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庭穿着簡單寬鬆的家居服站在那兒,白衫灰褲,氣質閒適慵懶,額前搭着幾縷半乾的短髮,柔和了他成日裡的凌厲,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幾歲,剛勁英朗。
只是蘇窈不知道他悄無聲息的站在那兒多久了,又聽去了多少東西。
她強自按捺住不安分的心跳,扯脣笑問:“你洗完了?”
陸東庭站在那兒隨意望了一眼過來,走廊上清雅的燈光籠罩在他頭頂,將他偏淺麥的膚色照得白淨卻不顯絲毫陰柔。
“給誰打電話?”他說着,纔將右手指間的香菸拿起來吸了一口,燃了半截菸灰散落在地上。
蘇窈眼睛順着那些灰燼看去,眼皮一跳。
她沒答話,他便邁着步子走近。
蘇窈身上還穿着浴袍,她的貼身衣物洗淨還在烘乾,也就是說,她裡面寸縷不着。
蘇窈轉身便往牀頭的方向走,將手機放在了牀頭櫃上,不着痕跡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我一個表弟,問問他最近的學習情況。”
陸東庭停在了原地,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深邃的探究的中夾雜了幾分似笑非笑。
他也不說話,這種沉澱了三十幾年閱歷的眼神,沉穩內斂,卻極其讓人心慌意亂倍覺壓抑。
蘇窈撥了撥額前的發說:“那個,你剛纔有電話打過來,我跟他說你不在,你要回一個嗎?”
陸東庭眉心下意識一擰,蘇窈以爲他不滿意她接了他的電話。
她聳聳肩,“我不是故意動你手機,它一直響,我想或許有急事。”
陸東庭眉梢挑了挑,“我又沒說你什麼。”
蘇窈暗想陸東庭這脾氣有夠陰晴不定的,待他前腳剛走出房間,蘇窈後腳就鎖了門。
外面的陸東庭腳步一頓,那一聲鎖門聲甚是扎耳。
蘇窈手摸着門把手,抿着脣,而後控制不住的好笑,主動貼上去的是她,現在又防狼似的防他,算是做賊心虛麼?
————
陸東庭坐在沙發上翻開最近的通話記錄,一個未接和已接都來自江御笙,陸東庭回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兩聲被接通,江御笙故意問,“你剛纔怎麼沒接電話?”
“在洗澡。”
江御笙,“……這麼快辦完事了?”
陸東庭不解釋,只不耐煩的說:“有事說事。”
江御笙笑了兩聲,“剛纔那個是誰?”言罷他頓了頓,又說:“聽聲音不像是那個誰,你交女朋友了?”
“沒有。”
江御笙想了想,似笑非笑,“……炮友?”
陸東庭響了半天,在江御笙所說的兩個關係中想找一個來定位,最終發現沒法定位。
他眼神掃向那間緊閉的房門,眯眼成縫,卻又慢條斯理的說:“想跟我結婚的女人。”
江御笙沒有接話,再開口時嗓音稍微嚴肅了幾分,“你還由着那些心懷不軌的女人接近你?你忘了上次那位‘想跟你結婚的女人’鬧成什麼樣了?”
“怎麼?想以過來人的身份給我傳授經驗?”
江御笙再次沉默了好半天,估計是陸東庭的話揭了他的傷疤,“當我沒說。”
ωwш▲тTkan▲C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