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斂下微顫的眼瞼,沒有回話。
“總是這樣,只有給你教訓了,你纔會乖。”見簡寧完全一副任由宰割的老實,凌少宸滿心滿眼都是開懷,“來,快把裙子穿上,再脫一次給我看,超時的話,我直接在你身上開個窟窿,讓你嚐嚐跟我一樣的滋味。”
簡寧撇撇嘴,下了牀後飛快把裙子套上,然後依着凌少宸的指令,用更快的速度把裙子甩下來。
是的,甩!
就算是過程中扯痛了自己的頭皮,簡寧也忍了,鬼都看得出來,凌少宸現在的精神極其亢奮,要是他一興奮起來真的在她身上開幾個洞她找誰哭去。
凌少宸微微一笑,透過晨曦的光暈瀏覽着簡寧純潔無瑕的胴體,越看越是喜歡,越是喜歡越是想摧毀。
“嗯,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去把師傅請進來。”凌少宸吩咐。
簡寧的臉上還在不停地滲着血,但她卻不敢擡手擦,因爲凌少宸說話時槍還隔空對準她。
“好,我就這樣等你回來。”就這樣,全身赤裸,毫無尊嚴的等着你回來。
凌少宸再次出現在房間時,身後還真是跟着一個人,簡寧的神經立刻高度緊張起來。
無論外表佯裝得有多隨性,但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會爲自己現在的赤身裸體還要供陌生人觸碰而感到羞恥的正常女性!
但此時凌少宸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在說:就這樣受着吧。
簡寧只想苦笑,他對她做得哪件事,她不是痛痛快快受着的?她反抗得了嗎!
而等到跟在凌少宸身後的人現出廬山真面目時,簡寧大大鬆了一口氣,只因來人是個女人,一個歲數看上去跟她差不多的短髮女人。
“想紋個什麼樣式的,凌先生?”短髮女人左肩揹着個工具箱,沒什麼特殊表情地掃過簡寧後,就把目光拋回凌少宸身上。
簡寧屏氣凝神,同樣在等待凌少宸的定奪。
“喏,就照這東西的形狀刻,至於比例,由你來定。”語落,凌少宸朝短髮女遞去一件物品。
短髮女好奇地接過。
旁邊的簡寧好奇的一瞅,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那不是……那不是她先前用來偷襲凌少宸的刀具嗎?
察覺到簡寧臉上的複雜,凌少宸暗啞的聲音像是蟄伏在暗處野獸的獠牙,“熟悉嗎?這把刀……”邊說着,邊走進簡寧,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他終究剋制不住地咬噬了下她的鎖骨一下,一點都不在意還有第三個人在場,“原本,它應該割破你的皮膚,順着你的血液,扎進你的肉裡,鑽痛你的骨頭的,但我捨不得……因爲我還有良知,我知道什麼玩笑能開,什麼玩笑開了會要人命……簡寧啊簡寧,告訴我,那天那一刀,你是理智全無才動的手還是你蓄謀已久?”
“我……”轉了轉眼珠子,簡寧正想開口,下顎卻被一把捏住,凌少宸森冷的氣息拂面而來,“想這麼久?還想騙我
是嗎!”
他恨透了她,不知不覺間已淚眼朦朧的簡寧有了這個認知!
看到簡寧哭,凌少宸反而笑得更開懷了,“你看看你,沒說兩句就哭了,哭了有什麼用呢?眼淚是這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曾幾何時……我把你的眼淚奉爲珍珠,可如今……嘖嘖,我勸你不如省點力氣吧。”
淚,一下子掉的更兇。
也許凌少宸說的對,在島上那段日子他賦予了她足夠多的關心和讓步,可這恰恰是簡寧痛苦的源泉。
只要一接受凌少宸的示好,她就會止不住想起路單,現在隔在他們中間的,不是簡語不是簡語肚子裡的孩子,而是一條人命……
簡寧單是想想,都知道該怎麼做的。
打定主意,簡寧向凌少宸表明立場,“我之所以對你出手,那都是你咎由自取!”她一字一頓說得費力,眼中含着痛心徹骨的淚,“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這麼做!”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了凌少宸的意料。
他本以爲,簡寧該爲她的過錯匍匐在他腳下祈求寬恕,再親吻他的左手感恩他的手下留情纔對,可惜,事與願違。
“也就是說,你不是失控纔對我出手的?”凌少宸摩挲着指尖,那模樣似乎又有掏槍的打算。
簡寧擡起還消瘦着的下巴,豁出去道,“因爲你,我被人送去了精神康復中心,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那裡充斥着嘲笑謾罵和有色眼光,進去過一次的人,這一生都不願去回憶第二次,我還好,我有人照拂着,可有些跟我一樣對藥物上癮導致精神紊亂的患者,你知道醫院是怎麼幫他們戒除的嗎?”說到這,簡寧慘笑一聲,“用電擊療法……那慘叫聲,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站在簡寧身前的凌少宸似乎愣了下,隨後是失聲大笑,“簡寧,不要說得你有多慘似的,事實上,你被人照顧着好的呢,你擁有着女人得天獨厚的優勢,總是在惹惱一個男人後又躲到另一個男人身後,但恐怕你和你的男人們都還沒搞清楚一點,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簡寧被他冷嘲熱諷地一口氣堵在胸口,自己在凌少宸心目中的地位,大概已淪落爲人盡可夫的女人了。
一旁一直看着簡寧和凌少宸互動的短髮女忽然出聲道,“既然圖形確定了,麻煩凌先生告訴我,要刺在哪兒?”
經過提醒,凌少宸露出“險些把正事忘了”的慶幸,“就刺在……”熾熱的視線凝結在簡寧的腰眼以下一點的部位,“對,就這兒好了。”
短髮女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控制不住好奇的問道,“爲什麼要刺在這裡啊?這樣別人看不到啊……”這樣,怎麼證明眼前這位小姐是凌先生的?
輕笑一聲,凌少宸對短髮女的問題避而不答,只貼近簡寧耳根,用舌尖描繪過她的耳廓才說,“這樣……男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會好奇這個圖案是哪裡來的,代表什麼。”
“你混蛋!”簡
寧氣得全身發抖。
“是是是,我混蛋,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凌少宸挽起袖口,徑自接過短髮女的工具箱,說,“開始吧。”
“好的,凌先生。”明明接收到簡寧類似求救一般的眼神,但短髮女還是一臉無視。
時間就在刺青鑽的刺啦響,還有凌少宸和短髮女偶爾的交談中悄然度過。
稍不注意,血珠又泌了出來,發現簡寧打了個寒噤的凌少宸,懊惱地低呼一聲,“抱歉啊,第一次上手,生疏總是難免。”
被迫趴在枕頭上的簡寧恨恨地在心裡痛罵,這個男人真是比蛇還毒!
爲了讓她多痛一點,凌少宸是在短髮女的指導下在她身上完成的,也就是說,他憑着自己那半調子的手法在她的身上繪製所謂的標記物,然後在一次次達不到他所追求的美感時,強力去除她身上的圖案……
被凌少宸動過的地方是燎原的痛,簡寧額上滲出細細的汗,咬着被單的脣已慘白得幾近透明。
“難受是嗎?”大概是簡寧的悶哼聲勾起了凌少宸的同情心,刺青鑽的馬達停了下來。
他用溫水沾溼過的毛巾擦乾淨她腰眼上的那片血肉模糊,看着上面歪歪曲曲的圖形,帶點可惜的說,“也許我真的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還是讓師傅幫你紋吧。”
既然知道沒天賦還在她身上來回折騰那麼久!
簡寧偏過腦袋企圖以眼刀殺死凌少宸。
“這麼盯着我看,是希望我繼續嗎?”凌少宸輕咳了聲,冰涼涼的對簡寧開口,“還是你希望,我這樣?”
語畢,冰冷的刀鋒順着簡寧的脊背一路下滑,似乎隨時都會一個手滑而真的把她戳死當場。
簡寧的眼神充滿着驚恐。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居然怕成這樣……”邊說着,收回刀的凌少宸和短髮女相互調換了下身位。
看了眼被凌少宸摧殘過的皮囊,短髮女有些無語的建議,“簡小姐,我們恐怕得換另一邊了。”
噢……也就是說,她的左腰現在已經傷得連紋身師傅都下不去手,無法施展才華的地步了?
陰影瀰漫上簡寧的眼瞼,望向重新蹲在她身前的這個男人,努力平靜着嗓音開口,“紋身後,你還要如何?”
凌少宸似沒想過簡寧在劇痛之下還能保持清醒,“如果你沒暈過去的話,我會領着你到熟人面前轉一圈,讓他們知道你又回到我身邊了,要是你暈過去的話……”
陰鷙的眸定在簡寧若有所思的俏臉上,凌少宸笑了下,“怎麼,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想裝暈一了百了嗎?”
尷尬的扯了扯脣,簡寧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沒有……”
“不管你有沒有。”凌少宸一把扯住簡寧的頭髮往上提,簡寧被迫在獵人面前露出那截脆弱的喉管,“你要是敢暈,我就敢讓師傅在你全身都繪滿圖案,你說繪個什麼好?耶穌的《最後的晚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