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燒了。”
蘇承灝輕輕的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一旁的守衛,站起身來,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狹長的細眸中閃過一抹駭人寒光。
“頭兒,這是皇上的手諭麼?”
守衛接過蘇承灝手中的紙條,將紙條投入一旁的火盆中,紙條片刻之間便化爲了灰燼。
“蠢貨!你見過皇上用一張破紙條做手諭的麼?”
蘇承灝怒聲罵道。
“是是,那這既然不是皇上的手諭爲何又是鄧公公親自送來的,鄧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呀!宮裡誰還有這個臉面能讓鄧公公爲他送紙條?”
守衛疑聲問道。
“說你蠢你就蠢!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張紙條並不是皇上的手諭!我們今天誰也沒有見過這張紙條!”
蘇承灝怒聲喝道。
“是是,那頭兒,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守衛不住的點頭哈腰,輕聲問道。
“怎麼做?呵呵,當然就是進去問候一下咱們的駙馬爺了!好好招待一下他!來了咱們天牢不享受享受天牢的高級待遇,豈不是白來一趟,對不?更何況這駙馬爺能不能活着出天牢去,還是個大問題!”
蘇承灝輕笑着,緩緩說道。
於是衆人便跟在蘇承灝身後,一同走入了關押趙文的牢房。
此刻趙文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着,被關進天牢已經快三天了,可是他卻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每天吃的盡是一些殘羹剩飯,早就餓的沒了力氣。
迷迷糊糊中彷彿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便是鐵門開啓的聲響,趙文不由得張開了雙目。
“駙馬爺?還在睡呢?別睡了!快醒醒!咱們頭兒來看你了!”
守衛走上前去,右腳玩笑般的輕輕踢在趙文的身上,笑着說道。
身後衆人一聽這話,立刻跟着鬨然大笑。
趙文不由得撐起了身子,靠在冰冷溼膩的牆壁上,定睛看着衆人。
蘇承灝看了看趙文,眼中滿是不屑於厭恨。
“去,把駙馬爺帶到刑室來。”
蘇承灝指着趙文說道,說完便轉過身朝着刑室走去,身後的兩名守衛立刻走上前,將趙文像拖死狗一般拖起來,跟在蘇承灝身後,便往刑室走去。
“捆起來。”
走進刑室,蘇承灝便指着刑室中央的一個十字形木架子說道。
兩名守衛便將趙文捆到了木架子上,趙文心中大驚,無奈全身乏力,手腳掙脫不得,驚恐不安的看着蘇承灝,呼道,“這位大哥!這是做什麼?”
“呵呵,做什麼?當然是好好招待招待咱們高貴的駙馬爺了!來了咱們天牢,怎能不享受享受咱們天牢的特產?”
蘇承灝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着趙文的目光陰沉中帶着一絲輕蔑,玩味般的打量着趙文。
只聽門外一陣“哐當”聲響,兩名守衛便擡着一個大火盆走了進來,火盆中放置了一隻燒的焦紅的鐵棒,兩人身後還跟着兩名守衛,守衛隨後擡進一個水盆。
趙文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看着蘇承灝,顫聲問道,“這…這是做什麼?”
“呵呵,駙馬爺進來這麼多天,弟兄們實在也沒有請駙馬爺好好吃過一頓飯!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如今想請駙馬爺吃紅燒肉呀!幫駙馬爺開開葷!”
蘇承灝笑了笑,說完便對着一旁的守衛揮了揮手。
“你們…你們竟敢動用私刑!”
趙文驚恐的看着蘇承灝,驚聲呼道。
“頭兒…頭兒…咱們真的要動手麼?這好歹也是駙馬爺啊,倘若過幾天皇上一高興,赦他無罪,發現咱們動用私刑,咱們豈不是要倒大黴?”
守衛戰戰兢兢的看着蘇承灝,疑聲問道。
“蠢貨!你以爲我是傻子麼?若無上頭的旨意!我怎麼敢去動他!”
蘇承灝輕蔑的看了守衛一眼,怒聲罵道。
“啊!如此說來方纔那張紙條真的是…”
守衛恍然大悟的說道。
“住口!什麼紙條!還不趕緊動手!天塌下來你上面還有我扛着,我上面還有那位爺扛着,你們怕什麼?”
蘇承灝怒聲罵道。
“是是,小的愚鈍!小的這下就放心了,這就動手!”
守衛不住對着蘇承灝點頭哈腰,起身朝着火盆走去,伸出手,一把拿起那根燒的焦紅的鐵棒,輕輕放入一旁的水盆中,只聽“茲”的一聲,縷縷熱氣往上冒起,守衛提着那依然鮮紅的鐵棒便朝着趙文走去。
“瞧見了沒!這鐵棒烙下去滋味可不好受!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了吧!免得受這皮肉之苦!”
守衛將那根鮮紅的鐵棒不住的在趙文面前晃來晃去,威嚇着他。
此刻趙文早已被嚇得心膽俱裂,渾身不住的顫抖,苦不堪言。
“交代什麼?”
趙文疑聲問道。
“蠢貨!他已經快要死了!還用得着交代什麼!”
蘇承灝氣沖沖的走上前來,“啪”的一聲,狠狠的照着守衛的腦門子就是一個巴掌打了下去。
“是是,小的只是說順口了,每次給犯人行刑的時候都要這麼子問一句…”
守衛輕聲答道,也不敢還口。
“蠢貨!誰叫你把鐵棒放到水裡去的!這樣還叫紅燒肉麼?放回火盆中再燒一會!”
蘇承灝又在守衛腦門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怒聲喝道。
“是是…”
守衛摸着腦袋,苦兮兮的看了蘇承灝一眼,轉身走了幾步,便將鐵棒放回了火盆中。
方纔將鐵棒放入火盆中,隨即又回過頭,看着蘇承灝,道,“頭兒?咱們好像每次用鐵棒燙犯人的時候都是先用水盆降了溫的呀!這…不降溫的話?能受的了麼?豈不是會被燙熟?”
“這鐵棒就算用冷水降了溫也燙的嚇人!這若是不用冷水降溫!直接放到人身上去!這可是會燙死人的呀!這樣做真的行麼?頭兒,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守衛摸着腦袋,疑聲問道。
“蠢貨!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管照做!”
蘇承灝怒聲罵道。
“這位大哥!在下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爲何要如此迫害在下?”
趙文瞪大了雙眼,驚恐不安的盯着那根越燒越紅的鐵棒,慘聲問道。
“對對,你和我是無冤無仇的,可惜你娶了一個嬌滴滴的嫩老婆!教人眼紅!你說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破爛臭書生!你憑什麼能娶到長公主?你何德何能?”
蘇承灝怒聲罵道。
“你們說,我哪點兒比不上這個臭小子了?既然他都能吃到這塊天鵝肉!那我蘇承灝憑什麼吃不到?”
蘇承灝隨即轉過頭去,看着身後的衆人問道。
“是是,我們頭兒當然能吃到!”
衆人開口奉承道。
“你…不可理喻!”
趙文又驚又怒,對着蘇承灝怒聲罵道。
“頭兒…頭兒…咱們當着駙馬爺的面說這些話好麼?萬一…萬一他被放出去了,把咱們說的這些話告訴公主…咱們可就慘了呀!”
守衛靠上前來,壓低聲音,對着蘇承灝輕聲說道。
“怕什麼!死人是不會告密的!”
蘇承灝笑着說道。
“什麼什麼!頭兒,你的意思是要將他弄死?”
守衛瞪大了雙眼,疑聲問道。
“嘖嘖!會說話麼?不是我要將他弄死!而是駙馬爺身子太弱,受不起牢獄之災!不幸病死天牢!懂麼?蠢貨!”
蘇承灝怒聲罵道。
“是是,頭兒說了算。”
守衛退了下去,不再說話。
“你!你敢!你真以爲這天下沒有王法了麼?你別以爲你能夠隻手遮天!”
趙文怒視着蘇承灝,驚聲尖叫道。
“駙馬爺!來,小人請您嚐嚐紅燒肉的滋味!”
蘇承灝眼中閃過一抹駭人寒光,伸手拿起那根燒的焦紅的鐵棒,便朝着趙文直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