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瞥了眼香霧繚繞的杯子,嘴角微啓:“我現在喜歡藍山。”女人高興地表情一僵,眼底閃過落寞,尷尬地說:“是、是嗎?那我讓他們換一杯。”剛想招手的動作被阻止:“不用,我現在不想喝。”原本想趁機多和他相處點時間的許諾漸漸冷靜下來,她知道,男人準備直達主題。“好吧,找我什麼事情?”雙手動作自然地交握放在右腰間部位,兩條修長筆直的腿相疊,這樣的姿勢讓華拓多了分俯視羣衆的氣勢,讓人不自覺想要臣服於他。
“五年前聽說你和楚辭一塊去過法國巴黎?”她的臉上拂過疑惑,但是沒有撒謊:“對,當時我想碰碰運氣,看你有沒有回那個家去。”“那楚辭有沒有異常的地方?比如某天一早跟你見面的時候,酒醉未醒?”她更加困惑了:“拓,你問這個做什麼?不過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我帶他去法國沒有幾天,那些日子爲了找你我和他並沒怎麼碰面,直到回來那一天才坐的同一架飛機。”“所以說,你不知道我的問題?”她遲疑地點了點頭,見男人問完竟然絕情的站起身想離去,不禁紅了眼眶跟着站起:“拓,我們好久沒見了,不能多聊一會兒嗎?”興許她的動作有些突兀,四周多了幾雙異樣的視線。
不想招來記者的華拓蹙額:“我還有事,如果你想起什麼,再跟我聯繫吧。”說完,他從衣服裡掏出錢包放下兩張大鈔,隨即走向門口。
許諾不死心的追上去。
“拓,現在都中午了,一塊吃飯吧?”已經解鎖的華拓站在車門邊回頭道:“我中午約人了。”“拓……”還想再說兩句的許諾只能站在原地,望着他揚塵而去的車影暗自傷心。
掛上電話,安千寵失神地坐在牀上,目光混沌渺茫,逐漸露出悲傷的神色。
一滴一滴的淚水從眼角滑落,目光帶着質問地看向推門而進的男人:“你剛纔去哪兒了?”以爲他至少會撒謊騙自己一下,沒想到:“去見許諾。”回答得那麼理直氣壯。
她用力擦掉臉頰上的淚水,仔細想了想,質問的目光逐漸收起,撅着小嘴道:“公事?”雖然許諾剛纔的電話講的很曖昧,但她纔不會相信情敵的話。
華拓揚脣淡笑,走過去輕輕攬過她的身子坐在自己腿上,感慨道:“這次好像比較冷靜了?”她不服地佯裝生氣打他胸口:“你笑話我?哼,那個女人想破壞我們的感情,我纔沒那麼笨。”“寵兒,她畢竟是生你的人。”“我不管,討厭就是討厭,何況我只記得她怎麼傷害爸爸和拋棄我們的,別說這個了,你約她出去做什麼?”她比較好奇的是這個。
男人繞過手握住她的,下巴輕抵在她的肩窩,低聲道:“爲了查證一件事情,目前還沒有答案,或許還會見面。”她挑眉:“不打算告訴我?”“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乖,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下午無聊就去餘渺那裡坐坐。”難得他會讓自己出華家找朋友相聚,不過這種被信賴和尊重的感覺讓她比以前更愛他了。“好,那我下午出去啦,有事情打電話給我。”“嗯。”把她放在牀上,男人起身吻了吻她的臉頰,離開了臥室。
安千寵高興地跳起身收拾東西,剛走出房間就見前面的琳達提着一個行李焦急地往樓梯走去,不禁奇怪地問:“琳達,你要出國?”看到她,琳達恍然拍了下腦袋,吩咐說:“千寵,小佑晚上放學就交給你了,我要去一趟英國。
““啊?”這麼遠。
“嗯,麻煩你了,我很急。”看出來她確實很急,連行李箱的衣服都沒塞好,就拉上鎖了。
“那你注意安全。”琳達下樓的動作一頓,咬着嘴脣看了她一眼,還是點了頭。
看着焦急離開的身影,發愣了一會兒的安千寵跟着走進車庫,剛啓動車子就接到龔少龍的電話。
“你、你認真的?少龍,我覺得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聽說你是獨生子,這樣的決定你家人會答應嗎?如果到時候造成誤會,以渺的性格會受傷的。”剛說的決定確實還未得到家人的允許,龔少龍沉默了片刻,但答案依舊:“我考慮得很清楚,我愛她,所以可以接受這個孩子。”安千寵突然無奈的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渺真幸運,一個父親不詳的孩子卻人人搶着要,看來寶寶很受期待啊。
“千寵,我真的很想去看她,幫我一次吧?”“可是。”“就一次?我保證會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決心,渺會明白我對她的感情的。”她還是猶豫,畢竟餘渺那裡已經有一個願意當孩子爸的人了,再帶龔少龍去會不會天下大亂?
“千寵我從沒拜託過你,爲了阿辭你也幫我一回行嗎?我知道你們倆的關係鐵,但阿辭跟我的關係也很鐵啊,難道你不希望喵喵幸福嗎?”這跟楚辭有什麼關係?安千寵腦袋裡犯迷糊,不過被他最後一句話打動了。“好吧,我現在去南環路,你在路口等我。”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很興奮,連連感謝之後切斷了電話。
無奈搖頭,安千寵只能把車開向離lv酒吧很近的南環路。她做這個決定只是想給餘渺選擇的機會,讓她來判定誰更適合做孩子的爸爸,這樣對那兩個男人來說也是公平的。
“叮鈴——”“來了。”低沉的男音響起,雖然有了心理準備,跟在安千寵身後的龔少龍還是不自然握緊了拳頭。
華揚猜到會是安千寵來了,卻料想不到她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視線和對方對上,明顯察覺到不善的目光,他才恍然想起對方是誰。
“進來吧。”說着,像男主人一樣側過身子。
龔少龍握拳,他答應過要忍,絕對不能輸給眼前的男人。雖然對方的條件上看去跟自己差不多,這點讓他不安着。
“千寵,是你嗎?”兩個月大的肚子還不明顯,餘渺高興地從房間裡出來,視線對上另外一個人時,頓時愣住:“少、少龍?”他緩緩走到她面前,揚起苦澀一笑:“是我。”說完視線順着她那身寬大的衣服,落在還看不出弧度的腹部上。
餘渺下意識按住肚子,尷尬地笑說:“坐、坐啊。”目前的情況有點亂,龔少龍和華揚各坐一邊,安千寵拉着餘渺的手伏在她耳邊道歉:“對不起啊,但事情總得面對,你一直躲着也不是辦法。”“唉,我知道。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打起來也不關我的事,大不了一塊抓回警察局。”那副認命的語氣頓時讓安千寵失笑:“你啊,還有心情開玩笑。”她扭扭脖子,無辜地眨眼:“不然怎麼辦?我是誰啊,能讓他們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嗎?”感情剛纔的話確實在戲弄按千寵的。
兩個女人安分地坐在中間,明顯感覺到左右兩個男人在暗中較勁兒,突然一聲巨響,讓所有人震回理智。
餘渺強忍住哭意,收回趴在桌上的手,疼得直哆嗦。
“喵喵你沒事吧?”“沒、沒事。”對着龔少龍一笑,沒想到嫉妒了另外一個男人,華揚冷抿着薄脣,此時的模樣竟然和華拓又幾分相似。
他默不吭聲地看着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身體越繃越緊。
察覺的不對勁的安千寵忙笑着說:“介紹一下吧?他是渺的救命恩人,華揚。”說完看向另外一個:“他是渺和我的大學同學,龔少龍。”兩個男人彼此沒有任何動作,不握手也不打招呼,看得餘渺直皺眉頭:“不說話就是沒話說,那各回各家。”見自己剛來就要被趕,龔少龍激動地站起來道:“喵喵,這人也姓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別相信他!”一直沉默的華揚抽搐了幾下嘴角,依舊沉着地坐在沙發上,問道:“龔先生,我可以告你人格污衊嗎?什麼叫做也姓華,就不是好人?”“是啊,少龍,你這麼說在罵華拓不是好人嗎?”安千寵不滿地撅嘴,雖然不是真的生氣,但也不太高興。
安千寵和華拓的事情他基本都是從楚辭口中得知,一直把華拓定義成壞人的,沒想到安千寵竟然會生氣。“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喵喵,我也可以不在乎你肚子的孩子誰的。”他趕緊轉移話題,如果惹安千寵這個戰友生氣,誰還能幫自己啊?
皺眉的餘渺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沒想到寶寶還成香餑餑了。
“不行,我早就是孩子的父親了,你想當它爸爸還遠着呢!”說到孩子的父親誰來做這一點,華揚打死都不退讓。
要他的孩子叫別人爸爸,除非自己死了,纔有可能眼睜睜看着這種悲劇發生。
龔少龍生氣地反駁:“憑什麼不行?你也不是孩子的親爸爸,咱們只能算公平競爭。”眼見着兩人爲了孩子要吵起來,餘渺再次一狠心地往桌上一拍:“夠了!孩子是我的,你們掙個屁?沒有爸爸它也能健康長大,何況我已經幫它找好乾爸乾媽了。”“不行!”華揚繼續堅決反對。
她冷眼掃去:“憑什麼不行?姓楊的,之前對我頤指氣使,老孃火還沒消退呢!”華揚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冷靜下來解釋:“我姓華。”“我管你姓什麼?我早懷疑你對我寶寶有居心了,說,是不是想拿他做什麼不法的勾搭?”“餘渺,我發現你最近電視劇是不是看多了?整天不睡覺盯着狗血劇看,腦袋裡都裝着什麼呢?
“一樣毒嘴,華揚不甘示弱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