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漫的男朋友?文傑眼睛裡閃過不相信。
是這個人打了他?
陳文林也是納悶,滿眼的不相信,秦商的外表形象看起來太好,怎麼都不像是會無緣無故出手打人的那個人。
文傑被打是真,傷了進了警局也是真,但現在?
秦商怎麼走進來的就怎麼出來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商和眼前的人說着話,穿着西裝的男人開着車門,秦商的手扶着車門,對方坐了進去。
“折騰你跑這一趟……”
對方笑笑,折騰他跑不跑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秦商沒有受到任何的委屈,這纔是重點。
“改天找你吃飯。”對方說着。
“好。”秦商推上車門,對方的車子漸漸的開遠。
陳文林收回視線,撞到鐵板了,誰能料到遇上對手了。
文傑現在服不服氣也只能這樣了,自認倒黴吧。
“是不是看錯人了?”如今她只能這樣去想。
文傑真是一嘴的講不清,那個人清清楚楚的說的就是他是林漫的男朋友,除非林漫有兩個男朋友,打他的人大概也是這樣的高,就是他,不會錯的。
“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碰上硬茬子了,只能算自己倒黴,他認。
誰讓他犯賤去惹了不該惹的人。
拎着衣服和陳文林準備離開,這件事情就到這裡結束了,他以後也不會對林漫怎麼樣的,犯賤犯的夠了。
陳文林的車開了出來,前面的人慢悠悠的轉身,她按着喇叭,怎麼回事兒?
秦商不急不忙的等對方的車停了下來,竟然坐在了車蓋上。
“林漫是我女朋友,打你的人也是我,她什麼都不知道。”
文傑指着前面的人,你看,他承認了。
這個龜孫子,剛剛在裡面他可不是這樣說的,但人家的氣比他強,這個啞巴虧似乎自己只能吞了。
“你欺負人我管不着,欺負她不行。”
秦商好脾氣的說着,此時的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嚇人,倒是有點像是玩嘴炮,隨便講講而已,滿臉的我是個講文明的人,滿臉的溫柔,怎麼看怎麼陽光,文傑沒有下車,目光惡狠狠的鎖在秦商的身上,陳文林也不至於那麼冒失的下車。
今天的情況很特別,眼前的人能不惹,儘量別惹,人家形勢比你強。
“林漫是我管的,你動她就是打我的臉。”
文傑坐在車裡罵了一句。
“sb。”
跑到這裡來裝老大?小子下次你別讓我撞見你,撞見你,我弄死你,小樣的。
陳文林的車被人砸了,前面的擋風玻璃都碎了,她和文傑依舊坐在車裡,怎麼發生的都似乎沒瞧清楚,前後就幾秒鐘的時間,車就被人砸了,不是偷偷的砸,而是當着他們的面光明正大的砸了,那個人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硬物的。
恍恍惚惚的,文傑眼珠子瞪得老大,陳文林的思緒有些亂套。
打了電話叫人來拖車,還能怎麼辦,送去修理吧,看見人砸的也沒有讓秦商給她出修車的錢,倒是文傑徹底老實了。
“我得罪不起,得,我是賤人。”扇着自己的臉,一開始就不該給他介紹這個人,人家有男朋友,這算是什麼?他就是當小三他也沒有資格對吧,人家長得那麼好,他長成這個德行。
這件事情就算是徹底了了,人被打了,車被砸了,最後他們賠禮道歉。
陳文林坐在辦公室裡,林漫送文件進來,她別有深意的看着林漫,這丫頭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想起來林漫前幾次說的有關於她男朋友的話,她要給男朋友做飯,她見了別人男朋友會不高興。
這樣的男朋友……
陳文林集中精神。
“領導,哪裡不合適我在修改。”漫漫覺得一定會被找出來錯的,陳文林現在是故意和她過不去,想都不用想。
“你先出去吧,我看看以後再說。”
林漫轉過身挑着眉頭,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看就看吧。
要下班的時候,秦商的電話打了進來。
“什麼時候下班?”
漫漫說還要一會。
“我人在附近,順便接你下班。”
林漫搖頭,開跑車來接她?
還是算了吧。
“我自己坐地鐵就回去了。”
秦商笑,漫漫被他笑的有點惱,笑什麼呀?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開大炮過去接你?”
“我是怕你出現的太驚人,我單位女性太多,看上你怎麼辦。”漫漫調侃着秦商。
長成這樣不是你的錯,但出來賣弄那就是你的錯了,叫別人看得見吃不到,這太刺激人了。
幸福感還是要給別人留一點的爲好,好吃的要捂住,自己回家慢慢的吃,她纔不願意和大家分享呢。
“我沒開車。”秦商道。
“那好啊。”
順路的話那就一起回去吧。
漫漫平靜的等待着下班的時間,到了點,拿了包箭一樣的就衝出去了,遠遠就看見秦商了。
她是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自己就是眼神好,一眼就能瞧見這個發光體,秦商的身上自帶光環,太好辨認。
真的沒開車,就站在路邊,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脖子的位置有些細小的設計,牛仔褲,然後帆布鞋,和林漫腳上的鞋是一對,他穿的大一些,她穿的小一些。
看起來就完全是個學生的模樣,身上有書卷氣。
乾乾淨淨。
漫漫愉悅的走到秦商的身邊,拉着他的手。
“怎麼想起來接我了?”
秦商不接她的話:“是正好路過。”她仰着臉,秦商的手按在她的眼周附近,拇指順着她的眼窩輕輕下滑:“防曬霜花了。”
可能是出汗出的,他擦了一下,看起來就比較和諧了。
他的襪子很短,腳踝隱隱的露在外面,漫漫不喜歡紋身,卻不得不承認她看着秦商的腳踝,偶爾會有那麼一丁點的得意。
這樣的極品是她的,雖然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勾搭上的。
天天幸福的和跳進了油罐裡有吃不完豆油的小老鼠一樣。
“你就是想我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漫漫自大的搖着頭,承認想我了,也不需要那麼勉強。
秦商對着她笑。
陳文林開着車出來,瞧着像是林漫,可真是囂張啊,打完人又出現在這裡,爲了故意做給她看嗎?
才準備開車離開,前面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臺長的車原本是要開出去的,他偶爾往外掃了一眼,見那個人像是秦商,有些不太確定,這孩子神出鬼沒的,宣佈不再參加比賽以後就很少見了,就算是以前,他也不太喜歡來臺裡。
“停車。”
叫司機停車。
司機停好車,臺長降下車窗,不是秦商還是誰,可不就是他嘛。
“秦商。”
秦商和臺長說着話,他一隻手拉着林漫,硬生生的將林漫給拽了過來。
“打招呼,叫伍叔叔。”
林漫的臉避無可避的紅了紅,她可沒想到會這樣來打招呼,尷尬!
大寫的尷尬。
走後門這算不算?
“這是……”臺長覺得納悶,他對眼前的人不太熟悉,和秦商是怎麼個關係呀?
“我女朋友,林漫。”
林漫伸着手和臺長握手,臺長都伸手了,她敢不伸嗎?
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會走上拍馬路的這條路,漫漫在心裡吐槽自己。
秦商帶着林漫走人,臺長的車也離開了臺裡,陳文林啓動車子,脣邊的笑意了無痕跡的又消失掉了。
林漫拉着秦商的手,沿着馬路邁着小步,他今天怪怪的,距離地鐵站還有一段路程,路邊樹下有陰涼可乘,時不時陽光會透過樹葉打在臉上,不過對比着馬路中央的車還是好了很多。
“你很怪啊。”
“我哪裡怪?”秦商問她。
“我怎麼知道哪裡怪,反正不太對勁就是了,真的就只是路過來接我而已?”
“那你覺得呢?我不開車走路過來,就爲了刺激別人?”
漫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聲音太小,他聽不清,有話就大聲的說,別嘀咕。
“我說有臉就足夠了,臉比跑車還值錢,我男朋友是我見過唯一有資格裝逼的人,自帶傲氣,神的光環。”林漫對秦商的評價可真是高,眼睫毛撲閃撲閃,他就像是她最喜歡的親親果凍,怎麼看都愛,怎麼瞧都誘人。
“我就好奇,除了我以爲,你還能愛上什麼樣的人,有這個人嗎?”秦商調侃着漫漫。
除了他,就沒有人了,你一定會寧願單身一輩子,也不隨便找個人對付日子的,是這樣的吧?
這樣愛他,可怎麼辦呢?林漫啊林漫,掉坑裡就不好爬出來了。
“有些時候美也是一種天賦。”秦商淡淡道。
漫漫拉着他的胳膊,眼睛閃閃發亮,一路上笑聲不斷。
現在來看,她運氣似乎就好的過分了,繼父和親生父親沒有差別,天生的腦子,唸書不太費勁,上了好的學校也沒操過什麼心,偶爾倒黴那麼兩次很快就化解掉了,堪稱完美的人生。
陳文林去婆婆家吃飯,婆婆臉色不太好,文傑是願意就那麼算了,但是陳文林的婆婆有些怪兒媳婦沒有將事情處理好。
大家一個桌子上吃飯,丈夫挑着自己最愛的排骨下筷,陳文林每次見他吃東西都特別的生氣,他都已經當了父親,卻沒瞧見他對女兒有什麼關愛,只顧吃自己的,這樣的人多自私。
“那文傑被打的,臉都腫得老高。”
婆婆在桌子上不停的提文傑,她就瞧不上陳文林,現在陳文林在這個城市站住腳怎麼了?當初她是什麼樣的,不是借住自己的兒子,她算是什麼?叫她處理一個事情,就處理成這個樣子?吃了啞巴虧?
早知道她就親自去處理了,還指望她。
“現在的人可怎麼得了,想打人就打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打了人都可以不負責。”
陳文林給孩子挑着小塊的排骨,孩子咬起來比較方便,夾着蔬菜,怕孩子營養不良,什麼都得多吃吃。
“文林啊,你怎麼能讓文傑不追究呢?”
陳文林優雅的擦了擦手,孩子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她看着孩子問:“吃好了?”
孩子回答吃好了,帶着孩子去洗手,然後讓孩子自己去玩。
“媽,追究能怎麼樣?追究得起來嗎?”
“怎麼就追究不起來,打了人難道不用負責?”
婆婆拉着臉,看着陳文林。
“別的人我不知道,這個人確實不用負責。”
“怎麼和媽說話呢。”當丈夫的看了妻子一眼,媽上了年紀,思想上會有一些想不通,你就順着她說好了,還反駁她,吃飽了撐的?
“我說的是事實,文傑爲什麼不追究了,人家在警察局的大門口把我車的擋風玻璃砸稀碎,我也沒有追究,我不敢追究。”
既然你們那麼強,你們去追究,你們去辦,去把人揪住。
對上丈夫的視線,不是你媽總叨叨叨個沒完沒了讓她給文傑介紹對象,她會打林漫的主意嗎?
依着她看,也是活該。
“我還有工作,我先回去了。”
放下筷子拎着自己的包帶着孩子就離開了,婆婆摔了臉子,這算是什麼?拿她當老保姆呢?
*
“今年還回來了嗎?”林清華打電話問林漫,知道她現在忙了,時間可能也緊,如果不回來了呢,家裡就不準備什麼了。
她爸說她才發現確實一直就沒有回家的打算,心都野了。
太不孝了,完全就把家裡給忘得一乾二淨,主要她家現在過的很太平,她一心都撲在秦商的身上了,太不應該,太不應該了,工作和秦商佔據了她全部的心思,這樣不好。
“回去。”
漫漫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林清華:……
他就隨便的問問。
林漫一回來吧,他就耽誤上工,耽誤賺錢,少跑很多的活呢。
搖搖頭,自己這是什麼思想,女兒重要還是賺錢重要啊。
“老婆子,閨女說過幾天回來……”
呂文是半年見一次女兒,有什麼好想的?過年那段在家裡林漫待了那麼久,回來就回來被,還用特意通知?
“哪天?”
“還沒定呢,說是訂好票就通知我們。”
呂文點頭,回來就回來吧,回來能改善改善伙食。
嘴上不說,但林漫每次回來,家裡就是大包小包的買,就生怕她吃不到,各種給補,每次林漫回學校都會胖上幾斤,沒辦法,家裡伙食太好,一回家就特別舒心,回家就是太上皇。
掛了電話,麻煩的事情來了。
怎麼和秦商說?
不能說她已經答應家裡了,不然秦商準翻臉。
秦商三點多進的門,漫漫說自己晚上煮麪條。
“噢。”
秦商沒有意見,你做什麼我吃什麼,他不挑。
“今天和喬楚通電話,喬楚說她要回家了,我也好久沒見我爸媽了……”
秦商嗯了一聲。
“我可能要回上中了。”
秦商的睫毛忽閃忽閃。
“你和你爸通了電話?”
“沒有,怎麼會呢。”漫漫探出頭,他怎麼知道的?屋子裡有監控器?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緊張什麼?”
“我哪裡有緊張,我不是和你商量嗎?我好久沒見我爸媽了,我想他們了。”
秦商不由得皺眉,過年的時候不是都回去了嗎?待了那麼久,還經常打電話。
“電話費多充一些,這次就不回去了吧。”
家裡有這麼一個人已經習慣了,她突然走了,他有點不太願意,可能兩個人不能時時刻刻的待在一起,但知道她在這裡,他就安心。
漫漫自然是不願意的。
打電話的時候,被爸爸勾引起來自己的負罪感了,她真的這麼久都沒想家裡,一次都沒有過,雖說父母不用她操心什麼,但理智還是會有些難以接受,她要回去。
“秦商,我要回去。”
秦商注視着她:“如果我不想你回去呢?”
漫漫的笑容扯開,她試着說:“得習慣接受啊,畢竟我父母都在上中,就算是將來我留在t城工作我也要回家探望父母的……”
“那就讓他們都來t城住。”
他負擔得起。
漫漫靜靜的道:“並不是這樣的……”不是過來住的問題,他們是獨立體,她父親母親都好,住在秦商這裡算是怎麼回事兒?就算是變成女婿了,上了年紀的人和年輕的人住在一起很容易就有矛盾,她也不太希望父母圍着自己的生活去打轉,現在也談及不到這個。
漫漫拉着秦商的手,她溫和的注視秦商,她好久以前就覺得有些話應該當面說。
送給她最好的禮物不是去那些名牌店裡帶着她掃蕩一般,而是能和她談心,能將她的話聽進去。
“我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這個男生長得真好,偷偷的看,少女懷春嘛。”倒不是一定覺得會和他發生點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美好事物的喜歡,想必很多人都有,她也是個俗人,還是個大俗人:“你追我,我至少一個星期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高興的,興奮的。”天上掉餡餅了,砸到她了,高興不過來,“你也是唯一一個能讓我佩服的人,好像沒有你不會的事情,你都能搞定,但是秦商……”
秦商等着她接下來的但是,灌了他這麼多的迷湯,接下來的纔是主要的吧?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你想要和我時時刻刻的待在一起,我也想和你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可是不能,有些問題不能用錢來解決。”
至少她認爲在自己這裡是行不通的。
漫漫不會吵架,不會置氣,更加不會甩臉子,她只會有什麼說什麼,這是她從小耳讀目染學到的,她媽的脾氣就不太好,容易着急,她爸的脾氣就太好了,總是笑,笑歸笑卻很堅持自己的想法,林漫長着長着,她就成了一個小小的林清華,更勝於林清華的小林清華。
她想做的事情,她要做,一定回去做。
“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秦商道。
“我沒有說你限制了我的自由。”漫漫擡起眼對上他的,手摸着秦商的臉,真的沒有那樣去想,喜歡他喜歡的不行,甚至看着他的腳,她都可以興奮一個晚上,她只是覺得他們之間缺少對這個事情的溝通。
僅此而已。
“我想回上中待一段時間。”林漫道。
“嗯,知道了。”秦商應。
“同意了?”漫漫高興,終於說通了。
秦商笑着划着她的臉蛋:“我不同意也沒用,在你心裡我還是敗了,你和你爸爸通過電話以後決定拋棄我的。”
這點他敢非常確定,不要問他爲什麼會知道。
林漫的汗順着脖子就淌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後背發涼。
她和林清華也是早一些才通的電話,她特意當着秦商的面略過這部分,因爲秦商似乎對有沒有和他商量這件事情看得非常的重要,冷戰過漫漫也就學乖了,但他還是知道了,怎麼知道的?
“沒有。”她繼續否認。
秦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儘管讓他覺得不太舒服,不過她說沒有就沒有吧。
“覺沒覺得我很小心眼?”
漫漫笑笑,抱着他,窩在他的懷裡。
“是很小心眼。”
秦商摸着她的頭髮。
秦商晚上走的很晚,林漫都已經入睡了,以爲他不會離開了,兩點多他站在林漫的牀頭,屋子裡一片漆黑,沒有開燈,他就站在那裡,直視着林漫。
外面不知道是什麼光打了進來,秦商似乎伸着手要做些什麼,很快他就消失在了林漫的房間裡。
漫漫的腿夾着被子,睡的很熟。
秦商的車飛奔在路上,他不停的加大油門,控制不住的想要加快更加快些,再快一些就更好了。
車子呼嘯着從路上飛馳而過,林漫的話迴盪在他的腦子裡,說的時候眉目飛揚。
她偏着頭,臉上帶着笑,提起來他的時候都是一臉的幸福。
“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覺得可以去做任何事情的人,神你知道嗎?”
對對對,回個家而已,她看自己的父母,只是回去而已。
商女士接到消息的時候,秦商的人已經進了醫院,好在傷的不是很重,她趕到醫院,秦商剛剛做過了檢查。
“媽,你怎麼來了?”
“說是你出車禍,我過來看看,不然不放心。”
商女士有選擇的說着,事情並不只是她說的這樣的簡單,她兒子是個很冷靜的人,怎麼就會出車禍呢,出車禍的原因就是……
“沒有事情。”
“嗯,下次開車一定要小心,沒告訴林漫吧?”
秦商對着母親笑了笑。
商女士讓秦商先休息,帶上病房的門,那道門帶上,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秦商的狀態還是有些不好。
進了醫生的辦公室,醫生明顯就是剛剛睡醒沒有多久,精神狀態還好。
“秦商的外傷不重。”
商女士點頭。
“他女朋友是個什麼樣的女生?”或者女人?
他現在對這點非常的好奇。
秦商的病……他似乎一直在試圖控制着,壓制壓抑着,不能說糟糕了,他就是想見見這姑娘,是什麼樣的姑娘,讓秦商下了這麼大的力氣去控制自己。
控制自己的言行舉止很容易,控制血液裡不受控制的某些因素,他覺得很難。
“他是不是嚴重了?”
“不算是嚴重,這樣的情緒是正常的,沒有出現嚴重的意外,我應該是說恭喜,儘管你會認爲我是瘋子……”
病就擺在這裡,秦商他這一段似乎都過的很正常,只是休息時間上有些亂套,分裂的那部分……
“他前些天打了人。”商女士淡淡的道。
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已經弄清楚了。
“打人?”
商女士將過程講了出來,醫生沒有忍住的笑了出來:“這倒沒什麼,換了我,我也會出手。”
醫生道:“秦商的父親最近沒有找他吧?”
“應該沒有。”
“短時間之內,讓他儘量少接觸他父親。”
秦商的父親他沒有接觸過,但是商女士講過,他個人覺得短時間之內,秦商情緒不是很穩定的情況下,儘量減少接觸。
商女士離開醫生辦公室,從頭至尾她沒有說過秦商一句,沒有提及不相干的事情一句,她只是離開之前,對兒子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秦商小時候呢,她教秦商不可以動手打女性,因爲女性是用來呵護的。
今天她說。
“你開車媽媽不管,每個人都有心情煩躁的時候,但是你要爲坐在你車上的人想想,好好休息吧。”拍拍兒子的腿,她就離開了。
不是不擔心,但擔心有很多的方式,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好是不好,反正秦商都長這麼大了。
晚上進的醫院,早上就出院了。
漫漫買了回上中的車票,和秦商已經打過招呼了,這次說什麼她也不會讓秦商送自己回去了,秦商的爸爸……
她是真的不太喜歡秦可爲,不太欣賞秦可爲做事的方式方法。
明天要走,晚上請秦商去擼串。
“太好的吃不起,擼串還是可以的。”漫漫眯着眼睛笑,其實就是自己想吃了。
“錢包拿了嗎?”秦商問她。
漫漫捏捏自己的錢包,這個錢包她用的可珍惜了,畢竟上面的畫是秦商親筆畫的,雖然是後期拓上去的,意義非凡嘛。
“當然。”
說請客就請客,她從來不晃點人。
去的地方早早的就坐滿了人,屋裡屋外的,桌子上三三兩兩的擺着啤酒,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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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點什麼?”
服務員進門,擦了擦桌子,將單子放在桌子上,這裡環境就別要求了,難不成擼串店還能弄個寬敞的大廳?那圖什麼?
桌子挨着桌子,裡面都是說話聲,有些喝高了聲音也放大了,有些喝的臉紅脖子粗的,還有些光着膀子咬着肉。
“兩瓶汽水,我要橘子味的。”
秦商說:“一樣。”
“肉筋、肉串、魷魚一樣來十五個,有冷麪嗎?來一份。”
一碗的話,她吃不掉,和秦商平分就剛剛好了,加上一點肉串,就可以吃的美美的。
吃羊肉串還有講究呢,都是瘦肉吃起來沒嚼勁,她就喜歡肥瘦相當的,好吧,她就是如此的重口。
“兩根香腸,就先這些吧。”
服務員記好單子就離開了,很快拿過來兩瓶汽水,蓋子直接收走。
旁邊有人打算出去,但秦商堵住了他的去路,店裡就這麼大點的地方。
“兄弟,能挪一下嗎?”
秦商將椅子往林漫的方向挪了挪,兩個人並排坐着。
漫漫拿着汽水瓶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你先喝吧。”
林漫喝了一口,帶汽的飲料吧,好長時間不喝,偶爾來這麼一次,覺得味道好好。
秦商就着她的瓶子喝了一口,林漫都習慣了,真是習慣了,待在一起久了,這些都是小兒科了,沒什麼反應。
冷麪很快送了上來,肉串還要等。
秦商從筷子籠裡抽出來一雙,掰開遞給她。
漫漫招手服務員:“麻煩來個碗……”
服務員似乎沒有聽見,太忙了,裡外忙活,有點顧不上。
“就這麼吃吧。”
她自己是沒意見,他都不嫌棄她了,那就這麼吃吧。
涼爽。
冰冰涼。
吸進口中,小口小口的咬着,冷麪很有勁頭,湯汁也好喝,漫漫心滿意足的眯着眼睛。
“這個好吃。”
這家店真是良心,東西做的都挺好吃的,價格卻不貴。
“你怎麼就看着我吃啊?”
不喜歡路邊攤?
秦商抓着漫漫的手,就着她的筷子,吃了一口,他覺得還好吧。
“給你筷子。”漫漫覺得他是相中了自己手中的這雙,那就給他。
自己又抽了一雙,冷麪裡面有個半個雞蛋,她沒捨得吃,推給秦商。
“一會兒吃肉串,我怕吃不下去了。”
林漫用眼梢看着秦商吃掉了那個雞蛋,秦商不是多喜歡吃,她不愛吃,那就只能他來吃。
漫漫和秦商沒有過過那種錢不夠的日子,大多數都是隨便花,秦商很有底氣,她自己也是花錢很有分寸,沒試過省着東西不吃留給他吃,這是第一次,看着他將那半個雞蛋都吃掉了,她好像就明白了她媽每次在桌子上,有點好吃的就說自己不愛吃的心態。
愛一個人,你就恨不得將所有好的東西都送到他的眼前,哪怕就是個不太值錢的雞蛋。
肉串送了過來,漫漫想就是這個味兒,這家的串吧,有點大,有點肥,估計女孩子過來吃的話,會覺得難以下口的,但她就愛這家的肥,油已經烤出來不少,吃起來沒有想象當中那種油膩,滿嘴的油,而是香。
香死人了。
一口接着一口的咬着,好吃。
吃羊肉串一定要有辣,沒有辣味就總欠缺一點什麼。
結賬的時候是林漫結的,出來的時候就講好的,她請客,吃的肚子圓滾滾的,心滿意足。
要的這些還沒夠,最後又添了十個肉筋,秦商這才吃好,他戰鬥力也是不差。
“車票買好了?”
林漫後背一緊。
“我們倆說好,你千萬別在買軟臥的票了。”
都夠飛機票的錢了,這個小敗家仔。
秦商笑笑。
“你等等……”漫漫叫他,怎麼看着他額頭破了呢?
之前都沒發現,她踮起腳,秦商作勢要走,漫漫拉住他。
“我看看。”
看着他的頭,是破了,怎麼搞的啊?
做什麼,能撞到頭?
“也不上點藥。”
“小傷。”秦商說的隨意。
回到小區,他們倆是散步出去的散步回來的,準備往家回呢,不知道哪裡掉下來一隻鳥。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一隻鳥。
活生生的鳥,落在他們倆腳前了,從上空掉下來的。
林漫僵住,這是怎麼個情況啊?
“好像是活着的。”
上前一步,將小鳥撿了起來,是活着的,好像翅膀受了點傷,可能是飛行的過程飛不動了,就掉下來了。
撿到了還能怎麼辦,只能帶着去了診所。
獸醫看了一眼,說問題不大,上了點藥,恢復一段時間就可以飛回去了,都沒有漫漫的手掌心寬,就這麼大的一隻小鳥。
“竟然掉到的眼前了,你說這算不算是緣分?”
林漫給這隻鳥起了個名,叫幸運。
她覺得它挺幸運的,遇上自己了,自己救了它。
她明天就要回家了,自然不能照顧幸運,只能拜託秦商了。秦商想給她換一張機票,漫漫沒同意。
“你看我去外地,我也去了,我一個人能行的,你就放心吧。”
秦商把人送到火車站,這次是真的沒有跟來,就林漫自己一個人,買的是硬臥,上車給他發了短信,說自己已經上來了,然後就睡覺,車上的活動也沒有什麼,除了吃東西醒着就剩下睡覺了。
不知道幸運怎麼樣了。
秦商看着那隻鳥,放在家裡養是肯定不行的,如果適應了這樣的環境,它也迴歸不了了,開着車把幸運送到了自己的基地,然後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晚上過來看看它。
小傢伙比想象當中要恢復快的多,秦商基地裡的那些動物似乎對幸運比較感興趣,排成排的站在屋子裡看着外面的幸運,每天都會上演這樣的情景。
秦商拍了一張照片給林漫發了過去,林漫上網查了查,還別說,真的讓她查到了這隻鳥的品種。
回到家,就是太上皇,各種想吃的願意吃的換着吃,她的小牀上鋪着涼蓆,估計是怕她熱,她一回來,鄰居都知道,晚上和父母去小花園散步,天色都黑了下來,偶爾有點風,還是有點熱,主要是悶。
林清華固定現在四點半就收車,要去市場買菜,要回來準備飯菜。
三口人像小公園出發,呂文手裡拿着扇子。
“回去買點水果。”
林漫點頭,行啊。
去了小公園看那些老頭老太太跳舞什麼的,挺有意思的,待了差不多能有一個小時左右,就準備回去了,夜市還沒散呢,這個時候水果也開始降價了,倒不是說不新鮮了,一天到晚,剩下的就叫剩貨,能不剩是最好的,便宜也就便宜點賣出去了。
林清華買了點荔枝,家裡兩個女人剛剛好。
呂文走在林漫的身邊,突然上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林漫現在真是長大了,個都比她高了。
“學校裡有合適的,就處一個吧。”呂文說了一句。
有些事兒她不見得是不知道,老早同事不就看見了,不過這孩子向來是有主意,對她也不講,估摸着是怕她說吧。
她本人來說,她是不願意讓林漫這麼早就處對象,但現在的孩子和他們那時候也不太一樣。
“沒有合適的。”林漫直接否認。
呂文:……
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林漫也是會撒謊的,笑笑也就算了,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林清華總是說她較真兒,有些事兒明明可以睜隻眼閉隻眼,沒有必要弄的大家都不開心,家長也沒有權利要求孩子必須這樣那樣的做啊,她不認爲自己有錯,但願意按照丈夫的說法試試,反正孩子都長大了,她現在也給不了任何的意見了,林漫的未來,就靠她自己去拼吧。
林漫坐在牀邊指揮自己爸玩撲克牌,林清華記着記着不能將所有的牌抽掉,不然剩下的鋪開不夠點補足的,結果還是給忘記了,他玩得開,結果沒牌可派。
“哎呀……”
特別的懊悔。
明明能勝利,這是馬虎了。
呂文屋子裡鋪着被子,鋪好被喊他進來看新聞,林清華說再玩一把的,呂文就自己看新聞。
“媽,出來吃荔枝。”
“我不愛吃那玩意。”
林漫端着小盆進來,愛不愛吃也得吃。
剝開皮,呂文趕緊擺手,別給她弄,她自己有手。
接了過來。
“你爸現在書也不看了。”
當初那天天看啊,她還以爲林清華多喜歡看書呢,這家裡的書買的,原來也不是啊。
就湊熱鬧。
漫漫坐在牀邊剝着荔枝往嘴裡送,還挺甜的。
“我爸那是爲了讓我喜歡看書。”
老早就知道了,怎麼知道的?一開始不明白,上了初三以後,她就發現一個問題,她爸看書那一本看好久都看不完,她知道有些人看書慢,她爸看到哪裡都會做記號,她看過兩次,記號的位置總是在這附近,也就明白了。
都說當家長的不易,她那個時候愛玩,她爸也支持她玩,又怕她玩心重,她在客廳裡學習嘛,做點什麼他也不見得就知道,只是累了他了。
要說林漫認爲自己必須尊敬一個人,那個人一定就是她爸。
超級好爸。
指揮着她爸。
“這裡……”
“我知道。”林清華說着,他都看見了,他耍賴皮了。