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郗決走進會議室的那刻,所有墨氏的人一下子擡起頭,像是等待已久的信念來臨,那些人看着墨郗決,便知道接下來的戰場無需他們插手。
Savile?row?bespoke西服的經典就在於“高貴的現代感”,無疑墨郗決把它體現的毫無偏差,一身黑色的西服秉承着英國貴族的傳統,完美的修身和線條感更是讓那挺拔的身軀盡顯誘惑,踏着步子慢慢走進,所有的人微愣了雙眼。因爲這一刻,他們竟然在這個男子面前看到了“美”,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是極度危險的說法,然就算是這樣,看着衆人的呆滯,墨郗決卻只是勾了勾脣,不得不說,這樣的場景他很滿意。
不過下一刻,眸子微閉,望了望斜對方的白衣男子,脣邊的笑意越來越大,白琰麼?
像是感受到了墨郗決的目光,白琰不語,只是笑了笑,那笑太溫和……
“辛總,好久不見。”墨郗決淡淡開口,眼神示意那些即將起身的墨氏人員,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隨口喚了身旁的辛諾梵,那話就像是對着老朋友說的,帶着笑意。
“白總,幸會。”不等辛諾梵開口,便轉身對着白琰道。
“墨總,好久不見”,白琰道。
只是熟悉墨郗決的人卻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上,畢竟你見過哪一個人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還是開口歡迎的麼,但是這是墨郗決,A市的商業奇才,沒有人看懂過他,就連聽說他最愛的母親臨死時,他也只是安排手下的人舉辦喪禮,而他卻是一手籌備婚禮。
“抱歉,由於我個人的原因,讓大家等了這麼久,現在開始吧。”真摯的語氣卻讓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說“沒事”,因爲男子的話讓他們覺得錯都在自己。
白琰笑了笑,望了望身旁的辛諾梵,“諾梵,開始吧。”隨意的一句話卻是讓墨氏的人一陣冷汗,原來他們是舊識,這樣的認知無疑是最可怕的,所有的人心照不宣,只是那本該有的自信卻是因爲白衣男子的這句話生生給降了一半。
墨郗決眸光一緊,“好你個白琰”。
接下來無非就是一些商場上的談話。
…………………………
那邊是硝煙四起的戰場,而云若初卻是待在墨氏的貴賓室裡泡咖啡。手下意識的攪動,一絲絲的熱氣向上涌動,慢慢的,隨着動作的延續,那熱氣也開始涌向臉頰。
那動作很慢,如果單看動作你一定會覺得這人很悠閒,只是突然那水杯中“滴”的一聲,向上看去……
女子面無表情,只是那雙澄澈的眸子看不到瞳孔,女子一臉氤氳,隨着那絲絲上涌的熱氣,那些霧氣像煙瀰漫在女子的周身,那攪動的咖啡的清香也是盡展無餘。
只是下一刻,那眼裡的霧氣不知是因爲面前的咖啡,還是那飄渺的熱氣,傾涌而出,黑衣男子的話一直迴旋在雲若初的耳邊。
“爲了摯愛麼”,輕聲的呢喃,難怪……
腦海中突然想到張陽的那句話“雲若初,你不會明白,你毀掉的不只是少爺的母親,還有他一生的自由”。
難怪張陽當初會一臉仇恨的對自己說那句話,她以爲那個女孩只是單純的討厭自己,原來我竟然欠了你一段幸福。
“墨郗決,原來我已經欠你這麼多,要如何才能還清你”,雲若初彷彿聽到了心裡唯一的一絲尊嚴碎掉的聲音。無助感似乎從心底滲透到所有的骨肉,像是逆着血液行走,痛的連呼吸都已經窒息。
攪拌咖啡的雙手早已經握緊了杯子,那滾燙的溫度將那雙手已是燙的通紅,只是主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不斷地加大力度,像是握緊最後的依靠,淚水一滴滴流入咖啡裡。
直到現在,雲若初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麼的幼稚,她以爲只要自己做好他的妻子,照顧好他的一生,這樣她便能解脫,便能贖清自己的罪孽,原來孤注一擲的想法竟然是害的那個男子和摯愛分離。
執念的想法久入心底,可到最後你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執念的資格,那便是永遠還不清的糾葛。
也是到現在,雲若初才明白,縱使你有傾城的容顏,可當你走錯第一步的時候,身後早已是無法回頭的懸崖峭壁。如果可以選擇,雲若初一定不會在那晚去那個地方,一定不會失手殺死佟姨,因爲那樣的代價太過於沉重,沉重到足以壓垮一個人所有的堅信。
作爲一個妻子,在聽到自己的丈夫爲摯愛如何如何,或許只有雲若初纔會這樣,完全不介意那個女子是誰,只是心中對墨郗決的歉疚越來越深。
這樣的女子,是有多賢惠,或者說,她的心是分的多麼清楚,清楚到足以把感情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