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蘇窈跟着陸東庭乘電梯上樓,進了一間獨層獨戶的大平層公寓。
兩三百平的公寓,沒什麼生活的痕跡,冷色調的裝修也跟陸東庭本人的風格很貼切。
蘇窈站在陸東庭身後隨意問了一句,“你不常住這兒嗎?”
“落腳的地方而已。”
陸東庭換了鞋要進去,蘇窈’誒’了一聲喊住他,“我穿什麼?”
她看着鞋櫃裡,只有一雙冬季的男士拖鞋,夏季的在陸東庭腳上。果真只是個落腳的地方……
陸東庭指了指剩下那雙,“新的,穿吧。”
她點點頭。
陸東庭的眼神無意間掃過俯下身換鞋的蘇窈,白色真絲襯衫內紮在黑色半身裙裡,二十多歲的女人身上混合了幹練與半熟的味道,只是現在看起來有些狼狽,溼透的襯衫貼在皮膚上,擋不住任何東西,好在裡面穿了件打底的吊帶纔不至於走光。
過膝的半身裙裙襬蓋在小腿肚上,隨着她俯身的動作,腿部線條若隱若現,而同色的高跟鞋,正是那日她跟顧漣漪出去買的那一雙。
蘇窈用手在解腳踝上的帶子,也沒注意到陸東庭眼神落在了她腳上。
掌心像是有了自己的思維一樣,自覺回憶起了雨中貼着那抹滑膩時的觸感。說起來他那晚喝多了,倒也不是醉得深沉,多少還是想得起一些女人嬌哼着哭哭啼啼的畫面。
陸東庭眯了眯眼睛,點燃一支菸,轉身往裡走。
蘇窈換好拖鞋後,趿拉着走進客廳,陸東庭正站在陽臺上打電話。
蘇窈沒有不經同意就在別人家裡參觀的習慣,她站在一邊等陸東庭講完電話。而且,她也有話要說。
剛纔的談話算是不了了之,陸東庭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她也不確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讓陸東庭相信,她能在工作和私人恩怨之間尋找好一個平衡點,不會輕易觸犯雙方利益。
陸東庭掐了電話,發現蘇窈站在客廳裡,他將煙捻滅在菸灰缸裡,“客房裡有衛浴,洗洗吧。”
“陸先生,”蘇窈攔住了本要去臥室的陸東庭,“我說我不想失去工作,並不是說說而已。”
陸東庭將手機扔在茶几上,被她眉眼間誠摯的堅定氣樂了,指着她說:“蘇窈,我看你還是不明白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就是一看起來拎得清,實則不知輕重的人。一會兒拿着視頻逼我娶你,一會兒要留在東盛,你以爲世間的便宜都能被你佔了?”
蘇窈猝不及防被他一頓冷斥,她雙手握成拳,冷笑道:“佔便宜?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佔便宜?你陸東庭就是乾乾淨淨剛正不阿了?東盛的工作是我憑資格拿到的,至於那晚的事,我一沒給你下藥二沒把你捆在牀上,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就別做出一副別人佔你便宜的委屈樣。”
陸東庭臉色青黑,儼然動了怒,聲線低沉,卻如同平地驚雷般駭人,他說:“你還真是會一本正經義正言辭的給自己長臉。”
蘇窈剛說完便懊惱的閉了閉眼,大意了,一時沒控制住,真把他惹急了,之後說什麼話都不管用了。
陸東庭見她低垂着頭不悶聲不吭,心裡更是鬱氣,“啞巴了?不是那麼能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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