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恢復了,而且還有了與以往不一樣的神力,我大喇喇地從劉曉梅家裡搬出來,我要回到花街去。
譚茗茗得知我回來,給我打了電話來。她已經行動不便,儘管只隔着一層樓,她卻不能下樓來坐坐了。
我擔心地問:“茗茗,你這個樣子就應該去醫院了,爲什麼還不去?”
譚茗茗遲疑了半天,才嘆口氣說:“我一個人,怎麼去啊。”
我驚疑地問:“樑大地呢?”
“死了。”
“死了?”我大吃一驚。
“他快一個月沒露面了。”譚茗茗長長嘆口氣說:“電話不通,我又沒他半點消息,不是死了還是什麼?”
我一樂,笑道:“老樑這個人,真的沒意思。要生兒子了還躲着不見人。”
話雖這樣說,心裡卻在嘀咕。樑大地又失蹤了?這次他跑去哪裡了?
我決定要再次去尋找樑大地,就爲譚茗茗就要臨產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醫院裡生孩子。
電話打到成都陶小敏手機裡,陶小敏聽說樑大地又失蹤了,當即破口大罵說:“這個死香港農民,根本不就不配做個人。”
罵完後又嘆道:“我就說譚茗茗吧,自輕自賤。一個女大學生,又漂亮又有知識,怎麼就瞎了眼,跟了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
我等她罵完後說:“假如真找不着樑大地,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流產吧。”
“都快生了,還能流?”我狐疑地問:“再說,譚茗茗能願意嗎?”
“她不願意又能怎樣?總不能生個沒爹的孩子吧。”陶小敏憤憤不平地說:“像茗茗這樣的傻女子,世間有幾個啊?人家跟香港佬,不就圖個錢或者圖個身份嗎?她能圖到什麼?”
她突然壓低聲音說:“喂,王者,你的富婆老闆來成都了。”
我早從美心哪裡得到了消息,因此我一點也不吃驚。但我還是裝作很奇怪的樣子問:“她去成都幹嘛?你們見着了?”
陶小敏快活地笑起來說:“我見到她了,她沒見着我。我看到她跟薔薇在一起呢。”
我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陶小敏卻不依不饒地說:“聽說孟富婆來成都是要收購薔薇的物流公司的呢。這女人手還真伸得遠啊,伸到成都來了。”
我很不滿意陶小敏一口一聲的叫孟小
冬富婆,孟小冬在我心底就如神一般的存在,我不允許任何人去褻瀆她。
“老苟呢?”我想岔開話題。
“不說他。”陶小敏斷然拒絕我的話題說:“我看薔薇的意思,好像真要把物流公司轉給孟富婆。”
“何以見得?”
“今天薔薇跟我說了,說再過幾天,她也要失業了。”陶小敏笑嘻嘻地說:“薔薇自己都失業了,我們再呆人家這裡就沒意思了。所以,還過幾天,我就要回深圳了。”
我嚇了一跳,苟麻子的麻煩還在,他現在能回深圳嗎?
“老苟呢?”我再次追問她。
“你自己打他電話。”陶小敏毫不客氣地回答我。
“好,我打他電話。”
我正要掛線,陶小敏字電話裡喊:“王者,樑大地死了,你得幫我照顧照顧譚茗茗。”
“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我遲疑地說:“反正你就要回來了,我估計你回來她也差不多才生。”
再聊了幾句,無非是他們在成都過得還不錯。薔薇挺照顧苟麻子和她,讓他們都在物流公司裡做事。陶小敏負責開票,苟麻子負責安全和組織貨源。
掛了陶小敏的電話,我並沒有給苟麻子打。
他不給我打,我懶得打給他。老子爲了狗日的苟麻子,差點連命都丟了,我此時給他打電話,大有邀功請賞的味道。對於我來說,縱使爲他付出更多,他苟麻子又何德何能能使我邀功請賞呢。
收房租的猥瑣男子再次上門光臨,這次我懶得與他囉嗦了,直接將房租付給他後,笑着說:“老闆,你是不是還要請人來找我麻煩?”
猥瑣男人一個勁地點頭彎腰道:“其實我也不想的,只要你付了房租,我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兄弟啊,不瞞你說,上次那事鬧得,我可是破了大財了。”
原來我從醫院跑了之後,徐源找不到我,直接找上了房東。哪一架我開了他的兩個兄弟的瓢,花的醫藥費絕對不在我之下。徐源還找了他要了營養費、誤工費,以及精神損失費,算下來差不多大幾萬了。
這錢出得他肉痛,像他本身就是個二房東,就靠着房租的差價生活,被徐源這麼一搞,他這半年的收入幾乎就全廢了。
“出門在外,和氣生財。”猥瑣男人拿了錢,高高興興地走了。
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去惹徐源,徐源這樣的人,誰惹上
,誰倒黴!
白天睡了大半天,太陽從對面樓頂沉下去的時候,我給王常舉打電話,讓他晚上過來花街,我要與他喝酒。
王常舉如約而至,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將徐小婷帶了過來。
徐小婷在苟麻子的房間反反覆覆轉了幾圈,蹙起眉頭問我:“王者,你就住這裡?”
我笑道:“你以爲我住哪裡?”
“你不是住別墅麼?”
“不住了。”
“不住了?”徐小婷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狐疑地問:“爲什麼不住了?”
“因爲我辭職了。”我沒把樑三爺要收我做孫子的事告訴她,我更不會把我爹要跟我斷絕關係的事告訴她。
王常舉爲難地說:“徐廠長聽說你請我喝酒,她非要來。”
我笑道:“來了就來了,反正大家都是熟人。”
徐小婷卻不滿地說:“王者,你這人不夠意思,喝酒都不請我。要是我沒聽到王常舉的電話,我還不知道。”
“你是女人,男人喝酒,女人不方便。”我辯解着說。
“有什麼不方便的?不就是喝酒嗎?是不是你們想出去鬼混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問。
我岔開話題問:“廠裡還好吧?忙不忙?”
“忙還能出來喝酒?”徐小婷眉頭一挑說:“我們現在都不加班了,像小妮她們,都快待不住了。”
“爲什麼?”
“不加班就沒錢啊。”徐小婷眉頭又一皺說:“像我們這類小廠,工人就靠加班多賺幾個錢。現在業務量小,我也沒辦法。”
“怎麼不多找些業務?”
“你以爲找業務像你喝水一樣的容易啊。”徐小婷嘆道:“當初柴震在,我根本不要想業務的事,業務天天加班也做不完。”
“老柴呢?”我問。
“人在,但不跟廠里拉業務了。說他只是個財務人員,管不了業務這塊。”徐小婷憂心忡忡地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估計能做到年底就不錯了。”
“現在經濟也不是很好,東莞都騰籠換鳥,把工廠都往外地遷了。”我寬慰着她說:“你廠裡還有事做,已經非常不錯了。”
“做完這一批,以後還有不有業務,誰也不知道。”徐小婷大呼小叫王常舉拿酒過來,她要好好的喝一場。
王常舉還在遲疑,我使着眼色告訴他,任她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