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寶馬的轟鳴響起,聲音洪亮,就連南季塵和裴梓瑤都可以聽得到。
聽着聲音,仿似就是來找他們的。
果然,他們的意想沒有錯。
江寒磊一路上急速狂奔,今天撥打的裴葉彤的號碼既然是空號,他就已經感覺出了問題,出的問題肯定就是在南季塵的身上,所以她就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她雖然急,可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物,不然怎麼能夠公司做好那個大位,來到別人的家中,起碼的禮儀修養還是有的。
咚咚咚。
三聲敲門的聲音響起。
大廳內,裴梓瑤和南季塵彼此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眼,以往遇到這種時刻,他們都是慣有的舉動,這一次也不再厲害。
兩人的心有靈犀,彼此也一陣內心的顫動,南季塵略微變動的眼神陡然間又變回到了一種冷漠,這種冷漠只會出現在別人的面前,可如今也出現在他曾經摯愛的人裴梓瑤身上。
相視一回後,南季塵起身去看門,兩人相處了那麼久,他自然知道此時裴梓瑤的心情,也就起身去開門。
裴梓瑤看那個站得筆直,錚錚有神去看門的身影,神思忡忡。
可是目光移動中,一抹悲傷卻是驀然涌進的她的好看眼睛裡,可以從地面的倒映中,看到那雙充滿哀傷和悲涼的眼睛。
那是對南季塵的失望和傷痛。
她不是笨女人,自然可以從南季塵的態度中看出了什麼,還有那一雙瞬間變爲冷漠的眼神,瞬間的移開,可以說明,南季塵真的放下了。
只是到底還是相處了那麼多年,所以對裴梓瑤還是有點感情。
這也纔會有兩人坐在一起沉默的一幕。
只是裴梓瑤卻是落寞了許多,詩經曰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在這一場愛情遊戲中,最終比較受傷害的還是女方。
可她卻沒有怨恨他,沒有理由。她不僅不笨,相反還很聰明,一開始接觸前,自然也知道男人的通病。
都是喜新厭舊,都是見異思遷,可她還是選擇,那又能怪誰。
何況如今南季塵之所以不喜歡,只是因爲她無法懷孕,還將那個孩子保護不了,雖然這是一場意外,卻是可以作爲離開的藉口。
裴梓瑤這般想着,神色不免悲慼,不再看着那個開門的背影,生怕看久了,會刺痛自己的雙眼,移開目光,看着對面空空的白色沙發,仿似哪裡還殘留着曾經兩人的歡樂,肆無忌憚的魚水之歡。
可是如今,卻變成了陌路。
裴梓瑤僅僅地閉上眼睛,生怕繼續睜開眼睛,會讓他看見他流淚的一面,何況也已經有客人來了。
撇開客人不說,要是在這樣的男人面前流眼淚,也只會然他看輕自己而已。
門口打開,江寒磊一身鮮亮打扮,雙目有神,筆直地站在門前,看着南季塵,微微一笑,在南季塵的讓開下走進來。
他們的關係不是很好,可也不是很差,總是因爲幾個女人走在一塊。
在醫院裡,就是他們四個在一起。如今,江寒磊過來拜訪,也純屬應該,何況,他們還有着各自的公司交易。
"南塵,梓瑤都在呢,總是在公司忙活着,現在來看看你們了。"江寒磊微笑地說着,眼睛四顧,仿似要尋找什麼人。
"以寒,不用跟我們客氣的,坐吧。"南季塵也微笑着,以手示意。
他們都是商界中翹楚,以此年齡就在商界中混得一定的定位,可見不容小看,他們的修養自然也是高超的。
彼此微笑着,仿似親兄弟一般,敢情那個叫好呀,可是隻有他們比較清楚,表面上,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遠遠沒有達到交心的地步,另外還是生意上的夥伴和競爭對手,自然客套歸客套而已。
她們誰都不會當真,也誰都會保留那一份警惕。
"以寒,來了呀,坐吧。說,想吃點什麼,我去幫你弄。"裴梓瑤緩緩說着。
江寒磊聽了後,怔了怔,很難想象經歷了那麼大的波折的女人還能夠保持清醒的。
可他並不知道,這種清醒,只不過是以藥物來挽救的而已,而藥物來保持清醒,是要付出一定身體代價的。
而這種藥物能夠維持的清醒的程度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從服用後,到南季塵將她接回家,如今也快兩個時辰了。
只要兩個時辰過後,他就會進入精神失常狀態。
可這個事,只有她和南季塵知道。
也正是因爲這樣,南季塵對他冷淡了許多。
裴梓瑤仿似也已經認命,不過,趁着此時還清醒的短暫時間,能做點事情還是好的,畢竟在醫院的時候,江寒磊可也在的。
怎麼也得感謝別人一番不是。
"嗯,好呀,來杯咖啡吧。"江寒磊自然也知道這種時候不是拒絕的時候,很輕鬆隨意的點了一杯。也只要這樣做,主人才會感覺盡情一些。
"嗯,好,我這就爲你泡來。"裴梓瑤微笑着,十分嫵媚,起身前去泡茶,從他的身段來看,苗條婉約,是一個身材不錯的女子。
只是她此時的面色有些蒼白,屬於一種病態的蒼白,江寒磊自然可以聯想到,這是她上次傷勢還沒有恢復的緣故。
"季塵,聽說你們公司搞一個大項目呀,前途廣大,很有潛力呀,要不,也分享一點給我咯,一起坐嘛。"江寒磊卻是還沒有坐下去,站起旁邊,左看看,又看看,卻始終沒有發現要尋找那個人影。
眼見此時也不能靜靜地站着,更不能來到別人的家裡,什麼都不說就東看西看不是,這才隨便找個話題問着,企圖尋找到爲她一路疾奔的人影。
南季塵自然淡淡地掃了一眼江寒磊,微微皺了下眉頭,無論誰都是,一個客人來到家中,叫他坐,他不坐,相反還東看西看,主人都是不開心的。
不過南季塵雖然對裴葉彤殘酷無情,可他的商業修養還是有幾分修爲的,聽了江寒磊的問話,淡淡地笑着。
"以寒呀,說什麼話呢,你來了,我自然開心的,何況這個項目兩個人一起合作纔會更加有保障嘛。這種小事情,我丟給手下的去做了,你回頭派個人跟他們接洽就行了。"
江寒磊看過了整個大廳都沒有見到要找的人,如今南季塵的話語也說完了,他總不好在茫然四顧不是。
"嗯,我先方便一下。"江寒磊淡淡說着,便往其中一個小門走去。
那一個小門是通往一間房間的,在一樓裡,整個大廳,就只是那一間房間關着門的。
可是廁所並不在那邊,他這種闊家大少爺經常住豪華別墅自然清楚,只是他故意走過去,想打開房間,看看有沒有人。
南季塵看了看江寒磊的身影,眉頭越發緊皺,只是沒有出聲,任他走過去。
江寒磊打開房間後,房間空空如也。
看了好一會後,江寒磊聽見裴梓瑤的柔媚動聽的聲音這才走回來,坐在沙發上。
"以寒,謝謝你在醫院的陪伴,來嚐嚐,看好喝不好喝?"裴梓瑤的微笑着,十分耐看,雙手捧着的咖啡,熱情地送到江寒磊的面前。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的,不用客氣,嗯,挺好喝的。"江寒磊不知道她即將精神失常的事情,也不知道,此時的她們其實關係也沒有那般好,說着,神態自然保持着些許的界限,一面引起南季塵的不滿。
可是裴梓瑤坐下後,卻是沒有再起身,也爲南季塵泡上一杯,反而越發的坐近江寒磊,兩人捱得很近,都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溫度。
加上此時裴梓瑤穿的紗衣比較薄,江寒磊都可以感受到一種肌膚上的彈性和柔滑。只要稍微動一下手,都可以碰觸到她胸口上凸出的饅頭。
江寒磊眼睛深處有些許的疑惑,不過,眨眼就掩蓋了下去,作爲商界精英的代表,他們自然很懂得掩飾自己的神色。
他掩飾了神色後,爲了證實心中的疑惑,眼神很隨意地從他們的兩人掃過,當然是餘光掃過,可不想在喝咖啡的時候,還正視着別人,那是不禮貌的。
果然,江寒磊看到了南季塵的不滿,也看到了一臉柔情和期待的裴梓瑤。
江寒磊瞬間就明白了什麼,以他的聰明頭腦,自然很快就證實了心中的疑惑。肯定是她們發生了矛盾,這種矛盾不可協和,如今還是氣頭上。
這時彼此都沉默了,都不懂怎麼開口,或者說點什麼。
別人的夫妻矛盾,那是別人家的事,這種事情怎麼好插手不是。要是再談到那個公司項目的事情,南季塵已經明顯的表示了,你還是跟我的手下談判好了,那意思就是算了吧,我自己可以做得來,何況,江寒磊隨口提到的這個項目,也只是隨意的而已,並沒有深入交談的意思。
而裴梓瑤此時爲了心中的不甘,對南季塵的冷淡做出了報復,那就是親近江寒磊,讓他吃醋,反正還有十多分鐘的時間,藥效一過,她就會變成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將會處於半瘋癲狀態,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想當初,自己放棄多少豪家闊少,*,就以最美的容顏跟着她,如今卻換回來這種結果,她的心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