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年息有些迷惑。
喬西洲沒有回答年息,卻只是拽着年息的手腕,隨而將年息塞進了車裡面。
喬西洲在上車前,往薄家看了過去,果然沒有猜錯,薄邢言一直站在看得到年息的地方,不由得怔了一下,將自己也塞進了車子裡面。
雖然車內還開着暖氣,但是年息畢竟在外頭凍得有些久了,這回冷熱交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手一時半會還暖不回來。
“去哪?”年息在車內一直不停地對着自己的手心呵氣。
“去一個地方。”
說着,喬西洲將視線移到年息的脖子上。
“我之前好像看到你脖子上一直系着一條鑰匙!”
年息怔了怔,隨而點了點頭。
手心相互搓了搓之後,將手伸到高領毛衣內,從領子裡面將鑰匙給拎了出來,“呢,就是這條!”
喬西洲扯了車嘴角,“薄邢言送你的?”
年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年息一直在瞪着喬西洲的下文,可是喬西洲久久沒有下文。
年息聳了聳肩,又準備將鑰匙給塞回去。
喬西洲開口,“別收回去,等一下可能要用!”
年息怔了怔,哦了一聲,將鑰匙從自己脖子上解了下來,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方便等一下拿。
喬西洲將車開到了西郊這邊,年息已經不記得自己來過這裡,只是茫然地看着這裡。
看到前邊的豎起的牌子,是個準備開放的六A級景區,可是似乎還沒有完全建好。
可是離她很近的地方卻有一個大農場!
只是大門是緊閉的。
年息有些疑惑,一個這麼好的大農場爲什麼不開業?
“喬大哥,我爲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農場?按理說這農場看上去似乎規模很大,爲什麼我平時都沒有看見關於這個農莊的推廣!”
喬西洲看了看年息,“去年我還和薄邢言在搶這塊地!當時我就是看不慣薄邢言,想挫傷他,可是沒想到這塊地最後還是落到他的手裡。”
“我一直以爲他是想要用着塊地做什麼,後來發現他在建這個農場的時候,用的是戶主的名字是你!”
年息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什麼意思?”
“可是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又將房產證上的名字改爲了陸沉!
然後,薄家就出事了,薄邢言坐了牢,被判死刑,我就明白了!
因爲你們還沒離婚,如果房主上寫的是你的名字,這家農場肯定會被政府收回。
然後,我想明白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只是想把這家農場留給你!
那時候,我想,我不如他。”
年息的腦子炸開一片。
她還沒回神,喬西洲將一打照片塞到年息手上,“這應該是薄邢言這輩子最爲狼狽的樣子。”
年息顫着雙手,將照片拿過。
薄邢言的雙手雙腳上都捆着鐵鏈,眸光暗淡,一路走着,一路低着頭,像是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人。
年息感覺自己的心,都抽了起來。
喬西洲看着年息,“那時候你還在國外,當時薄邢言回來,你沒有跟他回來的時候,我也好奇,可是在直到你回來了,隨後我又發現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似乎又明白了!”
年息顫這雙眼,看着喬西洲,又欲言又止。
“我不得不承認,他對你,比我對你好,他總在爲你計劃將來,怕你一個人孤單,怕你傷心,給你留很多錢,給你留大農場,這農場真經營起來,養活你們蘇家一輩子綽綽有餘!”
“他看的比誰都清楚,就算這農場現在還沒有什麼知名度,可是對面的景區是國土局規劃的,國家級景區,宣傳力度肯定不小,那時候你們農場也不擔心沒有營業額!”
“你的意思是,我失憶,是他故意的?”
年息眼中帶淚,卻又怎麼都哭不出來。
說着,年息從口袋裡掏出那根鑰匙,往農場的門口跑去。
循着鑰匙孔,年息鑰匙剛剛插進去,下一秒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讓她設定密碼,年息這才發現,這門想是智能識別指紋和密碼的門。
年息忽然就嗚嗚哭了出來她在想,爲什麼現在薄邢言變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都過去了這麼久了,我想,在薄邢言心底,我的臉,已經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否則他也不會跟我搶寶寶!”
喬西洲晃了晃腦袋,走上前,伸手推開了農場大門。
年息往裡面看去,農場很空曠,那顆掛着斑駁的銀杏樹尤爲明顯。
大概是因爲去年才移植過來,所以,現樹葉還很好,零零散散的,掛在枝頭上,這以及各鋪滿雪的地上也有很多銀杏葉子,黃澄澄的。
“你太小看一個男人的愛了,愛上一個人不容易,放下更不容易,如果他真對你沒有感覺,也不會幾次三番跟你強調你找個好男人嫁了就把寶寶還給你!真不在乎,誰有時間管你找的是好男人還是壞男人?”
“他想搶寶寶,知道我不願意嫁給你,所以才強調好男人,那樣子我在規定時間可能就找不到所謂的好男人,這麼一拖時間到了,他就理所當然把我兒子給搶走了。”
說着,年息跑出了農場,逃一般地往喬西洲的車上跑去,彷彿身後跟着的是豺狼野獸。
喬西洲跟着跑了出來,也回到了車上。
年息雙手緊緊地拽着安全帶,矚矚地看着前面,眼眶不知道是瞪紅的還是什麼,他只看到年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想薄邢言對年息好不好,年息自己最清楚,他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他將年息送回了蘇家,年息逃也似的,下了車,往裡面跑去。
年息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關得死死的。
當天晚上,年息就生病了。
她一聲聲喊着薄邢言,蘇景承沒辦法,只能去找了薄邢言。
因爲寶寶在薄家,有奶媽,年息的奶其實足不足都沒有關係,可是年息就是不肯吃藥,擔心自己會產對寶寶身體不好的奶。
蘇國民只當這小夫妻倆是鬧彆扭,但是年息纔剛剛生產,月子還沒坐好,就亂跑,這薄邢言也不跟着,實在讓他很不滿。
薄邢言在聽到年息生病的時候,心裡狠狠一顫。
聽到年息還不肯吃藥的消息就坐不住了,穿上衣服,往蘇家走。
在年息房間門外,就聽到年息的聲音,一聲聲含着他,像是要將他的魂給喊得脫了軀殼,他恨不得飛過去,馬上將她抱住。
可是事實上的他卻只能將遠遠看着年息。
薄邢言忽然暴怒,“藥呢!”
李嬸將藥給薄邢言遞去,薄邢言將藥接過,往年息的牀邊走去。
年息問道腰圍,一把伸手將薄邢言手中的藥片給拍到了地上。
薄邢言心裡一緊,“爲什麼不吃藥?”
年息這纔回神,“寶寶還要喝奶!”
薄邢言身形猛地一陣,年息忽然喊冷,薄邢言心裡一緊,沒想什麼就將年息給樓了過來,用力抱着,低低地哄着,“不冷,不冷!”
大家從年息的房間退了出去,年息的房間內只剩下薄邢言和年息。
年息手上緊緊握着昨天從脖子上接下來的鑰匙。
薄邢言伸手將年息的拳心撐開,恰巧看見年息手中的鑰匙,腦子一陣恍惚。
他伸手將鑰匙從年息的手中拿了出來,看了許久,又給年息脖子繫上,低低道,“好好收着,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說着埋在年息的額角落下一個吻。
他留給年息的東西不多,也沒送過年息禮物,更沒送過年息花。
他已經交代陸沉了,農場一定要種向日葵,年息她喜歡!
年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薄邢言已經離開,不知道薄邢言來過,也不認爲不薄邢言會來,所以,年息也沒問。
蘇家上下都知道了年息已經和薄邢言離婚,都支持年息將寶寶搶回來。
蘇國民雖然很不高興,但是卻沒有看見蘇國民身體上有什麼不良反應和受驚的狀態,大家也就都安下了心來。
無論年息在家裡裝成什麼一副沒關係的樣子,一副大不了和薄邢言打官司的樣子確實很撐場面,可是心裡的那份不安,越發的強烈。
薄邢言對她越壞,她就越怕。
最近晚上總是做夢,夢見薄邢言一身的鮮血躺在地上。
那樣的場景實在太真實了,對年息來說又太可怕了,就好像薄邢言曾經真的差點死掉一樣。
這種心裡又恐又慌的感覺在她心底蔓延。
她覺得越發的空虛。
林青秋在崔薄邢言儘快解決事情了。
薄邢言聽到林青秋的催促,拿起手機準備給年息去一個電話,可是拿起手機,他有放下了下來,反而站了起來。
不知道年息病好了沒有。
想着,他便往往外走去。
這些天來,喬西洲一直託人去國外查年息幾個月在國外發生的事情。
也可能是薄邢言以爲年息永遠都不會知道,所以,他壓根沒想過會隱藏那件事情,所以,喬西洲查得毫不費力,沒幾天,就收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