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南嗤笑,他還真不信年息敢捅他,隨口一說,“死了!”
年息的眼神有些發狂,手上的水果刀被她抓了又抓,隨後,真的往楚竹南的身上捅去。
楚竹南在意識到年息真的要捅他的時候,忙閃過身子,但是腰側還是被刀鋒給割破了皮。
他抿着脣,倒吸了一口氣,狠狠低咒一聲,像看瘋子一樣看着年息,伸手掐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擰,哐噹一聲,水果刀落地的聲音響起,將年息狠狠震回了神。
年息跑了出去,冷風像是嵌入了骨子裡,她抱着自己,彷彿怎麼也暖不了了,彷彿就要這樣涼下去,然後會結冰。
她低低地喃着,委屈地呢喃,“薄邢言!”
“我不信你!”
“可是這次不是你跟我說的,我有些害怕。”
楚竹南沒想到年息的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弱,就這麼隨便一說,似乎就能將她逼得崩潰。
G國,宮殿內,於織染拿着薄邢言的手機,呵呵地冷笑着,舉高了薄邢言的手機,裡面竟然只有一張照片,年息的照片!
原來,他不曾離開過年息。
忽然有些瘋狂,嘶吼着,“他要是死了,你們也別想做醫生了!”
此時的她,就像一匹野獸,愛了傷了痛了,想用最痛的方式狠狠反擊。
他折磨了她十二年,就這麼輕易死去,她怎麼甘心?
她癡癡地笑着,眼底泛着淚光,衣着華麗若仙,表情卻是癲狂。
“你不是愛年息麼?”
“我會讓你親手地,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就像我一樣!”
“愛、而、不得!”
她走了出去,叫來了一個女僕。
蘇年這些天一直陪着年息,怕年息想不開,年息生病了,住了好幾天院。
纔回了家,蘇年還是放心不下,便跟着年息一直住在年息的公寓裡面。
蘇年不知道年息爲什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每次她問年息,年息總是想說,可是又一副痛苦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她便不繼續問了。
回到家裡第三天之後,年息受到了一封來自G國的郵件,然後,她又看到了那天在楚竹南家裡看到的照片,馬上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相片之間,抖出了一隻手機,年息記得,那是薄邢言的手機。
她雙手顫抖着,從裡面將手機拿了出來,剛剛開機,便看到上面的壁紙。
那是五年前,他去丹麥的時候,她發給他的自拍照,五年了呢,竟然還在,她那時候以爲,他壓根不把她當回事,所以纔會一條信息都不肯回她。
她放下手機,照片和手機,開始找其他的東西。
果然,還有其他的東西。
年息看着上面的地址,心裡喜,起碼薄邢言還沒死是不是?
她站了起來,將東西藏好,開始收拾東西。
蘇年從外頭回來的時候,發現年息在一個勁地收拾東西,“息息,你幹嘛?收拾東西去哪呢?”
年息看着蘇年,扯上了嘴角,招了招手,“年年!過來!”
蘇年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上去。
年息笑得有些高興,“我打算去旅行,馬上就去!”
蘇年怔了怔,“要不要在過些日子,息息,你最近情緒不太好,我不太放心!”
年息哈了一口氣,“我沒事,就是情緒不太好,我纔會想要出去走走。”
“去哪?”
“G國,薄邢言給我的錢可多了,我跑完全世界都沒有問題。”
年息來到G國,剛從機場中走出去,便被人抓了起來,塞進了車內。
再次掙開眼睛,年息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年息沒有很驚訝,只是開口,“薄邢言呢?”
於織染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閃了閃身,“裡面的就是薄邢言!”
薄邢言一直昏迷者,醒不來。
年息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看着渾身插着管子的薄邢言,誠摯地,低低地喃喃了一聲,“你活着,真好!”
有的時候,她會有這樣的偏執又可怕的想法,薄邢言不愛她,就死了算了。
但是真到這樣的時刻,她覺得薄邢言能活着,就算娶別人也沒有關係,沒有什麼,會比他還活着這樣的結果更讓她覺得滿足。
於織染看着年息,伸手讓人將年息拽了出去。
“你們幹嘛?爲什麼要把我帶走?”
年息反抗不了,只能被強扯着帶了下去。
於織染打開了病房的門,開口,“年息就在外面,你要是真不醒過來,我就把她虐待致死!”
說着,她走了出去。
薄邢言一直在做一個反覆的夢,年息嫁給了連正,年息高興地和連正交換戒指,和年息親吻,他想上去將年息搶走,可是他卻越走越遠。
薄邢言比誰都確認年息不會嫁給連正,卻也真的擔心年息會嫁給的連正。
連正給了年息他沒有給的。
連正跟年息求婚了,他連只戒指都沒有給年息買。
連正沒有傷害過年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傷害了年息。
夢中的他忽然瞪圓了眼,目瞪口呆,又大受打擊。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又傳入他的耳中。
“你再不醒來,我就把她虐待致死!”
年息被送到了一件小房間裡面,不寬敞,也不窄小,還有獨立的浴室,燈是一盞昏黃的瞪,很古老的那種,古典黃的燈光,將屋子襯得有些暖。
年息想要出去,卻發現門已經被反鎖在裡面。
眉心狠狠蹙了起來。
年息就這樣被關在這個小房間裡面好幾天。
於織染的父親在聽說薄邢言要準備醒來的時候,將他抓進了監獄。
於織染聽說自己父親抓了薄邢言,沖沖地跑了出去,找到了自己的父親,馬上跪了下來。
“父親!”
於織染的父親擰着眉心,覺得自己的女兒就是傻。
在於織染的再三請求之下,應了於織染的要求。
G國上下都聽說當年傷了他們首相大人的那個人如今又出現在國內,並且被公主殿下給抓了。
於織染爲了平民憤,放出了薄邢言被槍決的消息。
薄邢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監獄裡面,他並不知道年息也在G國,對現在的這樣的情況也不驚詫,只是對自己還能活着,有那麼一點意外。
於織染來的時候,看着薄邢言這樣一臉淡然又無謂的表情,心裡惱火。
“看來你還不知道!”
薄邢言擰着眉心,並沒表現有特別大的興趣。
“年息在我的手上!”
薄邢言聽到年息的名字,狠狠蹙起了眉心,“年息怎麼會在這裡?”
“爲什麼?”
於織染扯了扯嘴角,“我以爲你比我清楚爲什麼。”
“也許因爲你快死了,因爲她以爲你死了!”
“你把她送回去!”
於織染只是笑着,讓人將年息給帶了上來,年息一上來就扯住於織染的手,“薄邢言怎麼樣,你、他醒了沒有?”
於織染推開年息,指了指裡面的薄邢言,“這不是你心心念念年的薄邢言麼?”
年息怔了怔,撲了上去。
薄邢言擰着眉心,嗓音有些冷淡,“你怎麼在這裡?”
年息將手伸進裡面,嗓音有些哽咽,“薄邢言,你過來,讓我摸摸好不好?”
薄邢言轉過頭,“你回去!”
年息臉色有些難看,“我去哪啊,我特地來找你的!”
薄邢言背脊有些僵,捂着傷口站了起來,走到年息的面前,伸手撫住年息的臉頰,有些感覺年息似乎受了,心裡酸得很,“怎麼,星期五不結婚了?”
年息握着薄邢言的手心,“我延期了,延期到下下下個星期五!”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只是想要讓你回來嗎?”
年息溼了眼眶,薄邢言的手被年息扯着,用來擦自己的眼睛,特別可憐,“你爲什麼受傷了,你知不知道,你流那麼多血的樣子,真的好可怕!”
薄邢言眼中有些怔忪,“她囚禁着你了嗎?”
年息抿脣,沒有說話。
能見薄邢言,她願意被這麼囚禁着。
薄邢言看年息沒有說話,也就沒有了下文,這結果顯而易見,年息被於織染囚禁起來了。
年息還想跟薄邢言說些什麼,忽然被一股外力扯了過去,薄邢言擰起了眉心,看着於織染,“你想怎麼樣?”
於織染呵呵地笑了笑,“我當你是有多癡情,原來你對年息的態度,也不過如此。”
薄邢言扯着嘴角,“你認爲的是哪樣?”
於織染怔了怔。
可是就算薄邢言對年息的態度,真的是想剛纔的那樣,她也沒有享受過。
就算是十二年前,她和薄邢言還是情侶的時候,薄邢言對她的態度也不好,吃飯的時間從來都是很她一個人在忙活,外出吃飯,也是她選地點。
他還從來沒有帶她去看過電影。
他對她的嗓音從來都是淡淡的,沒有想對年息的那般發自肺腑的心疼與寵溺。
她忽然覺得,薄邢言一直都沒有在演戲,如果,如果不是她太過喜歡他,她有怎麼忍受得了,所謂的男朋友這麼冷淡的態度?
說到底,她該責怪自己犯賤麼?
“我想要你娶我!”
薄邢言擰眉,“你這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