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的翻動雜誌,腦海中的人竟然就在眼前,照片中的他依舊一樣完美的穿着,只不過雲若初發現那雙黑曜眸子裡少了厭惡,歸於寂靜,像是幽藍的湖水。
看着看着,雲若初眼前彷彿出現了一雙幽藍色的眸子,可畫面卻又一閃而過,若初想要仔細回想的時候,卻再也不能想起絲毫。
搖了搖頭,拍了拍臉頰,“雲若初,看來你該去透透風了”。
“少夫人,少爺來電說在下面等你。”
雲若初擡頭望着李嫂,這個老人,她並不熟悉,只是知道她已經在這個家很久了。面對張陽的不屑和嘲諷,她覺得自己能夠平靜的面對,可面前的人趨於平淡的靜,雲若初卻感到一種壓力。
“好,我知道了”
“少夫人慢慢歇息”依舊恭敬的語氣,說完擡頭望了望眼前的若初,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繼而低下頭,輕聲地退出房間。
看到李嫂慢慢離去,雲若初放下手中的雜誌。
這個老人幾乎一生都是待在墨家,那麼……雲若初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最熟悉佟姨的人。
本想直接出門,卻看到牀邊的黑色外套,雲若初走近,Savile?row?bespoke的西服,高貴的現代感一如墨郗決,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衣服洗好了再下去。
當然雲若初洗的時候給自己說了一句話:嗯,我只是看不慣暴殄天物。
走到門外便看到墨郗決坐在車裡,雲若初透過車窗看見的便是他斜倚在車座,側分的短髮,露出完美的側顏,雙眸微閉,似是在淺息。
似是感覺到雲若初的靠近,墨郗決睜開雙眼,看着雲若初準備進後座,冷聲道:“連準時這種基本道理都不懂?”
“些許皮毛”雲若初輕聲回答,動作很輕地坐在墨郗決的身旁,雙眼望着側前方,不再言語,她不會告訴他剛剛是幫他洗衣服才遲到。
車停下,雲若初便打開車門快步走向大門處,突然,一股大力拉住自己,還沒等雲若初反應過來,便跌入男子的懷抱,雲若初下意識的拉住,剛好環着墨郗決的腰間,一股男性氣息瞬間襲來。
微微紅了臉,環住腰間的雙手兀的鬆開。
身旁的男子突然笑了出來,看着雲若初,“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你忘了麼,昨晚你求我抱緊你!”
不知道是墨郗決的話刺激了自己,還是因爲回到了家便更覺委屈,若初掙開男子的雙手,徑直的向大門處走去。
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的‘大膽’,墨郗決笑,“裝不下去了?”他就知道會這樣,一個殺人兇手怎麼可能突然變善人。
“小姐,姑爺,你們回來了”還沒進門,劉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雲若初頓時笑嘻嘻道:“劉姨”。
看着劉姨望着墨郗決,雲若初一個衝動,便拉住墨郗決,“劉姨,這是郗決,爸媽呢?”
墨郗決皺了皺眉眉,想也不想便甩開雲若初的手。
雲若初卻加大了力氣握住,心裡卻是想着:拼死也得握住,就當是吉娃娃好了。
不知道是由於驚訝若初的舉動,還是因爲手中的摩擦太過溫熱,墨郗決沒再掙扎,只是目光越發深沉。
劉眉看着兩人的舉動,暗暗笑了笑,“原來夫人過於擔心了,小姐和姑爺看起來相處的很好啊”。
“小姐,姑爺快進來吧,夫人和老爺都等着呢”劉姨的聲音帶着按捺不住的喜悅。
兩人進屋,雲若初看到的便是父親忙着擺弄圍棋的身影,而廚房裡傳來的聲音,笑了笑,不用猜肯定是母親在做飯。
雲權鬆回頭看到兩人,立馬放下手中的棋盤,望着墨郗決,“郗決,快坐吧”,那聲音竟帶着一絲絲畏懼。
墨郗決不爲所動,只是淡淡開口,“雲總,久仰大名”。
雲若初握着墨郗決的手兀的鬆開,看着面前尷尬的父親,卻越發的愧疚,都是因爲自己,本想開口,雲權鬆卻笑了起來,“郗決,果然是年少才俊,我這個老頭子已經跟不上你們的時代了”。
雲若初看着,突然難受起來,“爸,郗決他跟你開玩笑呢”。
雲權鬆笑了笑,“你媽好久沒見你,唸叨你好久了”。
“我也很久沒見到媽媽了,那我去廚房陪她”開心的語調和在墨家完全不一樣,說完又頓時停下。
知道若初想說什麼,雲權鬆立即開口,“小初還怕我欺負郗決嗎,爸爸和郗決下兩盤棋,你就不用擔心了”說完卻望着墨郗決。
墨郗決拉住雲若初,“雲兒去吧,我和雲總下會兒棋,難道雲兒是要時刻守着我麼”溫柔的嗓音帶着玩笑。
雲若初身子一僵,他竟然,竟然……微紅着臉頰,腳步踉蹌的走向廚房。
“郗決,這邊來。”
“雲總,請”墨郗決指着棋盤,示意雲權鬆爲先。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隨着話落,白子也落了下來,全神貫注的望着棋局。
墨郗決似笑非笑,擡手落下一枚黑子。
雲權鬆愣,似是沒想到,看着墨郗決送上來的黑子,羊入虎口,這樣的誘餌,思索後選擇放棄。
墨郗決笑,送上門的東西都不敢收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的太多最後亦會失去的越多。
白子落,黑子落……
每當墨郗決送上的黑子,雲權鬆都選擇了放棄,直到看着自己的白子被黑子包圍,雲權鬆才發現自己錯過了多少機會。
“雲總,承讓了”看着被黑子完全包圍的白子,墨郗決淡淡道。
“郗決棋藝高超,不愧是A市的商業奇才”
“是雲總你太過緊張了,有一句話說我相信雲總你一定聽過,掩耳盜鈴……”
雲權鬆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身墨色西服,挺拔的身影流露着卓爾不羣的自信,對着墨郗決那雙黑曜的眸子,眼前的少年不是一般人。
心下緊了緊,似是在害怕着有什麼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