,已經暈厥在地上了。
腳下略微使力,讓對方疼得說不出污穢的話,邢書看向他的目光變得複雜:“是你違反約定在先,何況上一回是我承諾少爺最後一次放過你。所以,我早就不欠義父什麼了。”場面一下子大逆轉,原本囂張地人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炎治氣急,一雙猩紅的眼睛佈滿殺氣:“你以爲你們逃得出這座山?我早就佈置好一切,只要拿到簽字,你們都得死!”華拓身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孤零零地掉在了地上。他面無表情地走到一臉茫然地安千寵身邊,然後微微一笑:“沒事了,邢書只是一起做戲,要抓住炎治而已。”“演...戲?”她茫然地看了眼邢書,一腦子漿糊。剛纔還義憤填膺的,怎麼一下子立場就變了啊?
如果大個子只是爲了演戲,那她剛纔罵那麼多話......腳鏈解開,那紅腫的部位讓男人的臉色一沉,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分愛憐。
炎治的眼睛凸得更紅,一副恨不得想要吃掉邢書的模樣:“你忘記我爸是怎麼把你養大的?你忘記他的恩情了嗎!”“記得。”兩個簡單的字說完,他的腳依舊沒從炎治的腹部挪開,只是表情很深沉,讓人揣測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炎治怒急,雙手突然捧住他的腳,用力一掰,邢書被迫往後退幾步,眉頭卻皺的更深。
以爲得到自由的炎治剛想衝向門口,一記強而有力的膝撞襲來,措手不及地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啊!”他迫不及防地倒下,臉色異常鐵青地看着出腳的華拓。這一腳力道和位置都十分準確,明顯就是練家子,看來是他小看了眼前的男人。
以爲他只是普通富人而已,沒想到身手如此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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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冰冷的眸子看着臉色驟變的炎治,霍地拽住他的頭髮,炎治只感覺頭皮一陣刺痛,被迫仰起頭看向那雙滲人的眸子。
他知道,男人是在報復他剛纔對安千寵做的事情!
果然,華拓狠狠拽進他的頭髮,膝蓋準確而用力地頂在他的後背,只要稍微用力,身下的人就會脊椎錯位而死。
“炎治,你真蠢,竟然認爲邢書會背叛我。更蠢的是,不該挑戰我的忍耐度。”膝蓋一扣,淒厲的叫喊聲傳來。
炎治痛苦地仰着頭,兩眼痛得猩紅,雙拳緊握,卻死咬着不肯認輸:“我、我的屬下還在山裡,殺了我,你們也出不去!”站在旁邊的邢書斂眼,剛硬的嘴脣抿起,半晌才說:“你的屬下,早在我們進山之前就被後面跟着的人清除了。”說完,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炎治大驚,知道大勢已去,卻不甘心地咒罵:“邢書,你對得起我爸嗎?如果他在天之靈一定會處罰你的!”“不用危言聳聽。就算炎幫上一任老大還活着,邢書該還的,早就還完。現在你該關心的是自己,傷害我華家的人,可沒那麼容易被原諒!”卡擦一聲,清脆的骨頭分離讓炎治慘烈的叫喊出來,卻是華拓對敵人一貫的手段而已。
安千寵瞪大眸子,從未見過他親自動手的模樣,有些驚慌。她沒想過他竟然會那麼狠,而且表情如果淡定,彷彿捏碎手中的人,是一件小事而已。
記憶回到四年前被卡住脖子的那一刻,她膽戰心驚地夾緊雙腿,怯怯地看着他。
卻不知,華拓只是在爲她被揪頭髮報仇罷了。
木門突然被推開,幾十名警察魚貫而進,整齊劃一地團團圍住地上被踩斷胳膊的炎治。其中一名高級警官恭敬地站在華拓面前道:“華先生,樹林裡的不法分子都已經被治妥,您請放心。”“恩,謝謝。”淡淡應了一句,他走到正在怔愣的人兒面前,手臂繞過她的膝窩兒,當着衆人的面親密地抱在懷裡往外走。
臨走前吩咐一句:“我希望別在監獄以外的地方,再見到他。”邢書一怔,愧疚的眸子緩緩斂下,心裡五味雜陳。而彷彿被判了死刑的炎治,痛苦地一手按住胳膊,一邊詛咒:“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叛徒!”恍若未聞,邢書邁着堅定地步伐離開小屋子。
少爺已經爲了他不處死炎治,這就夠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回到華家,已經是五個小時以後的事情,疲憊不堪地安千寵看過醫生後,躺在牀上睡着了。牀邊的沐姐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心疼她身上的淤青,眼眶紅紅的。
書房——一抹寬厚的背影對着窗戶,投進來的光照射在他的後背上,半陰半陽。坐在他面前的男人表情慵懶卻銳利,目光幽幽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倒也不先出聲。
“對不起,少爺。”他微挑眉:“對不起什麼?”跪在地上的邢書有些心慌,手腳無措地跪放着,突然拿不準華拓的心思。他明知道自己差點就背叛了他,不是嗎?
“邢書。”就在邢書暗自揣測時,華拓低沉的聲音響起,他下意識握緊拳頭:“是。”“事情已經完美解決,就起來吧,我有點累,你先出去。”他吃驚,猛地擡起頭看向已經把座椅面對牆的男人,嘴裡突然感覺澀澀的,想說點什麼,但對方的態度那麼明確,他只能直起膝蓋,躊躇地往外走。
書房的門關上的那一刻,他背靠着木門,眼角出現可疑的溼度。
須臾,咬緊嘴脣,木然地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正巧上樓的琳達看到他,剛揚起笑容想打招呼,隨之又緩緩收起。
看着他一副失神的模樣從自己眼前走過,彷彿沒看到她似的,不禁挑起一對漂亮的彎眉。
什麼情況?他怎麼了。
邢書前腳剛離開,她後腳就站在了華拓的書房門口,猶豫了下,才擡起手:“叩叩——”“進來。”小傢伙剛得到許可,立馬蹦跳着闖進安千寵的房間,看到她躺在牀上的模樣,不禁撅嘴:“千寵阿姨聽說你生病了,早知道我也一塊去s市,這樣爸爸就沒機會欺負你了。”他的論調不禁讓人莞爾:“誰說我被拓欺負生病的呀?”“媽咪說的呀!”她嘴角抽了抽,很堅定地搖頭:“不是哦,小佑不能隨便怪罪你爸爸。”還記得華拓在s市說過的話,她愛憐的摸了摸天佑的頭,想到他從來沒有見過親生爸爸,心裡一陣痠疼。
怪不得她覺得拓和小佑之間,彷彿缺了點什麼,原來他們不是親生父子。不過小佑也是他的表侄子,總歸有血緣關係。
“我哪兒有隨便怪爸爸呀,是媽咪跟我說的呀!不過這個不是重點啦,重點是你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