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於莜莜的話弄得一愣一楞的,還沒開口拒絕,她已經再次笑了。
“你的身材好,整個人的線條太符合我的需要了。”她打量着我,嘖嘖讚歎。
“我不行!”我斷然拒絕額她的要求。
“不行也得行。”她抿着嘴巴笑,說:“你只要做了我的模特,我保證可以在這次的巡展中獲獎。”
“你獲獎關我什麼事?”我想罵粗話,她的這個要求我確實無法滿足。讓我做一個安靜的模特,比要了我的命還難。
“我獲獎你也有面子啊。”她依舊不改嘻嘻的笑,我被她的笑弄得心煩意亂。
“我有什麼面子?”我狐疑地問。
“你想啊,我們都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人,我獲獎不等於你獲獎了?”
她的謬論讓我哭笑不得,我跟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啊!
“你不同意,我就去跟孟小冬說。”她氣咻咻地撅起嘴。
於莜莜這句話算是拿住了我的命脈,孟小冬確實能指使我做任何事。
“她也不會同意。”我板着臉說:“於莜莜,難道我不做你的模特,你就拿不到獎了?”
“你不做,肯定拿不到。”她武斷地說:“我就是要你做我的模特。”
我知道我們再爭論下去也會沒有結果,於是我迂迴了戰術問她:“你畫一幅畫要多久?”
“最快十天半個月,慢的話,三年五年的也有。”
我大笑起來,指着書城大樓說:“於莜莜,你記得人家給你幾天時間嗎?”
於莜莜頓時愣住了,半天后才哭喪着臉說:“王者,我該怎麼辦啊?”
“你有一幅畫,我覺得拿出來一定能獲獎。”我說,想起儲物間裡的孟小冬的裸體畫,心裡頓時一陣激盪。
“什麼畫?”於莜莜猶疑地問我。
“回去你自己去看,就在別墅的儲物間裡。”我站起身說:“事情辦完了,我們該回家。”
“我不回家。”她拒絕我的提議,突然興奮地看着我說:“王者,我們去小梅沙游泳去吧?”
我搖搖頭說:“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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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急了,跺着腳說:“王者,怎麼我說什麼你都拒絕?你想怎麼樣呀?”
我陪着笑臉說:“不是我拒絕你,你想啊,就我們倆去游泳,我的水性又不怎麼好,萬一出了事,我擔得起責任嗎
?”
“不怕,我會,而且很厲害。”她伸展着胳膊說:“在香港,我游泳得過名次的。”
“不行。”我機械地說:“就算你是游泳冠軍,今天我也不去。”
“爲什麼?”
“我陪着你出來,得安全把你送回去。至於孟總怎麼安排,一切由她說了算。”
“你的意思是,我們去遊個泳還得徵求她的同意?如果她不同意,我們連游泳都不行?”
我點點說:“原則上是這樣。”
於莜莜鼻子裡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我只好又追上去,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路過一家招生的攤位,她停住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說:“王者,你要想我今天原諒你,你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連忙點頭說:“好,只要你的條件我能做到。”
“你肯定能。”她指着招生的攤位說:“我要你去讀書。”
“讀書?”我彷彿被電擊了一樣,通體酥麻,老子就是不願意讀書纔來深圳的,現在要老子讀酥麻鳥書?
“不讀。”我看也沒看招生的攤位。
“你不讀書,就跟我去游泳。”她得意地笑着說:“兩個條件,你任選一個。”
我笑着說:“我都不選。”
“你不選,我就不跟你說話。”她沉下臉來,賭氣地看着腳下的一片陰影。
她一定是個任性的女孩,要不她不會孤身一人住在香港。我不但跟她媽甜姨有問題,而且與孟小冬有着更大的矛盾。我從她每次直呼孟小冬的名字就能感覺到,她喜歡特立獨行,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剛好我的眼光落在招生攤位上的專業表上,觸目的專業讓我的心跳了幾下。
陶小敏曾經讓我去讀書,現在的於莜莜也讓我讀書。彷彿我不再讀過一次書,整個人就顯得無比粗俗一般。
我無可奈何地說:“我讀書。”
於莜莜興高采烈地拉着我的手臂湊近去看,指着密密麻麻一排專業問我:“你讀什麼專業?”
我沉吟一會說:“律師。”
於莜莜驚異地看着我,半天拍手叫道:“王者,你真厲害!”
我心裡想,老子厲害根毛線!這不是在敷衍你麼!我之所以選律師專業,一是陶小敏曾經讓我讀的就是這個專業,第二也是自己相對喜歡法律。我知道,
在深圳這塊土地上,法律的力量將是無限大,有着無比輝煌的前景的。
問過招生人員,知道報考律師一定得先有本科畢業證。最不濟也得有個法律專業的專科畢業證書。
我只有一個高中學歷,畢業證還放在家裡沒帶來。怎麼報?
失落的同時,我居然還有些慶幸。
我笑着說:“這不怪我啊,人家不要我。”
於莜莜皺着眉頭半天沒作聲,良久嘆口氣說:“既然需要本科,你就從本科讀起吧!”
我的頭一下大了,本以爲遇到硬件無法過她會放棄,自己還在得意洋洋,沒料到她會要我從本科讀起。
讀書是件苦差事,我剛跳出來,現在打死也不想跳回去。
“太麻煩了吧?”我遲疑地說:“這可是自考呢,很難的。”
“不難還要你讀嗎?”於莜莜又開始得意起來,激着我說:“你敢不敢讀嘛?”
在女孩子面前寧可捱打,也不要丟了面子。我梗着脖子說:“不就是讀書嗎?有什麼不敢的?”
當即掏出身份證,要了一張表填了。
於莜莜拿着我的報名表端詳了半響,讚歎道:“王者,你的字真漂亮!”
我得意洋洋地笑。她說的沒錯,我的字確實很漂亮,在學校讀書時,我的字曾經代表學校參加過全國硬筆書法大賽,雖然最終沒獲得獎,但我的字,卻成了學校引以爲豪的代表之一。
報名就要交錢,於莜莜掏出一把錢來替我交了,舉着收據說:“王者,你要是拿不到畢業證,這些錢要按一百倍賠我。”
我笑嘻嘻地說:“你別嚇我,我也不要你交學費,我自己交。”
“不行!”她小心地將收據放進包裡,拍了拍說:“看你的了。”
我除了苦笑,再無其他辦法。
恰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我拿出來一聽,是陶小敏打來的,開口便問我:“王者,你人呢?”
“活着呢。”
“活着怎麼不見人影?”
“找我有事?”
“嗯,晚上你來花街一趟吧。”
沒容我說話,陶小敏就掛了電話。
站在一邊的於莜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問:“你女朋友?”
我搖搖頭說:“不是。”
“騙鬼!”她扔下我,甩頭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