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芙蓉的突然出現讓我大感意外,以至於我驚訝得將一張嘴張大得能塞得進一隻拳頭。
不但我意外,甜姨和孟小冬額同樣迷惑。只有於莜莜,與王芙蓉有過畫展的一面之緣,因此她在驚疑之後,先開口問王芙蓉:“你是找人嗎?”
王芙蓉侷促地微笑,眼光掃過我之後,慌亂地搖手說:“不是,不是,我走錯了門。”
於莜莜報以微笑,同時也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關了門再坐下,我的心就開始紛亂了。我不知道王芙蓉爲何要尾隨我來,而且還敲開門,卻又說自己走錯門。她這句謊話可以矇蔽甜姨和孟小冬,卻逃不過於莜莜聰慧的心思。
果然,於莜莜說:“王者,你還有追隨者了啊。”
我擺着頭說:“什麼追隨者啊,人家不是走錯門了麼?”
“是真走錯了?”於莜莜似笑非笑。
“應該是。”我心虛地說。
“可是我見她很面熟,該不會是你同學吧?”於莜莜試探地問。她的這句話反而讓我放心下來。於莜莜心底也沒底,她似乎並不見得就敢肯定王芙蓉是來找我的。
我們的閒聊在甜姨的干預之下嘎然而止。
甜姨看着我問:“王者,我們的這個建議,你覺得怎麼樣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本來我就說過了,關於股權代持的事,我要過兩天給她們答覆。其實我在心裡想過,這麼大的事,我要給翁美玲說說。世界很大,陷阱很多。人走着走着,說不定就落入一個陷阱,到時候怎麼死的,自己都不清楚。翁美玲不說是老江湖,畢竟在社會上跌打滾爬好多年,而且依她的閱歷,完全能夠分析這到底是不是陷阱。
我當然相信甜姨她們不會挖個坑讓我去跳。但我不敢保證,她們的好心或許不會演變成一個陷阱。
我王者何許人?值得她們這般託付?
她們找上我,一定有她們的理由。而且她們一定仔細地想過,我是讓她們硝煙消散的唯一人選。
我還在思忖,甜姨突然拿出來徐大官的手書,朝我揚揚說:“老徐也是這個意思。”
徐大官雖然身陷囹圄,卻在深圳還有着難以理清的盤根錯節關係。比如邱光,就是徐大官的人。得罪徐大官,我在深圳很難混下去。所謂虎死威不倒,徐大官就屬於這類的人物。
甜姨的這一招讓我無法招架,我明白今天要是不表態,很難讓她們放心。
於是我小心地說:“甜姨,孟總,我覺得如果我來代持,會不會有其他問題出現?”
“不會!”甜姨斷然說:“這些你沒必要擔心。當然,我與小姐有商量過,王者你不會做無用功的,付出了,你一定會有收穫。”
我裝作不明所以似的看着她,甜姨淡淡一笑說:“現在由你代持,等到一切都穩定下來了,我們會按比例付給你所得的報酬。”
我搖着手說:“我不要。不就是代持嗎?不費力不傷腦筋的,我又沒缺少啥的,哪裡有臉拿什麼報酬。”
孟小冬莞爾一笑說:“這不是有臉沒臉的事。你答應做代持了,就是解決了我和
甜姨的大事。我們纔有心思去應付其他的事啊。”
她熱切地看着我,居然毫不避諱甜姨和於莜莜的存在。
我迎着她的目光,心裡一陣激動。
我每次見到她,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慾望。孟小冬就像鴉片一樣,在我嚐到了味道後,再也無法擺脫對她的渴望。
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眼光的內容,裝作毫不在意地動了動身子,將她修長的雙腿伸直,胸口猶如一張神秘的地圖的一樣,半遮半掩地展現在我眼前。
我小腹裡一陣熱,感覺沉睡了一段時間的玉露丸又要蠢蠢欲動了。心裡頓時緊張起來,要是在她們三個人面前露出醜態,我簡直無地自容啊。
於是我趕緊收斂心神,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
我的這個神態只有孟小冬能心領神會,她撲哧一聲,掩着嘴笑起來。
甜姨莫名其妙地看着孟小冬笑,問:“小姐,你笑什麼呢?”
孟小冬慌亂地掩飾着自己說:“我想起王者剛來我們家時的樣子就想笑啊。”
甜姨聞言,臉上也不禁莞爾。
我心裡暗暗罵道:“孟小冬啊孟小冬,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小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老子當初第一次上她們家門,確實拘謹。第一次看到她們家的豪華,第一次看到兩個豔如桃花的美人,我一個青春熱血的少年,怎能不慌亂呢?
於莜莜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她催着我說:“王者,你想好了沒有?這麼點事,你怎麼像老婆婆一樣,柔腸寡斷的,煩不煩啊!”
我只好硬着頭皮說:“行,就按甜姨和孟總的意見辦。”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老子就一屌絲,在深圳這座藏龍臥虎的城市裡,屁都不算一個。過去頭上還罩着一個銀行行長兒子的帽子,怎麼說也是個官二代富二代的,現在樑鬆生死未卜,樑家我還能呆多久,鬼都不知道。倘若樑鬆就此敗下陣來,我呆在樑家還有多大的意義,我一點也不敢肯定。
沒有樑家,我又是一個迴歸到當初來深圳的狀態,我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就算她們挖的是坑,我也要跳下去。就爲孟小冬無邊的溫柔和甜姨款款的柔情,以及於莜莜的成都一吻。
我的答覆讓甜姨喜出望外。她溫柔地看看我,又去看於莜莜,輕輕嘆口氣說:“但願我們的決定是對的。”
簽了協議書,我就得隨她們回去辦理股權登記手續。我想起還在學校招待所的翁美玲,說:“甜姨、孟總,三天後,我回深圳。”
孟小冬與我一起從甜姨的房間出來,剛走幾步,於莜莜追出來,站在我身後喊:“王者,我還有話跟你說。”
我去看孟小冬,她咬着脣,輕輕點了點頭,自己飄然而去。
我折轉身後,隨着於莜莜進房。
這是一個套間,甜姨已經不在客廳了。
我剛想開口問,於莜莜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我一把拖進她的房間裡,關上門,笑微微地看着我。
“想我不?”她嬌羞地問我。
我點點頭,輕輕說:“想。”
“想我還不來抱我?”她嗔怪地說,臉上飛上一片紅霞,眼神慌亂而迷離。
我心裡一動,剛想去抱她,想起隔壁還有一個甜姨,頓時心裡一跳,不敢造次。
“別擔心,我媽知道。”她將身子貼過來,拉起我的手,環抱在她腰間。呢喃着說:“王者,我在想啊,你怎麼就有那麼好的女人緣呢?”
我狐疑地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於莜莜臉一紅說:“你別以爲我什麼也看不出來,剛纔來敲門的女孩子,不就是來找你的嗎?”
我淡淡一笑說:“不是。”
“好,就算她是走錯了門,你跟孟小冬眉來眼去的,又是什麼意思?”
“胡說吧你!”我心裡開始慌亂。
“我也不怪你啊!”她柔聲說:“如果我能天天守在你身邊,路邊的這些野花,你肯定不會再多瞧一眼了。”
她吃吃地笑起來,擡起頭看着我說:“你知道我媽爲什麼非要你做代持人嗎?”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也許是我老實吧。”
“你還老實?”她飛我一眼,嬌怯怯地說:“你要老實,你就不敢在成都親我了。”
她對成都的一吻,原來還耿耿於懷。我以爲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親吻算是最不在意的事。沒想到她如我一樣,一直記在心裡,絲毫沒有淡忘。
“我告訴你吧,”她低垂下去頭,輕聲說:“我媽說,你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男人。”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淡淡一笑說:“我媽說,一個能讓女人信任的男人,是最值得託付的男人。你能讓我託付嗎?”
我不由自主地摟緊了她的身子,感動地說:“謝謝甜姨!”
“你就不謝謝我?”她似笑非笑地問。
“我謝你幹嘛?”我奇怪地問。
她突然掐住我胳膊上的一塊肉,使勁地掐,嬌聲罵道:“沒良心的東西,我要不配合,任你王者獲得天下女人的心,又能奈我何啊!”
我低下頭去,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說:“莜莜,我就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我不會讓你和甜姨受到半絲委屈。”
她也感動起來,雙手也來摟着了我的腰,將頭貼在我胸口喃喃說:“王者,不管你過去做過什麼,只要你以後記得這句話,我死也安心了。”
門外響起輕輕咳嗽聲,我和於莜莜對視一眼,無聲微笑。
“媽,你要不要進來?”於莜莜俏皮地喊。
門外一陣腳步聲,隨即傳來甜姨的聲音:“莜莜,我有幾句話,要給王者說。”
“我不能聽嗎?”
“現在還不能。”
於莜莜就長長地哦了一聲,低聲說:“你去吧,我媽有事找你。”
我拉開門,看到甜姨站在沙發邊,手扶着沙發,款款而立。
“你隨我來。”她說,走進她的房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隨她進去。
我人一進去,她就示意我關上門,輕聲說:“我叫你來,是有個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聽還是不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